第六十三章
撒旦歸來：爹地，你該倒黴了 作者：葉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薛青不明白道：“何以神器竟會在大宋皇宮出現？”
“這也正是我要你查清楚的事。查清錚炎神劍在誰人手中，必要奪之而後快。”
薛青想了想，問：“依主上看，神劍會不會在泰安公主手中？”
“你說那個素有仙人指引，瑤池紅蓮轉生傳說的公主？”他輕輕一笑，連頭也沒搖，“她若是紅蓮轉生，何須我費如此心力去找。就如同民間尚盛傳趙匡胤乃赤須金龍轉世，又豈知赤須金龍實乃龍帝，從未轉投人世。不過王侯將相把些糊話騙那等庸蠢小民甘於受製而已，不信也罷。”
薛青也覺他說得在情在理。他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找轉生紅蓮，但能叫他親力親為鍥而不舍，可見那紅蓮必非尋常仙種。要隱匿其蹤跡，自當投於普通人家，尋之便如大海撈針。
“主上，屬下還有一事相求。”
“你說。”
“伏羲蛇為龍帝所殺，然命珠尚存。屬下想請主上使其複生。”
男人十分不屑：“這等蠢物，救它做甚？”
“它是沒多大用處，但在凡間作亂還綽綽有餘。”
男人頓了頓，懶散道：“也罷。我不願為此等蠢物浪費精力，但可為你另指一條路。昆侖之巔，有一株仙草名喚瓊芝，色碧如玉，葉厚似掌，已生長三千多年。食片葉，即可起死回生，肉胎飛天。但瓊芝有神鳥素鸞回護，且昆侖為劍仙棲息之所，你當小心行事。”
薛青謝過指點，轉身離去。
他看著他的身影融入黑暗，方轉頭朝著夜空中某顆星辰冷笑一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延晴，你倒是用的好計策！但你別忘了，我可是永生不死之身，除非我自己情願魂飛魄散，否則即使天荒地老，誰又能耐我何？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把紅蓮藏多久！”
一語既畢，忽起一陣狂風卷起天邊一朵薄雲，恰恰遮住那顆星辰。
他默然不語，眼神中卻泄露恨意。不知不覺中，已到子夜時分。
忽然耳中咚的一聲，臉上頓覺灼痛，朱紅色的花紋亮起點點瑩光，仿佛極細的岩漿一般開始緩慢流動。他起先還能咬牙硬忍，花紋紅光漸亮，流速越來越快，一股巨大的疼痛直擊入腦髓，就像有人打開了他的顱骨，直接灌入銅汁鐵水。逐漸無法支持。
他慢慢地跪倒在地，目眥欲裂，嘴唇都被咬爛。數道血絲迅速滑落，沿著他的下巴凝聚成一顆一顆渾圓的血珠，慢慢滴落在他雙手之間的泥土裏。忽然雙手一軟，整個人都半昏迷一樣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靜靜等待痛苦過去，像煎熬了又一個千年。
當臉上的朱紋歸於平靜，全身都軟綿綿的，一個三歲孩童就可以殺死他。哦，對了，他是殺不死的。就算把他焚為灰燼，剁成肉泥，他也能一次又次地恢複。可是，疼痛卻是鮮明的。
他掙紮著用僅存的氣力幻化成一隻弱小的動物，一步一挪地爬進茂盛的荒草叢中。
薛青回到清河縣城內，很快來到了一個岔路口。往東，即可直接回到盧存義家。往北，便是賈仁的豪華府邸。
他略一猶豫，縱身往北而去。
房內燭火通明，賈仁正抱著他最寵愛的三夫人飲酒作樂。自請動鐵錘李和賽養由下山，二人便有恃無恐，一心一意等著見薛盧二人的人頭。夜空中忽然傳來梆子響，一道平板的聲音報道：“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女人拉了拉賈仁的衣袖，嬌聲道：“老爺，你聽，已經三更了。”
賈仁喝得滿臉通紅，暈暈乎乎地聽了一氣，嘻笑道：“好了，他們該動手了。”
女人也笑道：“我看，那妖人恐怕已經是刀下亡魂了。”
二人遂笑得前仰後合。
