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運動會以積分總數定輸贏。第一名5分,第二名3分,第三名1分,比賽結束積分高的一方就贏了。夏若初先是贏得了100米跑第一名,為向賢中學加了5分,後來又以絕對優勢獲得了200米賽跑第一名,又為向賢中學運動會積分榜加上了5分,而且也為自己積累了不少人氣,“幸運姐妹”組合在校花大賽人氣排行榜上的名次又上升了一位。現在,人們不隻是挑剔她的外貌,而更多地關注她的速度和勇氣。當一個人有足夠成就時,外貌就成為次要的了,體外上有缺陷反而還會成為亮點。於是,同學們就會議論了:


    “夏若初相貌驚人,速度也驚人啊?”


    “人家那是自強不息?”


    “果然,上帝關上一扇門,又會開一扇窗?”


    夏若初因為商式沒有去看比賽而心情稍稍低落,不過隻是她自認為而已。商式在看台上遠遠的看著她,也為她獲得了第一而高興。隻是,他還看到了無處不在的黑衣人。那些人行動詭秘正監視著某些人。他警惕了起來,因為知道這些人很可能是商烈派來的。他不想與她走得太近,生怕連累了她。那個男人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甚至可以濫殺無辜。回家的要求被拒絕了,他絕對不會輕一擺手的。


    正為她的安危擔心時,商式看到了更令人擔憂的一幕。在依米花園門外,一輛黑色的林肯車,夏若初正在和車上的人說著什麽話。他暗暗捏了一把冷汗,當那輛林肯車徐徐向他開來時,他清楚地看到了車裏的人,正是商烈。父子相見,毫無溫情脈脈,有的隻是冷漠的仇視。


    夏若初不知道他就在身後,邁著輕盈的步伐回家去了。當商式回到家時,她還一邊哼著小調一邊把剛買的水果放到果盤裏。商式不斷自問:“他找她做什麽?他到底想幹什麽?”與其胡亂猜想,不如直接問問到底怎麽回事,便說:“剛才你跟誰說話?”


    “誰?”夏若初從袋子裏拿出一個大蘋果。


    “剛才在門口,那裏黑色的林肯車。”商式補充說道。


    “哦?問路的。”夏若初說。“問怡景花園怎麽走,我也不知道哦?就讓他們去問其他人嘍?”


    問路隻是借口,接近夏若初才是真正目的。商式不詳的預感越發明顯,商烈絕不會輕易罷休的。為讓他乖乖就範,那個男人是否會用夏若初來威脅,或者對她不利。“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小心點?”商式提醒。tdkz。


    “光天化日之下,怕打劫不成?況且人家開的是林肯耶?不用打劫我這個窮學生?”夏若初不以為意,完全不當回事。


    “我是說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凡事小心點就沒錯。”商式又說。


    “好啦?小心就是啦?如果真遇到打劫,如果遇到我,也是那些劫匪倒黴?”夏若初握緊拳頭,笑嘻嘻地說:“看我不親手抓住他們,竟然敢搶本小姐的東西,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哈哈?”


    商式領會到了,夏若初把世界想得太美好了,或者說她的世界本來就那麽美好,根本就沒有邪惡的東西。


    “學長,這幾天,你去哪裏了呀?”夏若初問道。


    “學校。”商式惜字如金的習慣又回來了。


    “我是說,具體在幹嘛?為什麽不去運動場走走?”


    “就快考試,要準備。”商式走進書房,把書包放下,透過窗戶,看到了那輛黑色的林肯車。車窗打開著,商烈正望著這邊。他心一凜,果然不出所料,那個男人是絕不會善擺甘休的。


    夏若初跑到書房門口,笑嘻嘻地說:“你還要準備呀?我還以為你天生就會呢?”


    商式趕緊收回目光,離開了窗戶,說道:“我可從來沒有說自己是天才。”


    “對了,學長,你想考哪間學校呀?”夏若初問道。


    “問這個幹什麽?”商式走出書房,把門給關上了。


    “隨便問問。”夏若初笑了笑。其實,是今天放學的時候,她偶爾聽到幾名學姐在討論商式要考哪一間學校,說要想和他一起報考。她一時好奇,就問問了。


    商式沒有回答,進廚房準備今天的晚餐。夏若初打開書包,做今天的作業。運動會期間,本以為沒有作業,可是老師真夠勤奮敬業的,還布置了作業,說是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互相協調。她看著密密麻麻的符號,漸漸的就眼花頭脹,昏昏欲睡,最後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商式從廚房出來,沒見她在客廳,就往房間走去,她的房間沒有關門,在門口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她了。他輕輕走進,看著她熟睡的可愛模樣,又看看她握著手中的可愛的獅子狗,不由得會心一笑。


    給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她就可以安然入睡,嘴角還帶著淺淺的微笑,是否在做甜美的夢?


