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病初愈,我吩咐了宮人隻做了一些清淡的茶飯,也在月兒和錦瑟入寢殿伺候更衣的時候下令不允許玥宜馨前往清台,那裏陽光雖足,但是風大,在這五月多雨的節氣中容易著涼。安排好一切後,我便前往寢殿看她是否更好衣裳,可剛走到門前,就聽到月兒的驚呼聲——她身子太虛弱,連走路都極為困難。


    我蹙眉,當即踢開門,上前將她橫抱起來,但她雖然虛弱得連站起來都困難,卻懂得抗拒我,她掙紮道:“皇上自重,行宮人多眼雜,不合禮儀。”


    我看著她氣短促虛的模樣,心頭不禁升起不悅,她都已經虛弱到這種程度了,卻來跟我說這些不著邊際的禮儀,我當即打斷她:“朕是皇帝,朕就是禮儀。”


    我抱著她走到行宮外殿,在一處四麵的雕螭龍遊鳳,糊著碧影紗的窗格的偏殿閣樓中將她放下來,安置在太妃椅上,一扇窗格打開,溫暖和煦的陽光正好照進來,暖暖融融的包裹著她輕盈嬌小的身子,四周花草縈繞,清清淡淡,別樣雅致。我看著她沉浸在陽光中的蒼白麵容,她看似來多了一絲生氣,已不如之前那般懨懨的。


    我接過宮人遞過來的燕窩粥,舀起一勺遞到她的唇邊,道:“吃點東西,你三天沒吃東西了。”


    她低垂著長睫,看著我的一角片刻,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少許,她別過頭,淡淡的道:“讓月兒來吧,皇帝是九五之尊,不應當做這些事情。”


    她的突然的冷淡讓我怔住,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麽,而這時,月兒和錦瑟則嚇得跪拜在地,忙忙的勸她:“皇太後,皇上一份心意,您就吃點吧,奴婢們手拙,唯恐不能侍奉周全。”


    她沉默了,沒有看月兒和錦瑟,便乖巧的張開嘴含住了湯勺,慢慢的吃下了粥。我看著她的順從和溫順,剛才的怒意瞬間消散,甚至帶著幾分欣喜,因為我感覺得到她漸漸的變了,不再似以前那般倔強和決然,於是我靠近她,繼續喂她:“來,吃一口菜。”


    她聽話的吃下了一碗粥,我知道她大病初愈,不宜食用太多,而她似乎也吃不下了,所以我放下空碗,示意月兒和錦瑟收拾碗筷退下。我坐在她身側,看著她被陽光籠罩的身子,她軟挼綿綿的,似乎有些累倦,但是精神卻比剛才好了一些,麵色也紅潤了,我抬手撫上她的嬌容,看得有些癡然,我小聲道:“母後,不用擔心,所有一切會阻礙我們在一起的人,我都會掃除。”


    她先是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我說什麽,但沉寂了片刻之後,她略略有了些反應,可卻又變回了以前的淡漠,緩緩的,甚至帶著漫不經心的道:“們不過是幾個太後手中的棋子罷了,最可能奪位的南宮辰宇已經在六年前死了,賢貴妃也已經作古,瀟家和納蘭氏的人也被充軍,你已經沒有後顧之憂了。”


    我眼底一沉,她什麽意思?她是在責怪我當初的手段太狠戾,覺得我殘酷麽?我突然坐不住了,她怎麽能夠這麽看我?我猛然起身,凝視她平靜的麵容,看著她又變成了之前那個,我無論如何都猜不中心事的女子,我莫名的覺得無比煩躁,我開口便沒有好氣的說道:“但是他們會以朕與母後在一起的事情而散播流言,趁機取締”,她驚駭的看著我,而我則又道:“嬌嬌,我說過,我要皇位是因為想要得到你,如果隻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才能讓我擁有你,那麽我絕不手軟。”