賈仁一邊大笑一邊道：“看那妖人還怎麽為害老爺我！哈哈哈……”
一笑未完，忽聽砰的一聲巨響，兩扇門竟倒飛進來，正一左一右砸在二人身旁。驚得賈仁一口氣猛噎在胸口，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女人則縮在他懷裏，抖個不停。
門外，薛青麵無表情地立在黑夜中，一雙眼睛陰氣沉沉地看著賈仁：“想知道我會怎麽殺你？”
賈仁大駭，和女人哀嚎著抱在一起：“壯……壯士，千萬別誤會，方才隻是我們一逞口舌之快，並非真事。”
“是真也好，是假也罷，我今日來就是要殺你們。”
“你不是因為……”賈仁一愣，“為……為什麽？我已經依你所言治好了盧夫人，你你……你不能言而無信。”
薛青嗤地一笑：“我隻說過，她若死了，我便叫你陪葬。幾時說過，她若不死，便放過你？”
賈仁從腳底竄上一股涼氣，整個人都僵硬了：“原來你一早就打算要殺死我們。”
“不錯。”
“為什麽？”
薛青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可卻讓賈仁情願他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他森冷一笑，就仿佛他問得十分多餘：“因為我就是想要你的命。”
看著黑衣男人瘦削病態的麵容，他算是明白了：今天才是遇上真正的惡人了，以往他的所作所為都不過小巫見大巫。
在他們的顫抖中，薛青慢慢走進門來，抬起右手朝女人所在方向輕輕一抓。便聽呼的一聲風響，女人竟已在他手中。薛青一隻鐵爪捏住她的喉嚨，就如一隻蒼鷹抓住一隻小雞，輕而易舉。女人驚恐得麵容扭曲，使盡吃奶的力氣掰他的手指，將他的手背抓出道道血痕。薛青卻好似沒有痛覺一般，盯著她瞪大的眼睛，手上漸漸用力，將她一寸一寸地舉到空中。女人的喉嚨已被捏得變形，像一條被扔到陸地的魚兒一樣大張著嘴巴。
“老爺……救命……”
她剛擠出這幾個字，肚子上傳來一陣巨痛。低頭一看，立刻不顧一切地驚叫起來。破碎的聲音，就像她的人一樣可怖。
薛青另一隻手生生插入女人的體內，猛力一劃。女人登時開膛破肚，嘩地一聲流了一地鮮血淋淋的大腸小腸。她瞪著自己的東西又掙紮了兩下，便無力地歪過頭去。竟是活活嚇死了。
賈仁目瞪口呆地癱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出。他實在不敢相信，世上原來還有薛青這樣的人。殺一個人連眉頭都不皺，滿手的鮮血也不會有絲毫的不自在。簡直……簡直就是從十八層地獄來的惡鬼。他還在膽顫心驚，卻見薛青把女人屍首往他腳下一拋。女人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驚得賈仁連滾帶爬地躲開。
這一會兒工夫，屋外忽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原來是家奴聽見動靜，紛紛拿了棍棒趕到。
賈仁又看到了生存的機會，拔尖了嗓子大喊：“快給我殺了他，殺了他！”
家奴們看見三夫人屍首，前一刻的氣勢洶洶頓時無影無蹤。有膽小的驚叫一聲，索性跌坐在地。
一切都在薛青掌控之中。他取每一個人的性命比捏死螞蟻複雜不了多少。他的眼睛陰沉而冰冷，即使溫熱的鮮血沾滿雙手，也絲毫不能讓他的眼睛有半點溫度。殺人這件事已經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快感，但是也不會讓他有任何愧疚。
他已經麻木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賈仁又吼又叫，眼淚鼻涕糊成一團，癲狂得像一隻瘋狗。這種畫麵也已經不新鮮了。
當你殺了數也數不清的人，你可以看遍所有瀕死的醜態。