    隨遇而安的從容,總是如此簡單。


    此時,有人敲門了。來者是劉忠和馬漢。


    “少爺,董事長有情?”劉忠恭敬地說。


    “不見。”商式冷冷地應了聲,剛想關門。


    馬漢急忙用手撐住門。“這是董事長給你的。”他拿出一個文件袋。


    商式拿了文件袋,立即關上門。信封裏麵裝有照片,有些是夏若初的獨照,很明顯是偷、拍得來的,還有一些是和家人的合照。文件袋裏還有一份資料,內容是夏若初的身世背景。


    禾雀郡,優美而寧靜的村莊,正是他曾經到過的地方。十三年過去了,如今那裏還是那麽美。一張全家福,老人慈祥,父母親和藹,女孩甜美,多麽幸福溫馨的一家。他多麽渴望有一個如此美滿和諧的家庭,爸爸媽媽相親相愛,且愛他。可是,這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媽媽含恨去世,他離家出走。


    那個男人沒有給予別人的,難道就要奪走別人的幸福嗎?擔心並不是多餘的。商烈果然以夏若初威脅他。


    商式走到窗邊,那輛林肯車還在那裏。


    樓下的黑色林肯車裏。商烈耐心地等待著兒子,因為知道商式一定會下來找他的。如果商式在乎那個名叫夏若初的女孩,就一定會下來。


    所謂虎父無犬子。商烈認定的,正是商式預料到的。商烈把夏若初的資料給他,不就是想要試探他的反應嗎?如果商式不予理會,不予關心,那麽就表麵他根本就不在乎誰。因為無所牽絆,所以無所畏懼。就算商烈如何威脅,他泰然處之。他也就毫無辦法。因此,他選擇漠視。


    當他攥著照片思考著商烈的計劃時,背後響起一個朦朧的聲音:


    “學長,早呀?”


    “沒什麽。”商式立即將照片塞進信封。


    夏若初站在房間門口,揉揉眼睛,嘟著嘴,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如果沒有聽錯,她剛才說了“早安”。“你剛才說什麽?”商式有想笑的衝動。究竟是他糊塗,還是夏若初沒睡醒?


    “好餓呀,早飯還沒到嗎?”夏若初看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快七點了。


    這個社會裏,黑白不分的人數不勝數,早晚不分的還是一朵奇葩。商式看著她懵懂的樣子,哭笑不得,不想現在就告訴她所犯的傻,說道:“我都做好了,洗涮一下,過來吃?”


    “ohyeah?太好了?學長你真好?”夏若初喜逐顏開,一蹦一跳地轉身回房洗涮去了。


    商式把信封藏到了房間裏,透過窗戶,看到那輛林肯車還在那裏。他更堅信自己的決定,一定要沉住氣,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好豐盛的早餐啊?”夏若初看著滿滿一桌菜,肚子餓得咕咕叫。


    “為慶祝你得了第一?”商式說。


    “謝謝?”夏若初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


    吃過晚飯,她就要被書包去上學,一邊換鞋子,一邊說:“學長,今天我去聖星中學,跳高比賽在他們學校呢,就不搭你的車了,先走了啊?”


    “你去哪裏?”商式問。


    “上學唄?”夏若初說。直到現在,她還沒有發現現在是晚上,究竟是反應遲鈍,還是覺察能力太差呢。商式撲哧一笑,指著窗外,說道:“看外邊?”


    夜幕已經降臨,窗口正升起一輪明月。


    家說為回。夏若初看看外邊,驚詫之色畢現,跑到窗前,直嚷嚷:“哇?日全食耶?哇?好壯觀?完全像晚上一樣?”


    如此明顯的特征都沒看出是晚上,還認為是日全食?商式汗顏,見過糊塗的,就沒見過這麽糊塗的。平時她自誇聰明伶俐,這會兒聰明過頭了,而且想象力豐富到不行,月亮也能看作是太陽?


    夏若初看著那“日全食”興奮得不得了,還拿相機拍了幾張照,說是天象奇觀,一定要留個紀念。後來,她靜下心來,呆呆地看了一會兒,疑惑了,說道:“這太陽怎麽有點兒像月亮呀?”


    “總算清醒了。”商式嘀咕道。


    “學長,你說像不像?”夏若初又問。


    “傻丫頭,不是像,分明就是嘛?”商式實在不忍心再看她犯迷糊了。


    “你是說,這個真是月亮?”夏若初再次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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