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山莊園],伍燁影勒停坐騎,右腳甩鐙,抱著青竹飛躍下馬,抬步踏上莊園門口的台階,拾階而上。


    職守在莊園門口的兩名藍衣侍衛,見主子外出回來,同聲喚到:“主子!”


    “嗯。”掃了一眼職守的兩名侍衛,伍燁影輕應一聲,接著,隨口吩咐:“把烏騰牽到馬房安置!”


    “是,主子!”站在門口東邊的藍衣侍衛,答應一聲,隨後,走下莊園門口的台階,拉住烏騰馬的韁繩,牽著烏騰馬走進莊內,轉而向馬房走去。


    抱著青竹,伍燁影徑自穿過[山水院],走進[夏日樓],自小樓正廳中的樓梯,直上三樓的臥房。


    推開臥房的房門,走到床邊坐下,把青竹抱坐在腿上,伍燁影解開青竹的昏睡穴,輕聲呼喚:“青竹兒醒醒,快醒醒,我們回[青山莊園]了。”


    迷迷糊糊間聽到伍燁影的呼喚聲,青竹意識漸漸清醒,睜開清亮的雙眸,對上伍燁影黑漆漆的黑眸,楞了楞,詢問道:“燁影大哥,我們自皇宮回來了嗎?”


    “嗯,回來了。”伍燁影應道。


    忽地想起伍燁影不經自己同意,就擅自點中自己的昏睡穴,青竹心感不滿,臉上露出氣惱之色,掙紮著離開伍燁影的懷中,徑自走到東邊的長藤椅邊,坐下。


    靠躺在長藤椅背上,青竹鼓起雙腮,雙手墊在腦後,閉上眼睛,不看伍燁影,心中嘀咕,說得好聽,說什麽帶我上皇宮玩,到後來,卻點中我的昏睡穴,讓自己睡了一覺,被他抱著在皇宮之中轉了一圈,雖說自己不喜歡皇宮,但也不能如此耍自己呀。


    哼,別當我傻,所謂的帶我上皇宮玩,隻是晃子吧。你要上皇宮辦事,明說就是,何必遮遮掩掩的?既然不願自己獲知你所辦之事,何必帶自己上皇宮?


    你不但身份神秘,所辦之事也隱秘,自己對你所知甚少,隻知你叫何名,長何樣貌,而自己的一切,你幾乎了若指掌。


    自己是天下最最傻的傻瓜,跟著迷一樣的你,真是一點安全感也無,未來幾時,被你賣了,可能還高興地替你數錢。


    任由青竹脫離自己的懷中,楞楞地看著青竹走到東邊的長藤椅邊,坐靠下來,見青竹閉上眼睛假寐,伍燁影收起臉上的笑意,晶亮的黑眸暗淡下來,抿起簿唇,定定地注視著青竹。


    他心知,青竹兒因自己點她的昏睡穴而生氣,然時間回溯,他依然會如此做,他不想青竹兒涉及皇宮的陰謀傾軋,有關他的事情,青竹兒不知道,對青竹兒的安全更有利。


    之所以帶青竹兒一同上皇宮,其因有二,其一,自己不願離開青竹兒太長時間,其二,青竹兒呆在自己身邊,安全才最有保障,自己更不想重蹈前二次的覆轍。


    睜開眼睛,瞄了伍燁影一眼,見他定定地看著自己,青竹生氣地將頭扭到一邊,透過南邊的窗戶,見天色已昏暗下來,估算時辰,大概已是酉時時分(酉時,即下午17點至19點),該準備晚膳了。


    自長藤椅上站起身,青竹故意無視伍燁影,走到臥房門邊,伸手打開臥房門,抬步便走。


    見青竹理也不理自己,打開臥房門便走,伍燁影急聲喚到:“青竹兒,你上哪裏去?”說著,閃身移到青竹身邊,拉住青竹。


    青竹淡淡地回道:“下樓準備晚膳。(.無彈窗廣告)”


    “我和你一起去。”伍燁影接話道。


    抬頭瞅了一眼伍燁影,青竹未應聲,扭回頭轉身便走,伍燁影緊握住青竹的手,順手帶上臥房門,默默地注視著青竹,跟在青竹身後,往樓下走去。


    來到小樓後麵的廚房,伍燁影詢問道:“青竹兒,我們晚膳要吃什麽?”


    青竹語氣衝衝地回答:“吃鹹幹飯。”說完,自案台上拿了一隻竹籃,轉身前往隔壁的貯藏室。


    快步跟上,伍燁影好奇地詢問:“青竹兒,鹹幹飯是什麽?”


    青竹冷冷地回道:“煮好了,就知道了。”


    伍燁影繼續詢問:“青竹兒,煮鹹幹飯需要哪些食材?”