“賈仁，”他慢慢地道，“隻要今天，有一個人願意救你，我便不殺你。”
賈仁微微一怔，調頭就朝門外站了一地的奴仆們連哭帶嚎地哀求起來。
“救命啊……誰救了老爺我……不不不……誰救了我賈仁，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給他做牛做馬……”他又是拱手又是磕頭，語無倫次，“我的金銀珠寶全都給他……你們快來救救我啊……我在鄉下還有五百畝良田……你們究竟要什麽……還有女人……通通給你們……通通給你們……”
滿麵塵土，頭破血流。
還是有人動了心。抄起一根齊眉棍，呐一聲喊從薛青背後趕將上去，一棍便朝他後腦打下。眼看就要挨上，忽然薛青身上遽起一陣疾風，偷襲者連人帶棍反彈出門，砸翻了五六個人。眾人亂作一團，將那人翻身一看，口鼻出血雙睛暴睜，已然氣絕身亡。一下子都知道了薛青的厲害，發一聲喊，如飛禽走獸一般四散逃竄。薛青又豈是心慈手軟之輩，縱身飛入庭園，一腳踢上園門。眾人便如甕中之鱉，盡遭屠戮。不過眨眼的工夫，活生生地數十條人命，就化為一地殘破屍首。鮮紅的血幾乎匯流成一個一個小水塘。
賈仁在房內看得一清二楚，渾身抖個不停。襠內一熱，淌了一泡黃尿。
薛青滿臉都是血，瘦如枯骨的雙手上還有血珠滴落。一身黑衣都被血水浸透。他走到賈仁麵前道：“看來不會有人願意救你了。”
賈仁哭道：“方才分明有人願意救我，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們！”
薛青冷冷一笑：“死了的人還是人麽？”蹲下身子，拎起他的衣領道，“死了的人，就如同你取出的惡胎，隻是一堆骨肉。別人不明白，你該明白。”
賈仁瞪大了眼睛，絕望地看著薛青枯瘦的手伸向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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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正是我要你查清楚的事。查清錚炎神劍在誰人手中，必要奪之而後快。”
薛青想了想，問：“依主上看，神劍會不會在泰安公主手中？”
“你說那個素有仙人指引，瑤池紅蓮轉生傳說的公主？”他輕輕一笑，連頭也沒搖，“她若是紅蓮轉生，何須我費如此心力去找。就如同民間尚盛傳趙匡胤乃赤須金龍轉世，又豈知赤須金龍實乃龍帝，從未轉投人世。不過王侯將相把些糊話騙那等庸蠢小民甘於受製而已，不信也罷。”
薛青也覺他說得在情在理。他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找轉生紅蓮，但能叫他親力親為鍥而不舍，可見那紅蓮必非尋常仙種。要隱匿其蹤跡，自當投於普通人家，尋之便如大海撈針。
“主上，屬下還有一事相求。”
“你說。”
“伏羲蛇為龍帝所殺，然命珠尚存。屬下想請主上使其複生。”
男人十分不屑：“這等蠢物，救它做甚？”
“它是沒多大用處，但在凡間作亂還綽綽有餘。”
男人頓了頓，懶散道：“也罷。我不願為此等蠢物浪費精力，但可為你另指一條路。昆侖之巔，有一株仙草名喚瓊芝，色碧如玉，葉厚似掌，已生長三千多年。食片葉，即可起死回生，肉胎飛天。但瓊芝有神鳥素鸞回護，且昆侖為劍仙棲息之所，你當小心行事。”
薛青謝過指點，轉身離去。
他看著他的身影融入黑暗，方轉頭朝著夜空中某顆星辰冷笑一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延晴，你倒是用的好計策！但你別忘了，我可是永生不死之身，除非我自己情願魂飛魄散，否則即使天荒地老，誰又能耐我何？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把紅蓮藏多久！”