    她呆呆的看著我,似乎回憶著什麽,神色漸漸蒼白,麵色也沒有之前那般紅潤了,我看著她,覺得心頭思緒萬千,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她徹底的接納我,也讓我自己不用在每日猜測著她的心事而徹夜難眠,然而這些痛苦她都不知道,她也永遠都不會明白。


    我慢慢的委身,單膝跪在她的麵前,在她驚駭之餘已經快速的擁抱住她的身子,讓自己依靠在她的懷裏,就如小時候那樣。她身子微動,知道逃不開時僵直的如同一根木頭,聲音顫抖著驚恐:“不能,軒兒,我們不能……”


    “你是我的”我立刻打斷她,她身上的氣息好香,使得我情不自禁的將自己的臉都埋在她的懷中,深深的吸著這令我迷醉的氣息,那是鈴蘭花的香味,我瞬間無法自製的抬起雙臂緊緊的環住她,多少年了,每一刻的思念就似噬骨一般的疼痛,就連夢中都會搖曳著那斑駁嬌媚的身影,可我一直都相信,就算鈴蘭發不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但她一定能夠明白他的心,所以,我強迫她每日帶著鈴蘭,讓她知道,他我心思就如同這雖然像鈴鐺,卻不能發生這禁忌聲音的鈴蘭一樣。


    她掙紮了兩下,卻沒有力氣掙脫我的束縛,索性,她閉上了眼睛。這模樣如同以前無數次抗拒我的結果一樣,她選擇沉默。我抬頭看著她,多年的痛苦與思念瞬間翻滾,我告訴自己,我隻差一步就可以徹底的虜獲她,隻差一點而已。我眯起雙眼,猛地將她從椅子上扯下了下來,她尚未來得及驚詫,我就迫不及待的壓住她的唇,攫取我所想得到的溫軟柔情。


    她睜開雙眼,慌亂的請求我別這樣,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隻能任憑我自己肆意的掠奪她的美好,她越是抗拒,我越是索求的激烈,直到,我將她壓在漢白玉地磚上猩紅的地毯上,毫不知足的將頭埋在她的胸前和雪白的脖頸中,聽到她急促得略略帶著咳嗽的喘息時,才驟然清醒。


    我驚駭的抬起頭,卻正好對上她無助的眼神,她看著我,身子顫抖。我一瞬間心頭痛徹萬分,幾乎要抬手捂住自己的臉。我究竟又做了什麽?為什麽急切到越來越不能控製自己的程度?


    “對不起”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狼狽到要說這句話才能化解自己的衝動和尷尬。可是她卻無比平靜,隻是略略的喘息和虛弱,她看著我,眼神中的混亂與眼底的迷情仍然使我沉醉,可是她的話語卻能將我打落萬丈深淵,她說:“人世間的愛情隻有兩個名字,‘得不到’和‘已失去’。”


    得不到,已失去。這兩種同樣的痛苦,甚至對我來說,這就是人間的疾苦。


    佛說,求不得苦,可得到有失去呢?那會怎樣的肝膽欲裂?可是這時的我,還沒有想到,她這一句話卻成為我們之間的預言,我得到了,可還未沉浸在喜悅之中,卻又失去了……


    我問她:“那我算是前者還是後者?”,她不回答,可我已經明白她的意思,她已經被我逼迫得無路可走,所以便開始對我說愛情的可怕,可她不會明白我的心,我渴望了六年,我想得到的迫切。


    這夜,她回到寢殿之中在不容許我踏入一步去看她,即便我帶著懇求,她也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我知道我又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就在她漸漸的將心靠近我的時候,我再一次變成的一個混蛋,所以,對於她的拒絕,我不敢再用強硬的手段,因為怕她的心越來越遠,更怕她大病初愈的身子會吃不消。


    可是深夜太漫長,我又一向少眠,因而使得等待更為痛苦。於是我想了一般法,吩咐月兒去玥宜馨的合歡香裏添置了一些助眠的香料,使得她能夠睡得好一些,半個時辰後,我在確定了她已經睡熟之後,才輕輕的推開寢殿的大門,走進她的床榻前,隔著幔帳看著她。