    側頭掃了一眼伍燁影,青竹未理他,徑自推開貯藏室的房門,走進貯藏室。


    跟進貯藏室,伍燁影沒話找話,主動請纓:“青竹兒,煮鹹幹飯需要哪些食材,你告訴我,我來拿。”


    貯藏室內,東牆、南牆、西牆各擺有一個物櫃,物櫃中放有各種幹貨、大米、小麥麵、糯米麵、食用藥材、豆類食材、調味材料、各種蛋類;中間區域,擺有二個物架,物架上麵放有各種不易腐爛的蔬菜、蔥、薑、蒜頭;北邊,辟出一間冰窖,冰窖裏麵放置各種肉食,以及易腐爛的蔬菜。


    未理會伍燁影,走到物架前,自物架上拿了兩個馬鈴薯、一個胡蘿卜、兩個西紅柿,放到竹籃中,青竹轉身,走到西邊的物櫃,打開放鴨蛋的櫃門,拿出二個鴨蛋,隨後,將櫃門關上。


    見青竹不理自己,伍燁影黑眸變得幽暗深邃,臉色變得冷沉起來,雙手緊握成拳,掃了一眼竹籃中的蔬菜,再次詢問:“青竹兒,食材拿好了嗎?”


    瞅了一眼伍燁影,見伍燁影神色冷凝,青竹暗呼糟糕,自己故意不理他,隻是想小懲他一下,不想,他如此受不得冷落,看他冷凝的神色,恐怕他即將發怒。


    一旦他發怒,局麵究竟如何,自己無可想像,自己隻怕吃不了兜著走,別想安生好過。


    側頭看向伍燁影,青竹急忙答話:“食材還差一樣,請燁影大哥到冰窖中,切半斤豬肉出來。”


    鬆開緊握成拳的手,臉色稍稍和緩一點,伍燁影應道:“好。”


    見伍燁影抬步便走,青竹提醒道:“燁影大哥,你沒帶菜刀,豬肉怎麽切呀?”


    伍燁影回話道:“青竹兒放心,我有辦法。”


    提著竹籃走到貯藏室門口,青竹斜靠在門框上,看向冰窖方向。


    稍許,伍燁影拿著半斤豬肉自冰窖出來,反手關上冰窖門,快步走到青竹身邊,將半斤豬肉放到竹籃中,定定地看著青竹,要求道:“青竹兒,竹籃我來提。”


    衝伍燁影笑了笑,青竹答應道:“好。”


    左手接過竹籃,右手握住青竹的手,伍燁影牽起嘴角,微現笑痕,深邃的黑眸漸漸變得黑亮,直直地注視著青竹。


    低頭避開伍燁影的視線,青竹提議道:“燁影大哥,我們回廚房吧。”說著,抬步便走。


    “好。”伍燁影急忙跟上,走到青竹身側,配合青竹的步調,一同往廚房走去。


    回到廚房,青竹用瓷盆裝了一點米,端著瓷盆,拿上案板、菜刀,對伍燁影說:“燁影大哥,我們上洗菜間洗菜吧。”隨即,走出廚房。


    跟在青竹身後,伍燁影提醒道:“青竹兒,你手傷還未完全好,不能沾水,知道嗎?洗菜淘米之事,由我來做就是。”


    青竹打趣道:“燁影大哥,你會洗菜淘米嗎?你應從未洗過菜、淘過米吧。”


    伍燁影據理反駁:“青竹兒,午膳吃的南瓜,可是我洗的。我相信,其它菜的洗法,與洗南瓜一樣。至於淘米嘛,隻要青竹兒教我,我定能學會。”


    青竹誇道:“伍燁影大哥很自信呀。”


    伍燁影自信道:“我堅信,事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來到洗菜間,青竹將案板、菜刀、裝米的瓷盆放到洗菜池旁邊的洗菜台上,隨後,站於一旁,觀看伍燁影如何洗菜淘米。


    自水井裏打了一桶水倒進洗菜池中,伍燁影拿起豬肉,放到洗菜池裏,搓洗了幾下,隨後放到一旁的洗菜台上。


    青竹提醒道:“燁影大哥,豬肉皮要用刀刮一下。”


    放下拿到手中的馬鈴薯,重新拿起豬肉,右手拿起菜刀,在豬肉皮上來回刮了幾次,又放到洗菜池裏,搓洗了幾下,遞到青竹麵前,伍燁影詢問:“青竹兒,豬肉洗幹淨了吧?”


