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兩封內部郵件及幾個巫師出去了,但是又飛進來幾封內部郵件,因此他們頭頂上的燈變得忽明忽暗。


    “第四層,魔法生物規章與控製部,魔法生物合作處,身體與靈魂分離辦公室(前作有過介紹,特指對使用瞬間移動魔法不當引起身體與靈魂分離者進行救助的機構:老鶴),小妖精聯絡辦公室,和寵物谘詢中心。”


    “到了,”那個提著噴火雞的巫師還有幾封內部郵件一起出了電梯。電梯門再度關閉。


    “第三層,魔法意外與災難部,包括魔法災難逆轉辦公室,救援指揮部,以及保護麻瓜委員會。”


    在這一層,除了哈利、韋斯萊先生和一個正在電梯裏讀著一張很長的羊皮紙的巫師以外,其他人都出了電梯。當電梯再度上升的時候剩下的內部郵件仍然在圍著吸頂燈盤旋。接著電梯門再度打開,那個女聲宣布道。


    “第二層,魔法條例執行部,包括不適當使用魔法辦公室,傲羅指揮部,和魔法物品維修保養管理辦公室。”


    “這裏就是了,哈利,”韋斯萊先生說道。他們和那個巫師一起走出了電梯並且來到了一個有一排門的走廊。“我的辦公室在這一層的另外一邊。”


    “韋斯萊先生,”當他們經過一個陽光普照的窗戶的時候哈利說道,“我們現在不是仍然待在地下嗎?”


    “是的,我們在地下,”韋斯萊先生說道,“那些是魔法窗。由魔法維修處決定每天是什麽天氣。在他們上一次要求加薪期間我們足足經曆了兩個月的颶風天氣往這邊拐,哈利。”


    他們拐了一個彎,通過了兩扇厚厚的橡木門,並出現在一個分割成一個個獨立小間的嘈雜的開放區域,這裏充滿了談話聲和笑聲。內部郵件象微型火箭一樣在這裏往來穿梭。在最近的一個小間的上麵掛著一個歪歪斜斜的牌子,上麵寫著:傲羅指揮部。


    當他們經過的時候哈利偷偷的從門邊看過去。傲羅成員在他們的小間牆上掛滿了被通緝的巫師的圖片和他們自己的全家福,有的還張貼著他們喜歡的快迪斯隊的圖片,以及每日先知報的文章。一個穿著鮮紅色長袍的巫師正盤腿坐在桌子上,用他的大羽毛筆趕製一份報告,他的腦袋上留著比比爾還長的馬尾辮。再過去一點點,一個用眼罩蒙住一隻眼睛的女巫正坐在她的單間的牆頂上與肯斯雷.沙克雷波爾特聊天。


    “早晨好,韋斯萊,”當他們靠近的時候肯斯雷小心翼翼的打招呼道。“你有一秒鍾時間嗎,我有句話要和你說。”


    “是的,如果真是一秒鍾的話,”韋斯萊先生說道,“我現在有點忙。”


    他們正在交談,但是看來好象很難溝通,而當哈利想開口和肯斯雷打招呼的時候,韋斯萊先生踩了一下哈利的腳。他們跟著肯斯雷一直走進去直到一個最裏麵的單間。


    哈利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在他身邊每個方向上都是小天狼星的相貌,有關的新聞剪接和老照片——甚至小天狼星還在作為好人參加波特婚禮時候的照片都有——它們都貼在牆上。唯一一塊沒有貼小天狼星內容的地方是一張世界地圖,地圖上的紅色大頭針象寶石一樣閃閃發光。


    “這裏,”肯斯雷粗率的對韋斯萊先生說道,並將一捆羊皮紙塞到了韋斯萊先生的手裏。“在過去十二個月裏我盡可能的搜集有關麻瓜飛行發動機的信息。我們已經接到報告說布萊克還在使用他的那輛老摩托車。”


