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個真是月亮?”夏若初再次求證。


    “沒錯。傻瓜,醒醒,現在是晚上?”商式怕她理解不了,把事實簡單明了地說了。


    “可是剛才我明明起床了呀,刷牙洗臉還吃了早餐……”夏仔細回想,終於發覺了。“不對,是晚餐?我剛才在做作業,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天就亮了?”她又想了想,看看窗外的明月,“噢?不對,是天黑了?”突然,她蹦起來,嚷道:“什麽?現在是晚上?”此時,她總算清醒,意識到現在是晚上,也意識到自己出了大糗。


    “哈——?哈——?哈——?”商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夏若初羞得麵紅耳赤,還被取笑,更是無地自容,急得直跺腳,委屈地道:“你還好意思笑,壞家夥,就想看我笑話是?”


    她越是著急窘迫,商式就越想笑。“我提醒過,是你太笨了。哈哈哈?”他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不許笑?不許笑?不許笑?”說不過就動手,夏若初不管三七二十一,欺身上前,想要捂住他嘴巴。商式左閃右躲,靈活地躲開了她的追擊。


    被取笑的感覺已經很不好受,現在又抓不到人,夏若初更鬱悶,立誌一定要抓到他為止。“我就不信抓不到你?不許笑?別跑?啊——?”她一鼓作氣,施展腳下的功夫直撲向商式。


    一個客廳,就那麽一點地方,夏若初還是100米和200米跑步比賽的冠軍,但連商式的衣角都沒碰到。屋子裏亂作一團,叫嚷聲、笑聲此起彼伏。商式可能沒意識到,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開懷地歡笑。


    笑,是上帝賜予人的禮物,誰也奪不走,無論往事多麽不堪回首,境遇如何坎坷多舛。


    兩個人的追逐往往有一個會選擇讓步,而選擇讓步的那個一定是強者。商式見到夏若初已經體力不支,就假裝被椅子絆了一下,讓夏若初追了上來。夏若初毫不客氣,一手勾住他肩膀,再雙手用力把他推到了沙發上,並且騎到了他身上。


    “總算抓到了?”夏若初甚是得意。


    商式還是笑個不停。


    手他商自。“不許笑?不許笑啦?”夏若初又羞又惱。商式假裝掙紮幾下,夏若初完全不敢鬆懈,拚命用力壓住,生怕他溜走了。突然,商式的笑容凝固了,凝視著她的臉。此時,兩人的臉幾乎是挨著的,唇與唇的距離不到五公分,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彼此的氣息。


    曖昧,在一瞬間引發。


    夏若初的臉刷地紅了,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再感覺一下,發現自己正騎著他身上呢。這樣的姿勢,不曖昧也難了。她的腦海瞬間空白,手足無措,隻要再向前一點點,就會再次親吻。


    商式仍然凝視著她,一動不動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紅唇,感受著柔軟的身體,他的心髒也在強烈地撞擊著肋骨。不過,他沒有強迫她,選擇權在她。與她相處的時光很快樂,可以無所顧忌,可以大聲歡笑,輕鬆自在。他也不想給她壓迫感,她是單純而快樂,他希望她永遠快樂而單純。


    過了一會兒,夏若初像裝了彈簧一樣,從商式身上彈了起來,慌不擇路地躲進了房間。


    商式勾勾唇,緩緩地坐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夏若初又從房裏出來了。這令他頗感意外。


    “學長,後天早上,你有空嗎?”她問。


    “嗯?”商式點點頭。


    “我……”夏若初頓了頓接著說:“我和晴兒準備了個節目,是校花大賽的,想請你指導一下,可以嗎?”


    “嗯?”商式點點頭。


    “那後天早上,森林公園,薰衣草園見,可以嗎?”夏若初又說。


    “嗯?”商式又點點頭。


    “那……晚安?”


    “嗯?”商式又點點頭。


    夏若初緩緩關上門,臉好似發燒一樣,又紅又熱。她不由自主地傻笑,小心髒砰然跳動。


    鄰家有女初長成,情竇初開不自知。


    ……


    第二天的聖星中學運動場,人聲喧鬧。跳高、跳遠、鉛球等比賽都在這裏舉行。早上九點是鉛球比賽,關晴在眾人的鼓舞下抱著“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心情上場。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原來自己的力氣那麽大。到最後竟然拿了第二名。全班同學都擁抱了她,都為她鼓掌。自來的向賢中學以來,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屬於這個班級的一份子,第一次感覺到了集體的溫暖。


