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屆金馬獎的參展影片並沒有太多吸引人們眼球的地方,頒獎典禮現場風頭最勁的當屬蕭逸臣與林智玲的紅毯情侶秀,甚至連大洋彼岸的好萊塢都關注到了這條新聞,這已經達到了主辦方借蕭逸臣的出席來吸引更多關注的預期目的,表麵上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但是主辦方現在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蕭逸臣在紅毯之後接受記者采訪所發表的那一番言論,第二天早上就被原封不動的搬到了台灣各大報紙的頭版,雖然各家報社報道的方向和側重點不盡相同,但他們都共同的表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對台灣電影未來的擔憂。就如蕭逸臣所說,台灣並不缺少電影人才,但是牆內開花牆外香的現狀也是不爭的事實。香港電影雖然衰落了,但人家畢竟有過足以讓台灣人仰視的輝煌。而放眼台灣本土,拿得出手的電影屈指可數。


    一種悲哀自責的情緒蔓延在台灣電影界,然而這還不是令金馬獎主辦方最頭疼的事情。蕭逸臣在記者采訪的時候還談到了華語電影的未來,他指出未來的華語電影將會是兩岸三地合作共贏的局麵,則原本是一個很好的想法,而且也是一種必然的趨勢。但金馬獎的尷尬和為難之處也在於它多少會受到島內政治氣候的影響。蕭逸臣是美籍華人,他說出這樣的話不會惹上什麽麻煩,但是他偏偏又說這是金馬獎主辦方的意圖,這就把很多問題和矛盾引向了這邊。


    不可否認金馬獎的主辦方確實有正如蕭逸臣所分析那種的意圖,但他們隻是小心翼翼的打著擦邊球,但是蕭逸臣直言不諱的把話捅破,由此引起的反彈可不小。這讓陷入麻煩之中的金馬獎的主辦方開始覺得當初邀請蕭逸臣並不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


    台灣島內因為蕭逸臣的這番開放性的言論鬧得沸沸揚揚,台灣電影人這邊還在猶豫不決,那邊香港的電影人卻已經行動了起來。不少在香港電影界發展潛力不大的導演、演員都把目光投向了大陸,在那片遼闊的土地上,有比香港電影市場更為廣闊的發展空間。


    蕭逸臣並沒有趕上這些熱.鬧,在參加了金馬頒獎典禮之後,他就返回了美國,這次林智玲與他同行,兩人準備在洛杉磯一起迎接新世紀的到來。


    由於兩人現在是公開的戀人身.份,所以肯惠特大道13號在世紀末迎來了新的女主人。兩人穿過花園的時候,遇到了正在侍弄花草的老穆。林智玲以前就知道老穆的存在,但是蕭逸臣並沒有告訴他老穆的真實身份。有時候知道太多並不是一種幸運,像阿甘那樣做一個快樂的傻子或許才是最幸福的人生。


    “您好,是穆先生嗎?”林智玲主動.走上前去和老穆打了一個招呼,女人的感覺總是奇怪,她本能的意識到這位普普通通的老人或許並不像自己看到那麽簡單。


    “您好,林小姐!”老穆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然後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來,“我能為您做點什麽嗎?”


    “您知道我?”林智玲很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位老人,.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園藝工人,雇主的私人生活應該並不是他應該關注的事情。


    老穆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我也經常會看.報紙,雖然不是娛樂版,但您知道好萊塢的報紙總是喜歡報道一些和蕭先生有關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消.除了心中的疑惑,林智玲臉上又重新蕩漾起甜美的笑容,“我以前也聽阿臣說起過您,現在我沒有什麽需要,不過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老穆笑了笑,說:“林小姐太客氣了!”


    “那我就不打擾您的工作了!”林智玲很客氣的朝老穆頷首示意,剛好這個時候蕭逸臣也提著行李穿過花園,他看到林智玲和老穆站在一起,多少感到有些奇怪。


    “老穆,這段時間你還好吧?”蕭逸臣停下了腳步,林智玲也在這個時候回到了他的身邊。他並沒有向林智玲那樣走上前去,而是隔著一道樹籬向老穆打了個招呼。


    “我很好。”老穆看了看站在蕭逸臣身旁的林智玲,他似乎猶豫了一下,“我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說!”


    “現在嗎?”蕭逸臣皺了皺了眉,老穆想要和他說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和教堂裏的那位有關。


    老穆點點頭,他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現在方便的話!”