一語既畢，忽起一陣狂風卷起天邊一朵薄雲，恰恰遮住那顆星辰。
他默然不語，眼神中卻泄露恨意。不知不覺中，已到子夜時分。
忽然耳中咚的一聲，臉上頓覺灼痛，朱紅色的花紋亮起點點瑩光，仿佛極細的岩漿一般開始緩慢流動。他起先還能咬牙硬忍，花紋紅光漸亮，流速越來越快，一股巨大的疼痛直擊入腦髓，就像有人打開了他的顱骨，直接灌入銅汁鐵水。逐漸無法支持。
他慢慢地跪倒在地，目眥欲裂，嘴唇都被咬爛。數道血絲迅速滑落，沿著他的下巴凝聚成一顆一顆渾圓的血珠，慢慢滴落在他雙手之間的泥土裏。忽然雙手一軟，整個人都半昏迷一樣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靜靜等待痛苦過去，像煎熬了又一個千年。
當臉上的朱紋歸於平靜，全身都軟綿綿的，一個三歲孩童就可以殺死他。哦，對了，他是殺不死的。就算把他焚為灰燼，剁成肉泥，他也能一次又次地恢複。可是，疼痛卻是鮮明的。
他掙紮著用僅存的氣力幻化成一隻弱小的動物，一步一挪地爬進茂盛的荒草叢中。
薛青回到清河縣城內，很快來到了一個岔路口。往東，即可直接回到盧存義家。往北，便是賈仁的豪華府邸。
他略一猶豫，縱身往北而去。
房內燭火通明，賈仁正抱著他最寵愛的三夫人飲酒作樂。自請動鐵錘李和賽養由下山，二人便有恃無恐，一心一意等著見薛盧二人的人頭。夜空中忽然傳來梆子響，一道平板的聲音報道：“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女人拉了拉賈仁的衣袖，嬌聲道：“老爺，你聽，已經三更了。”
賈仁喝得滿臉通紅，暈暈乎乎地聽了一氣，嘻笑道：“好了，他們該動手了。”
女人也笑道：“我看，那妖人恐怕已經是刀下亡魂了。”
二人遂笑得前仰後合。
賈仁一邊大笑一邊道：“看那妖人還怎麽為害老爺我！哈哈哈……”
一笑未完，忽聽砰的一聲巨響，兩扇門竟倒飛進來，正一左一右砸在二人身旁。驚得賈仁一口氣猛噎在胸口，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女人則縮在他懷裏，抖個不停。
門外，薛青麵無表情地立在黑夜中，一雙眼睛陰氣沉沉地看著賈仁：“想知道我會怎麽殺你？”
賈仁大駭，和女人哀嚎著抱在一起：“壯……壯士，千萬別誤會，方才隻是我們一逞口舌之快，並非真事。”
“是真也好，是假也罷，我今日來就是要殺你們。”
“你不是因為……”賈仁一愣，“為……為什麽？我已經依你所言治好了盧夫人，你你……你不能言而無信。”
薛青嗤地一笑：“我隻說過，她若死了，我便叫你陪葬。幾時說過，她若不死，便放過你？”
賈仁從腳底竄上一股涼氣，整個人都僵硬了：“原來你一早就打算要殺死我們。”
“不錯。”
“為什麽？”
薛青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可卻讓賈仁情願他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他森冷一笑，就仿佛他問得十分多餘：“因為我就是想要你的命。”
看著黑衣男人瘦削病態的麵容，他算是明白了：今天才是遇上真正的惡人了，以往他的所作所為都不過小巫見大巫。
在他們的顫抖中，薛青慢慢走進門來，抬起右手朝女人所在方向輕輕一抓。便聽呼的一聲風響，女人竟已在他手中。薛青一隻鐵爪捏住她的喉嚨，就如一隻蒼鷹抓住一隻小雞，輕而易舉。女人驚恐得麵容扭曲，使盡吃奶的力氣掰他的手指，將他的手背抓出道道血痕。薛青卻好似沒有痛覺一般，盯著她瞪大的眼睛，手上漸漸用力，將她一寸一寸地舉到空中。女人的喉嚨已被捏得變形，像一條被扔到陸地的魚兒一樣大張著嘴巴。
“老爺……救命……”
她剛擠出這幾個字，肚子上傳來一陣巨痛。低頭一看，立刻不顧一切地驚叫起來。破碎的聲音，就像她的人一樣可怖。
