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暤王與山鬆主仆走出[流音樓],迎麵看見[流雲山莊]的莊主程明鏡與程恩主仆,和日暉王與山嶽主仆,一行四人往[流音樓]走來。(.)


    臉上擎著笑意,日暤王打招呼道:“六弟、程莊主,真是巧,我們竟在[流音樓]門口相遇。”


    日暉王應話道:“真是巧,沒想到,在[流音樓]門口,遇見四哥。”


    日暤王詢問道:“六弟與程莊主同來[流音樓],可是前來買消息?”


    “是呀!”日暉王應答一聲,接著詢問:“四哥,你來[流音樓],是不是也來買消息?”


    日暤王應話道:“嗯。我已買好消息,正要回府呢。”


    日暉王稱讚道:“四哥行事就是快速,毫不拖踏,一早就到[流音樓],把消息買好了。”


    日暤王接話道:“六弟亦不比四哥慢呀,你看,我前腳剛出[流音樓],你後腳就來到[流音樓]了。”


    日暉王辭別道:“不打擾四哥回府辦事,弟弟進[流音樓]買消息了。”


    日暤王告辭道:“不耽擱六弟買消息。六弟、程莊主,你們進[流音樓]買消息吧,我回府了。”


    日暤王領先而走,山鬆隨後跟上,主仆二人離開[流音樓],沿著奇雲大街的東大街,往西走去。


    日暉王與山嶽、程明鏡與程恩,一行四人走進[流音樓],[流音樓]的青年侍者,看見客人上門,臉上掛上笑意,走上前迎接。


    青年侍者詢問道:“幾位客人,你們是來買消息的嗎?”


    日暉王應話道:“是的。寧樓主可在樓內?”


    青年侍者答話道:“樓主在樓內。”


    日暉王要求道:“我們的消息,要與寧樓主商談。”


    青年侍者答應道:“幾位客人,請上二樓的包廂稍等,我們樓主稍後便到。”


    青年侍者抬手相請:“幾位客人,請!”


    青年侍者走在前麵,當先踏上大堂西北角的樓梯,在前麵領路,程明鏡、程恩、日暉王、山嶽,隨後跟上。


    登上二樓,來到一間包廂門前,青年侍者推開包廂的門,側身站於包廂門邊,抬手相讓:“幾位客人,請!”


    走進包廂,才發現此包廂是一間臨街包廂,包廂內陳設簡單,臨窗邊,擺有一張長桌,長桌的一邊貼牆而靠,長桌的東西兩邊,各擺有一張長椅,長桌的南邊擺有一張長椅,桌上放有六隻茶杯。包廂內,東南、西南牆角,各擺有一盆廣玉蘭。


    程明鏡與日暉王走到桌邊,隔桌相對,分坐於長桌的西邊與東邊,程恩與山嶽分立於程明鏡、日暉王的身後。


    看向日暉王、程明鏡,青年侍者臉含淺笑,躬身一禮,請退道:“幾位客人,請你們稍坐,小的告退!”說完,轉身走出包廂。


    稍傾,臉含笑意的寧韻雅,推開包廂門,走進包廂。


    走到桌邊,看向日暉王,寧韻雅謙身一禮,問安道:“日暉王安好!在下見禮了。”


    日暉王免禮道:“寧樓主不必多禮,請起!”


    轉身看向程明鏡,寧韻雅謙身一禮,問候道:“程莊主,好!”


    程明鏡抱拳還禮,問候道:“寧樓主,好!”


    在桌子南邊坐下,左右看了一眼程明鏡、日暉王,寧韻雅詢問:“王爺、程莊主,你們前來[流音樓],是要買消息嗎?”


