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青竹的客房中。(.無彈窗廣告)


    自睡夢中醒來,伍燁影睜開黑亮的雙眸,側頭向紗帳外看去,發現客房中光線明亮,不高興地微擰眉頭,天怎麽亮得如此之快。


    收回視線,低頭看向懷中睡得香甜的青竹,伍燁影不由地嘴角上勾,溢出絲絲淺笑,攬緊青竹,把頭埋到青竹的頸間,左拱右拱,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深吸一口青竹身上的清爽藥香,渾身頓感輕鬆、舒爽,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繼續賴床。


    突感頸間有一團毛絨絨的東西,十分不老實地左蹭右蹭,蹭得頸間肌膚癢癢的,甚是難受,青竹不耐地撤頭躲避,可是那團毛絨絨的東西如影隨行,緊粘不放,惱火地睜開清亮的眼睛,手臂撐床,翻身坐起,回頭看向枕頭,發現枕頭上並無它物,隻有伍燁影的腦袋枕在上麵。


    掃了一眼伍燁影,青竹立馬明白那團毛絨絨的東西,所為何物,一定是他的頭在自己的頸間拱來拱去,看他睡得如此香甜,她就氣悶非常,狠瞪他一眼,消消胸中的鬱悶之氣。


    透過紗帳,看向窗外,見天已放亮,青竹心下哀歎,自己還沒睡飽呢,不管了,再睡一會兒。


    把伍燁影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拿開,輕輕自伍燁影的懷中移出來,遠離伍燁影,貼牆在床裏重新躺下,青竹閉上眼,心下暗念,這下你總騷擾不到我了吧。


    睜開眼睛,看向背對自己而躺的青竹,伍燁影勾唇淺笑,悄悄移近青竹,快速地伸手把青竹重新攬到懷中,附到青竹的耳邊,低聲輕語:“青竹兒真壞,明知道我不抱著你就睡不著,還趁我熟睡之即,悄悄離開我的懷中。”


    青竹裝傻道:“燁影大哥,我一夜睡到天亮,並不知道何時離開你的懷中呀。”


    翻身伏到青竹身上,伍燁影責備道:“青竹兒學會撒慌,可不好哦?為了讓青竹兒長長記性,日後不再撒慌,我要懲罰青竹兒。”


    青竹辨解道:“燁影大哥,我沒撒謊,我真得剛剛才醒。”


    伍燁影眯眼注視著青竹,威脅道:“青竹兒再不說實話的話,懲罰可要加倍了。”


    見慌話無可抵賴,青竹趕忙討饒:“燁影大哥,我說實話,別懲罰我了,好不好?”


    伍燁影否決道:“不行,青竹兒不得到懲罰,隻怕記不住教訓。”


    楞楞地看著伍燁影,青竹問道:“燁影大哥,你打算懲罰我什麽?”


    含笑看著青竹,伍燁影算計道:“我要青竹兒每天早上,給我一個早安吻。”


    一聽懲罰是早安吻,青竹立馬想到上一次的答謝之吻,心下頓感惶恐、不安,討好地衝伍燁影笑了笑,打商量道:“燁影大哥,換一個懲罰,怎麽樣?”


    伍燁影斷然拒絕:“不行。(.)”


    見商量無妄,青竹低下頭,嘟起嘴,抗拒道:“那我不接受懲罰。”


    眸光閃了閃,伍燁影強硬地提議:“青竹兒,你撒謊之過,無論如何都要受到懲罰。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要麽你讓我吻你一次,直到我吻得滿意為止,要麽你每天給我一個早安吻。”


    沉吟片刻,青竹詢問:“若我一個也不選呢?”


    抬起青竹的頭,伍燁影直視她的雙眼,強硬道:“若青竹兒不願領我的情,那青竹兒的懲罰,就是每天接受我的親吻,而每次親吻,隻當我滿意時才停止。”


    心下猛地一跳,青竹垂下眼瞼,悶悶地再問:“若我就是不接受懲罰呢?”


