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音樓],名號響亮無比,在蒼澤大陸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其主要以販賣各類消息為業,隻要你出得了價錢,你所需的消息,定能買到。


    [流音樓]的分樓,遍布蒼澤大陸各大城市,而其總部所在,至今成迷。


    [流音樓]何時出現的,蒼澤大陸上的人,眾說紛紜,直至今日,亦無有確切論斷,它就象春天裏,樹枝上吐露的新芽,當人們看見它時,它已生機勃勃地傲立枝頭。


    [流音樓]的樓主,是一名端莊美麗的女子,名叫寧韻雅。寧樓主行事機謹,聰明圓猾,巧舌機簧,武藝出眾。


    寧樓主雖為一介女流,江湖中人卻不敢小看她。假如你輕視於她,亦或冒犯於她,一旦落入她的手中,她的狠辣手段,直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昊日城中,[流音樓]的分樓,設在南城奇雲大街的東大街上,位於街道的北側。


    翌日早上,[流音樓]位於昊日城的分樓,二樓的一間臨街的包廂之中,隔桌相對,坐著兩人,其為一男一女。


    男青年身著竹青色錦袍,容貌俊酷,身姿挺拔,雙眸銳利有神,神色之間透著睿智、深沉,渾身散發著孤傲、尊貴之氣,此人為當今的日暤王。


    女青年身穿銀紅色羅裙,外罩杏黃色馬褂,端莊秀麗,優雅大方,身若拂柳,婀娜多姿,明眸若皎月,明亮有神,神色之間透著精明世故,此女為[流音樓]的樓主——寧韻雅。


    執起茶壺,寧韻雅為日暤王與自己各斟了一杯茶,放下茶壺,端起一隻茶杯,遞給日暤王,邀請道:“王爺,此為初雪茶,不但清涼可口,而且清香四溢,你嚐嚐看。”


    “寧樓主的盛情,本王自要好好品茗一下。”接過茶杯,把茶杯送到鼻下聞了聞,日暤王眼中一亮,輕抿一口茶,感覺到茶水清涼可口,又連喝了兩口。


    臉上呈現出淡淡的笑意,日暤王讚道:“不愧是極品初雪茶,果然清涼可口、清香四溢。”


    喝下一口香茶,寧韻雅臉含盈盈淺笑,應話道:“王爺是茶中同好,亦喜歡品茗初雪茶。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在下尚存少許初雪茶,可分出一斤初雪茶,給王爺帶回府,慢慢品茗。”


    麵露喜色,日暤王接受道:“寧樓主相贈,本王就卻之不恭了。”


    寧韻雅喚到:“來人!”


    “吱吖”一聲,包廂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名二十歲左右、身著柳黃色錦質羅裙、容貌平凡、氣質溫婉的女子。


    走到寧韻雅麵前,柳黃衣女子謙身一禮,輕聲詢問:“樓主,請問你有何吩咐?”


    看向柳黃衣女子,寧韻雅吩咐道:“流枝,把我珍藏的初雪茶,分出一斤,包裝好,拿到包廂來。”


    柳黃衣女子,亦即流枝,應答道:“是,樓主!”說完,轉身走出包廂。


    看向淺笑盈盈的寧韻雅,日暤王明言道:“寧樓主,明人不說暗話,本王此來,想跟寧樓主買一則消息。”


    放鬆身體,靠到椅背上,寧韻雅詢問道:“王爺,[流音樓]買賣消息,是有規矩的,不知你可知曉?”


    日暤王答話道:“本王略有耳聞,隻是了解的不甚詳細。請寧樓主解惑。”


    寧韻雅介紹道:“[流音樓]的消息,依消息的價值、消息的曆史長短,分為五種,分別為一等消息,二等消息,三等消息,四等消息,五等消息。


    [流音樓]的消息,[流音樓]有權決定是否賣出,而達成的交易,客人無論是否反悔,客人需依消息的收費,支付費用。


    一等消息,收費為5個銀幣,以平民百姓之間的蜚短流長為主;二等消息,收費為10個紫晶幣,以江湖名流、富商權貴之逸事為主;


    三等消息,收費為50個紫晶幣,以各國的皇親國戚之逸事為主;四等消息,收費為100個金幣,以江湖隱士、能人異士之消息為主;


    五等消息,收費為500個金幣,以蒼澤大陸的密聞怪談為主。”


    看向日暤王,寧韻雅探問:“王爺,不知你要打聽哪一類消息呢?”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日暤王回答道:“本王要打聽能人異士的消息。”


    寧韻雅追問:“王爺要尋找哪一類的能人異士?”


