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走!”哈利喊道。


    他不相信;他根本不會相信;他仍然用他所有的力氣反抗盧平。盧平不了解,那些藏在簾子後麵的人們,哈利在第一次來到這個房間的時候聽到他們在低聲說話。小天狼星藏在那兒,隻不過是看不見他罷了。


    “小天狼星!”他喊道。“小天狼星!”


    “他不會回來了,哈利,”盧平說,他的聲音由於他奮力抓住哈利而斷斷續續,“他不會回來了,因為他——”


    “他——沒——有——死——!”哈利吼道。“小天狼星!”


    在他們周圍,搏鬥在毫無意義地繼續著。對於哈利來說那些聲音都是沒有意義的,咒語從他們身旁飛過根本沒有關係,一切的一切都沒有關係隻是盧平不應該假裝認為——站在離他們幾英尺的簾子後麵的小天狼星——再也不會出現了,再也不會甩著他黑黑的頭發,再也不會渴望著重新投入戰鬥了。


    盧平拉著哈利離開了台子。哈利依舊盯著拱門,他十分生氣小天狼星讓他這樣等著。


    但是他有些明白了,即使他從盧平手裏掙脫了,小天狼星也從來沒有讓他這樣等待。小天狼星總是為了見哈利,幫助哈利冒著任何危險。如果小天狼星在哈利如此聲嘶力竭的呼喊著他的名字的時候仍然不從那個拱門後麵出來,唯一合理的解釋是他會不來了,他真的會不來了。


    鄧布利多已經把剩下來的大部分食死徒在屋子中央堆成了一堆兒,看上去像是被看不見的繩子捆上了一樣;瘋眼漢穆迪爬到了tonks躺著的地方,試圖把她就醒;在台子後麵仍然有決鬥的聲音——kingsley接著小天狼星和萊斯特蘭繼續決鬥。


    “哈利?”


    納威從石椅上滑了下來,到了哈利麵前。哈利不再與盧平抗爭了,然而盧平仍然抓著他的胳膊防止他掙脫。


    “哈利。我真的很抱歉。”納威說。他的腿仍然情不自禁的跳著舞。“那個人——小天狼星布萊克是你的一個朋友嗎?”


    哈利點了點頭。


    “哦,”盧平安靜的說,並用魔杖指著納威的腿說道,“咒立停!”詛咒消失了;納威的腿穩穩地站在了地麵上。盧平的臉色很蒼白。“我們——我們得找到其他人。他們都在哪兒,納威?”


    盧平說話時轉過身去背對著拱門。聽上去他說出每一個字都會引起他極大的痛苦。


    “他們都在那兒。”納威說。“一個大腦攻擊了羅恩,不過我想他還好——赫敏昏迷不醒,但是我們可以感到——”


    突然從台子後麵傳來一聲巨響。哈利看見kingsley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的喊著;萊斯特蘭看到鄧布利多向她衝來後,轉身想溜。鄧布利多向她發射了一條咒語,但她使它偏離了;她現在已經爬了一半的樓梯了。


    “哈利——不!”盧平喊道,但是哈利的胳膊已經從盧平鬆懈的雙手中抽了出來。


    “他殺死了小天狼星!”哈利大叫道,“她殺了他,我要殺死她!”


    隨即,他開始追趕她了。他爬上石椅;人們在他身後呼喊著,但他不在乎。萊斯特蘭的長袍在前麵消失了,他們又回到了大腦室。


    她轉過頭施了一個咒語。水池升到了空中,傾斜了。哈利身上被澆了又髒又臭的藥水;大腦們滑向他,並伸出它們的觸手,但是他叫道:“羽加迪姆


    勒維奧薩!(wingardium


    leviosa!)”隨後它們離開他漂浮到空中。他三步並兩步向門衝去;他跳過在地上呻吟著的璐娜,經過金妮,經過怪笑著的羅恩,經過仍然昏迷不醒的赫敏。他猛地擰開門進入了圓形黑色的大廳,看見萊斯特蘭從屋子的另一端的一扇門消失了;在她後麵是通向電梯的走廊。


    他飛奔著,但是她已經把門關上了,隨即牆又開始了轉動。他又一次被閃著藍光的燭台圍繞著。


    “出口在哪兒?”他絕望的喊著,此時牆停止了轉動。“出口在哪兒?”