    伍燁影冷聲回答:“青竹兒,不防試試。”


    驚悚地抬起眼瞼,看向五燁影,見他臉色冷沉,黑眸幽暗淩厲,青竹立時會意,自己的懲罰,無論自己是否接受,他勢在必行,不容更改,她複又垂下眼瞼,心下權衡,既然懲罰逃不過,那就選一個自己可以忍受的。


    鼓起雙腮,青竹心有不甘地選擇:“燁影大哥,我選擇每天給你一個早安吻。”


    收起眸中的厲色,伍燁影勾唇淺笑,趁青竹不注意,飛快地在青竹紅潤的唇上,印上一吻,隨即撤頭離開,注視著青竹,解釋道:“青竹兒,剛才的吻,是示範之吻,你自今日起,每天早上,就要如此親我一下。”


    自青竹身上移開,側身躺於一邊,伍燁影催促道:“青竹兒,快給我一個早安吻吧。”


    楞楞地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青竹感到茫然無措,每天給伍燁影一個早安吻,自己能做到嗎?若是每次的早安吻,如上一次的答謝之吻一樣,自己隻怕一次也無法忍受。


    聽到伍燁影的催促,青竹側頭看向他,眸中帶著掙釓、無措、不安、惶恐。


    被青竹眼中的神色驚到,伍燁影心下自責,上一次的答謝之吻,真得在青竹的心底留下陰影,暗自告戒,今天的早安吻,一定不能再嚇到青竹,要讓青竹自早安吻之上,慢慢地把心底的陰影消去。


    伸手把青竹攬到懷中,抬手輕輕拍撫著青竹的後背,伍燁影低聲安撫:“青竹兒別怕,早安吻,你就依剛才的示範之吻那樣,吻我就可以了。”


    把頭埋到伍燁影的胸口,青竹未作回應,心中的惶恐慢慢平複了些許。


    未再催促,伍燁影把青竹向懷中緊了緊,低聲輕語:“青竹兒別怕,青竹兒別怕……”


    稍傾,把頭自伍燁影的胸口抬起,青竹掙紮著自床上坐起身,轉身看向伍燁影,微低身,快速地吻上伍燁影那溫冰的雙唇,稍頓了頓,清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伍燁影,見伍燁影含笑看著自己,並無其它舉動,青竹立時安心,撤頭移開,輕笑道:“燁影大哥,早安!”


    定定地看著青竹的笑顏,伍燁影問候道:“青竹兒,早安!”


    青竹提議道:“燁影大哥,天亮了,我們起來吧。”


    “好。”伍燁影應了一聲,隨即,翻身自床上坐起,嘴角擎笑,看著青竹。


    用罷早膳,伍燁影帶著青竹,漫步在紅楓城的大街之上。


    在一家海貝藝術品店,青竹好奇地打量著各種各樣、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海貝,不時地拿起來仔細端詳。


    見青竹對海貝如此好奇、喜歡,伍燁影提議道:“青竹兒,既然如此喜歡海貝,那就挑上幾樣,買回去玩吧。”


    放下手中的虎斑貝,青竹搖搖頭,言道:“雖然喜歡這些五彩斑斕的海貝,但我不想買它。”


    伍燁影奇怪地詢問:“既然喜歡,為什麽不買回去慢慢欣賞呢?”


    拿起一串珍珠項鏈,青竹一邊細看,一邊回答:“喜歡的東西,不見得都要買回去據為己有,偶然遇見,欣賞一下,豈不更有趣味、更讓人印象深刻。”


    伍燁影不認同道:“雖說偶見喜歡的東西,令人欣喜若狂,但是就此放過,一旦日後念起,再想尋找,隻怕難如登天,甚至再無可能,如此豈不讓人扼腕歎息、懊悔。”