    肯斯雷衝哈利眨了幾下眼睛,然後小聲補充道,“給他那本雜誌,然後他會發現那是很有趣的。”接著他用正常的音調說道:“不要拖太長時間,韋斯萊,那份火腿報告的延誤讓我們調查了一個月。”


    “你如果讀了我的報告就應該知道那個東西是火臂,”韋斯萊先生冷淡的說道,“而且我恐怕你必須繼續等待摩托車的消息了,我們此刻很忙。”他壓低聲音說道,“如果你能在七點鍾以前離開的話,莫莉做了肉丸子。”


    他帶著哈利走出肯斯雷的單間,穿過第二個橡木門進入了另一個單位,左轉,通過下一個走廊,再右轉進了一個燈光昏暗,明顯破舊的走廊。最後他們到達了一個死胡同,在他們的左邊有一扇微微敞開的門,這是一個打開的掃帚櫃,而在右邊的門上則掛著一個討厭的失去光澤的黃銅牌子,上麵寫著:不適當使用麻瓜物品辦公室。韋斯萊先生邋遢的辦公室看起來比對麵的掃帚櫃還要小一點。兩張辦公桌擁擠的放在裏麵,靠牆的地方擺著一溜塞滿東西的櫃子,中間的空間剛好能讓他們勉強通過,在每個櫥櫃的頂端都堆滿了大批的文件。在牆上剩下的小小空間之中擺放著幾樣令韋斯萊先生著迷的東西:幾張汽車的圖片,包括一個已經被拆卸下來的發動機,兩張從麻瓜小孩的書上剪接下來的郵箱的圖解;以及一張顯示怎樣纏繞插座的示意圖。


    在韋斯萊先生對麵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張老酒鬼的照片,他鬱鬱寡歡的打著飽嗝,拇指上玩弄著一雙空著的皮手套。在盤子的旁邊放著一張韋斯萊家的全家福照片。哈利注意到派斯似乎已經從裏麵走開了。


    “我們這裏沒窗戶,”韋斯萊先生抱歉的說道。他把夾克衫脫下來並掛在椅子背上,“我們申請過,但是他們似乎並不認為我們這裏需要一個窗戶,哈利,不要再看了,珀金斯還沒來。”


    當韋斯萊先生快速閱讀著肯斯雷剛剛交給他的羊皮紙的時候,哈利正擠進珀金斯辦公桌後麵的椅子裏。


    “哈,”韋斯萊從一本名為吹毛求疵的雜誌裏麵摘取了一點東西之後,他微微一笑,“是的,他是對的,我敢肯定小天狼星會發現這很有趣——哦,親愛的,現在幾點了?”


    一封內部郵件剛剛從開著的門裏飛進來並落在那個打著飽嗝的酒鬼照片上麵。韋斯萊先生打開信並大聲讀了起來。


    “比斯乃爾.格林報告第三個回流的公共衛生間。這真是荒謬”


    “一個回流的衛生間?”


    “反麻瓜者開的玩笑,”韋斯萊先生皺著眉頭說道,“我們上周處理了兩個,一個在威姆布萊頓,一個在大象城堡。麻瓜正想衝水的時候一切都消失了——是的,你可以想象一下。這些破事接連不斷的出現——我認為他們應該叫管道工——你知道的,就是那些專門修理管道的人。


    “管道工?”


    “正確,是的,當然他們會狼狽不堪,僅僅希望我們能抓住幾個肇事者。”


    “傲羅不會去抓他們嗎?”


    “哦,不,這些事情太瑣碎了,不會驚動傲羅的,它歸一般魔法法律執行巡邏隊管轄——啊,哈利,這位是珀金斯。”


    一個駝背的,看來有點羞澀的老巫師正好走進了房間,他留著花白胡須,正在喘氣。


    “哦,亞瑟!”他沒看哈利拚命叫道,“感謝上帝,我不知道最好怎麽處理這件事,是否要等你來。我剛剛給你家派去一隻貓頭鷹,不過很顯然你沒收到——十分鍾前來了一封緊急信件——”


    “我知道,是關於那個回流衛生間的事情,”韋斯萊先生說道。


    “不,不,是關於波特兒子聽證會的事情——他們已經修改了時間和地點——它就在現在八點鍾的時候,在樓下老的十號審判庭舉行——”


    “在樓下的十——但是他們告訴我——梅林的胡子!