    好像房間正等著他問這個問題一樣。他正後方的門開了,通往電梯的走廊出現在他麵前。走廊裏空空的,點著燈。他繼續狂跑。


    他能聽見前麵有電梯運行的聲音;他加快速度,奔過拐角,拳頭砸在按鈕上叫另一個電梯。電梯緩緩下落;鐵門剛開,哈利就閃了進去,現在用拳頭砸標有‘大廳’的按鈕。門關上了,他現在在上升。


    還沒等電梯的門完全開開,他就擠著衝了出去。萊斯特蘭幾乎到了電話亭的那個電梯了,但是當哈利向她飛奔過去的時候,她回過頭來施了一個咒語。他躲到‘魔法同胞噴泉’身後;咒語飛過他擊中了大廳另一端的那扇大門,使得它們向門鈴一樣響了起來。這裏沒有樓梯了。她聽了下來。他蜷縮在雕像後麵,諦聽著。


    “出來吧,出來呀,小哈利!”他用嬰兒的腔調叫喚著,她的聲音在大廳裏回響著。“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呀?我覺得你來是為了要給我親愛的表弟報仇,是吧!”


    “是的,沒錯!”哈利喊道,隨著一陣回音,聽上去像是哈利在一遍遍的叫著:“沒錯!沒錯!沒錯!沒錯!”


    “哈哈哈哈哈~~~~~~~~~!你愛他嗎,小可愛波特?”


    從未有過的仇恨感在哈利胸中升起;他從噴泉後麵衝了出來,喊道:“鑽心剜骨!”


    萊斯特蘭尖叫起來;這道咒語使她摔倒在地,但是她並沒有像納威那樣痛苦的抽搐著,她已經氣喘籲籲的站穩了,臉上不再有笑容。哈利又一次躲到金色噴泉的後麵。她的咒語擊中了英俊巫師的頭,它的頭飛到了20英尺以外的地上。


    “你從來沒有用過不可饒恕咒吧,是嗎,孩子?”她吼道。她放棄了她的嬰兒腔調。“你是故意的,波特。你確實想要引起我的疼痛——你傷不了我的——我會展示給你看的,我會給你上一課——”


    當她喊道:“鑽心剜骨!”的時候,哈利已經躲到了噴泉的另一邊,他被迫再一次低下頭,因為馬人拿著弓的胳膊掉了下來。


    “波特,你不會打贏我的!”她喊道。


    他能聽到她在向右移動,試圖瞄得準些。他仍舊躲著她,蜷縮在馬人的腿後,他的頭與家養小精靈相平。


    “我過去是,現在也是黑魔王最忠誠的仆人。我從他那裏學習黑魔法,而且我所會的魔咒所擁有的力量是如此強大,以至於你這個可憐的小男孩永遠也別想與之抗衡——”


    “昏昏倒地!”哈利吼道。當她盯著噴泉到處看的時候,他已經挪到了妖精站的地方,舉起魔杖瞄準了她。她反應的如此之快以至於他幾乎沒有時間趴下。


    “咒語返回!”


    他自己發射的昏迷咒,向他反彈回來。哈利爬回到噴泉背後,與此同時妖精的一個耳朵飛了出去。


    “波特,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萊斯特蘭喊道,“把預言給我——把它扔給我——我回放你一條生路!”


    “那麽你就把我殺了吧,因為,它不見了!”哈利吼道,正當他喊的時候,疼痛在他的前額燃燒了起來;他的傷疤又疼起來了,他感到一股與自己的憤怒毫無關係的狂怒湧上心頭。“他也知道了!”哈利說著,發出了一陣可以與萊斯特蘭相比的瘋狂的大笑。“你的老夥計伏地魔知道它不見了!他不會對你滿意的,是嗎?”


    “什麽?你麽意思?”他喊道,她的聲音裏第一次透著恐懼。


    “預言在我幫納威上樓的時候打碎了!你認為伏地魔對於這個會說些什麽呢?”


    他的傷疤又疼又燒,劇烈的疼痛使得他的眼淚流了出來。


    “你胡說!”她尖叫道,但他現在能聽到憤怒後的恐懼了。“你拿著它,波特,你得把它給我!預言飛來!預言飛來!”