    日暤王答話道:“尋找至少精通昊辰帝國、祥鷹帝國、宇風帝國三國民俗文化、語言的能人異士,此能人異士要為人豁達、樂觀開朗、吃苦耐勞,擁有一顆熱忱、為民造福之心。”


    沉吟稍許,寧韻雅要求道:“王爺,這筆交易在下可以接下,消息的費用,在下亦可不收,不過,王爺需幫在下做一件事。”


    靠到椅背上,輕抿一口香茶,日暤王牽起嘴角,微露笑痕,接話道:“請寧樓主說出所助之事,本王考量看看。”


    寧韻雅直言道:“不瞞王爺,在下心怡日曜王很久,一直不得其門而入,無法接近日曜王,希望王爺助在下一臂之力。”


    稍楞了楞,日暤王驚訝道:“寧樓主,你是在開玩笑吧,你怎麽會喜歡本王的九弟。本王的九弟性格估僻,不喜與人接近,不喜與人閑談,為人冷冰冰的,直至今日,府中無一名女子,更無妻妾,本爺都有一點懷疑,九弟是不是天生無情冷心。”


    寧韻雅正色道:“王爺,在下絕不是在開玩笑,在下的的確確心怡日曜王。在外人眼中,日曜王是個性格估僻、無情冷心之人,但在在下的眼中,日曜王是個才華出眾、性情溫和之人。”


    日暤王好奇地探問:“聽寧樓主之言,你與本王的九弟是不是有過交往?”


    斂下眼瞼,寧韻雅撒謊道:“曾經有一次,在下偶遇日曜王,見他救助一名病重、流落街頭的老人家。那次之後,日曜王往日不好的形象,徹底在在下的心中顛覆,如此仁心善良、才華橫溢的日曜王,正是在下夢寐以求的良人。


    日曜王的身姿,時時出現於在下的腦海之中,在下對他開始心心念念,期待著有朝一日,嫁於日曜王。”


    日暤王驚訝道:“原來本王的九弟,亦有仁心善良的一麵呀。”


    看向日暤王,寧韻雅詢問:“王爺,在下提的交易,不知你是否同意?”


    日暤王婉言拒絕道:“寧樓主的提議,可讓本王省下100個金幣,甚令本王動心。隻是,本王的九弟向來我行我素、任性妄為,不喜別人約束於他,更討厭別人插手他之事。


    假如,本王與寧樓主合謀,算計九弟,到時陰謀敗露,隻怕,本王與寧樓主吃不了兜著走。


    前不久,本王發現,九弟的功力深不可測,修為已達化境,本王自知無力與之為敵,而九弟慣來人不犯他,他絕不犯人,本王可不想自討麻煩,自行晦氣。”


    擰起秀眉,寧韻雅進言道:“王爺,在下請你相助之事,極為簡單,縱算日後事跡敗露,亦絕不會尋到王爺的頭上。


    近來,在下聽人言,日曜王與他的義弟感情甚騖,經常牽手同遊昊日城。顯見,在義弟的身上,日曜王投注了太多的感情,對義弟的感情,目前尚是兄弟之情。


    日曜王與義弟互牽著手,同遊昊日城,實在不雅觀,王爺難道不覺得怪意。日曜王與義弟感情太過深厚,王爺難道不怕,在不久的將來,日曜王對義弟的感情,由兄弟之情轉變為歧情孽戀。


    王爺,你再想一想,蒼澤大陸上,男女均於十六歲成年,自此,男女均可婚嫁。成年後的男子,縱算不急於迎娶妻室,亦會納幾名侍妾。


    至今,日曜王不但未有妻室,更無一名侍妾,這不是很不正常嗎?


    王爺雖與日曜王不甚親近,但應有一片愛弟之心吧。王爺應不希望日曜王走上歧途,名譽盡毀,遭人指罵,讓皇家蒙羞吧。”


    微擰眉峰,日暤王沉聲詢問:“寧樓主,你想本王相助何事?”