    韋斯萊先生看看表,發出一聲尖叫並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快,哈利,我們應該在五分鍾前到那裏!”


    珀金斯把背貼在櫥櫃上以便讓韋斯萊先生跑出辦公室,哈利緊緊跟在後麵。


    “為什麽他們修改時間?”當他們穿過傲羅單間的時候哈利氣喘籲籲的問道。人們紛紛側頭讓開並盯著他們快速經過。哈利感到他所有的感覺都還停留在珀金斯的辦公桌。


    “我也不知道,但是感謝上帝我們來的夠早,如果你錯過了聽證會,那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韋斯萊先生在一個電梯前麵急刹車並焦躁不安的戳著下降按紐。


    “快來!”


    電梯喀噠喀噠的進入視野,他們迅速的跑進去。每次電梯停下的時候韋斯萊先生都要惱火的咒罵,並且用拳頭使勁砸著九層的按紐。


    “那些審判庭已經多年不用了,”韋斯萊先生憤怒的說道,“我想不出他們為什麽要在那裏舉行聽證會——除非——但是不——”


    正在此時,一個肥胖的女巫拿著一個冒煙的高腳杯走進電梯,韋斯萊先生並沒有仔細看她。


    “中廳,”冰冷的女聲說道,接著金色的格子門打開了,哈利遠遠的瞥了一眼有金色雕像的噴泉。肥胖的女巫走了出去,同時一個菜色皮膚的巫師臉色悲傷的進來了。


    “早上好,亞瑟,”當電梯開始下降的時候他用一種埋死人的口氣說道,“不是經常能看見你下到這裏來。”


    “緊急事務,波迪,”韋斯萊先生說道,他的腳正在焦急的跺著,並擔心的看著哈利。


    “啊,是的,”波迪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著哈利,“當然。”


    哈利現在幾乎沒有心情理波迪,而且他不眨眼的緊盯也不會使哈利感覺更舒服。


    “神秘部門,”女聲說完門就打開了。


    “快點,哈利,”那扇令人惱火的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韋斯萊先生說道。他們迅速的跑過一個走廊。這個走廊看起來和上麵的完全不同。牆上光禿禿的,既沒有窗戶也沒有門,隻在走廊的盡頭有一片黑色的草原圖畫。哈利以為他們要從這裏穿出去,但是韋斯萊先生抓著他的手並且把


    他拽向左邊,在這裏有一個開放的樓梯踏步。


    “從這裏下去,從這裏下去”韋斯萊先生氣喘籲籲的叫道,同時一步兩級的往下衝。“電梯也不能下到這麽遠為什麽他們要在這裏幹這件事情,我”


    他們跑到樓梯底部並延著另一個走廊一直跑,這條走廊與霍格沃茨魔法學校裏麵史納皮的地牢有許多令人討厭的相似之處,都有著粗糙的石頭牆和突出牆麵的火炬。在這裏他們經過的都是栓著鐵栓,帶鎖眼的沉重的木頭門。


    “審判庭十號我認為我們快到了是的。”


    韋斯萊先生在一個肮髒的帶著一把大鎖的黑色大門前麵一個急刹車,他靠在牆上疲憊不堪,手緊緊的抓著胸口。


    “進去吧,”他氣喘籲籲的說道,並且用拇指指這這扇門,“就是這裏。”


    “不是——你不跟我一起進來嗎——?”


    “不,不,我是不允許進入的。祝你好運!”