    湊近青竹,伍燁影附耳低語:“我與青竹兒相遇,偶遇於寶光寺,初見青竹兒,就有一股衝動,想要接近青竹兒、親近青竹兒。幸虧我跟隨心中意願,對青竹兒執意緊追,不然,青竹兒豈能呆在我的身邊,現下,又豈能與青竹兒攜手同遊紅楓城。


    在我看來,喜歡的、中意的東西,就要牢牢的抓於手中。近在眼前的東西,可能會隨時間的推移,或可有生厭的一天,但卻是最真實、最易掌握的,而印在腦海中的影像,卻是多麽虛無飄渺,那隻是一種自我欺騙。


    不過,青竹兒請放心,世上任何的奇珍異寶,雖能吸引我的眼光、讓我愛不釋手,但它卻不能長久地抓住我的視線,唯獨青竹兒,是我永世也不會放手、更讓我愛入骨髓、疼入心坎的至寶。”


    掃了一眼伍燁影,青竹未作回應,心下嘀咕,被你粘上、喜歡上,真不知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自我哀歎,為什麽,你在外人麵前,是那麽的沉穩幹練、精明無比,而在自己麵前,是個任性耍耐、恣意妄為、未長大的孩子,自己明明比你小,卻要事事遷就你、讓著你,更無奈的是,自己人生旅途尚未開始,便不明不白、莫明其妙地被你粘走了一生,哎……,自己的一生何其的不幸呀。


    既事成定局,無從改變,多想無益,還是放眼未來吧,青竹自我安慰著,放下珍珠項鏈,轉身向另一個櫃架走去,看到一串黃寶螺項鏈,拿了起來,掛到脖子上,轉身看向伍燁影,詢問道:“燁影大哥,這個戴起來好不好看?”


    上下打量了一下青竹,沉吟須餘,伍燁影評價道:“好看。不過,若是青竹兒另換一身衣服相配的話,會更好看。”


    把黃寶螺項鏈拿下來,放到櫃架上,青竹言道:“這黃寶螺項鏈好看是好看,隻是,我不喜歡帶項鏈。”


    牽起伍燁影的手,青竹提議:“燁影大哥,我們到別的店再看一看。”


    看了一眼青竹與自己交握的手,伍燁影同意道:“好。”


    來到大街之上,任由青竹拉著自己緩步慢行,看到一家服飾店,拉住青竹,伍燁影提議道:“青竹兒,我們上這家服飾店看看,怎麽樣?”


    “好。”青竹答應一聲,隨即,跟著伍燁影走進服飾店。


    拉著青竹來到擺放布料的櫃台前,伍燁影詢問道:“青竹兒,你看看哪塊布料中意?”


    隨意地翻看了一下布料,青竹提醒道:“燁影大哥,這些布料都是上等錦緞,很貴的。”


    伍燁影無所謂的言道:“貴,沒關係。青竹兒,你挑幾塊布料出來,等一下讓掌櫃為你量體裁衣。”


    青竹婉辭道:“燁影大哥,我有衣服,沒必要再做了。”


    伍燁影不依道:“青竹兒的衣服,除了你師姐為你做的那套淺綠色衣服,布料為錦緞的,其它的全是棉質布料。我希望青竹兒穿好一點的衣服。”


    皺皺眉頭,青竹再次提醒:“可是,這些錦緞布料的價格,實在驚人。若買得話,就有點太浪費了。”


    伍燁影安撫道:“青竹兒隻管買就是,錢的問題,你別擔心。”停頓了一下,附到青竹的耳邊,輕聲低語:“青竹兒,你燁影大哥會掙錢,不會因為做幾件衣服,就身無分文,我可舍不得讓青竹兒受凍挨餓。”


    青竹批評道:“有錢歸有錢,但不可亂花。”


    伍燁影受教地應承:“青竹兒,我不會亂花錢的。不過,為你做幾件衣服,總不算亂花錢吧。”


    指著櫃台上的布料,伍燁影催道:“青竹兒快挑選布料吧。”


    看向櫃台後打盹的掌櫃,青竹喚到:“哎,掌櫃的,買布料。”


    睜開睡意蒙朧的雙眼,看向櫃台前的客人,掌櫃雙眼刷的一亮,高興地站起身,急步走到青竹對麵,臉上堆起笑,熱情地招呼:“客人,是要買布料嗎?”


