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慶宮]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紛紛站起,恭迎玄天帝、太後、皇後的駕臨。


    青竹側頭遠看,自東側後殿門處,一前一後,二名中年人領先走進[極慶宮]大殿。


    走在前麵之人,身穿明黃色龍袍,頭戴金冠,容貌俊偉,身材挺拔,雙眸銳利有神,年紀在四十五歲上下,臉上雖有歲月侵襲的痕跡,卻更添成熟、穩重的神韻,渾身散發著尊貴、威嚴的氣勢,究其身份,定是昊辰帝國中最尊貴、權利最大的皇帝——玄天帝。


    細觀玄天帝的長相,青竹發現,玄天帝的眉宇之間、臉形輪廓,與伍燁影極為神似。


    跟在玄天帝身後之人,身穿深藍色錦袍,身材微胖,臉形呈橢圓,麵容平實,雙眸狹小而炯炯有神,神色間透著精明、圓狡,年齡與玄天帝相仿,察其身份,應是玄天帝的貼身隨侍、兼皇宮總管大太監——福圓。


    玄天帝與福圓的身後,跟著一身藍色勁裝、腰佩寶劍的六名青年侍衛,與一身橙色錦袍的四名青年宮女。


    自西側後殿門處,先走進來一名老婦人,其身穿茶色鳳袍,兩鬢已染白霜,臉上經歲月侵襲,遺留下道道痕跡,容顏端麗秀雅,身材微微發福,雖已顯老態,依舊雍容華貴,歲數在六十七歲左右,觀老婦人的身份,當是當今的席太後。


    席太後的身後,隨同四名橙衣宮女,兩名宮女一左一右,攙扶著席太後,兩名宮女緊隨於後。


    接著,走進一名中年婦人,年紀在四十出頭,身穿棗紅色鳳袍,容顏典雅端莊,身材勻稱,舉止優雅,觀其打扮,不難猜測,她便是當今的宣皇後。


    宣皇後的身後,隨同四名橙衣宮女,兩名宮女一左一右,虛扶著宣皇後,另兩名宮女隨後跟著。


    隨後,又走進來六名妃子,六名妃子的年齡在二十至四十之間,均姿容皎美,體態婀娜多姿,她們每一人均隨同兩名橙衣宮女,每兩名宮女小心意意地緊跟著主子,一左一右虛扶著。


    走在前麵的兩名妃子,一位溫婉端莊,身穿紫羅蘭色錦袍,一位嫵媚撩人,身穿緋紅色的錦緞羅裙,外罩杏紅色的對襟馬褂。


    跟隨於後的四名妃子,一位清麗婉約,身著淺綠色錦袍;一位豔光四射,身著桃紅色羅裙,外罩綠色的對襟馬褂;一位驕柔惹人憐愛,身著黃綠色錦袍;一位妖嬈惑人,身著銀紅色錦緞羅裙,外罩橙色的對襟馬褂。


    玄天帝走上禦階,走到正北邊的長龍桌案旁,在龍椅上就座,總管福圓侍立於龍椅東側,四名橙衣宮女、六名藍衣侍衛侍立於玄天帝的身後。(.)


    席太後、宣皇後,六名妃子先後踏上禦階,席太後走到西北邊的長桌案之後,立身站定,四名橙衣宮女侍立在席太後的身後;


    宣皇後走到東北邊的長桌案之後,立身站定,四名橙衣宮女侍立於宣皇後的身後;


    前麵的兩名妃子,走到龍桌案下方東側的長桌案之後,立身站定,四位橙衣宮女分別侍立在兩名妃子身後,依坐席推斷二名妃子的身份,應為貴妃;


    後麵的四名妃子,走到龍桌案下方西側的長桌案之後,立身站定,八名橙衣宮女分別侍立在四名妃子身後,依席位猜測四名妃子的身份,應為妃嬪。


    見玄天帝落座於龍椅之上,禦階之上的席太後、宣皇後、六名妃子,禦階之下的眾人,紛紛跪地,齊聲參拜:“參見陛下!”


    玄天帝嘴角含笑,抬手示意,免禮道:“眾卿平身!”


    “謝陛下!”禦階之上的席太後、宣皇後、六名妃子,禦階之下的眾人,齊聲稱謝,紛紛自地上站起身,坐到座位上。


    跟著伍燁影,依樣畫葫蘆,青竹單腿跪地參拜,待玄天帝開口免禮,跟在伍燁影身後,自地上站起身,重新坐回座位之上。


    玄天帝祝詞道:“眾位愛卿,今天是歲末的最後一天,過了今夜,明天即是新年依始的第一天。


    回顧舊年,朕與眾卿兢兢業業,力圖昊辰帝國強大富足,百姓安居樂業,朝庭上下政治清明,然細查之下,仍有不美滿之處。


    展望新年,新年依始,萬象更新,冬雪消融,春蕾勃發,昊辰帝國萬裏江山呈一片欣欣向榮之勢。


    朕與眾卿自查自檢,糾正錯誤,自勉自勵,重振精神,以全新的麵貌迎接新一年的挑戰,讓昊辰帝國更加強大富足,讓百姓以身為昊辰帝國之民為榮,讓百姓為昊辰帝國驕傲。


    值此辭舊迎新之即,朕與眾卿歡聚一堂,同享辭歲晚宴,共辭舊年,迎接新年!