    哈利感到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他口幹舌燥,吞咽困難,轉動著鐵製的沉重的門把手並且走進了審判庭。


    第八章聽證會


    哈利現在氣喘籲籲;他現在隻有自救。他曾經進入過和這裏差不多恐怖的地牢。哈利以前既沒有看過這裏。也沒有來過這裏。但是,他在鄧不利多的記憶盆中曾經訪問過這裏,在這個地方他看見雷斯堅被判在阿滋卡班終生監禁。


    牆壁是由黑色的石頭構成的,火炬發出昏暗的光線。他的兩邊是空空的長椅,但是在頂頭一排最高的長椅上有許多陰影。他們都在小聲說話,但是當哈利身後的大門轟然關閉的時候,大廳裏充滿的不祥的寂靜。


    一個冷漠的聲音在審判庭中響起。


    “你遲到了。”


    “對不起,”哈利緊張不安的說道,“我——我不知道時間改變了。”


    “那不是陪審團的過錯,”這個聲音說道,“今天早晨已經給你家派了一隻貓頭鷹。坐下吧。”


    哈利低頭仔細觀察審判庭中間的椅子,椅子的扶手上隱藏著鐐銬。他看見過這些鐐銬象有生命一般彈出來固定住任何坐在椅子裏麵的人。他通過石頭地麵走夠去,腳步的回聲顯得格外響亮。當哈利小心翼翼的坐到椅子邊緣的時候,鐐銬發出威脅的叮當聲,但是並沒有鎖住他。哈利的感覺更加不舒服了,他抬起頭看著坐在上麵那排長椅上的人。


    從他能夠看見的數目估計,大約有五十個人坐在那裏,他們都穿著李子色的長袍,在長袍胸前左邊的位置上繡著一個做工精美的銀色“w”的字樣,所有人都從鼻子下方凝視著他,有些人臉上帶著一絲不苟的表情,而其他人看上去則十分的好奇。


    在前排正中間的位置上坐著法尼治.福吉,魔法大臣。(級別好高,總老板親自出馬啊:老鶴)福吉是一個身體肥胖的人,經常戴著一頂灰綠色的魔法帽,不過今天脫掉了;他今天還脫掉了他平常和哈利說話的時候慣有的縱容的微笑。一個有著寬闊的,正方形下巴的女巫坐在福吉的左邊,她戴著單片眼鏡,表情可怕。在福吉的右邊是另外一個女巫,不過她坐在長椅的很後麵,所以她的臉整個藏在陰影裏。


    “很好,”福吉說道,“被告已經到了——盡管是最後到的——讓我們開始吧。你們準備好了嗎?”他問在座的各位。


    “是的,先生,”一個哈利熟悉的熱心的聲音說道。羅恩的兄長珀西正坐在前排長椅的最旁邊。哈利抬頭看著珀西,希望從他的身上看出某種跡象,但是沒有回應。珀西的眼睛藏在牛角鏡框的眼鏡後麵,麵前放著一張羊皮紙,手上握著一隻大號的羽毛筆。


    “8月12日的紀律聽證會,”福吉用一種響亮的聲音說道,而珀西則馬上做起了記錄,“將審理哈利


    波特先生違反未成年人魔法限製條例和國際魔法保密條例的違紀行為,哈利波特先生現為薩裏郡小惠金區女貞路4號的居民。”


    “質詢者:法尼治奧斯瓦爾德福吉,魔法大臣;愛米拉蘇珊波尼斯,魔法條例執行處處長;多羅爾斯簡烏姆布瑞傑,魔法部高級次長。庭審記錄員:珀西


    艾格那提斯韋斯萊——”


    “辯護律師,阿巴斯帕斯威爾烏爾福瑞克布瑞安鄧不利多,”一個平靜的聲音在哈利的身後響起,哈利迅速的轉頭看去,結果扭到了脖子。


    鄧不利多正安詳的走過房間,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長袍,一臉極為平靜的表情。他的長長的銀色須發在火炬的光線之下閃閃發光。鄧不利多站到了哈利旁邊通過眼鏡片抬頭看著福吉,他的半月形眼鏡架在長長的鷹鉤鼻子的中段。


    陪審團的成員們開始交頭接耳。所有的眼睛現在都集中在鄧不利多身上。有些人麵色苦惱,而其他人則微微的有些恐懼;而後排的兩個年紀稍長的巫師則揮舞著雙手表示歡迎。


    當哈利看見鄧不利多的時候,一股強有力的感情從胸中升起,那種充滿希望的感覺不亞於聽見了鳳凰之歌。他想看見鄧不利多的眼睛,不過鄧不利多並沒有看著他;他一直持續的盯著顯然狼狽不堪的福吉。


    “啊,”福吉說道,他看起來完全驚慌失措。“鄧不利多。是的。你——恩——得到我們——恩——改變聽證會時間——恩——和地點的消息嗎?”