    青竹笑答:“洗幹淨了,不過,待把所有的菜都洗幹淨後,再用清水過一下。”


    “哦。”伍燁影輕應一聲,把豬肉放到洗菜台上,拿起馬鈴薯,放到洗菜池中,搓洗起來。


    青竹輕笑著提醒:“燁影大哥,馬鈴薯要把表皮削掉,胡蘿卜要將頭尾去掉一點點,西紅柿直接洗就是,淘米時,米在水中抓捏幾下就好。”


    “這樣呀!”伍燁影若有所知,拿起菜刀,小心地將兩個馬鈴薯的表皮去掉,之後,又將一個胡蘿卜的頭尾去掉,隨後,將馬鈴薯、胡蘿卜、西紅柿丟到洗菜池中,清洗幹淨。


    打了一桶水,伍燁影拿起水瓢,舀了一點水放到瓷盆中,手在瓷盆中抓捏了幾下,再小心地將水濾掉,隨後,又舀了一點水放到瓷盆中,用手在瓷盆中攪了幾下,再小心地將水濾掉,之後,又舀了一點水放到瓷盆中,再將水濾掉。


    把淘好的米遞到青竹麵前,伍燁影討誇道:“青竹兒,我淘得米幹淨吧?”


    青竹憋著笑,誇讚道:“米淘得很幹淨。”


    伍燁影自得道:“我淘得米就是幹淨。”


    放下瓷盆,先將竹籃洗了一下,隨後,將馬鈴薯、胡蘿卜、西紅柿、半斤豬肉用清水過了一遍,放到竹籃中,又把案板、菜刀洗幹淨,把菜刀、瓷盆也放到竹籃中,伍燁影知會道:“青竹兒,菜洗完了,我們回廚房煮晚膳吧。”


    “好。”青竹答應一聲,伸手要接過案板,卻被伍燁影躲開了。


    伍燁影提醒道:“案板上有水,青竹兒別把手沾濕了。”


    “走吧。”伍燁影一手提著竹籃,一手拿著案板,領先走出洗菜間,青竹隨後跟上。


    回到廚房,青竹指點伍燁影把菜切好,隨後,青竹走到到灶間,將火點著,在火上架上木柴,之後,交由伍燁影燒火。


    先將西紅柿蛋湯煮好,隨後,青竹開始煮鹹幹飯。


    在鍋中倒了一點菜油,待菜油溫熱之時,青竹把豬肉叮下到鍋中,煎炸了一會兒,之後,放入一點生薑,再放入馬鈴薯叮、胡蘿卜叮,炒了幾下,向鍋中加入少許醋,再倒入一點醬油,加入適量的鹽,炒幾下,再將米倒到鍋中,加入適量的水,隨後,蓋上鍋蓋。


    過了一會兒,待聽到輕輕的炸鍋巴之聲,青竹急忙叮囑:“燁影大哥,灶中可以不用燒火了。”


    “嗯,知道了。”伍燁影答應一聲。


    稍許,晚膳煮好,青竹端著一盆鹹幹飯,伍燁影端著一盆西紅柿蛋湯,拿著二副碗筷、二隻瓷勺,一同離開廚房,往小樓正廳而去。


    先幫伍燁影盛了一碗鹹幹飯,遞給伍燁影,之後,青竹才自己盛了一碗鹹幹飯,在西邊的主座上落坐,端起碗,執起筷子,吃將起來。


    看向對麵的伍燁影,青竹詢問:“燁影大哥,鹹幹飯吃得怎麽樣?”


    迎視青竹,伍燁影答道:“很好吃。”


    斟酌措詞,青竹探問道:“燁影大哥,你下午前往皇宮,並不是去玩吧?”


    伍燁影不答反問:“青竹兒何出此問?”


    自知伍燁影不會回答自己,青竹坦言道:“燁影大哥,你的身份不簡單,所做之事隱密而重大,我早已心若明鏡,你不願把你的身份、所做之事告訴我,我不怪你。隻是,請你不要欺騙我,把我當個傻瓜一樣耍得團團轉。


    比如,今天下午,你說什麽帶我上皇宮玩,應隻是托詞吧,其實,你上皇宮另有要事,既然你不願讓我知道有關你的事,何必帶我上皇宮?


    你想做何事,需要我如何配合,隻管與我明言,我決不多問,也不會阻攔你。縱算有一天,你突然厭棄於我,讓我離開,我決不會糾纏於你,我定會走得遠遠得,再不出現在你麵前。”


    見青竹如此誤解自己,伍燁影立馬黑下臉來,駁斥道:“青竹兒,你瞎想什麽?我何時把你當傻瓜看待了?今天下午,我說帶你上皇宮玩,的確是托詞。


    之所以欺騙你,隻因,我不想離開你的時間過長,想把你時刻保護在我的視線之內。而點中你的昏睡穴,隻是不想青竹兒涉及皇宮的陰謀傾軋。”