    哈利又一次大笑起來,因為他知道這樣會激怒她,他頭上的疼痛是如此的劇烈,以至於他認為自己的頭會裂開。當又一束綠光超他飛來時,他迅速用空閑的手把一隻耳朵的妖精雕像拉了過來擋住了咒語。


    “這兒什麽也沒有!”他喊道,“沒有什麽可以召喚的!它摔碎了,沒人知道它說了什麽,告訴你的頭兒!”


    “不!”她尖叫道。“這不是真的,你在撒謊!主人,我盡力了,我盡力了——不要懲罰我——”


    “別費力氣了!”哈利喊道,他的眼睛由於前所未有的疼痛眯了起來,“在這裏,他是聽不到你的!”


    “真的嗎,波特?”一個淒厲、尖尖的聲音說道。


    哈利睜開了他的眼睛。


    一個又高又瘦、戴著黑頭巾、有著像蛇一樣蒼白憔悴的臉的人用他猩紅色的眼睛盯著哈利。伏地魔在大廳中央出現了,他的魔杖直指一動不動的哈利。


    “那麽,你打碎了我的預言?”伏地魔輕輕的說,用他那冷漠的紅眼睛盯著哈利。“不,be,他沒有說謊。我通過他毫無價值的腦子看到了事實。幾個月的準備,幾個月的努力,然而我的食死徒們又一次讓哈利波特阻止了我。我——”


    “主人,我抱歉我不知道,我正在和阿尼瑪格斯布萊克決鬥!”萊斯特蘭嗚咽地說,她爬向伏地魔的腳邊。“主人,你應該知道——”


    “閉嘴,be,”伏地魔威脅的說。“我馬上會處置你的。你認為我來到魔法部是來聽你的道歉的嗎?”


    “但是主人——他在這兒——他在下麵——”


    伏地魔沒有理會。


    “我對你無話可說,波特,”他安靜的說。“你讓我厭煩了很久了。阿瓦達索命!”


    哈利都沒有張開嘴抵抗;他腦子裏一片空白,他的魔杖毫無用處的指著地板。


    但是噴泉裏的金色無頭巫師雕像突然變活了,從自己的底座一躍而起落到了哈利和伏地魔之間。當雕像伸出自己的胳膊保護哈利時,那個咒語僅僅從它的胸口擦過。


    “什麽——?”伏地魔喊道,環顧四周。然後,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鄧布利多!”


    哈利越過伏地魔看著,他的心在狂跳。鄧布利多正站在金色大門前。


    伏地魔舉起他的魔杖,緊接著又一道綠光射向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旋轉著他的鬥篷,消失了。一轉眼,他又在伏地魔身後重現,並向噴泉裏剩下的雕像揮舞著魔杖。剩下的雕像也變活了。那個女巫的雕像向萊斯特蘭衝去。在它壓住她之前,萊斯特蘭尖叫著向它的胸口發射著不起作用的咒語。雕像把她釘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妖精和家養小精靈的雕像衝向牆邊的火爐,獨臂的馬人向伏地魔飛奔過去,但是他消失了緊接著又在水池旁出現。無頭的雕像使勁推著哈利往後走,遠離戰鬥,同時,鄧布利多向伏地魔走去,金色的馬人圍繞著他們慢跑著。


    “今晚到這裏來是很愚蠢的,湯姆,”鄧布利多平靜地說。“敖羅們正在來這兒的路上——”


    “等他們到的時候我已經走了,而你已經死了!”伏地魔吼道。他又向鄧布利多發了一道死咒但是沒有擊中,而是擊中了保安的寫字台,寫字台著火了。


    鄧布利多突然晃動著自己的魔杖;當咒語經過的時候,它散發出來的力量之大就連被保護著的哈利也感到他的頭發立了起來。這次伏地魔被迫憑空變出了一個銀色的閃閃發亮的盾牌來阻擋它。不管那個咒語是什麽,它並沒有對盾牌造成明顯的破壞,隻是發出了敲鑼的聲音——一種奇怪的顫抖的聲音。


    “你不想殺我,鄧布利多?”伏地魔說道,他猩紅色的眼睛在盾牌上麵眯成了一道縫。“僅僅是殘忍的折磨我,是嗎?”