    “我本來肯定會錯過聽證會的,”鄧不利多興高采烈的說道,“然而,歸功於一個幸運的錯誤,我提前三個小時到了魔法部,因此一無所損。”


    “是的——好吧——我想我們需要另一張椅子——我——韋斯萊,你能不能——?”


    “沒關係,沒關係,”鄧不利多高興的說道;他掏出了自己的魔杖,做了一個小手勢,一隻柔軟的印花棉布的扶手椅子就出現在哈利的旁邊。鄧不利多坐下了,他長長的手指末端張開,透過手指用一種饒有興趣的眼神仔細打量著福吉。陪審團的成員們仍然在竊竊私語,他們表情慌張,坐立不安;直到福吉再次開口的時候他們才安靜下來。


    “是的,”福吉慢吞吞的查閱著他的筆記再度說道:“好吧,那麽。因此。指控。是的。”


    福吉從麵前大堆的文件中抽出一張羊皮紙,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開始宣讀,對被告的指控如下:


    被告明知故犯,在已經收到魔法部因相似指控而發出的一張書麵警告之後,本應當充分意識到其行為違法,但仍然在麻瓜的聚居區使用了帕特拿姆魔法,並且是當著一個麻瓜的麵施展的,時間是8月2日晚上9點23分。該被告的行為違反了1875年製訂的未成年人魔法限製條例第3條之規定,並且同時違反了國際巫師聯盟魔法保密條例第13條之規定。


    “你是住在薩裏郡小惠金區女貞路4號的哈利詹姆斯波特先生嗎?”福吉從羊皮紙的上方盯著哈利問道。


    “是的,”哈利說道。


    “三年前你曾經收到過魔法部關於非法施展魔法的正式警告,是嗎?”


    “是的,不過——”


    “但是你仍然在8月2日的晚上施展了帕特拿姆魔法,對嗎?”


    “是的,”哈利說道,“但是——”


    “你明知在未滿17歲的情況下是不允許在學校以外的地方使用魔法的,對嗎?”


    “是的,但是——”


    “你知道自己身處一個滿是麻瓜的區域,對嗎?”


    “是的,但是——”


    “你充分意識到當時和一個麻瓜非常接近,對嗎?”


    “是的,”哈利惱火的說道,“但是我施展魔法是因為我們當時——”


    那個戴著單片眼鏡的女巫用一種急速的語調打斷了哈利的話。


    “你施展了一次完整的帕特拿姆魔法,對嗎?”


    “是的,”哈利說道,“因為——”


    “一次有形的帕特拿姆魔法,對嗎?”


    “一次——什麽?”哈利說道。


    “你的帕特拿姆魔法有清楚的形象嗎?我的意思是說,它不是一陣蒸汽或者一股煙,對嗎?”


    “是的,”哈利說道,他現在感到既沒有耐心也稍微有點失望,“它是一頭牡鹿,它總是一頭牡鹿。”


    “總是?”波尼斯夫人大聲問道。“你在此之前已經施展過帕特拿姆魔法嗎?”


    “是的,”哈利說道,“我能夠施展這種魔法已經一年多了。”


    “那麽你那時15歲?”


    “是的,而且——”


    “你在學校裏學會的?”


    “盧平教授在我三年紀的時候教會我,因為那個——”


    “令人印象深刻,”波尼斯夫人說道,她低頭盯著哈利,“在那個年紀施展一個真正的帕特拿姆魔法……真是令人印象非常深刻。”


    她周圍的某些巫師和女巫再次的竊竊私語;有些人點頭,但也有些人皺著眉毛,搖了搖頭。


    “現在不是這個魔法如何令人印象深刻的問題,”福吉用一種暴躁的聲音問道,“事實上,越是令人印象深刻就越糟糕,我認為,這個孩子施展的魔法被一個麻瓜清楚的看見了!”