    日暉王應答道:“本王此來,正為買消息。”


    掃了一眼山嶽、程恩,寧韻雅要求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在商談交易之前,請王爺與程莊主的隨從離開包廂。”


    日暉王吩咐道:“山嶽,你到包廂門外等候。”


    “是,王爺!”山嶽應諾一聲,隨即,轉身走出包廂。


    程明鏡吩咐道:“程恩,你去包廂門外等候。”


    “是,莊主!”程恩應諾一聲,隨即,轉身走出包廂。


    寧韻雅詢問:“王爺、程莊主,你們是每人買一則消息,還是隻有一人買消息?”


    日暉王答話道:“本王要買消息,程莊主是陪同本王來的。”


    寧韻雅再問:“請問王爺,你可知曉[流音樓]的規矩?”


    日暉王回答道:“[流音樓]的規矩,本王請教過程莊主,本王已有所知曉。”


    寧韻雅探問:“請問王爺,你要打聽哪一類消息?”


    日暉王應答道:“本王要打聽的消息,屬於四等消息。”


    寧韻雅追問道:“王爺,你要尋找哪一類的能人異士?”


    日暉王回答道:“尋找一位精通昊辰帝國南方地形、善於輸洪治水的能人異士。”


    “叩叩叩”,包廂門被敲響,門外傳來青年侍者的聲音,“樓主,茶水沏好了。”


    寧韻雅應聲道:“進來!”


    “吱吖”一聲,包廂門被推開,青年侍者端著一盞繪有蓮葉荷花的白色茶壺,走進包廂。


    走到桌邊,把茶壺放到桌上,青年侍者躬身一禮,請退道:“樓主,小的告退!”說完,轉身走出包廂。


    拿起茶壺,為程明鏡、日暉王、自己各倒了一杯茶,將兩杯茶分別遞到程明鏡、日暉王麵前,寧韻雅端起茶杯,品嚐了一口。


    靠到椅背上,左右看了一眼程明鏡、日暉王,寧韻雅探問道:“王爺,四等消息的收費高達100個金幣,你可想省下這筆銀錢?”


    輕抿一口香茶,日暉王感興趣地詢問:“有這等好事,本王倒要聽一聽,寧樓主如何讓本王省下一筆可觀的銀錢?”


    輕輕吹了吹茶水,喝一下茶,寧韻雅回答道:“王爺要買的消息,在下可以無償提供,隻要程莊主答應與在下做一筆交易。”


    眸光閃了閃,放下茶杯,程明鏡溫雅一笑,提醒道:“寧樓主,要買消息的人是王爺,在下並不買消息,你要與在下做交易,有一點說不通吧。”


    寧韻雅反駁道:“據在下所知,程莊主與王爺為表親,感情勝似親兄弟。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王爺現有所求,程莊主難道要袖手旁觀,置之不理?


    亦或是說,程莊主與王爺看似兄弟情深,實則全是虛假,之所以與王爺接近,卻是別有所途?”


    心猛地一跳,飛快地掃了一眼對麵的日暉王,見日暉王臉上並無異色,程明鏡心下稍安,他怕日暉王聽信寧韻雅的說詞,對他,乃至祝家,心生芥蒂,暗起戒備。


    程明鏡萬分自信,他與父親的謀劃,世間絕無人知曉,而寧韻雅的說詞,無非是相激自己,讓自己答應她的條件。


    穩了穩有點失緒的心,程明鏡淡淡地笑了笑,順話而接:“寧樓主不必拿話相激。王爺與在下為表親,感情勝似親兄弟,王爺之事,在下自當傾力相助。請問寧樓主,你要與在下談什麽交易?”


    寧韻雅稱讚道:“王爺與程莊主真是肝膽相照呀,王爺得程莊主如此表親,實乃幸運,讓人羨慕。”


    隨即,話峰一轉,寧韻雅直言道:“在下提的交易,其實與程莊主亦有益,可謂你我雙方,互惠互利。”


    程明鏡饒有興趣地追問:“寧樓主提的交易,如何與在下有益?”


