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通知她來的?”千裏行是第一個發難的人,他往著獨孤遠那端邁步過去,冷眼盯著他:“為什麽要把她找來?”


    獨孤遠神色冷淡,漠然抬臉看他,沒有說話。


    楚天闊在旁冷笑,那俊秀的臉,清冷異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是你?”千裏行轉過身看他,目光透露著嗜血的殘酷味道。


    “你還是花些氣力去應付他們?”楚天闊後背貼著牆壁,雙手抱在前胸,嘴角吟一抹似是而非的冷笑。


    千裏行轉身,眸光沿著那已經靠近他們的小女孩兒臉頰看過去,濃眉一蹙,視線緩緩轉向那個牽著她走過來的少年。


    雲閑在昏迷之前,他答應過她不讓長歌知道她出事的,但這刻長歌卻出現了,他的承諾,變得一文不值?


    該怎麽去向長歌解釋好呢?


    越是接近那幾個男人,萊因便越感覺到長歌那被他握著的小手有冷汗沁出,越來越多?


    他想,她是有點緊張的?


    “獨孤叔叔。”長歌突然止住了步伐,對著獨孤遠所在的位置輕輕地喚了一聲。


    “我在?”獨孤遠站起身,腳步往著小女孩兒邁了過去,蹲下身子扶住了她的肩膀。


    “雲閑,還在手術當中嗎?”長歌小手往著他的脖子摟了過去,下巴抵著他的肩膀,眸子輕輕眨著,卻未見任何的光亮。


    獨孤遠抱她坐到一旁,掌心輕撫著她的發端,淡淡道:“她會沒事的。”tdkz。


    聲音很輕,但卻篤定。


    長歌便沒有說話了,隻把臉頰輕靠在他的胸-膛,眸子輕輕一闔,那長睫毛一閃一爍的,好像薄翼那般精致漂亮,卻脆弱——


    千裏行沒料到,她竟然這麽冷靜地麵對一切,似乎……對雲閑出事,一點也沒有激動。這不該是普通孩子會有的反應,可她偏偏就是這樣反應了?


    為什麽?


    “長歌。”旁邊的楚天闊腳步往前一跨,靠著獨孤遠坐了下去。


    “楚三少?”長歌昂起頭,聲音裏透露著一絲意外的情緒。


    “原來你還記得我啊?”楚天闊顯得極為愉悅,笑得甚是溫和:“看來我給你的印象並不算很差。”


    長歌抿抿唇,不說話。


    楚天闊的眸光沿著獨孤遠瞟去,眸色深若海。


    長歌對獨孤遠的依賴太過明顯了,任憑是誰都看得出來。倒是一旁的千裏行,她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那男人的臉色並不好,眸色深深地冷眼看待一切,也不說話。


    “咦,送你來的那個小家夥是誰?”楚天闊的注意力往著站在旁邊的萊因轉移了過去,不解地詢問長歌:“你的愛慕者嗎?”


    “我的同學,萊因~拜倫?”長歌輕輕應答,聲音輕描淡寫的。


    “萊因~拜倫?”楚天闊眸子一凝,眼底湧出了意外的神色。


    萊因抬眉看他一眼,冷靜地點頭。


    他們之間的互動,惹來了千裏行與獨孤遠的注意。他們相互對視一眼,視線都共同投向了萊因。


    那少年卻極之鎮定,靜靜佇足一旁,不為所動。


    “長歌,你知道西歐有一個聞名天下的拜倫家族嗎?”楚天闊掌心托著手肘,指尖順著顎位輕輕地劃了過去,聲音裏,透露著一絲玩味:“他們的家族,位居在神秘的西爾斯德城堡裏。傳說,那是一個惡魔城堡。裏麵的主人……”


    “楚三少?”獨孤遠突然淡聲打斷了楚天闊的言語:“無論萊因~拜倫是不是西爾斯德城堡那個拜倫家族的後人,他與長歌,僅僅隻是朋友而已。關於他們的事,與你並沒有任何關係?”


    楚天闊斜飛了濃眉,悠悠地瞟了他一眼,隨即聳聳肩不再說話了。


    千裏行神色有些凝重,卻也沒有為此發表意見。


    倒是獨孤遠,目光沿著萊因的臉頰一掃,淡淡道:“謝謝你照顧長歌。”


    “我們是同學。”萊因眸子與他交碰,神色清冷淡薄。


    獨孤遠眸子一眯,淡淡瞥他一眼,便偏開了視線。


    萊因的目光,緊盯著那個伏在他懷裏的長歌凝睇過去,眼裏一片深暗。


    長廊的甬道瞬時陷入了一片靜謐裏,四周,誰都沒有說話,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彼此間的隔閡,很深。


    …………………………


    相較於那幾名男子,小女孩兒的體力明顯不支。她伏在獨孤遠的懷裏,雙眸輕闔,似乎是陷入了沉睡裏。


    萊因早便在一旁有長椅上落了座,長廊裏,唯獨千裏行一個人依舊站在原處。


    這樣的境況原本很是平和,直到手術室房門前沿的燈光驟然熄滅為止——


    眾所周知,那是代表室內的手術已經完成了?