    “原來如此。”青竹恍然若知,對伍燁影的一絲不滿,瞬間消失無蹤,心中跳動著淡淡的喜悅。


    青竹道謙道:“燁影大哥,對不起,我誤解你了。不過,日後燁影大哥要做什麽事,跟我明言就是,我不會問東問西的。”


    伍燁影寬宏大量道:“青竹兒的道謙我接受了,不過,我也有錯再先,怪青竹兒不得。日後,我不會再欺騙青竹兒了,請青竹兒放心。”


    眯起眼,伍燁影話鋒一轉,質問道:“青竹兒適才說要離開我時,甚是灑脫呀。由此可見,青竹兒對我的情意很是淡簿啊。”


    青竹反問道:“別人厭棄於你,難道還要死纏著不放嗎?雖然心中傷心難過,但我決不做自討沒趣之事。他既無心,我便休,天下有為男子多得是,何必單戀一根草。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聖藥,無論多深的感情,都可以衝淡,無論心傷多重,都可以治愈。假如你我真有那麽一天,在我忘記你後,我會另覓一份嶄新的幸福。”


    冷下臉,厲眸瞪向青竹,伍燁影冷聲警告:“青竹兒想離開我,休想!我不會給你機會的。青竹兒,不許忘記我,更不許離開我,你的幸福隻能由我給予,你的生活隻能由我作伴,否則,後果如何,我亦不知。”


    被伍燁影看得腳底生涼,身體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青竹低頭避開伍燁影的視線,小聲辨解:“未來猶未可知,我隻是打預防而已,燁影大哥別太介意。”


    伍燁影斥責道:“決無可能之事,為何要打預防?”


    看著低著頭的青竹,伍燁影叮囑道:“青竹兒,不許再有離開我的想法,知道嗎?”


    青竹輕應道:“知道了。”


    緩下臉上的神色,伍燁影溫言道:“青竹兒,快吃吧,別把飯放涼了。”


    “嗯。”青竹端著碗,繼續吃將起來。


    心一下動,伍燁影控訴道:“青竹兒,剛回[青山莊園]時,你故意不理我。”


    青竹急忙解釋:“那時,我正在生燁影大哥的氣。”


    伍燁影不滿道:“青竹兒生我的氣,但不應不理我呀。青竹兒可知,你不理我,我心中十分的不舒服。日後,青竹兒再生我氣時,直接指出我不對之處,有理的話,我會改的。”


    抬起頭,青竹驚訝地看向伍燁影,他也會有知錯的一天嗎?但不管如何,他已有自查錯誤的意識,也算一種進步,先以觀後效吧。


    青竹牽起嘴角,微露笑意,應道:“好呀。日後,我若有錯,惹燁影大哥生氣了,燁影大哥直接與我明言就是,我會自醒的。”


    伍燁影接話道:“好,一言為定。”


    用罷晚膳,伍燁影將鍋碗洗刷幹淨,與青竹洗漱完畢,送青竹返回三樓的臥房。


    臉上微現懊惱,伍燁影交待道:“青竹兒,我上二樓書房處理事情,你若困了,就先睡吧。”


    青竹回應道:“好,燁影大哥隻管去忙吧。”


    伍燁影要求道:“青竹兒,我會忙到很晚回來,你要先給我晚安吻,不然,我回來後,你已經睡著了。”


    呆楞片刻,隨即想起,早上的時候,答應伍燁影每天晚睡前給他一個晚安吻,青竹暗自嘀咕,幹嘛記那麽清楚?少一個二個晚安吻又能怎樣?


    掃了一眼伍燁影,見他黑眸定定地注視著自己,青竹甚感無奈,不給他晚安吻,隻怕他不會下二樓書房,處理事情。


    伍燁影站著太高,自己根本吻不到,青竹要求道:“燁影大哥,你到桌邊坐下。”


    聽話地走到桌邊坐下,伍燁影催道:“青竹兒,快給我晚安吻。”


    翻了一個白眼,青竹臉上擎出絲絲淡笑,走到伍燁影身前,微伏身,低頭吻上伍燁影的簿唇,稍頓一會兒,隨即撤離,問候道:“燁影大哥,晚安!”


    “青竹兒,晚安!”伍燁影站起身,把青竹拉到懷中,低頭在青竹那紅潤溫軟的雙唇上,輕印一吻。


    放開青竹,伍燁影知會道:“青竹兒,我上二樓書房去了。”說完,轉身離開臥房。


    抬手擦了一下嘴唇,青竹小聲咕噥:“就會占我便宜。”


    脫下外袍,躺到床上,因白天睡得太多,青竹根本無法入法,無奈之下,閉上眼睛,清空思緒,摒除雜念,默運《九玄訣》功法,讓真氣遊走全身,練起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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