    放下茶杯,寧韻雅答話道:“據在下所知,日曜王有如一根刺,鯁在程莊主的咽喉中,不拔不快。一直以來,程莊主想打擊日曜王,卻多次失敗,如今,仍在尋找機會,打擊日曜王。


    日曜王的弱點甚少,程莊主意欲打擊日曜王,可說難如登天。不過,目前的日曜王,卻有一個最明顯的弱點,那就是他的義弟——華竹。


    對於華竹,日曜王真是如珠如寶地捧在手心之中、疼在心坎裏,隻要華竹一死,日曜王必會心神漰潰,一蹶不振,如墜萬丈深淵,再難與程莊主一較高下。”


    輕輕扣擊著桌麵,程明鏡追問道:“誠如寧樓主所言,在下是很想打擊日曜王。不過,在下甚是好奇,寧樓主與日曜王有何過節,竟處心積慮地打擊日曜王?”


    笑了笑,寧韻雅實言道:“在下與日曜王非但沒有過節,而且,在下甚是傾慕日曜王。之所以與程莊主合作,隻是想接近日曜王,以便嫁於日曜王,登上王妃之位,並拔除華竹這個眼中釘而已。”


    程明鏡與日暉王均麵露驚訝之色,互視一眼,日暉王猶帶懷疑地說:“寧樓主,你竟然傾慕日曜王,不會開玩笑吧。你可知,日曜王性情古怪,寡言少語,無情冷心,不願與人接近。日曜王有哪一點好,讓你不惜算計他,以達接近他?”


    寧韻雅解釋道:“在外人眼中,日曜王或許不好,但在在下眼中,日曜王的優點多著呢。”


    程明鏡欽佩道:“寧樓主真是女中豪傑,日曜王那一座古怪的冰山,你也願意接近。”


    日暉王詢問道:“寧樓主真得有把握,能夠融化日曜王那一座冰山?”


    寧韻雅信心十足地說:“在下有萬全的把握,溫暖日曜王,融化他心中的寒冰。”


    日暉王提醒道:“寧樓主,你就不怕事跡敗露,日曜王找你算帳嗎?據本王觀察,日曜王猶如一座隨時噴發的火山,一旦被惹怒,他將會焚毀一切。”


    想起幻象山上,日曜王的警告之語,以及他隨手一揮的威力,日暉王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假如事跡敗露,日曜王定會報複,那時,隻怕連父皇亦無法保全他。


    程明鏡亦想起,日曜王那深不可測的修為,自己根本不能與之為敵,假如力抗,猶如螻蟻,自尋死路。


    程明鏡提醒道:“寧樓主,若不是萬全的計劃,我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那是自尋死路。”


    左右看了一眼程明鏡、日暉王,寧韻雅胸有成竹地說:“王爺、程莊主,請你們放心,在下絕對有萬全的把握,讓事跡沒有敗露的可能。”


    程明鏡不放心地要求:“寧樓主,事成之後,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呀?”


    寧韻雅保證道:“請程莊主、王爺放心,我們是盟友,在下豈會做自挖牆角之事。”


    日暉王假設道:“假如日曜王意欲尋我們的麻煩,寧樓主又當如何?”


    幻想著事成之後,她與日曜王你濃我濃、如膠似膝的幸福時光,寧韻雅回答道:“事成之後,日曜王的眼中隻會有在下一人,在下之言,定會言聽計從。隻要王爺與程莊主不生異念,在下定會永不與你們反目成仇。”


    審視了一眼寧韻雅,程明鏡意有所指地說:“寧樓主應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了吧。”


    寧韻雅肯定道:“那是自然。”


    掃了一眼寧韻雅,日暉王感歎道:“對於日曜王,本王雖不喜歡於他,但本王卻有一點替他可憐。得寧樓主如此的紅粉佳人親睞,日曜王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對日暉王之言不以為然,寧韻雅接言道:“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下隻是為追求所愛,有何過錯,日曜王得在下的親睞,是他三生修來的福氣。”