    祝眾卿闔家歡樂、新年愉快!祝昊辰百姓家家和美、幸福安康、新年大吉!”


    側頭看向總管福圓,玄天帝吩咐道:“福圓,宣布辭歲晚宴開始吧!”


    “是,陛下!”福圓躬身領命。


    走到禦階中央,福圓朗聲宣布:“辭歲晚宴開始!”隨即,返身走回龍椅東側,靜靜地侍立著。


    隨著福圓的一聲宣布,大殿上空回蕩起悠揚的鼓樂,自大殿的殿門口,陸陸續續走進來許多的綠衣宮女、青衣太監,綠衣宮女雙手托著放有菜肴的托盤,太監雙手托著放有酒壺、牛奶壺、酒杯、茶盞、碗盤、筷子的托盤。


    一會兒,每一個坐席均上好菜肴、美酒,綠衣宮女、青衣太監魚貫退出大殿,大殿上空回蕩的鼓樂之聲,漸趨停息下來。


    環視大殿內的眾人,玄天帝舉起酒杯,共邀道:“眾位愛卿,與朕共同舉杯,同祝昊辰帝國江山永固,四海升平,國強民富,百姓安樂,新的一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禦階之上的席太後、宣皇後、六名妃子,禦階之下的眾人,一起響應,同舉酒杯,齊聲同祝:“祝昊辰帝國江山永固,四海升平,國強民富,百姓安樂,新的一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眾位愛卿,請!”玄天帝舉著酒杯,向左右兩旁示意了一下,隨即一飲而盡。


    “陛下,請!”禦階之上的席太後、宣皇後、六名妃子,禦階之下的眾人,一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玄天帝發話道:“今天是辭舊迎新的歡喜之日,眾位愛卿不必拘束,各自隨意,與朕一起同享辭歲晚宴,共賞歌舞!”


    “謝陛下!”禦階之上的席太後、宣皇後、六名妃子,禦階之下的眾人,齊聲道謝。


    大殿之內再次響起鼓樂,自大殿的殿門口走進來十六名舞女,她們發頂梳一實心、向右傾斜的發髻,發髻以水藍色綢帶係起,黑發自然地披在身後,身穿水藍色紗裙,雙臂間搭著一條長長的白色綢帶,手腕、腳腕上各係有一串銀色的鈴鐺,行走間鈴聲叮當悅耳,紗裙裙擺揚起,環在腰臂間的綢帶飄揚起,在空中劃下一道曲折優美的弧度。


    十六名水藍衣舞女,以四排四縱的隊形,走到大殿中央,配合著悅耳的樂聲,跳起[星光淩波]舞蹈,她們揮舞著白色綢帶,舞動著四肢,手上、腳上的銀色鈴鐺,在每一次揮舞跳躍之下,映著燭光珠光,發出明亮的銀光,“叮叮當當”的響聲不絕與耳。


    她們舞得自然、灑脫、優美、飄逸,或交錯排成棱形,或圍成三層同心圓,或排成五瓣水藍色花朵,或排成高低起伏的浪花,或排成彎曲層層推進的波浪。


    看著青竹紅彤彤的雙夾,伍燁影笑道:“青竹兒,你的酒量可真差,隻喝下一杯酒,臉就紅了。”


    青竹實答道:“我的酒量的確很差,平時我是滴酒不沾的。”


    幫青竹倒了一茶盞牛奶,遞到青竹麵前,伍燁影建議道:“青竹兒不能喝酒,就喝牛奶吧。”說著,把青竹麵前的酒杯拿走,放到自己麵前。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牛奶,青竹拿起盤中的烤雞,撕下一支烤雞腿,先遞給伍燁影,隨後,為自己撕下另一支烤雞腿,左手端著茶盞,右手拿著烤雞腿,一口牛奶,一口雞肉,有滋有味地吃將起來,而伍燁影左手端著酒杯,右手拿著烤雞腿,一口酒釀,一口雞肉,慢條斯理地吃著。


    咽下一口雞肉,青竹詢問道:“燁影大哥,我們何時回[青山莊園]呀?”


    喝下一口酒釀,伍燁影答道:“我們吃飽了就走。”


    青竹擔心地詢問:“我們提前離席,沒問題吧?”