    下午舉行的是跳高比賽。比賽場地的觀眾都是空前絕後的。原因有三:第一,向賢中學的風雲人物夏若初參加了比賽;第二,自從夏若初掛在三米多高的橫幅扯了下來之後,大家都驚訝於她的彈跳力,一傳十十傳百,夏若初的彈跳力就遠遠地超乎常人的想象範圍之內了,這次他們想要再次驗證一下;第三,上一屆的跳高冠軍且記錄的保持者杜文芳定然全力衛冕。


    比賽有條不紊地進行,許多選手都逐漸被淘汰,最後隻剩下杜文芳和夏若初了。杜文芳保持的記錄是1.68米,這一次她也跳到了這個高度。在1.70米這個高度的時候,她沒能跳過去。也就是說,如果夏若初跳過了這個高度,第一名就是她的了,而且還打破了記錄。


    最後一跳之前,有五分鍾的休息時間。誌願者在情節了場地之後,比賽又開始了。現場很安靜,觀眾沒有呐喊,隻靜靜地觀看。


    夏若初采取的是背越式跳高,隻見她助跑,挑起,背部從標杆上輕輕掠過,身體落到地上而標杆沒有。也就是說,她跳過去了。此時,比賽場上響起了掌聲會歡呼聲,許多同學都站起來。可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夏若初仰躺在墊子上,許久都沒站起來。幾名工作人員走上前去查看情況,隻見夏若初稍微挪動了一下,用手捂著、部,麵露痛苦之色。


    “同學,你還好嗎?”一名老師問道。tdkz。


    夏若初沒有回答,臉色蒼白,將手抬起來,且手上正拿著一個大頭圖釘。老師看了,大驚,又看到夏若初手臂上正釘著一根同樣的圖釘。隨即,醫務人員圍了了上來,將夏若初抬上了擔架。


    醫務室外邊,包括關晴在內的十一年級(7)班的同學在焦急等待。醫務室裏麵,夏若初趴在病床上,接受檢查。醫生和護士都很溫柔,兩個護士都很年輕,笑起來嘴角都有酒窩,醫生是個中年婦女,看起來挺隨和可親的。她們一邊給她檢查傷口,一邊說一些安慰的話。但是在夏若初眼裏,醫生和護士都是披著天使外衣的魔鬼,特別是笑起來看到酒窩的,更是深藏不露,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在她身上紮一針。她沒有喊疼,這點痛還是可以忍受的。


    “初初?初初?”門外傳來了這樣的喊聲,並且越來越近,聽著有些耳熟。夏若初倒吸一口冷氣,腦海中冒出一個名字:周淩赫。


    還未等裏麵的人反應過來,一聲門響,周淩赫已經闖了進來。


    “啊?”夏若初一聲尖叫,立即從床上彈了起來,急忙用被子捂住身體。要知道,為做全麵檢查,醫生把她的衣服給脫了。她縮在床、上,直抽冷氣,剛才不經意間又碰到了傷口,痛得不得了。


    “醫生,她沒事?”周淩赫大步走進,劈頭就問:“初初?傷哪兒了?”


    眾人看出闖進來一名男生,愣了一下。“這位同學,你怎麽進來啦?女生接受檢查,男生不能進來?”醫生說。


    夏若初終於可以騰出氣息來說話了,幽怨地看著周淩赫,說道:“不疼死都被你嚇死了?快出去,我還要做檢查呢?”


    “你做,我在這兒看著,不會妨礙你們的?”周淩赫說。


    眾人汗顏,難道他不知道病人要脫了衣服才能檢查?事實是,他確實不知道。“同學,快出去,別妨礙我們工作。”醫生嚴肅地說。


    “她是我女朋友,她受傷了,我擔心,難道站在這兒看著都不可以嗎?”周淩赫理直氣壯。


    “什麽?”夏若初感覺到傷口又在隱隱作痛,很明顯是被周淩赫的話雷到了。


    眾人再次汗顏,看看周淩赫,又看看夏若初,臉上充滿疑惑,皆想:“美女配野獸見多了,鮮花插在牛糞上也不少?這是什麽狀況?玉樹長在戈壁灘上?”


    “不用懷疑,她就是我女朋友。”周淩赫再次宣布。


    “醫生別信他,我才不是他女朋友?”夏若初氣鼓鼓的說,“快出去啦,再不出去,我可出去啦?”她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是他的女朋友,更反感他到處宣揚。


    “好?我在外邊等你?”周淩赫終於妥協,出去了,還關上了門。


    醫生和護士對望一眼,不予評論,繼續工作。經過檢查,夏若初身上一共有三處被大頭圖釘戳傷。檢查完畢,周淩赫第一個衝了進來,問東問西,直到醫生說無大礙上些藥就會好的,他才稍稍放心。


    醫生和護士見到這兩個人,真是無語了,白馬王子看上灰姑娘,可灰姑娘不領情。她們睜隻眼閉隻眼,搖搖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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