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一整天的疲憊頓時鬆懈下來。我需要好好地睡一覺。連忙卸了妝。沒想到安心這個時候跑了進來,看到我的臉愣了一愣,睜著眼睛大身喊道:“媽媽,你怎麽了?”


    我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臉,搖了搖頭:“沒什麽。是我不小心碰的。”


    安心皺著眉頭,仿佛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小聲說道:“是爸爸打的嗎?”


    我一愣,她終究還是覺得殷澤皓是那樣的人嗎?雖然我也認為他是,但是事實的確不是。


    我繼續搖頭:“不,和你爸爸沒有關係。”


    “媽媽,如果爸爸欺負你,就算他是我爸爸,我也不會愛他。不如我們去找洛叔叔吧?”安心如此提議道。


    我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恐懼和抵觸的情緒湧上心頭。我再也不會回到洛霄身邊了,那個夢魘一樣的夜晚,他在我身上,用鄙夷的目光看著我,在我身上做的一切都讓我心驚膽戰。


    “不要……”我幾乎是脫口而出。一閃而過的害怕讓安心愣了一愣。


    “媽媽,你怎麽了?”安心扯著我的衣服,擔憂地說道。


    我趕緊恢複神色,蹲下來,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安心,我們不需要任何人,就像以前一樣,就你和媽媽兩個人好不好?”


    安心沒有說話,過了一會,靜靜地點了點頭。


    我沉沉地睡了一覺,一直睡到天黑,身上的痛稍稍減輕了一些。殷澤皓還沒有回來,我和安心胡亂吃了點東西,因為她還要上學就讓她早點休息了。一個人無聊躲在房間裏看新聞,果然,今天的財經新聞都在報道關於洛氏的一切,洛氏今天的股價波動異常,大起大落得就像坐了過山車,一切都在上午十一點左右的時候,洛霄突然出現在洛氏,被守侯在那的記者們發現。短短十分鍾,洛氏的股票從跌停解封,直逼漲停。


    洛霄隻是出現了一下,連什麽都沒有說,就那麽輕而易舉地挽回股價。之前關於洛氏的傳言是,洛霄因為自己洛氏資金周轉出現問題,自己攜款潛逃了,有的傳他已經被拘留。種種傳言讓洛氏的股價一落千丈。可是誰知道,兩個小時的變化而已。洛霄風度翩翩地出現在他們麵前,依舊是滿腹自信的模樣,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隻要他能平安地出現在公眾麵前,打破他攜款潛逃被拘留的謠言。一切都迎刃而解。洛氏原本並沒有出現負麵新聞,而且很多人都知道當年他和雲鷹打的那場戰,在那麽艱難的情況下,洛霄能救洛氏於水火之中,現在的問題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洛霄,他本身就是一個品牌。


    殷澤皓匆忙離去,怕是為的這件事。


    還有鍾墨秦,如果他能按照我說的做,在最初的兩個小時裏努力回購股票,即便沒能對股價真正起到作用,他自己也可以大賺一筆了。


    而另外一邊,很多人對洛霄失蹤的這段時間頗為興趣,有的確定他在監獄裏的記者直接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洛霄輕描淡寫地回應道:“男人,血氣方剛,偶爾打打架,犯點小錯誤是會的,大家不必太為我擔心。”


    立刻有人順著話題問下去:“洛先生,您為什麽事打架?您是否後悔過,因為在您失蹤的這段時間裏,您的母親因為心髒病突發過世。連最後一麵都沒見上。”


    這個記者的話直接戳痛洛霄的心事。我分明看見鏡頭下的他臉抽了抽,隨即用怨恨的目光看著那個記者,那記者再不敢問,悄悄縮回人群中。


    但是洛霄就是洛霄,很快他又恢複了淡定的神色:“無論怎樣,我回來了。我會對所有股民保證,洛氏是個蓬勃發展中的公司,它一定會為大家帶來可觀的收益,隻要大家相信洛氏,洛氏一定會回饋大家。”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現場一片混亂,一個男人突然衝到前麵,大喊著:“姓洛的,你去死吧!”手中的東西就朝他潑去。


    有人大叫:“是硫酸,是硫酸!”


    現場的人紛紛讓開,洛霄一個避讓不及,盡管已經有保鏢出麵保護,製伏了那個人,洛霄的手臂依然還是遭受硫酸襲擊。頓時鏡頭搖晃得厲害,隻看見洛霄在保鏢的保護下匆忙上了一輛車。


    不怕死的記者們不願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新聞,一直在拍著現場,即便洛霄已經離開,留在地上的那一大灘硫酸,和地麵因為腐蝕呈現的可怕的模樣都在鏡頭裏清晰可見。


    那個人被人牢牢抓住,嘴裏依然叫囂著,不依不饒:“姓洛的,你不得好死!老子全部的身家都押在洛氏,該漲的時候不漲,害老子賠了那麽多,該跌的時候不跌,老子忍痛割肉了你又瘋漲,連買回的機會都沒有了。你他媽的存心坑老子的是吧!”


