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彝連山異靈備戰誌(中)七(上)】


    穀布峰和丹頂巴龍離開月宮回到玉皇大帝府的時候正好入夜,從優冥國到月宮這麽往返一趟叫他們彼此都感到身心疲憊。當他們來到玉皇大帝府大院裏的一個三岔路口的時候,穀布峰停住腳步,問丹頂巴龍:“你該回宿舍了吧?”丹頂巴龍說:“那都是小事,俺送您回辦公室!”穀布峰道了個“謝”,說:“不必了。你一定也很累。這樣吧,我同意放你幾天假,你該到什麽地方放鬆一下就放鬆一下,別把自己憋悶著。出去之前告訴艾龍,叫他把有關人員協調好,同時給他說,我這幾天有事,有人找我的話叫他們等幾天。”丹頂巴龍應了個“諾”,接著二人就分開各往東西岔道上走去。


    穀布峰剛繞過一小片濃密的綠化林,也即剛拐過一個比較陡的彎,且很快就到他的八角“玉雅”樓了,忽然發現從他的“玉雅”樓下邊的一個牆拐角的地方閃出兩顆幽藍明亮的睛光,而且這睛光正要向他掃射過來。穀布峰在心裏忽然一愣,忙把自己的身形隱去,並圪蹴了身體,輕悄悄地躲進綠化林,同時很小心地仔細觀察那兩顆藍光的動向。這睛光是什麽東西,穀布峰在心裏也納悶兒,盡管穀布峰是個神,但是小心無大錯,穀布峰的自我保護意識還是蠻好的。


    很顯然,那對兒幽藍的睛光好像並沒有發現穀布峰,僅隻是在穀布峰的腳步聲傳到那對睛光隱藏的地方的時候暴露了自己,但是也許是距離遠的問題,或者穀布峰警惕性高而隱身得快的緣故,總而言之,那對兒幽藍的睛光好像沒能撲捉住穀布峰的身影,恰恰相反,那對兒幽藍的睛光卻被穀布峰窺看到了秘密,原來那像一隻熊瞎子。


    但是穀布峰在心裏納悶兒,熊瞎子的眼睛怎麽會那麽光亮呢?再者,熊瞎子的眼睛在夜色裏也不是幽藍色啊?還有就是,從距離上說,熊瞎子的鼻息聲該會給穀布峰聽到,但是穀布峰卻沒感到它的鼻息聲。——穀布峰經過暗裏那麽一分析,覺得不大對勁,而且懷疑這個熊瞎子的外貌是經過偽裝的,實際它不是熊瞎子,要麽是其它什麽動物的變異鬮。


    穀布峰為了證實其所見物是不是熊瞎子,即從胳肢窩裏摸了一把,拿從口裏噴出的濕熱的哈氣把留在手上的胳肢窩裏的汗味朝所見物所在的方向輕輕吹去,隨即在“玉雅”樓周圍約五百米的地方散發出一種被煮熟煮爛的奇異的肉香味兒。即刻,穀布峰發現那個所見物帶著很有聲的鼻翼的呼吸生圍繞著“玉雅”樓歡快地小跑著尋找肉香味的來源。這次,穀布峰瞧見了該物,雖說它像個熊瞎子,但是它跑起來卻又像個黑猩猩,忽而直立忽而四蹄著地,因此穀布峰在心裏斷定它是個精怪。但是穀布峰想不明白,除了這個精怪之外,以往在“玉雅”周圍站崗放哨的保衛隊裏的兵去哪裏了?怎麽沒見一個呢?


    穀布峰仍隱著身形,在心裏帶著疑問,摒著呼吸,躡手躡腳地悄悄跟靠近“玉雅”樓,接著又悄悄進了“玉雅”樓內,隨後上了樓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穀布峰這麽做的時候,自我感覺都好像躲過了那個精怪的耳目。


    “玉雅”樓從樓上到樓下從未鎖過門,這主要是為了方便火棘輪的人進出“玉雅”樓搞好保潔等項服務哦。


    穀布峰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反手把辦公室房間的門鎖上,隨後把身形幻化出來,打開室內電燈,打電話問丹頂艾龍:“艾龍,我是穀布峰。”


    “您好,穀總!”丹頂艾龍在電話裏說。


    “在玉雅樓這兒繞著轉的那個是什麽精怪?”穀布峰問。


    “他是新來的一個保安員。”艾龍在電話裏說,“他長得確實有點難看,不過他也確實有點小本事。他叫艾艾得利。”


    “知道了。”穀布峰猶疑地說,“是這樣,艾龍,一個人在這兒看樓不行!我進入樓裏的時候,艾艾得利好像沒有發現我。”