    楚天闊站了起來,與千裏行一並走往手術室門前等候著醫生的出現。


    獨孤遠與萊因卻坐在原處,安靜到好像沒有事情發生一樣。倒是伏在男人懷裏的長歌,這刻睜開了眼睛,證明著她已經完全地清醒過來。


    “獨孤叔叔,帶我過去問醫生,雲閑到底怎麽了。”小女孩兒輕揪住獨孤遠的衣袖,聲音裏透露著一絲乞求。


    “好?”獨孤遠點頭,放她著地,牽著她的手走了過去。


    萊因起身跟在他們身後。


    手術室的大門很快便開啟了,這一回,是劉思茗率先從內裏踏步而出。


    “劉醫生,病人情況如何?”鑒於千裏行微微發呆,問話的是楚天闊:“她們都還好嗎?”


    “因為洛小姐的腎髒與病人的血型尺寸都很吻合,我們也正巧趕上了最後的時機為病人做了手術,現在她暫時脫離了危險,靳醫生已經送了雲閑去了icu,稍後洛小姐也會送出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未來四十八小時是關鍵。雲閑如今已經恢複了心跳,不過靳醫生也跟你們說過了,她還沒有完全安全。我們沒辦法預估她是否能夠醒過來,也期待她不會產生並發症,否則……後果會很嚴重。”劉思茗輕輕地闔了一下眸,摘下口罩,眸光沿著那個對著她抬起下巴的小女孩兒身上看去,心裏一疼,半蹲下身子便對她道:“你就是雲閑的女兒長歌,對嗎?”


    “是的。”長歌點點頭:“劉醫生,請你一定要讓雲閑好起來。”


    “長歌,我是你家雲閑的好朋友,我會盡全力的。”劉思茗聲音很溫柔:“你不用太擔心,一定要讓自己堅強點。要像她一樣,好嗎?”


    長歌輕抿了一下唇瓣,聲音悠悠的,很淡:“劉阿姨,我知道了。”


    “雲閑現在要進icu,她不會那麽快醒過來。明天你要去學校上課,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才是。你先回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不要讓雲閑擔心,好不好?”


    “劉阿姨,我會的。”


    “乖?”劉思茗掌心沿著長歌的肩膀輕輕拍了一下,緩慢地站了起身,目光沿著旁邊那幾名男子淡淡瞥去一眼,越過他們便離開了。


    長歌眨了眨眸,側過身,突然便揪住了獨孤遠的手袖,問:“獨孤叔叔,你給雲閑安排的工作,到底有我危險?”


    獨孤遠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溫聲道:“長歌,那是雲閑自己的選擇。”


    “那麽,獨孤叔叔可以告訴我,雲閑是因為千裏叔叔才會出事的嗎?”


    “……”獨孤遠抬眸,視線瞟向一旁的千裏行。


    千裏行聽聞雲閑病情的時候,眉頭深鎖著,這刻乍聞長歌的言語,臉色微微一沉。


    楚天闊冷冷地撇唇一笑,聲音裏,透露著幾分譏誚:“這世上,真沒有後悔藥可賣?”


    “不要忘記,這件事情你也是有份的。”千裏行終於開口發了言:“如果她有什麽問題,你也別指望給我逃脫得了幹係?”


    “楚天闊豈會是那種人?”


    “最好不是。”


    “我想不明白,你們的鬥爭,為什麽一定要把雲閑拖下水呢?”長歌突然仰起頭,對著那幾人冷淡地開了口:“是她好欺負一點,還是你們,對她都沒辦法放得開?”


    後麵那一句,鏗鏘有力,讓那幾名男人,麵麵相覷。


    長歌精致的小臉有抹疲憊的神色劃過,她眨了眨眸,手指一揪獨孤遠的衣袖領口,淡淡道:“獨孤叔叔,我走了,請你好好照顧雲閑。”


    她側了身,麵對的方向,是萊因站著的位置。


    少年伸手牽了她的柔荑,對著獨孤遠點點頭,領她走了。


    獨孤遠轉了身,往著電梯踏步而行。


    楚天闊與千裏行對視,都匆匆跟了上去。


    目標,自然是icu。


    …………………………


    兩天後。


    “嘟嘟嘟——”


    “醫生,不好了,病人的情況有變?”隨著靳承淵巡房的護士看到儀器上不斷大幅度跳躍著的數字,驚駭道:“心跳急速下降,脈博轉弱,血壓含量極低——”眼不去開。


    “讓開?”靳承淵推開她,雙掌按壓到雲閑的胸~膛,用力輾壓下去。


    劉思茗在旁看著,神色蒼白。


    這樣的境況,她在醫學院的時候多次聽教授們提及,病人出現這樣的反應,是換器官手術的並發症狀。


    結果,是病人被宣布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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