    “我們都知道,毀掉一個人還有其它的方法,湯姆,”鄧布利多平靜地說著,繼續朝伏地魔走去,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能讓他害怕,就好像什麽也阻擋不了他一樣。“我承認,隻取你的性命不會使我滿足的——”


    “沒有什麽比死亡還要糟的,鄧布利多!”伏地魔咆哮道。


    “你大錯特錯了,”鄧布利多仍舊向伏地魔走去而且用輕聲地說著,就好像他們在喝酒時討論問題一樣。哈利看到他這麽不顧一切的往前走,覺得有些害怕。他想發出一聲警告,但是他的無頭保鏢把他緊緊地按在牆上,阻止他衝出去。“確實如此啊,你對於‘這世界上有比死亡還要糟糕的事情’的不理解是你身上最大的弱點——”


    有一道綠光從銀色盾牌後飛了出來。這次是獨臂馬人,衝到鄧布利多之前,結果被炸成了成百上千個碎片。但是還沒等碎片落地,鄧布利多抽出他的魔杖揮舞起來,就好像他在舞動一隻鞭子。一條細長的火焰從杖尖兒飛了出來;它把伏地魔和他的盾牌圍了起來。有一陣,鄧布利多好像已經贏了,但是隨後,火繩變成了一條蛇。蛇從伏地魔身上脫離下來轉向鄧布利多,發出嘶嘶的聲音。


    伏地魔消失了;蛇從地上躍起準備攻擊。


    當伏地魔重現的時候,在鄧布利多上空有一陣爆炸聲。伏地魔站在水池中央的,原來五個雕像站著的那個底座上。


    “小心!”哈利喊道。


    然而就在他喊的一刹那,另一到綠光從伏地魔的魔杖飛向鄧布利多,同時,蛇也發起了攻擊。


    福克斯突然飛到鄧布利多前麵,張開它的喙吞掉了整個綠光;他掉到地上燃燒起來,在灰燼中重生.freexs了。與此同時,鄧布利多流暢地揮舞著他的魔杖——那隻馬上就要把毒牙插入到他身體中的蛇,飛到了高高的空中變成了一縷黑煙,消失了。同時,水池中的水升了起來把伏地魔覆蓋住了。


    有一陣子,伏地魔變成了黑黑的、看不見臉的、閃閃發光、模模糊糊的影像;很明顯,他在試圖把水弄開。


    然後他走了,水柱落回到了水池中,濺出來的水打濕了地板。


    “主人!”萊斯特蘭尖叫道。


    很明顯一切都結束了,很明顯伏地魔決定逃走了,哈利試圖從雕像後麵出來,但是鄧布利多吼道:“待在哪兒,哈利!”


    鄧布利多的聲音裏第一次透著恐懼。哈利不明白為什麽;大廳裏空蕩蕩的隻有他們,啜泣的萊斯特蘭仍然困在女巫雕像下,新生的福克斯在地板上柔弱的叫著。


    突然,哈利的傷疤裂開了,他知道他要死了;這是難以想象的疼痛,無法忍受的疼痛。


    他離開了大廳,他被一個有著紅眼睛的人盤繞著,他們連得如此緊密,以至於哈利不知道他們各自的身體在哪裏;他們成了一體,由痛苦相連著,他逃都逃不掉。


    這時,那個人說話了,他用的是哈利的嘴,所以在極度的痛苦中,哈利覺得他的下巴在動。


    “殺了我吧,鄧布利多。”


    哈利什麽都看不見,他快死了,他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渴望著解脫,哈利感到那個人又在使用他了。


    “如果死沒有什麽,鄧布利多,那麽就殺死這個孩子吧!”


    讓疼痛停止吧,哈利想。讓它殺了我把。結束它吧,鄧布利多。死和這個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麽。


    然後我就可以看到小天狼星了。


    正當哈利的心裏想著死去的時候,那個和他纏繞在一起的人鬆開了他,疼痛消失了;哈利的臉朝下爬在地上,他的眼鏡不見了。他劇烈的顫抖著,好像他是躺在冰上而不是木頭上。


    然後,大廳裏有了聲音。哈利睜開眼睛,看到眼鏡放在無頭保鏢的腳後跟旁,然而無頭雕像卻靜靜的平躺在地上。他戴上眼鏡抬起頭,看到鄧布利多的鷹勾鼻離他的鼻子僅有幾英寸遠。


    “你還好嗎,哈利?”