薛青另一隻手生生插入女人的體內，猛力一劃。女人登時開膛破肚，嘩地一聲流了一地鮮血淋淋的大腸小腸。她瞪著自己的東西又掙紮了兩下，便無力地歪過頭去。竟是活活嚇死了。
賈仁目瞪口呆地癱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出。他實在不敢相信，世上原來還有薛青這樣的人。殺一個人連眉頭都不皺，滿手的鮮血也不會有絲毫的不自在。簡直……簡直就是從十八層地獄來的惡鬼。他還在膽顫心驚，卻見薛青把女人屍首往他腳下一拋。女人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驚得賈仁連滾帶爬地躲開。
這一會兒工夫，屋外忽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原來是家奴聽見動靜，紛紛拿了棍棒趕到。
賈仁又看到了生存的機會，拔尖了嗓子大喊：“快給我殺了他，殺了他！”
家奴們看見三夫人屍首，前一刻的氣勢洶洶頓時無影無蹤。有膽小的驚叫一聲，索性跌坐在地。
一切都在薛青掌控之中。他取每一個人的性命比捏死螞蟻複雜不了多少。他的眼睛陰沉而冰冷，即使溫熱的鮮血沾滿雙手，也絲毫不能讓他的眼睛有半點溫度。殺人這件事已經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快感，但是也不會讓他有任何愧疚。
他已經麻木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賈仁又吼又叫，眼淚鼻涕糊成一團，癲狂得像一隻瘋狗。這種畫麵也已經不新鮮了。
當你殺了數也數不清的人，你可以看遍所有瀕死的醜態。
“賈仁，”他慢慢地道，“隻要今天，有一個人願意救你，我便不殺你。”
賈仁微微一怔，調頭就朝門外站了一地的奴仆們連哭帶嚎地哀求起來。
“救命啊……誰救了老爺我……不不不……誰救了我賈仁，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給他做牛做馬……”他又是拱手又是磕頭，語無倫次，“我的金銀珠寶全都給他……你們快來救救我啊……我在鄉下還有五百畝良田……你們究竟要什麽……還有女人……通通給你們……通通給你們……”
滿麵塵土，頭破血流。
還是有人動了心。抄起一根齊眉棍，呐一聲喊從薛青背後趕將上去，一棍便朝他後腦打下。眼看就要挨上，忽然薛青身上遽起一陣疾風，偷襲者連人帶棍反彈出門，砸翻了五六個人。眾人亂作一團，將那人翻身一看，口鼻出血雙睛暴睜，已然氣絕身亡。一下子都知道了薛青的厲害，發一聲喊，如飛禽走獸一般四散逃竄。薛青又豈是心慈手軟之輩，縱身飛入庭園，一腳踢上園門。眾人便如甕中之鱉，盡遭屠戮。不過眨眼的工夫，活生生地數十條人命，就化為一地殘破屍首。鮮紅的血幾乎匯流成一個一個小水塘。
賈仁在房內看得一清二楚，渾身抖個不停。襠內一熱，淌了一泡黃尿。
薛青滿臉都是血，瘦如枯骨的雙手上還有血珠滴落。一身黑衣都被血水浸透。他走到賈仁麵前道：“看來不會有人願意救你了。”
賈仁哭道：“方才分明有人願意救我，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們！”
薛青冷冷一笑：“死了的人還是人麽？”蹲下身子，拎起他的衣領道，“死了的人，就如同你取出的惡胎，隻是一堆骨肉。別人不明白，你該明白。”
賈仁瞪大了眼睛，絕望地看著薛青枯瘦的手伸向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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