    將茶杯送到嘴邊,喝下一口香茶,寧韻雅回答道:“王爺,你相助之事,甚是簡單,隻需尋機帶在下前往[青山莊園]。”


    眸帶懷疑之色,日暤王確認道:“就這麽簡單?”


    寧韻雅肯定道:“正是。”


    放下茶杯,日暤王追問:“寧樓主擔心本王的九弟誤入歧途,對於九弟的義弟——華竹,你意欲如何?”


    寧韻雅答話道:“謀算當天,在下會派人把華竹擄出[青山莊園],並送離昊日城。”


    日暤王再問:“將華竹送離昊日城,寧樓主又當如何?”


    微低頭,嘴碰茶杯沿,佯裝喝茶,雙眸之中閃過一道陰毒之色,寧韻雅喝下一口茶,放下茶杯,抬起頭,看向日暤王。


    寧韻雅答話道:“在下會對華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服華竹主動離開日曜王。”


    審視地看了一眼寧韻雅,日暤王懷疑地詢問:“對於華竹,寧樓主沒有心生忌恨,想除之而後快嗎?”


    寧韻雅輕笑道:“王爺說哪裏的話。華竹為日曜王的義弟,日後,在下與日曜王成親,華竹亦是在下的義弟,在下怎麽會對華竹心生忌恨,而起殺機呢。再說,華竹為一萌懂無知的鄉下少年,與在下亦無怨仇,在下怎會心生歹念,意圖加害呀。”


    日暤王期望道:“正如寧樓主所言,華竹隻是一名萌懂無知的鄉下少年,本王希望,寧樓主真有寬容仁慈的雅量,口對心意,對華竹手下容情,不加害華竹。”


    寧韻雅心口不一地保證:“請王爺放心,在下絕不加害華竹,若失言,在下必遭報應。”


    接著,寧韻雅詢問:“在下的提議,王爺可否同意?”


    臉上微現笑意,日暤王同意道:“寧樓主的提議,本王答應了。”


    寧韻雅交待道:“王爺,你要的消息,三天後即可有訊。請你於三天後,來[流音樓]聽信。”


    日暤王應話道:“好,三天後,本王再來[流音樓]聽信。”


    寧韻雅提醒道:“王爺,你相助在下之事,何時有訊?”


    沉思片刻,日暤王回答道:“一有時機,本王會派人通知寧樓主。”


    寧韻雅謝道:“多謝王爺相助。”


    日暤王笑道:“你我互助,無需道謝。”


    接著,日暤王告辭道:“不打擾寧樓主接見其它客人,本王告辭。”


    站起身,日暤王正欲抬步離開,寧韻雅喚到:“王爺稍等,請拿了初雪茶再走。”


    頓住身形,日暤王恍然想起,寧韻雅贈送給自己的一斤初雪茶,他還沒拿呢。


    坐回木椅上,日暤王輕笑道:“看本王,與寧樓主商談事宜,把初雪茶給忘了。”


    衝日暤王微微一笑,寧韻雅接言道:“請王爺稍等,在下馬上喚人,把初雪茶送來。”


    寧韻雅稍提音量,喚到:“流枝,初雪茶拿來了嗎?”


    “回樓主,初雪茶拿來了。”包廂門外傳來流枝的應話聲。


    “吱吖”一聲,流枝推開包廂門,走到寧韻雅麵前,雙手遞上一包初雪茶,“樓主,初雪茶。”


    寧韻雅接過初雪茶,雙手遞給日暤王,“王爺,初雪茶,請拿好。”


    接過初雪茶,日暤王稱謝道:“多謝寧樓主割愛。”


    站起身,衝寧韻雅一抱拳,日暤王告辭道:“寧樓主,本王告辭!”


    站起身,寧韻雅恭送道:“王爺走好!”


    日暤王走出包廂,與侍立在包廂門外的山鬆,一前一後走到二樓樓梯口,下樓而去。


    站立在包廂門口,看著日暤王與山鬆主仆的背影,寧韻雅臉上露出燦爛的笑花,快了,再等幾天,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的麵前,她將以一名妻子的身份,永遠地陪伴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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