    “對他已經測試過了,其實他很敏感的,離他老遠,他就能感覺到是誰。”丹頂艾龍在電話裏對穀布峰異議說。


    “哦。”穀布峰略有所思地說,“你們看著辦吧,我隻是隨便說一下。”


    丹頂艾龍馬上對著話筒說:“穀總,您不放心的話,您也可以測試他一下。另外,他有異才,您要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可以盡管吩咐他。”


    “謝謝!”穀布峰話畢掛斷電話,隨後在房間裏走動著檢查一下周圍的窗戶、窗簾是否已經關好或者拉上,之後進了自己的套間休息室。


    穀布峰想在他的辦公室的套間休息室裏過夜,待天亮之後回去,但是他把套間休息室的屋門關上之後,忽然感到身上的汗味特大,於是改變了主意,暗裏決定回去,回到離他最近的家裏洗個熱水澡,再跟老婆親熱一陣兒就睡覺。


    安梅俐住的地方離“玉雅”樓最近,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穀布峰下樓來到“玉雅”樓門口的時候,艾艾得利正羅圈著腿立在“玉雅”下邊的門口旁邊,一動也不動。穀布峰覺得丹頂艾龍的話是真的,艾艾得利好像確實有異才,要不,穀布峰有意現身離開“玉雅”樓,艾艾得利不見他的行動卻也不會在樓下門口等他。


    根據丹頂艾龍所言,穀布峰也就把艾艾得利當成了自己的人。


    艾艾得利老老實實地立在門口外邊幫站崗,這叫穀布峰心裏滿是感激。


    艾艾得利渾身上下被著一層濃密的黑色的皮毛,從頭到腳,從五官到站姿,顯然就是一個黑猩猩。不過他能不能說人話,這是穀布峰在接近艾艾得利之後試想了解的問題。


    穀布峰在向艾艾得利問聲“好”之後,順便把腳步停在了艾艾得利麵前。


    “你是新來的?”穀布峰轉身麵對艾艾得利,拿藹然可親的口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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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首長!”艾艾得利說。艾艾得利說這樣的簡單的句子的口齒還算伶俐,這叫穀布峰在心裏頗感興趣。


    “你從哪裏來?”穀布峰再問。


    “花果山。”


    “花果山?”穀布峰拿詫異的口吻對艾艾得利回答的話重複了一下,緊接著問,“你怎麽會來到這兒?”


    “我是幻化之後才來到這兒的。”


    “你跟孫悟空是什麽關係?”


    “他是我的好朋友。”


    “他已經不在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是被仙常國的李立烺害死的。我要替他報仇!”


    穀布峰低下頭,拿手在艾艾得利的肩頭上拍了拍,說:“好好幹!”話畢,轉身離開了艾艾得利。


    穀布峰回到安梅俐住的地方的時候,以他的靈感敏感地感到別墅院裏的樓屋裏有什麽異樣的聲音,而這恰恰跟赤身男女親密接觸時產生的那種聲傳於外的瑣碎窸窣的聲音特別想象,因此引起了穀布峰的高度警覺。對男女之事,穀布峰不僅不陌生,而且相當熟悉。不過穀布峰對自己的感覺在暗裏也很懷疑,認為不該有人去偷他身邊的“花”。但是穀布峰反過來想,假如是安梅俐自己叫去的哪個男人呢?——如果是那樣,那就很麻煩。穀布峰明白,男人需要的女人未必不需要,男人不需要的女人未必需要。也就是說,穀布峰認為男人和女人的心理意識是一樣的,而且覺得女人對某種生活的渴求有時候甚至比男人們的更強烈些。但是穀布峰認為眼不見心不煩,而隻要見到,那是不能容忍的。於是穀布峰閉上眼睛,拿手指在胸前把一個無形的十字畫了三次,在隱身之後即刻變成了一隻蝙蝠,隨後就飛落到了他和安梅俐的那個臥室的窗口的外邊的窗沿上。


    秋日之夜的氣溫盡管已經有了涼意,但是未必寒冷,這是哈拉拉格貢市裏的許多人家在無風無雨的日子裏多開著點窗戶,而穀布峰和安梅俐的臥室的窗戶也不例外地半開著點縫子,臥室裏邊蒙著窗簾。“蝙蝠”穀布峰正是借著幻化成的蝙蝠的那種超強的聽力去感覺他和安梅俐臥室裏的動靜的!


    “蝙蝠”穀布峰剛落到樓上的窗沿上,即刻就聽到他和安梅俐臥室裏的聲音。——沒錯!在穀布峰和安梅俐的臥室裏不僅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安梅俐提醒似地說:“窗口外邊有動靜!”