    “我來吧!”林智玲從蕭逸臣手裏接過自己的旅行箱,她知道老穆可能真的有要緊的事要和蕭逸臣商量,不然也不會在蕭逸臣剛剛到家就提了出來。


    “那你們聊!”她輕輕的說了一句,然後拖著行李箱自己一個人朝別墅走去。


    “是個不錯的女孩!”等到林智玲進了屋,老穆這才開口說道。


    “你想要和我說的事情和那個人有關?”蕭逸臣麵無表情的問道,那個人是誰,兩人都心照不宣。


    “他想要見你!”老穆點點頭。


    “什麽時候?”


    “他的意識是越快越好!”


    “為什麽?”


    “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是要向我交代遺囑嗎?”


    “誰知道呢?”老穆苦笑著搖搖頭,他認識那個人已經快40多年了,但他依舊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或許除了蕭逸臣,沒有誰能夠真正的了解他。


    “那我去準備一下。”蕭逸臣點點頭,有些事情想躲是躲不開的,也是時候該去見見自己的這位“前輩”了。


    再次來到這個位於市郊的修道院,眼前這幢哥特式建築風格的老舊教堂帶給蕭逸臣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老穆曾經告訴過他,那個人已經有二十年沒有離開過這裏。二十年,足以讓很多人、很多事情都忘記他的存在。在那間光線昏暗的房間裏,蕭逸臣再次見到了那位老人。


    蕭逸臣走進房間的時候,老人閉著眼睛,但蕭逸臣很快就聽到了那雙深陷的雙眼下微弱的呼吸聲,看上去老人似乎睡著了,但他突然睜開了眼睛。


    “我們又見麵了!”老人有些感慨的說道。


    “快三年的時間了!”蕭逸臣點點頭。


    “事實上還不到三年,準確的說應該是兩年零七個月十四天!”老人糾正了他的說法。


    “您的記憶力可真好,遺憾的是我從不計算這些東西,所以我無法驗證您的說法!”


    “沒關係,等到你活到了我這樣的年紀,生命旅程進入倒計時的時候,你就會對時間變得特別的**!”


    “也許吧!”


    “我們上次談話的內容你沒有告訴老穆?”


    “不錯,一直保持到了現在,這讓我感到很尷尬,但我覺得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理解發生在你我身上的事情。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是一種負擔!”


    “很好,你的表現和我的推測一樣,無論怎麽說,我們又再次坐到了一起。你也許已經看出來了,我行將朽木,這將是我們最後一次進行交談!我想你心中一定還有不少的疑問,但是我們的時間有限,我的身體已經不允許我長時間的保持清醒,所以很遺憾我隻能回答你有限的幾個問題!”


    “在遇到您之前,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一個孤獨的時光旅行者。”


    “你能夠提出這樣的問題,說明你已經完全的融入了這個時代!其實一開始我也和你一樣有著同樣的困惑和擔憂,因為我不知道發生自己身上的事情是上天的饋贈還是一種責難。我一直在試圖尋找和我有類似經曆的人,但遺憾的是在我漫長的人生歲月在目光所能夠延展到的角落,你是我唯一的發現!”


    “隻是我們兩個人?”蕭逸臣一臉的疑惑。


    “很高興你沒有問‘為什麽是我們兩個人?’這樣的問題,這說明你對自己現在的身份感到很滿意。”


    “你需要我做什麽?”這是蕭逸臣的第二個問題。


    “上天雖然給我第二次生命,但我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完成未盡的事業!”


    “我對黑幫和政治都不感興趣!”


    “你不覺得讓壞人去做好事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這就是你當初組建‘自強會’的想法?”


    “算是其中一個原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接手的將會是清清白白的產業。”


    “然後呢?”


    “然後你要把它很好的經營下去,就這麽簡單!”


    “為什麽是我?”


    “或許是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經曆,這本身就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優勢!”


    “但是這種優勢持續不了太長的時間!”


    “一步先、步步先,審時明勢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在你的成功之路上,肯定摻雜有原本不屬於你的東西,但你自己也在不斷的尋求突破,你不斷的在創造你記憶中不存在,真正屬於你的東西,我說的對嗎?”


    (黑道這條線,青蛙承認自己寫得並不成功,這兩章算是對前文的一個交代,後文也不會再冒出別的穿越人士,在這裏向大家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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