    那些剛才皺眉的巫師現在喃喃自語的表示同意,但是珀西假裝神聖的點頭的樣子刺激哈利說話了。


    “我施展魔法是因為攝魂怪!”哈利在任何人能夠打斷他之前大聲說道。


    他原本希望出現更多的**,但是陪審團一片安靜,好象比前一次還要濃厚。


    “攝魂怪?”波尼斯夫人過了一下問道,她的濃密的眉毛抬了起來,直到她的單片眼鏡幾乎要掉下來。“你是什麽意思,孩子?”


    “我的意思是有兩隻攝魂怪在半路出現,它們襲擊了我和我的堂兄!”


    “啊,”福吉再次說道,他很不高興的傻笑著看看周圍的陪審團成員,好象要他們也來分享這個笑話。“是的,是的。我想我們曾經聽過類似的事情。”


    “攝魂怪出現在小惠金區?”波尼斯夫人用一種十分詫異的聲調問道,“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嗎,愛米拉?”福吉仍然在傻笑著,“讓我來解釋吧。他已經徹底的想過這件事,並且覺得攝魂怪可以用來編造一個非常真實的封麵小故事。麻瓜看不見攝魂怪,他們能嗎,孩子?很方便,很方便……因此那僅僅是你的一麵之辭,沒有目擊證人……”


    “我沒有撒謊!”哈利響亮的聲音蓋過了審判庭當中爆發的另一陣竊竊私語。“它們有兩隻,從小巷的兩端衝出來,周圍變的又暗又冷,我的堂兄感覺到了它們並且跑過去——”


    “夠了!夠了!”福吉的臉上帶著一種目空一切的表情說道,“我很抱歉打斷你的話,但我確定這隻是一個預先編排好的故事——”


    鄧不利多清了清喉嚨,陪審團再度安靜下來。


    “事實上,我們有一個證人目擊了攝魂怪在小巷出現,”他說道,“我的意思是除了達力達斯利以外的其他人。”


    福吉圓胖的臉鬆弛下來,好象有人從裏麵抽走了空氣一樣。他盯了鄧不利多一會兒,然後,好象有人把他拉回來一樣,他說道:“我恐怕我們沒時間再聽更多的謊言了。我要很快的處理——”


    “我也許是錯的,”鄧不利多高興的說道,“但是我確信陪審團章程是正確的,被告有權利提供其案件的目擊證人?難道這不是魔法條例執行處的政策嗎,波尼斯夫人?”他指了指帶著單片眼鏡的女巫繼續說道。


    “正確,”波尼斯夫人說道,“非常正確。”


    “哦,很好,很好,”福吉突然說道,“這個人在哪裏?”


    “我把她帶來了,”鄧不利多說道,“她就在門外。我能——?”


    “不——韋斯萊,你去,”福吉向珀西咆哮道,“叫她馬上過來,從審判庭樓廳走到石頭踏步這裏,然後迅速通過並不準看哈利和鄧不利多。”


    很快的,珀西回來了,後麵跟著費格太太。她看上去驚恐不安,而且比以前更加古怪了。哈利希望她沒有忘記換掉她那雙男用拖鞋。


    鄧不利多站起來並把他的椅子讓給費格太太,然後用魔法替自己再變了一把。


    “全名?”當費格太太極度緊張的坐在椅子的最邊緣的時候福吉大聲問道。


    “阿拉貝拉多林費格,”費格太太用一種顫抖的聲音說道。


    “你的確切身份?”福吉用厭煩高傲的口氣問道。


    “我是小惠金區哈利波特先生住處附近的居民。”費格太太回答道。


    “除了哈利


    波特先生以外,在我們的記錄裏沒有任何其他的男巫或女巫住在小惠金區,”波尼斯太太立刻說道,“那個位置總是太靠近監視器,提供……提供過去的事件。”


    “我是一個史奎伯,”費格太太說道,“因此你們沒有登記我,對嗎?”