    一個吭哧吭哧正大喘著粗氣的男聲產生了,——


    “別管那麽多!可能是什麽鳥。”


    “還得再有多長時間才出來?”安梅俐問。


    “不急。”男人搭茬說。


    “他是個神。他神出鬼沒,難說他什麽時候就會回來!”安梅俐擔心地提醒說。


    “別怕!有我呐。”


    “蝙蝠”穀布峰不僅在心裏一愣,而且已經聽出了正跟安梅俐在一起的那個男人誰。——他不是別人,正是丹頂巴龍!


    “蝙蝠”穀布峰真想仿著貓頭鷹的笑聲“哈哈”大笑,但是他抑製住了胸腔裏的激動,而且飛離了他和安梅俐臥室的窗口。


    那麽,叫穀布峰忍耐一夜的孤獨可能嗎?回答是否定的。


    穀布峰從“蝙蝠”忽然幻化成一個貓頭鷹,接著借著貓頭鷹敏銳的目光在哈拉拉格貢市上空盤旋著鳥瞰夜幕下的霓虹燈裏隱藏著的一切“獵物”。穀布峰知道自己是神,當然有神的魔法與神的威力,這使他當然自信自己能夠找到而且也能夠捕獲到他期望所獲的“獵物。”


    穀布峰期望得到的“獵物”是什麽呢?也就是能滿足他淫樂的最佳人選。


    那麽,穀布峰為什麽不用他的神的魔法把丹頂巴龍殺了而去爭奪安梅俐呢?穀布峰認為,男人對女人而言,有第一次則可能還有第二次,而如果沒有第


    一次,那麽第二次也就無從談起。穀布峰從安梅俐跟丹頂巴龍的對話裏已經有所感覺,丹頂巴龍跟安梅俐很可能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但是穀布峰卻不知道安梅俐跟丹頂巴龍之間的關係是什麽時候開始發展起來的。不過穀布峰已經在心裏記住了,殺掉丹頂巴龍而千千萬萬不能把殺掉丹頂巴龍的理由記在丹頂巴龍在安梅俐的床上爬過這麽一件自我毀譽的事件上。所以穀布峰是絕對不會做那種自我羞辱的傻事的;否則,穀布峰認為他就不是堂堂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禦前總督。


    另外,穀布峰認為,異界天下的“美食”很多,偏食不僅不需要,而且那麽做終究會膩味,而有能力有辦法會嚐遍天下“美食”,那為什麽不去做呢?對美色,除卻包含某種利益,否則,沒有爭奪的必要。直麵爭奪含金量低下的美色,那自己的含金量也就極端其次。穀布峰是絕對不會跟任何那個男人爭奪美色的,而他去玉皇大帝張友人的後宮,那吃的也是“頭餐”和“大餐”。東嶽王母娘娘暗裏佩服穀布峰,因為張友人後宮的改造需要東嶽王母娘娘的支持和對她原來所擁有的權利的放棄;對此,穀布峰一點都不含糊,因此他不能不披掛上陣!


    再者,穀布峰深悟一種事理,認為美色是可以用來交易的,盡管美色這種東西跟紙幣似的好像是一種符號,但是這種“符號”運用得恰當,那就不是簡簡單單的生命怎麽樣,而簡直是一城一郭、一朝一世——甚至是不世之業的無窮效益。“善用兵者,不戰而屈人之兵”,那麽善用色者,必然能以無為有、以窮翻富、以弱為強、變死為活;相反,不會用色者,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並輪到自欺欺人的下場。


    所以,穀布峰已經不再在乎安梅俐了。


    另外,穀布峰還在想,拿安梅俐跟李立烺做一筆交易,也許還是個可以行得通的緩兵之計,為充分贏得“—核化”的研發帶來一定的效益。所以穀布峰沒有打攪發生在安梅俐跟丹頂巴龍之間的好事。


    忽然,“貓頭鷹”穀布峰發現哈拉拉格貢市近郊的一片被鬆柏林覆蓋著的小村落旁邊的墓地裏有個不斷向空中輻射著的五顏六色的光環,他在心裏一激愣,即刻定睛去看,並馬上確認它不是激光或者探照燈、手電燈的光柱,而是一個什麽神秘的東西,於是馬上飛到那個以光環形式輻射到上邊的光柱的上空,接著降落到那個光源的旁邊的一棵枝葉茂密的柏樹枝上往下俯視,結果發現在一個新的土丘墳堆前邊臥著一尊石虎。這隻石虎的表皮咋看上去好像是白色的,如玉而雕,但是細觀察可見淡淡的青灰色,那種柔和的光澤反映到視覺裏的則非人工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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