    我掀開幔帳,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可是當我看到她沉睡的麵容時,心頭卻驟然一疼,忍不住的俯身親吻她的麵容,可是即便在睡夢中,她都似乎對我有一種無形的反抗,她微微蹙眉,然後轉頭繼續沉睡。或許她隻是一個無意中的動作,或許是因為被夢幹擾才會如此,但是就這麽小小的動作,卻令我心痛。


    我閉上雙眼,聞著她的呼吸,而後轉身走到窗前,推開窗子讓夜風灌進來,冰凍我身體的溫度……


    “告訴我,你還想要我做什麽?”我突然憤怒的想問她這個問題,告訴我,究竟我該要做什麽,才可以跟你在一起?可是她仍然睡著,不懂的我的心痛。


    ……


    第二日清晨,我獨自到沾滿了露水的山間,采擷了很多鈴蘭花回來,吩咐月兒和錦瑟用金絲線串成手釧,讓玥宜馨醒來的時候帶上。然後,我吩咐林公公將我多年來親自挑選天下間最好的羊脂預料,親手為她雕刻的羊脂玉鈴蘭墜子送給她,我要她為我帶上這些。


    今日山間隻有清涼徐徐的風,所以我將早膳擺設在清台上,等她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而我也想了很多事情,我想過,如果她這次不肯接納我,我可以再等,因為現在離深秋狩獵的時間也不會太遠,我可以再次來這裏看她。可是,這種想法在我的腦海裏一閃而逝之後我就又開始反駁這個想法,我不能將她放在這裏,上一次她失蹤了,雖然也平安回來,但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並非隻是所謂的山間迷失。


    我思緒間,聽到細微的聲響,也聞到了我熟悉的氣息,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玥宜馨一身青色的長白曳地長裙,她裝扮的極為簡單清雅,耳鐺的晶瑩剔透與脖頸上的鈴蘭白玉鎖片更是襯托得她肌膚似雪柔和,一對纖纖玉手上,雪白的皓腕處,兩枚大小合宜的白玉手鐲,寬袖中還藏匿著星星點點的鈴蘭花手釧。


    看著她戴上了我親手雕刻的首飾,我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因為今日的她無比美麗,幾乎令我移不開眼。可是我卻不敢起身去迎接她,因為我怕自己一旦站起來,一旦靠近她,又會如同昨天一般無法自製的擁抱她,吻她,然後盲目而沉醉的做令她厭惡的事情。


    她緩緩的走到我身側坐下,目光清掃了一眼桌案上的飯菜,隨後一句話都不說,拿起筷子便開始吃飯,我看著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她還是如此的淡漠與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所以,我隻能挾起一些宮人們告訴我的她喜歡吃的菜放進她的碗中,然後找了一個輕鬆的話題,道:“聽月兒說,你很喜歡吃山間的野菜和鹿肉。”


    她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的吃了下去。


    我凝視她,心口又開始疼痛,可是這些都沒有關係,我對自己這麽說,因為是我強迫她接納我的,所以我應該承受這些,包括相思之痛。我閉眸,隨後將自己想了一夜的結果告訴她:“朕明天要回宮了。”


    她用膳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抬眸看著我,眼底有些許詫異,或許是沒有想到我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然放棄,而她那細微的,似乎可以喘息的情緒卻令我無法忽略,更不能不心痛,原來我長久的糾纏,給她的隻是負擔,於是我自嘲了笑了起來:“我不想逼你,但我如果再這麽繼續待下去,一定會發瘋……”


    我以前一直都信奉一條宗旨,那便是我想得到的,絕不會手下留情,無論是物品還是女人,我想要皇位,我可以不擇手段的奪取,我想要她,也會狠戾猙獰的去占有,可是我卻越來越退縮,因為害怕,因為我害怕的發現了,我就算得到了她,我還會想要更多,因為我要她的心,渴望她愛我,更渴望她的溫柔與瀲灩旖旎都為我而存在。


