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佑,你怎麽下來了?”蘇沫兒訝異地看著小佑,心裏一陣納悶。那一天早上她辦完事回來後,小佑還纏著她問了好一陣子,問她早上去哪裏了,卻都被她模糊地帶過來。


    小佑揉了揉睡意蒙蒙的眼睛,“咚咚咚”地小跑下來,貼到蘇沫兒的身旁,一臉懼怕地道,“我剛剛做了個噩夢,夢到一頭又大又醜的凶狼,瞪著猩紅的眼睛,張牙舞爪地像媽媽鋪過來了,我嚇了一跳,就醒過來了,可心裏總覺得害怕,就想去看看媽媽。”


    秦辰和蘇沫兒心裏一陣洶湧,一個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一個眼睛跳動了兩下。小佑什麽時候怕做噩夢呀?自從兩歲後,他就自己要求一個人睡,說什麽男子漢不能過分依賴爸媽,現在竟然編這種天馬行空的謊話。


    蘇沫兒憐愛地摸了摸小佑的頭,柔聲道,“別怕,別怕,隻是個夢,做不得真的。”


    “真的嗎?”小佑怯怯地看了看趙警官,低聲道,“媽媽,可是這個叔叔看上去好凶,跟小佑夢裏的餓狼很像,還跑來家裏找媽媽的麻煩。”


    趙警官越發覺得尷尬。


    “小佑可不要胡說,”蘇沫兒語重心長地道,“這位警察叔叔隻是來跟媽媽了解一些情況而已。”


    小佑似懂非懂地看了看蘇沫兒,接著又看了看趙警官,臉上始終掛著半信半疑的表情。


    “小朋友,你確定上個星期六上午是一直和媽媽在一起的嗎?”趙警官柔聲問。


    小佑重重地點點頭,伸出手指頭一項一項地數著,臉上還掛著開心的笑容,“早上爸爸走後,媽媽做了很美味的早餐,是我最喜歡的火腿三明治,然後就一直在房裏陪我寫作業。”


    趙警官似笑非笑地誇讚道,“小朋友的記性可真好。”


    “他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老師總是誇他聰明伶俐,而且還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秦辰冷冷地說,“趙警官可還有什麽要問的?要是沒有的話,我們就要休息了。”


    趙警官臉色頓時變得尷尬起來。秦辰挖苦的話,他不是聽不懂。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竟然會懷疑一個小孩子的話,而且這個小孩子明明表情得這麽天真。


    “蘇小姐,如果你有梁偉業或者嚴惜的消息的話,請第一時間聯係我。”


    趙警官說著幽幽地歎了口氣,“嚴惜的母親真的很擔心她,這今天一直提心吊膽,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你放心好,如果他們真的來找我的話,我自然會聯係警察局的。”蘇沫兒淡淡地道,臉上的表情除了一點點的憐憫外,就再無以他。


    趙警官不緊鬆懈了對她的懷疑。他學過微表情觀察,一般罪犯都逃不出他法眼。


    “趙警官,請問你和嚴惜是什麽關係?”秦辰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淺笑。


    “秦先生何以如此肯定我跟嚴惜有關係呢?”


    “如果不是跟他們兩個有什麽關係的話,一宗人口失蹤案,好像還不需要你趙大警長出麵吧?”


    “那秦先生又如何斷定我不是跟梁偉業有關係的呢?”


    秦辰撇撇嘴,聳聳肩,“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趙警官一愣,繼而了然地笑笑。確實,如果他真的是跟梁偉業有什麽關聯的話,沒道理蘇沫兒不會知道。


    “嚴惜的母親是我的姑媽。”


    “怪不得!”秦辰揚起一邊唇角。


    等趙警官走後,蘇沫兒問小佑,“小佑,那天早上媽媽明明沒有和你在一起呀,你怎麽?”


    小佑驚訝地看著蘇沫兒,“媽媽,你怎麽了?那天早上我們明明有在一起的呀,你是不是更年期綜合症呀?”說完,他搖著頭,歎息地往樓上走去了。


    蘇沫兒呆呆地看著前方,直到完全看不到小佑的身影,這才從茫然中醒過來。


    “辰,小佑他?”她拽著秦辰的胳膊,一臉急色。


    “傻瓜,小佑他是故意這樣說的。”秦辰揉了揉蘇沫兒的發絲,滿眼寵溺,一張薄薄的嘴唇因為燦爛的笑靨變得更薄。


    “我知道,”蘇沫兒急切地點點頭,“可是,他這樣,會不會太那個了,畢竟他才四歲。”竟然說起謊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還那麽會編故事。


    “放心了,”秦辰摟過蘇沫兒,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他是我們的兒子,特殊一點有什麽關係?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不尋常,如果他真的跟一般的小朋友一樣,天真不諳世事,那我們就真的該擔心了。”


    蘇沫兒幽然地歎了口氣,“你說的是,我隻是……”


    “你隻是不習慣兒子這麽快就成了一個小大人,可以離開爸爸媽媽的懷抱了,是不是?”秦辰按著蘇沫兒的肩膀,定定地看著她,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意。