    “一個史奎伯,恩?”福吉靠近費格太太看了看說道,“我們將會調查。你把你的出身詳細資料交給我的助手韋斯萊。順帶提一句,史奎伯能夠看見攝魂怪嗎?”他左顧右盼的補充道。


    “是的,我們能!”費格太太憤怒的說道。(老鶴現在覺得死福胖子實在可惡,這簡直就是在蓄意製造冤案嘛,還好我們有老丹主持大局,不然大家恐怕就沒有哈6可看了,好險的說:老鶴)


    福吉向下看了看費格太太,他的眉毛抬了起來,“很好,”他冷淡的說道,“你的故事是什麽?”


    “我在8月2日晚上9點鍾左右外出,到威斯特裏亞步行街拐角處的商店買貓食,”費格太太立刻急促的說道,好象她已經用心學過要說的話,“但是我聽到在木蘭後街與威斯特裏亞步行街之間的小巷傳來一陣**。接近街口的時候我看見攝魂怪跑——”


    “奔跑?”波尼斯夫人尖銳的說道,“攝魂怪不會奔跑,它們是滑行的。”


    “那就是我要說的意思,”費格太太很快說道,一抹粉紅色出現在她幹癟的臉上,“它們沿著小巷滑行,看起來就象兩個孩子。”


    “你說它們看起來象什麽?”波尼斯太太的眉毛皺的如此之深以至於她的單片眼鏡都從臉上掉下去了。


    “是的,其中一個非常肥胖而另一個很瘦——”


    “不,不,”波尼斯太太不耐煩的說道,“攝魂怪……描述攝魂怪。”


    “哦,”費格太太臉上的紅暈現在爬到了脖子上。“它們很大。巨大而且穿著鬥篷。”


    哈利感到他的胃在這一刻可怕的沉了下去。無論費格太太說什麽,在哈利聽來好象她最多就是曾經看過攝魂怪的圖片,而且這些圖片不是按照真實樣子傳達的:它們可怕的移動方式,漂浮在地麵以上幾英寸的地方;或者是它們腐爛的氣味;還有它們吸取周圍空氣所發出的可怕的喀噠聲……


    在第二排,一個矮胖的巫師正在側身和他的鄰居耳語。這個巫師留著一部巨大的黑胡子,而他的鄰居則是一個頭發卷曲的女巫。這個女巫傻笑著點點頭。


    “身材高大,披著鬥篷,”當福吉嘲弄的噴著鼻子的時候,波尼斯太太冷淡的重複道,“我明白了。還有其他的嗎?”


    “是的,”費格太太說道,“我感覺的到它們。周圍的一切都變的寒冷,提醒你,那是一個非常炎熱的夏季的晚上。而且我感到……仿佛所有的快樂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而且我回憶起了……恐懼的事情……”


    費格太太聲音顫抖,死氣沉沉。


    波尼斯太太的眼睛稍稍睜大了。哈利可以看見波尼斯太太眉毛下麵單片眼睛曾經壓著的地方出現了一抹紅暈。


    “攝魂怪當時在幹什麽?”波尼斯太太問道。哈利又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他們衝向了那兩個孩子,”費格太太的聲音現在變大了,而且也更有自信了,粉紅的顏色也退回她的臉上。“其中一個孩子摔倒了。另一個孩子逐漸後退,盡全力抵擋攝魂怪。那個孩子就是哈利。他兩次嚐試施展魔法,但是隻放出了一股銀色的蒸汽。第三次嚐試的時候,他終於施放出一個完整的帕特拿姆魔法,這個魔法擊退了第一隻攝魂怪,然後,在哈利的努力下,這個魔法把第二隻攝魂怪從哈利表兄的身邊趕走了。而這就是當時發生的事情經過。”費格太太有些不太完整的結束了稱述。


    波尼斯夫人沉默的看著費格太太。福吉則完全沒有看她,不過他卻在焦躁不安的翻著文件。最後,福吉睜開眼睛極具攻擊性的說道:“那就是你全部要說的,是嗎?”