    這種渴望超乎了我當初的設想,更令我無法控製,六年前,我隻想要她的人,要她留在我的身邊,無論用什麽手段都在所不惜。可是六年的時間,我竟然變得那樣貪婪,我不僅要她的人,還要她的心甘情願。


    她垂下了長睫,以至於我看不見她清透的眸子,更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是她的話語卻可以瞬間將我原本已經更痛的心,萬箭穿刺,麻木的不知所覺,她淡淡的道:“朝政要緊,皇上應該回宮去了,哀家這裏皇上不必擔心。”


    我猛地閉上了眼睛,幾乎要捂住胸口,揪住哪裏才能使我不立刻震怒的掀翻桌子,為什麽她可以這樣?為什麽我就不能如她一樣決然?我深吸了一口氣,想平淡的裝作無所謂,可是聲音卻因為震怒而壓抑得沙啞:“既然如此,那朕也就放心了。”,可是說完這一句,我卻又不甘心起來,不甘心就這樣離開,於是我睜開雙眼,看了一眼暖和的天氣,故意又道:“今日天氣晴朗,是狩獵的好日子,不如母後陪朕一同去山裏狩獵。”


    她果然又拒絕了,仿佛知道我要離開之後,恨不得立刻就掙開我:“春天是萬物孕育的季節,不宜狩獵,皇上若是想盡興,還是等秋獵吧。”


    我的佯裝出來的笑容僵住,再也維持不了,可我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怒火,我起身,走到她身側握住她的手,可是她卻下意識的閃避。她不會懂,其實她每一個抗拒的小動作都會令我痛楚,可是我卻隻能裝作不知道,我緊緊的握住她柔軟的素手,不允許她抗議,也裝作看不見她的不甘願,開口道:“就陪朕隨意走一走吧,朕也想好好看一看母後,免得以後思念的時候無所寄托。”


    她低垂著頭,我看見她的神色,可片刻後,她似乎有所讓步:“去哪裏?”


    我心口似被什麽一撞,生生的疼痛,可是卻又充滿欣喜,於是我上前擁住她,在她的額前深深的一吻,然後靠近她,凝視她,想讓自己看個夠。如果她真的不願意跟我回宮,我想,或許我可以將這裏布滿高手看住她,將她留在這裏也好,也可以讓我自己冷靜一下,好好想想,於是我道:“去山下吧,我想再看一看那裏的鈴蘭花。”


    她沉默不語,但我隻當她同意了。


    山腳下,延綿深長的青石山道幽幽靜靜,隻有滿林的鳥語花香鋪設縈繞,山林中,陽光普照,綠葉蓬勃,生機怏然。鬱鬱蔥蔥的花草盛開得愈發恣意,五月和六月的終南山,是一年四季中最美,最有生機的時候,不似初春那般稀疏,也不似夏日那般無力,更不如秋天的蕭條零落。


    半山腰的山穀中,茂密的樹枝在觸目所及的的地方編製成了一道密集的天網一般,遮掩住了陽光,每當烈日當空之時,陽光穿透進樹林中,散落在草地上,便是遍地破碎的銀光,若是夜間的露水未曾蒸發,那麽更是五彩霞光,光彩奪目。


    迎麵吹來的暖風帶著花香,陽光緩和的照在身上,耳邊是清脆的鳥鳴,眼前嫩綠豔紅,一切如似畫中。我緊握著她的手走在這片迷幻的山林之中,眼前的鈴蘭花如雪一般覆蓋,風中搖曳這纖細的身姿,卻隻有一片沙沙聲響。


    我側頭看著身邊的玥宜馨,她的目光也停留在這片美麗的景色之中,今日的她的穿著似乎可與這美景融合,她緩緩勾起的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可著笑很美,美得令這景致都黯然失色。