    “是的,”哈利說道,他如此劇烈的抖動著,使得他無法正常的抬著頭。“是的,我——伏地魔在哪兒,在哪兒——他們是誰——是什——”


    大廳裏擠滿了人;地板映著墨綠色的火焰;男巫和女巫在屋裏走來走去。當鄧布利多把哈利拉起來的時候,他看到了妖精和家養小精靈雕像旁的驚呆了的康奈利福吉。


    “他在那兒!”一個穿著猩紅色長袍梳著馬尾辮的男人喊道。他指著屋子另一邊的一堆金色的碎片,那兒正是萊斯特蘭剛剛被困住的地方。“我看到他了,福吉先生,我發誓他是神秘人,他拉著一個女人然後幻影移形了!”


    “我知道,威廉森,我知道,我也看到他了!”福吉嘟囔著,他在長袍裏穿著睡衣,大口的喘著氣就好像他剛跑完好幾英裏似的。“我的天呐——竟會在這兒——這兒!——在魔法部裏!——我的上帝——這看上去根本不可能啊——我的天——怎麽會有這樣的事——?”


    “如果你到樓下的神秘事務司去,康奈利,”鄧布利多說道,很明顯他對哈利沒受傷感到高興。他向前走來,所以信賴的人都意識到他在這兒(一些人舉起了魔杖;還有一些人隻是很吃驚;妖精和家養小精靈的雕像拍手喝彩;福吉驚訝得跳了起來,他的拖鞋掉在了地上)——“你會發現幾個在逃的食死徒被困在死亡密室裏,他們被‘抗-幻影移形’魔咒幫了起來,等待著你的發落。”


    “鄧布利多!”福吉喘著氣驚訝地說道,“你在這兒——我——我——”


    他環視四周,看著他帶來的敖羅們,這在明顯不過了,他想要喊:“抓住他!”


    “康奈利,我準備好了和你的人決鬥——而且再一次勝利!”鄧布利多用雷鳴般的聲音說道,“但是幾分鍾之前你親眼看到了,我這一年來一直告訴你的真相。伏地魔回來了,你這十二個月都追錯人了,現在到了你該理智一點兒的時候了!”


    “我沒有——好吧——”福吉咆哮道,他四周看了看,像是希望哪個人能站出來告訴他該怎麽做。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時,他說道:“很好——dawolish!威廉森!到神秘事務司去看看。鄧布利多,你——你得詳細地告訴我——魔法兄弟噴泉——發生了什麽?”他的語氣中加入了一絲嗚咽,盯著地上剩下的女巫、男巫和馬人的雕像。


    “我們可以在我把哈利送回霍格沃茨之後再談,”鄧布利多說。


    “哈利——哈利波特?”


    福吉轉過身盯著哈利,哈利仍然挨著鄧布利多和伏地魔決鬥時保護他的雕像,靠牆站著。


    “他——在這兒?”福吉等著哈利說著。“為什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哈利回到霍格沃此後,”鄧布利多重複道,“我會解釋一切的。”


    他離開水池邊,來到男巫的頭所在的地方。他用魔杖指著它,念道:“門鑰匙。”那顆頭發出藍色的光並在地板上吵鬧的抖動了一陣,然後又歸於平靜。


    “看這兒,鄧布利多!”當鄧布利多時期那顆頭向哈利走去時,福吉說道:“你沒有權利使用那個門鑰匙!你不能在魔法部長麵前這樣行事,你——你——”


    鄧布利多透過半月形的眼鏡不屑地注視著他的時候,他的聲音變得支支吾吾了。


    “你得下令把dolores


    umbridge從霍格沃茨開除,”鄧布利多說道,“你得命令你的敖羅停止追捕我的保護神奇生物課老師,讓他回來工作。今晚我會給你——”鄧布利多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有十二根指針的手表,看了看。“——半個小時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我想我們可以研究一下這裏發生的一切。在這之後,我要回到我的學校去。如果你需要我給你更多的幫助,當然,歡迎你到霍格沃茨來與我聯係。在信件的地址上寫上‘校長’就可以找到我了。”