    伍燁影無所謂道:“往年,我都是在皇上說完新年祝詞,便離宮回[青山莊園]了。今年,帶著青竹兒一同前來,因青竹兒肚餓,才等青竹兒吃飽後,再離宮回家。”


    青竹提議道:“燁影大哥,不必等我吃飽後再回家,我們現在就回家吧。”


    伍燁影否決道:“青竹兒,從皇宮到[青山莊園],將近要花一個時辰的時間。現在回去,到達[青山莊園],差不多都快到子時(子時,即晚上23點到次日零晨1點)了。我可不願讓青竹兒餓壞了。”


    想想也是,平時晚膳都在酉時(酉時,即下午17點至19點)時分吃,假如現在回去,回到[青山莊園],實在太晚,肚子定是餓得難受,青竹不再多言,眼睛看著大殿中央的舞蹈。


    悠揚的樂聲漸漸平息,水藍衣舞女在樂聲的餘音之下,排列成五瓣水藍色花朵,停駐舞步,隨後,排成四排四縱的隊形,麵向禦階方向,躬身施禮,隨即直起身,轉身離開大殿。


    悠揚的樂聲剛剛平息,歡樂的鼓樂接著響起,自大殿的殿門口,走進來六名白衣勁裝少女,她們發頂中央梳一實心髻,髻以水紅色綢帶係著,腰掛佩劍,她們的頸上、手上、腳上均帶有一串水紅色琉璃珠,在燭光珠光的映襯下,散發出柔和的水紅色光芒。


    她們以一、二、三的隊形,走到大殿中央,在鼓樂的相伴之下,舞起[浮影劍]劍舞。她們自劍鞘之中,拔出寶劍,劍峰下指,揮動手臂,踢腿擰腰,或飛躍淩空,揮劍橫掃,或伏腰蹲身,劍尖上指,或回身後轉,揮劍下掃,或單腿倒立,劍尖下指,或金雞獨立,展身欲飛。


    推了一下青竹,伍燁影喚到:“青竹兒,我雞腿吃完了。”


    收回視線,放下手中的雞腿骨頭,青竹拿起烤雞,撕下一支雞翅膀,遞給伍燁影,接著,拿起伍燁影麵前的空碗,自盛鮭魚湯的瓷盆中,挾了兩塊鮭魚放在碗中,又舀了兩勺鮭魚湯到碗裏,然後,把碗放到伍燁影的麵前。


    見伍燁影吃一口雞肉,喝一口酒,青竹提醒道:“燁影大哥,酒喝多了傷身,少喝一點為好。”


    指向伍燁影麵前的碗,青竹提議道:“燁影大哥別喝酒了,喝鮭魚湯吧。”


    依言放下酒杯,左手端起碗,伍燁影喝了一口鮭魚湯,告知道:“青竹兒,我酒量很好,可以說千杯不醉。”


    青竹反駁道:“酒量再好,都不可過量,反之,過猶不及,有損身體。”


    直直地注視著青竹,伍燁影受教地應道:“聽青竹兒的,日後,我喝酒時,會酌量的。”


    扭頭避開伍燁影炙熱的視線,青竹為自己也舀了一碗鮭湯,碗中挾有兩塊鮭魚,拿起烤雞,撕下另一支雞翅膀,左手端碗,右手拿雞翅膀,喝一口鮭魚湯,咬一口雞肉,津津有味地吃將起來。


    禦階高出大殿地麵許多,玄天帝靠坐在龍椅上,嘴角擎笑,左手拿著酒杯,慢慢品嚐著,視線隨意地打量著禦階之上的席太後、宣皇後、六名妃子,與禦階之下的眾人,把他們的各色神態盡收眼底。


    看向伍燁影一桌,見伍燁影與一藍衣少年坐在一起,欣賞著大殿中央的舞蹈,兩人雙手齊用,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撕下的雞肉,一口雞肉,一口湯,吃得不亦樂呼,毫無吃相可言。


    玄天帝斷定,那藍衣少年定是曜兒的義弟無疑,上一次曜兒上皇宮來,把他的義弟抱在懷中,自己未能看見他的義弟長相,本以為曜兒的義弟應是個俊俏的少年,然今日見之,實在大出自己的所料。


    那藍衣少年麵色微黃,長相普通,臉夾之上還長有小斑點,臉上透著稚氣,神色間流露出純真、好奇,觀藍衣少年的舉止,十足是個涉世未深的鄉下少年。


    曜兒為何願意接近如此平凡之極的少年?不但願意與他結拜,還對他關愛有嘉。是因為藍衣少年的純真無邪嗎?應該是吧。


    皇室之中,親情淡漠,手足兄弟之間相互傾軋,縱算要好的兄弟,也會或多或少帶著目的,毫無雜質的兄弟之情,實在難得可貴。


    曜兒自幼未得親情溫暖,遭成如今古怪的性情,極不願與人接近,如今突然主動接近藍衣少年,應是在藍衣少年的身上,尋獲到一份至誠至真的兄弟親情,追根溯源,亦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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