    “那就是所發生的一切,”費格太太重複了一遍。


    “很好,”福吉說道,“你可以走了。”


    費格太太用害怕的眼神看了一眼福吉和鄧不利多,然後站起身來慢吞吞的走向門口。哈利聽見大門在她身後轟然關閉。


    “這並不是一個十分可信的目擊證人,”福吉傲慢的說道。


    “不,我還不能確定,”波尼斯太太很快的說道,“她顯然非常精確的描述了攝魂怪攻擊時所產生得影響。我想象不出如果攝魂怪沒有出現在小維茵的話,她為什麽要這樣說。”


    “但是攝魂怪在麻瓜的居住區域徘徊並且遇見了一個路過的巫師?”福吉輕蔑的嗤之以鼻,“這種可能性非常,非常的小。就算是商品推銷員都不敢打賭——”


    “哦,我認為我們之中沒有任何人會相信攝魂怪是碰巧出現在那裏的。”鄧不利多輕輕的說道。


    坐在福吉左邊的女巫,也就是臉藏在陰影中的那個,身體不安的移動了一下,但是其他人仍然安靜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個假設意味著什麽?”福吉冷冰冰的問道。


    “這意味著我認為攝魂怪是受命去那裏?”鄧不利多說道。


    “我認為我們有相關記錄可查,看看是否有兩隻攝魂怪受命去小惠金區巡遊!”福吉咆哮道。


    “這些日子以來,不排除攝魂怪受命於魔法部以外的其他人,”鄧不利多平靜的說,“我已經向你提供了我在這件事情上的看法,法尼治。”


    “是的,你提供了,”福吉咄咄逼人的說道,“但是我沒有理由相信你的觀點有任何可信之處。攝魂怪現在正待在阿滋卡班魔法監獄並忠實的執行著我們下達的一切命令。”


    “那麽,”鄧不利多平靜而清晰的說道,“我們就必須捫心自問為什麽魔法部裏有人會在8月2日命令攝魂怪前往小巷。”


    聽完這些話之後審判庭裏一片寂靜,福吉右邊的女巫身體前傾,因此哈利第一次看清楚她的樣子。


    他認為這個女巫長的象一隻蒼白,巨大的癩蛤蟆。她幾乎是蹲在椅子上,這個女巫長著一張寬闊鬆弛的臉,有著象維農姨丈一樣又粗又短的脖子,以及一張寬而呆滯的嘴巴。她的眼睛又大又圓並且向外鼓凸。甚至是她卷曲的短頭發上麵扣著的黑色天鵝絨蝴蝶結都給哈利一種感覺,仿佛那就是她要伸出粘糊糊的長舌頭捕食的一隻大蒼蠅。


    “這位就是多羅爾斯簡烏姆布瑞治,魔法部高級次長,”福吉說道。


    這個女巫用一種振顫的,故作少女狀的,高亢的聲調說話,這讓哈利毛骨悚然;他覺得象癩蛤蟆的叫聲。


    “我肯定沒有理解你的話,鄧不利多教授,”


    她吃吃的傻笑著,不過又大又圓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我太傻了。但是聽起來你有點覺得是魔法部下命令襲擊這個孩子的!”


    她發出了一陣清脆的笑聲,這使得哈利的寒毛孔都豎起來了。陪審團的其他幾名成員都在嘲笑她。不過更確切的說是們中沒有一個真的笑出來。


    “如果攝魂怪現在真的隻能從魔法部接受命令,而一周前兩隻攝魂怪也真的襲擊了哈利和他的表兄,那麽接下來的邏輯就是魔法部有人下令執行這次襲擊,”鄧不利多彬彬有禮的說道,“當然,也有可能這些額外的攝魂怪是在魔法部得控製之外——”


    “不存在魔法部控製之外的攝魂怪!”福吉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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