    說著說著,那人淚流滿麵,已經開始痛哭起來:“那是我全家的積蓄啊,姓洛的,你不得好死……”


    警察終於趕來,把那人從鏡頭中帶離,隻剩下現場激動萬分的記者,在不停地報道著事情的始末。


    這一切,都發生在白天,那時候我還在睡大覺,一點也不知道。


    洛霄受傷了,我分明看見他的手臂還有胸前都沾染到了硫酸,不知道硫酸有沒有透過衣服腐蝕到他的胸口。看著鏡頭前他難忍的痛苦表情,我還是覺得生生發疼。


    是不是,我該去看看他?


    這個念頭剛剛想起,我就否定了,他這個時候應該有很多人去看他,春風得意的時候,是眾人趨之若騖的時候。何況,現在他這個樣子,鍾雨一定會抓住機會,陪在他身邊,伴他度過這段最艱難的時光。到時候,他會因為感激生出愛意,或者發現鍾雨才是最適合自己的女人,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到那個時候,他的世界已經不再有我。我又何必這個時候去趟這灘渾水呢?


    夜半時候,殷澤皓終於回來,聽到樓下他回來的聲音,我趕緊起身,把門反鎖上。省得他等會又闖進我的房間裏。


    果不其然,他開始用力拍我的門。


    “安閔,給我出來!開門!”話裏明顯有幾分醉意。


    我不敢說話,裝作已經睡熟了。


    可是那麽大的聲響,就算是真的睡熟了,也會被吵醒,我故意不開門,反而暴露了自己,其實根本沒有睡。


    他在那大叫道:“我知道你沒有睡!難得啊,你今天居然沒有去陪他,他受傷了,你想必已經知道了吧?他受了傷你居然不留在他身邊,現在他是春風得意的人啊,我這一把沒有扳倒他,對他來說,你的功勞不小啊,怎麽不去他那邀功?”


    “你走吧,我要睡覺了。”我懶得理他,隻是再不出聲,怕他會拍到門卸下來為止。


    “你以為你鎖得住我嗎?”他氣忽忽地說道,然後沒了聲音。


    突然,門鎖一陣輕輕的響動,我跟青蛙一樣跳起來,衝到門邊,不是鑰匙孔,隻聽到聲音過後,一陣“卡哪”的聲音,門突然就開了。他一身酒氣地站在我麵前,朝我得意地笑。


    “你忘了,我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電腦程序控製的,你不給我開門,我照樣打得開。”他邊說著邊往房間裏走,“撲通”一聲,像隻大熊撲在床上,喃喃著說道,“今晚,我要和你睡……”


    他和不和我睡已經沒有意義了,剛剛躺下就打起了呼嚕。我被他一攪和,也已經睡不著。索性坐在那看著他的德行。


    後來,坐在椅子上久了,漸漸地也產生了困意,斜在旁邊睡了一會,聽到殷澤皓說夢話的聲音。


    “安閔……不要離開我……這次為了你,我誰也不聽……”


    他為了我?他傷我還不夠嗎?


    他又說道:“我以為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把洛霄從監獄裏救出來,原來是他。都是他的陰謀。他吃了我的好處,又轉過身來算計我,那個老東西……”


    他說的是誰?和他站在一邊,又算計他的人是誰?是歐遠?他不算老,那麽,隻有可能是邱市長。


    “他要設計我,老子偏不遂他的願,安閔,你不要離開我,這次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你走了。他們設計了要讓你離開我,做的一切都是讓我鑽圈子,我操……”他胡亂說著,突然坐起來,大罵了一句,又倒頭就睡。


    這回他睡得很沉,沒再說夢話,可是他話裏究竟是什麽意思,我是越聽越糊塗了。


    一夜無話,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等他醒過來,就為了心裏那份疑惑。一定要問個清楚才行,否則心裏始終懸著他的那句:算計。如果是邱市長,他算計我離開他是什麽意思?究竟在他們的利益鏈裏,我又算什麽?


    通過他,又想起袁白,袁白和我無冤無仇,為什麽也要求我事成之後離開s市,他們全部都希望我離開,究竟背後有什麽意圖?


    疑問越多,就越覺得蹊蹺。這一切,隻有等他醒來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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