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掃視三人一眼,伍燁影沉聲喝問:“爾等何人,竟敢擅闖皇家牧場,膽敢行刺。”


    在正前方的一人,朗聲輕笑:“天下之大,我們自由來去,小小皇家牧場,又有何不敢闖的。不過,我們今日前來,隻是收人錢財,與人辦事而已,日曜王若要找仇家,可別找錯人了。”


    伍燁影陰冷地說:“爾等膽色不小,可惜有命收錢,卻無命可花。”


    無視威脅,那人狡幸地說:“刀尖上做生意,自然要玩命的,我們搏上一搏,或許有幾分幸運呢。”


    伍燁影森冷地說:“爾等不愛惜生命,意欲趕赴黃泉,本王又豈能阻攔,免為其難送上一程。”


    那人斷然拒絕:“黃泉太過陰森,我們無意前往,不勞日曜王相送。”


    忽而話鋒一轉,那人希翼地說:“不過,如若日曜王自我了斷,免去我們動武,倒是十分樂見。”


    伍燁影冷笑道:“爾等異想天開,倒與本王之意不謀而合。三位如若自裁,本王發發善心,留你們全屍,不然屍骨無存。”


    眸光轉冷,那人嗤笑道:“大風大浪,我們不知經曆多少,日曜王但憑三言二語,就想嚇得我們束手就擒,簡直是癡心妄想。早聞日曜王才華出眾,武藝非凡,我們倒要領教一下,看看究竟鹿死誰手。”


    伍燁影陰狠地說:“明路指下,三位不願走,看來是想自討苦吃,那就休怪本王狠辣無情了。”


    戰鬥在即,那人不敢輕敵大意,朗聲提醒同伴,“與日曜王難得交手,大家盡展所長,看看誰高誰下。”


    全身戒備,另二人同聲回應:“明白。”


    注視著伍燁影一舉一動,三人執劍戒備,也不冒然搶攻,隻是伺機而動。


    單手摟緊青竹,並操控韁繩,伍燁影自腰間抽出龍鞭,目光緩緩掃過三人,手腕一抖,龍鞭突襲飛出,由一化三,快若閃電般朝那三人分擊而去。


    凝視著來襲之鞭,那三人心生驚悚,日曜王果真名不虛傳,一身修為高深莫測,一條鞭子在他的舞動之下,居然幻化為三條,每條皆無虛假之感,實在鬼異之極。


    神色不由凝重,他們不敢絲毫大意,抖擻精神,執劍擋開來襲之鞭,身形不由飄然後退。


    一擊不中,伍燁影舞開龍鞭,一鞭快似一鞭,一鞭緊似一鞭,如狂風巨浪一般朝那三人襲卷而去,而身下所乘烏騰馬,悄然地退出包圍圈,天麒和地麒如影隨行。


    鞭影千千萬,令人眼花繚亂,那三人揮舞著寶劍,免力抵擋著來襲之鞭,卻無半分進攻之機,漸漸地力有未逮,難以招架,不時被鞭子抽中,疼痛入心,冰寒入骨,令人無法忍耐。


    看情勢不妙,如再與日曜王交手下去,隻怕再無生還之機,在正前方的那人一邊揮劍擋鞭,一邊警示同伴,“颶風太猛,大家無法敵擋,快跑!”


    一聽同伴警示,在左、右前方的兩人同聲回應:“明白!”


    揮劍振開一鞭,那三人飛身疾退,衝出鞭影重重包圍,向森林深處逃逸。


    黑眸鎖定那飛逃的三人,伍燁影勾唇冷笑:“想跑,作夢!”


    催馬追上,伍燁影禦氣於龍鞭之上,朝那三人所逃方向飛擊而去,卻見那在林間飛掠的三人,突然摔倒於地,痛苦哀嚎,在草地上翻滾。


    收起龍鞭,纏於腰間,伍燁影低下頭,看了看青竹神色,見並無懼色,他放下心,微笑道:“青竹兒,刺客已解決,我們走吧。”


    手指前方哀聲嘶嚎的三人,青竹詢問道:“那三人怎麽辦?”


    冷冷望了一眼那三人,伍燁影平淡地說:“不必管他們,一會兒自會消失。”


    消失!屍骨無存吧,青竹一時怔然無語,聽聽伍燁影語氣,多麽雲淡風輕,渾然不覺語下殘忍,幸虧她有一顆強悍的心,不然隻怕嚇得毛骨悚然。(.無彈窗廣告)


    與日曜王為敵,實在不智,且愚蠢之極,她忽生憐憫,那三人以殺手為業,在接生意之前,也不估算一下勝算多少,就冒冒然地接下生意,跑來皇家牧場刺殺日曜王,真是自找死路。看看他們如今下場,生時受盡折磨,死後屍骨無存,還真是淒慘。


    然而,她有憐憫之心,卻並不同情那三人,也不怪伍燁影手段太狠,彼此既是敵人,對他仁慈,他並見得領情,與其留下後患,不如斬草除根。


    青竹提醒道:“在他們消失之前,不盤問一下嗎?”