    “是的。”青竹點頭應聲,手指著一塊藍色、一塊青色布料,要求道:“我要裁這兩塊布料,各做一套衣服。”


    “嗯,好的。客人,請稍等。”掌櫃高興地應承。


    “等一下。”伍燁影喚住掌櫃的,伸手指著一塊粉紅色、一塊綠色布料,吩咐道:“這兩塊麵料也裁一下,各做一套女裝。”


    看向伍燁影,被他渾然天成的逼人氣勢所懾,不由自主地低下頭,掌櫃恭敬地詢問:“請問客人,這兩套女裝是為多大的人所做。”


    指向青竹,伍燁影提醒道:“依他的身材來做。”


    “哦,好的。客人,請稍等。”掌櫃急忙應承。


    掌櫃自櫃台後,拿了軟尺,走出櫃台,來到青竹麵前,要求道:“客人,請站好,我現在開始給你量衣。”


    青竹依言站好,掌櫃拿著軟尺走到青竹的身後,拉開軟尺,雙手往青竹的雙肩搭去。


    站在青竹身旁的伍燁影,黑眸盯著掌櫃搭向青竹雙肩的手,心下頓時不舒服,喝止道:“拿開你的手,把軟尺給我,我來量衣。”


    被伍燁影的怒喝,嚇得打了一個哆嗦,掌櫃乖乖地把軟尺交給伍燁影,站於一邊。


    青竹更是覺得莫名其妙,暗想,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不高興了,他的性情真是夠陰睛不定的。


    看著伍燁影拿著軟尺,走到自己身後,青竹暗自腹誹,人家掌櫃來量衣,你來湊什麽熱鬧,你會不會量衣呀。


    站在青竹身後,拿著軟尺不知量哪,伍燁影不恥下問:“掌櫃的,要量哪裏?”


    掌櫃被問得楞了半響才回神,快速地掃了一眼伍燁影,心下暗道,感情他不會量衣呀。


    “撲癡”一聲,輕笑起來,青竹建議道:“燁影大哥不會量衣,就讓掌櫃的來吧。”


    伍燁影不高興地反駁:“我雖不會量衣,但是,掌櫃的講一下,我不就知道了。”


    看向掌櫃,伍燁影冷聲詢問:“掌櫃的,要量哪些地方?”


    瞅了一眼伍燁影,見他麵色不善,掌櫃不敢怠慢,恭敬地回答:“先量肩寬,再量臂長,胸圍、腰圍、身長、腿長……”


    依著掌櫃的指示,認真地為青竹量衣,量完後,伍燁影把軟尺還給掌櫃,詢問道:“掌櫃的,這四套衣服,何時可以裁製好?”


    沉吟片刻,掌櫃估量道:“需要三天時間。”


    伍燁影否決道:“三天不行,最多二天,後天中午,這四套衣服必須做好。”


    “這……?”掌櫃再三思量,決定接下此單,“好吧,後天中午,這四套衣服會準時交付。請問客人,這四套衣服是自取,還是本店專送?”


    伍燁影回答道:“送到[四海客棧]第十號客房。不知裁製四套衣服的費用,共計多少?”


    默算須餘,掌櫃回答道:“四塊布料的費用均為5個銀幣,每件裁製費用為10個銀幣,共計60個銀幣。”


    伍燁影自懷中暗袋裏取出錢袋,拿出20個銀幣,交給掌櫃,言道:“這是訂金,衣服送到,尾款立時付清。”


    接過訂金,掌櫃臉上擎笑,恭送道:“客人走好,歡迎下次光臨!”


    將錢袋收到懷中,伍燁影牽著青竹,走出服飾店,重新漫步於紅楓城的大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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