    蘇沫兒悵然地點點頭,秦辰一語說中了她的心思。確實,雖然這四年她一直和小佑生活在一起,可其實陪他的日子並不多,直接省略了母乳喂養的過程,他又比普通小孩聽話懂事,不會哭鬧,幾乎沒有讓她操過什麽心。做母親的就是這樣,小孩不聽話,哭鬧,她會煩躁不安,可當小孩過分地聽話時,她又會擔心。


    “沫兒,你就不想跟我說點什麽嗎?”秦辰別有深意地看著蘇沫兒。


    蘇沫兒幹幹地笑了兩聲,下意識地抬起手撓了撓頭發,“那個,關於梁偉業和嚴惜的事,其實,那個……我想自己解決,而且那個時候,你正在忙皇海的時,所以我……”


    “不想讓我擔心,是不是?”秦辰的眼中盡是疼惜。


    “我不想一直都生活在你的羽翼之下,不想成為你的累贅。”蘇沫兒幽幽地說。


    秦辰直視著蘇沫兒的眼睛,鄭重其事地道,“你從來不是我的累贅,而是我的氧氣,如果沒有你,我會窒息而死。”


    蘇沫兒的心忽然停止了跳動,仿佛被定住一般,秦辰的話深深地鎮住她了。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秦辰的臉,從上而下一處不落地用力卻又輕柔地刻畫著,“不離不棄,生死相隨。”這是她對他的誓言,也是她對自己的誓言。


    直到第二天早上,蘇沫兒恍然想起小佑的那句“更年期綜合症”。


    她騰地坐了起來,“嗖”地一聲把被子掀開,纏了件睡裙後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沫兒?”秦辰納罕地扭起頭,“你幹嘛去呀?”


    “教教兒子什麽叫做禮貌。”蘇沫兒甩出一句話後,就人影不見。


    秦辰無奈地搖搖頭,嘴角還掛著一抹看好戲的笑容。昨天他還覺驚訝,為什麽蘇沫兒聽到小佑說什麽“更年期綜合症”竟然沒有發脾氣,要知道,這一直是她的禁忌,當然也是所有女人的禁忌。


    不過半秒,蘇沫兒的身子已經移到了小佑的門口,一腳踹開房門,大聲喊道,“秦佑!”


    小佑嚇得脖子一縮,身子機械式地彈了起來,扯開嘴角露出一個艱難卻討好的笑容,“媽媽,怎麽起得這麽早呀?”每當蘇沫兒喊他秦佑時,就是她將要發怒的時候。


    “你昨天說我什麽?”蘇沫兒插著腰,厲聲質問。


    小佑指著腰間,給蘇沫兒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蘇沫兒麵色一訕,忙把手放了下來,又裝模作樣地走到小佑的床頭,壓低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昨天晚上說我什麽?”


    “什麽?”小佑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佯裝一臉糊塗樣。不過,心裏卻一陣暗悔,昨天晚上真的隻是一時嘴誤,脫口而出,但是,這話卻不敢跟蘇沫兒說,不然的話,她恐怕更生氣。


    蘇沫兒眯著眼睛,咬牙切齒地說,“別給我裝苕。”


    小佑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沒有啊。”死不承認才是保全自己的好辦法。他實在不能理解蘇沫兒,或者說他不能理解女人,為什麽都那麽在華年紀呢?甚至是與之有一點關係的話,都能成功地刺激她們。


    艾莉絲和鄭羽一回來,就聽到蘇沫兒一聲大吼。


    兩人麵麵相覷,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接著相擁回屋睡覺去了,仿佛已經司空見慣這樣的場麵了。


    走到樓下,達姆就覺奇怪。房子裏怎麽一點燈光都沒有呢?


    他“咚咚”地上了樓,先是按了幾下門鈴,可半天沒有反應。他這才掏出鑰匙匆匆地打開門。


    “葉子?”他低聲喊道,可依然沒有人回應。


    打開客廳的燈後,他急急地往臥室裏跑,可還是沒有看到柳葉,接著又檢查了下廁所,依然不見半個人影。


    他忙拿出手機撥通了柳葉的電話,可電話卻一直顯示關機。


    達姆茫然地坐在沙發上,心裏暗自狐疑,這麽晚了,葉子到底去哪裏了呢?


    今天傍晚的時候,柳葉說有事先走的時候,他就覺得很奇怪。自從上次柳葉無故失蹤一天兩晚後,她整個人就變得很奇怪,先是性格大變,從以前的大剌剌變得鬱鬱寡歡起來,最重要的是,每隔一段時間,她總會莫名其妙地消失,有時候是一天,有時候是半天,有時候是幾個小時。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她去蘇沫兒了,可是後來打電話問了後,他才知道柳葉最近幾乎沒有找過蘇沫兒。


    達姆呆呆地坐著,一直到轉鍾一點半,柳葉才終於回來了。


    “你去哪裏了?”達姆肅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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