    “你笑起來真美”我從來都不曾見她這麽笑過。


    她轉眸看著我,細碎點點的陽光映照她的眼底,美麗通透,我心口一陣蕩漾漣漪,竟然無法控製的上前緊緊的擁住了她纖細似若無骨的腰身,吻上她的紅唇。她身子一僵,我以為她一定會反抗,可是她似乎也被這美麗的景色所沉迷,竟然沒有動,我欣喜萬分,輾轉的撬開她的貝齒,深深的吻住,甚至不知足的將手穿插在她的發絲之中,然後強硬的將她壓在了碧綠柔軟的草地上,本能的想要求取更多……


    她喘息著,而我卻在得到的更多之後,不知足的也更多,我的吻從她的唇上滑到了耳垂上,我含住她雪白的耳珠之時心裏有些清醒,可是卻隻想著沉淪,不願意停下來,但是我明白再繼續下去會發展成什麽樣子,所以大口吸著綠草的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壓抑的僵住了身體,逼迫自己停頓下來,可是我還是埋入她的脖頸,我告訴自己,我再吻她一次就好,就一次。我僵硬的抬起身子,對著她自嘲的苦笑,因為我知道我又越軌了,而且每一次都讓自己這樣的狼狽。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逃離,也沒有掙紮,而是目光中閃爍著某種決然的看著我,或許,是我看錯了,可就在我想探究的時候,她突然抬手遮掩住了我的眼睛,修長纖細的指縫中,我看到了她的無措與慌亂,她說:“不許這麽看我。”


    我笑起來,因為她難得的小女兒脾氣,她從不撒嬌,可是這一刻的神色與話語卻那般動人嫵媚。我深吸一口氣,心口突然沉浸著無法說出的喜悅,因為她的不抗拒。她從來不都是決然的,如果她不抗拒就代表著她願意接納我,可是,是這樣麽?


    我慢慢的握住了她的手,移開,想在她的眼中尋找我想要的答案,而她羞澀而逃避的不敢看我,甚至將頭別過去,這是我第一次發覺她會如一般女子那樣矜持,而這難能可貴的一刻卻讓我再也抑製不了胸口那澎湃的情緒與被我囚禁的野獸,它瞬間爆發,脫離束縛,使得我再次吻住了她,這一次,我仍由那股浪潮將自己淹沒。


    我知道自己很急切,甚至帶著長久壓抑的粗暴,可是她隻是默默的承受著,甚至在無力喘息的時候抬起雙手抵在我的胸前,她那樣嬌小,柔弱,似乎稍微用一些力氣就會使她弄傷了,可是我卻無法停下來,我的每一個吻,都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了玫瑰色的痕跡,我知道自己有多用力,我不想傷害她,可是,我無法克製。


    她一直閉著雙眼,可是身子還是微微顫抖,在我解開她腰間的綢緞和玉扣的時候,她還是驚恐的抬手阻止,迷離的目光中有害怕,但是我不容許她在這個時候退縮,我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將她的禁錮在她的頭頂,將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褪下,而當我的眼中隻剩下一件軟煙羅的青色抹胸時,我的血液已經熱燙到自己都覺得會燃燒死去的地步,我凝視她,想得到我最後的答案,因為我知道我不能回頭了,這一次,我無法再停下來。


    她急促的呼吸,可每一聲對我來說都是美妙的聲音,或許每個女子在第一次的時候都是如此的害怕,所以我本能的吻她,安慰她,在她耳邊傾訴我多年的思念,喚她的名字。這是我第一次不再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將多年的痛苦全部告訴她,我的心裏似乎不再那麽沉重了,在她迷醉而情動的瞬間,我進入了她的身體。


    這是我第一次擁有一個女人,那種美妙的包容讓我在一瞬間顫抖起來,她痛呼出聲,可是我吻住了她,將她的痛苦與美好都一同吞噬,然後,我小心翼翼的,卻又克製不住自己的身體的激烈索求起來。