    福吉的眼睛瞪得更圓了;他的嘴張著,他亂糟糟的頭發下的圓臉泛著粉色。


    “我-你——”


    鄧布利多住過身來看著哈利。


    “拿著這個門鑰匙,哈利。”


    他拿出那顆金色的頭,哈利把他的手放在它上方,並不關心自己接下來會做什麽或者回去什麽地方。


    “我會在半小時後見你,”鄧布利多輕聲說,“一、二、三。”


    哈利又感到了熟悉的感覺——一個鉤子鉤著他的肚臍把他想前猛拉過去。光亮的木地板在他腳下消失了;大廳,福吉和鄧布利多都消失了,他在一陣絢麗多彩的旋風中向前飛著。


    第三十七章:失去的預言


    哈利的腳觸到實地,他的膝蓋輕微彎曲著而金巫師的頭跌落在地上。他四下巡視發現自己到了鄧不多爾的辦公室。


    校長不在的時候所有一切都已經修複如初,那個精致的銀色儀器重新放到了紡垂型腿的桌子上,


    靜靜地在煙霧中旋轉著,校長們的肖像在畫框中打著盹,他們的頭或是後垂到扶手椅上或者是依靠在畫框邊沿。哈利向窗外望去,遠處的天邊呈現出綠色分界線:黎明正在到來。安靜,隻有肖像們睡夢中偶爾的呼嚕聲打破的這種安靜,對於他來說無法承受,如果環境能夠發射出他的內心感受的話,肖像們應該會痛苦的尖叫。他在這安靜、美麗的辦公室內漫步著,急迫的呼吸,試著什麽也不想。然而他必須想……無法逃避……


    因為他的錯誤使希利斯死了;全都是他的錯。如果他,哈利,不這麽愚蠢的落入伏地魔的軌跡,如果他不是那麽確信他夢中見到的事情是真實發生的,如果他聽赫敏的勸告考慮伏地魔了解了哈利喜歡做英雄的可能性……


    無法承受,他無法想象這些,他無法承受忍受這些……他內心中有一個可怕的不想感到或檢查的洞,一個關於希利斯的黑洞,希利斯在那兒消失了;他不想呆在那個沉重且安靜的地方,他無法忍受……


    他旁邊的一幅肖像發出一聲巨大的鼾聲,冷冷的說,“阿……哈利-波特……”


    費涅斯-尼古拉斯大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當他看到哈利時展開了雙臂,眯著雙眼。


    “什麽事情這麽早把你帶來了呢?”,尼古拉斯說,“這間屋子對除正確的校長之外的人是保密的,或者是登不多爾送你來的?哦,不要告訴我……”,他又打了一個打哈欠,“另一個關於我那無用的孫子的消息?”


    哈利無法說話。非涅斯-尼古拉斯還不知道希利斯已經死了,而哈利無法告訴他,高聲說出它


    畢將導致最終的,絕對的絕路。


    更多的肖像**起來,被審問的恐懼使哈利穿過房間抓住門把手。


    無法轉動,他被關在屋裏了。


    “我希望這意味著”,校長桌子上一個肥胖的紅鼻子巫師說,“鄧不多爾很快就回到我們中間了?”


    哈利轉身,那個巫師很感興趣的看著他。哈利點點頭,他再次用力拉身後的門把手,然而仍舊無法轉動。


    “好極了”,那個巫師說,“他不在很無聊,事實上非常之無聊。”


    他坐在一個君王似的椅子上,善良的微笑著看著哈利,“鄧不多爾對你評價很高,我想你知道”,他舒服地說,“是的,他非常尊重你。”


    哈利胸中那巨大的內疚感現在如寄生蟲一般蠕動起來,他已經不再是自己了……從未有過的感覺更深地捕獲了他的身心,從沒有這樣強烈希望他最好是其他什麽人,任何其他人……


    空蕩蕩的壁爐突然閃現出綠色的火焰,哈利從門口快速離開,他盯著爐火中出現的男人。鄧不多爾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四周牆上的巫師(畫像)們立刻醒來,其中很多人高聲歡迎著。


    “謝謝”,鄧不多爾柔和的說。


    他起初並沒有看哈利,隻是走到門邊的高架旁,從禮服內兜裏掏出弗克斯(鳳凰)那細小、醜陋、沒有羽毛的身體並輕輕地放到本來弗克斯停放的架子邊的灰燼上。


    “好吧,哈利”,鄧不多爾終於從小鳳凰邊離開,“你會感到很高興你的所有同伴中昨夜事件中沒人持續受到傷害。”


    哈利試著說“好”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對他來說似乎鄧不多爾在提醒他自己帶來的傷害,而且盡管鄧不多爾一度直接看著他,盡管他的神情很溫和而沒有任何指控的味道,


    哈利仍舊無法忍受與他的視線相接.