    程明鏡慶幸道:“寧樓主聰明絕世,手段超群,實令蒼澤大陸的萬千男兒憾顏。而寧樓主追求所愛的方式,實乃讓人不敢消受呀。”


    日暉王接話道:“本王亦有此感觸,寧樓主作一紅粉知己尚可,作為妻子嘛,真是讓人無福消受。”


    掃視一眼程明鏡、日暉王,寧韻雅反擊道:“程莊主是天下絕無僅有的絕世美男子,令蒼澤大陸的萬千少女,甚至許多男兒,傾心不已。縱算程莊主才智出眾,亦不過蒼澤大陸上眾多俊傑中的一員,唯一幸運的是,擁有一副好皮囊罷了。


    日暉王俊美非凡、文武全才,足可迷倒萬千少女,但如日暉王者,蒼澤大陸亦不知繁凡。


    在下論才情,論武藝,論姿容,雖不能說傾國傾城、才智無雙,但匹配日曜王,足可勝任。


    在世人眼中,日曜王猶如真魔的化身,誰人敢接近於他,在蒼澤大陸上,哪一家的少女願意嫁於他。在下看中日曜王,肯主動下嫁於他,是日曜王三生修來的福氣。


    在下的所為,非但無錯,日曜王更應心存感激,焉能心生怨懟之意。擁有在下如此出眾的妻子,他的臉上不但光彩,更是對他有助。


    接近日曜王的手段,在下或許不光彩,但初衷是好的。在下傾慕於日曜王,想相伴他一生,他得在下親睞,豈有不歡喜之理,對待在下,隻會百般憐愛,嗬護倍至。”


    聽著寧韻雅的自辨,看著寧韻雅沉浸於編織的美夢之中,程明鏡與日暉王相視一笑,二人互明心意,寧韻雅雖聰明狡猾,但卻剛愎自用,自以為是,為了追求所愛,竟然無所不用其極,真是一個瘋狂的女人。


    魚兒貪食,焉有不釣之理,[流音樓]是蒼澤大陸最大的消息集散地,更有雄厚的財源,寧韻雅是[流音樓]的樓主,控製住寧韻雅,相當於掌握住[流音樓]。


    得到[流音樓]的支持,他們的大事向前邁進一大步,離成功之門更近了。


    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程明鏡抱謙道:“寧樓主不必生氣,在下與王爺絕無嘲諷之意,隻是感歎於你的才智無雙,相比之下,有一點自慚形穢,以致出言無狀。寧樓主雅量,請勿見怪。”


    端起茶杯,寧韻雅品了一口香茶,接話道:“在下並非小雞肚腸之人,程莊主與王爺之言,在下不會放在心上的。”


    轉移話題,日暉王詢問:“寧樓主,在下買的消息,何時有訊?”


    寧韻雅回答道:“三天後,請王爺來[流音樓],聽取消息。”


    程明鏡探問:“寧樓主,你我交易之事,你意欲何時行動?”


    放下茶杯,寧韻雅回答道:“近日吧。行動之時,在下會派人通知程莊主。”


    程明鏡與日暉王互遞了一個眼色,日暉王告辭道:“寧樓主,你我交易已達成,本王告辭!”


    放下茶杯,看向寧韻雅,程明鏡告辭道:“寧樓主,在下告辭!”


    寧韻雅恭送道:“王爺、程莊主,走好!”


    放下茶杯,日暉王站起身,領先走出包廂,程明鏡隨後跟上,寧韻雅隨後相送。


    來到包廂門前,日暉王與山嶽主仆、程明鏡與程恩主仆,離開包廂,走到二樓樓梯口,下樓梯,走出[流音樓],往西走去。


    站在二樓樓梯口,看著日暉王與程明鏡一行的背影,寧韻雅臉上溢出淺笑,有了程明鏡相助,除去華竹易如反掌,而且不落口實,接近日曜王的機會更大了。


    快了,再過幾天,她就可以入駐[青山莊園],成為日曜王的王妃,她與日曜王將會幸福地相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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