    原來,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美好,她的身子這樣嬌小,可是,卻給我無比的快樂。我忘卻了自己應該溫柔的對她,而當我聽到她的輕輕的低吟時,更是無法把持,用更為激烈的方式在她身上放肆,抱著她,沉溺在她的氣息之中……


    當一切平息時,我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可是懷中的軟玉溫香與令我明白,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因此我的心裏再次蕩漾起來,歡喜的不能自已。我俯身,親吻她的額頭,她睡熟了,看起來極為倦累,我抬手撫上她的眉眼,卻無意中看到了她脖頸上的痕跡,那是我的熱烈與粗暴殘留下來的,可是即便我傷了她,但那忐忑了整夜的壓抑和痛楚的心卻似瞬間圓滿了,因為,我擁有了。


    她醒了,卻在看到我時,攏起胸前的衣物便急促的坐起來,背對著我。


    我剛才的欣喜瞬間慌亂衝散了,不明白她為何突然之間這樣冷漠,我急切的抱住她,唯一想到她會這樣對我的原因,就是剛才我的粗暴,我不夠好,我呼吸也亂了,忙問道:“怎麽了?我不夠好嗎?”


    她的身子微微一僵,而後竟然略略正掙紮來了我的懷抱,起身道:“該回去了,我有些累了。”


    我更為焦急,慌亂至於隻能強硬的扳過她的身子,我心口一陣混亂,如果是我不夠好,我可以該,我發誓下一次不會這樣的急躁,可是當我看到她時,卻見她的麵容嬌羞嫣紅,目光如春水靈動,這不是生氣的表情,而是羞澀,我剛才慌張的心,再一次被欣喜充塞,這種跌宕起伏的繁雜情緒使得我自己都不能控製,我抱緊了她,將她的頭按在我的胸口,笑道:“嬌嬌,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嬌嬌……”


    我的心口鼓動著,如同浪潮,我相信她聽得見,這是我對她的心,她慢慢閉上眼睛,似乎真的很累,聲音也略略的低了一些:“帶我回行宮,我…好累。”


    我想都沒想,便小心翼翼的抱著她的身子起身,而後又歡喜的在她的額頭吻了吻,她隻是卷縮在我的懷裏,羞於見人,可是這樣的美麗與羞澀,卻讓我瞬間似一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毛頭小子,我抱著她,在最美麗的山間旋轉。她的長裙在風中劃起美麗的弧度,而我卻心裏呐喊,天地為證,她是我的了……


    ……


    回到行宮,我先安置她休息。可是我澎湃的心到現在還不能平複,欣喜的不知道該如何表述,反正她睡著,我也無事可做,便召來了行宮所有的宮娥,問詢玥宜馨平日的喜好和習慣,然後凡事能回答的人,我全部賞賜了個遍,又重賞了月兒和錦瑟兩個人。她們是玥宜馨的心腹,所以賞賜一定要特別一些,方能顯示他們的功勞,於是我讓劉公公特意挑選一些她們喜愛的首飾與布匹,劉公公很懂人情世故,私下賞賜了一個玉如意給錦瑟,又取了一對碧玉耳鐺給月兒。


    錦瑟與月兒得了賞賜,都很是高興,興匆匆的去了寢殿侍候玥宜馨了。


    我知道玥宜馨很喜歡吃鹿肉,但是現在還不是狩獵的季節,她又不說春季不宜狩獵,所以我也不想惹她不高興,便吩咐人前去山腳下去買。可是回來的人卻告訴了我一件令我驚駭的事情,那便是在山腳下的一家客棧之中,他們發現了景親王的蹤跡。


    景親王,我一瞬間如被雷擊,身子都僵直了,景王叔竟然在終南山。這代表什麽?我不想胡思亂想,可是玥宜馨與景王叔的關係,卻令我不得不防備,更不能不去有所遐思。


    玥宜馨醒了,我想都沒想就踏入了寢殿。月兒和錦瑟正與她說笑,見我來了,立刻退了出去。


    她坐在床榻上發呆,我上前便急切的擁抱住她,不知道為什麽,聽到景王叔來了,我竟然莫名的害怕起來,我問她的額頭,壓抑住這種不安的情緒,問她:“怎麽了?想什麽這麽出神?”,我不能夠等到她的回答,就又捧起她的臉,想看清楚她的神情,他來了,她知道麽?