    “珀弗瑞夫人(譯者:原來的校醫名字忘記了)會修複所有人”,鄧不多爾說,“納菲達拉-坦克可能需要在聖-蒙戈醫院住一段時間,但看上去她會恢複如初。”


    哈利滿足的朝地毯點著頭,由於外麵的天空漸漸變亮地毯看上去也清晰了很多。他確信屋子裏的所有巫師都仔細聽著鄧不多爾說的每一個字,疑惑鄧不多爾和哈利去了什麽地方,還有為什麽會有人受傷。


    “我了解你的感受,哈利”,鄧不多爾平靜的說。


    “不,你不了解”,哈利猛然高聲說到,內心中的烈火爆發了,鄧不多爾一點兒也不了解他的感受。


    “你知道,鄧不多爾?”,非涅斯-尼古拉斯悄悄地說,“不要試圖去了解學生,他們恨這個。他們更希望哪怕是悲劇性的誤解,在自憐中打滾,把自己悶在心裏。”


    “夠了,尼古拉斯”,鄧不多爾說。


    哈利轉過身,背對著鄧不多爾,看著窗外。他可以看到遠方的奎第奇球場。希利斯曾經變形成一條黑狗到那兒看哈利打球……大概是想要來看看哈利是不是打得和它的父親一樣好……哈利還沒來得及問過……


    “不必感到內疚,哈利”,鄧不多爾說,“相反……感守這種悲傷的事實正是你的最大力量。”


    哈利感到胸中的火焰席卷著,在恐懼的空虛中燃燒著,使他充滿想要傷害顯得平靜地說著空洞的話的鄧不多爾的願望。


    “我最大的力量嗎?”,他看著奎地奇球場卻視而不見,聲音顫抖著,“你不明白……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麽?鄧不多爾平靜地問。


    太多了,哈利轉身,暴躁地顫栗著。


    “我現在不想談論自己的感受,好嗎?”


    “哈利,經受這些保證你成為一個男人!這種痛苦是成為人地一部分……”


    “那麽,我不想做人!”,哈利咆哮著,抓起旁邊的銀色儀器扔出去,儀器撞到牆上變成碎片落到地上,一些肖像驚怒地叫起來,阿莫多……迪派特的肖像說,“真的!”


    “我不在意!”,哈利對他們大吼,抓起一個用亮鏡並把它扔到火爐裏,“我受夠了,我看夠了,我想出去,我想一切結束,我隻想一切都結束,我不再關心他……”


    他抓起那張擺放銀色儀器的桌子並扔出去,桌子跌落在地上,桌子腿散向各個方向。


    “你確實關心,”鄧不多爾說,他沒有畏縮,沒有一點舉動來阻止哈利破壞他的房間,他的神情仍舊那麽平靜,甚至是有些冷漠。“你非常關心以至於由於這種痛苦你甚至想要死。”


    “我不是!”,哈利尖叫,如此大聲以至於他感到自己的喉嚨可能撕裂,一段時間他甚至想要衝向鄧不多爾並攻擊他,打碎他那張平靜的臉,傷害他,使他內心感到少許的恐慌。


    “是的,你是”,鄧多不兒更加平靜,“你現在失去了你的母親,你的父親,還有你所知道的父親的所有隱秘的東西,你當然關心!”


    “你不知道我的感覺!”,哈利大喊,“你站在這兒,你……”


    然而語言已不夠,打碎東西也毫無幫助,他想要跑開,再也不想回頭,他想要到一個再也看不到麵前這雙注視著他的明亮的藍色眼睛的地方,還有那張可恨的平靜的老臉。他轉身衝向門,抓住門把手並努力扭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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