    可是我不敢問,我隻能吻住她的臉頰,吻她的耳垂與雪白的脖頸,然後沙啞的問曖昧的問題:“今日的夢中,可有我。”


    她垂眸不語,隻是慢慢的推開我,回答道:“今日無夢。”


    我心頭一沉,看著她的淡然神色,是無夢,還是夢見的不是我?我沉默片刻,不僅歎息了一聲:“狠心的女人,我可是一直想著你。”


    她不說話,也不看我。我走到她身側坐在床榻上,環住她嬌小的身子,抱在自己的腿上,將她安置在我的懷中,而後,我尋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將下顎抵在她的額前,閉眸享受這一刻的溫馨與寧靜,明天我要回皇宮了,在得到她之後,我也想過妥協,任由她自己選擇留下還是跟我走,可是現在我卻不能夠這麽大度了,因為景親王平白無故的來到這裏,這一定不尋常。


    他有很大的可能是來尋她的,更或者,他們已經見過麵了,之前她就失蹤了三日……


    想到她之前失蹤可能是因為景王叔,我的心猛的一跳,立刻道:“跟我回宮吧,我想時時刻刻都能看見你。我怕這一次,看不到你,我會想念得發瘋的。”


    也會因為擔心害怕而無法離開這裏。


    “你應當以國事為重,兒女私情,不是一個帝王應該太過在乎的。”她的話語沒有情緒,就似一個母親在訓誡自己的兒子不能夠貪戀任何東西一樣嚴肅。


    我蹙緊了眉宇,輕柔的吻了吻她的發絲,想著應該如何才能將她帶回去,可是在想到她一日數變的情緒,我頓時又惱怒起來,我咬住了她的耳垂,她吃痛的閃躲,可她的避讓更令我惱怒,我扣住了她的下顎,吻上她的唇,激烈而帶著懲罰的意味。


    她驚愕的看著我,而我也不服氣的瞪著她,然後放開她,怒意鼎盛:“不許躲我,你是我的,心裏必須有我。”,我抬手捂住她的胸口,在今日之後,我要她心裏一定有我,然,我觸手所及的地方的混亂跳動,卻讓我頓時,使得我聚集的怒意又漸漸消散,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你心裏有我的,它有我。”


    她有些慌亂的握住我的手,然後別過頭,而她的逃避卻又令我生氣起來,我逼迫她看著我,不容許她閃避:“不許躲,告訴我,你心裏在想什麽?我什麽都可以給你,隻要你開口。”


    “給我一點時間。”她看著我,眼底的情緒瞬息萬變,讓我根本無法捕捉,隨後,她閉上雙眼這麽說道。


    我撫摸上她的臉,我還是不懂她的心思:“你隻要這個?”


    “是”她的回答顯得不誠懇。


    我眯起雙眼,她一定不是隻要時間來適應和我的關係,她一定心裏有其他的算計,否則她為何要逃避?她已經是我的人了,於是我憤怒的警告她:“可我並不這麽想,嬌嬌,別耍手段,你知道比起你的謀局,我的也不差,但我不想用這些來對付你,我想要你的真心,嬌嬌,我這一生沒有索求太多的東西,我隻想要你。”


    她沉默不語,似乎想用這種不回答卻又甚似表明心思的方式來告訴我,她的不妥協,這樣的她令我抓狂,我索性再次含住了她嬌豔的紅唇,將她壓在床榻上,她的任性和冰冷令我無所適從,所以我隻能選擇用激烈的方式讓她對我釋放我想要的溫暖,即便,這隻是身體上的。


    ------題外話------


    番外啊,看來大家想要的甜蜜情節,依舊是屢次修改,依舊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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