    說是殺手,以他探查所知,那三人更像死士,不知何人所派,而他們名意行刺,卻意在牽製於他,似別有所圖,伍燁影揚唇冷笑,那背後之人所圖,隻怕意在日暤王吧,然謀算雖妙,卻成功無妄。


    伍燁影否決道:“不用,問也白問。”


    朝站在馬前的天麒和地麒望去,伍燁影輕喚道:“天麒、地麒,我們走啦,跟上。”


    天麒和地麒同聲應答:“哎,知道。”


    撥轉馬頭,伍燁影驅馬駛在前,天麒和地麒跑著跟在後,一騎二麒在森林中穿行,漸行漸遠,慢慢隱去蹤跡。而在他們離去不久,那三名刺客突然停止哀嚎,在草地上一動不動,一團金色火焰自身上躥出,不過轉瞬之間,那三人化為灰燼,消失於塵世之上。


    查覺行進方向不對,牧場在南,而所行朝西,青竹詢問道:“燁影,我們要上哪裏去,怎麽不回牧場?”


    目視前方,伍燁影邊小心駕馬,邊輕聲告知:“牧場出現刺客,日暤王恐有危險,我們去找找他,他若無危險便罷,若有,那就幫一下忙。”


    微露困惑,青竹奇怪地問:“燁影與日暤王雖為親兄弟,卻並不親近,可說疏離之極,怎麽突然關心起他?”


    伍燁影冷然否認:“日暤王不過外人,哪配得我關心,若非他乃昊辰太子,一旦他被刺殺,昊辰必起波瀾,而我身為一國親王,難逃因責任而來的麻煩,不然哪管他之生死。”


    低頭湊近青竹耳畔,伍燁影輕聲低語:“在此世間,唯青竹兒是我的親人,唯青竹兒得我關心。”


    心生甜蜜,青竹燦然而笑,“在此世上,燁影是我的親人,我最關心。”


    一聽青竹之言,伍燁影既喜悅,又不滿,在青竹兒心中,親人不隻一位,他隻是其中之一,雖最關心,卻不是唯一。


    一臉幽怨,伍燁影要求道:“青竹兒,你有別的親人,適當關心,我不怪,但要最最關心我。”


    真愛計較,青竹無奈而笑:“好!燁影,我最最關心。”


    突然,前方傳來異響,似有人在林間打抖,伍燁影不由加快馬速,朝聲源方向奔駛而去,天麒和地麒飛跑著,緊跟於後。


    距聲源漸近,戰況漸趨可見,在那片林間,日暤王與山鬆、山巒揮舞著寶劍,正與八名刺客交手,似勢均力敵,一時難分勝負,在草地上,橫七豎八地倒著十二名刺客,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看那刺客裝扮,與行刺伍燁影的那三名刺客一般無二,依此猜測,兩處刺客應為同夥。


    伍燁影放緩馬速,隱於樹叢之後,探手摘下八片樹葉,瞄準八名刺客,甩手射出樹葉,八道綠芒破空滑過,不偏不倚射中目標,八名刺客身形一頓,一臉驚愕,頹然地緩緩摔倒於地。


    望著八名刺客莫名倒地,日暤王與山鬆、山巒楞楞無法相信,卻也大鬆一口氣,被二十名刺客包圍,他們奮力拚殺,雖解決十二位,卻已漸有不支,免力與八名刺客交手,隻盼援兵到來。


    苦苦支撐下,希望天降,他們逃出生天,怎不讓人驚喜。


    山鬆跳下馬,逐一查看那莫名倒地的八名刺客,發現他們皆被一片樹葉射中要害,以致閉命,不難猜出,有人施手相助。


    走到日暤王的馬前,山鬆回稟道:“王爺,八名刺客皆被樹葉射殺,想來有人暗助我們。”


    環視林間,日暤王朗聲詢問:“不知閣下哪位,可否出來一見,施手相助之情,本王感激不盡?”


    驅馬駛出樹叢,與日暤王遙遙相望,伍燁影淡淡地說:“相助舉手之勞,日暤王無須感激。”


    一見是日曜王,日暤王不由一楞,忽而揚唇淺笑,“原來是九弟,多謝相助。”


    伍燁影告辭道:“日暤王已離險境,本王不必再留,先回牧場了!”


    見伍燁影驅馬要走,日暤王急忙攔阻:“九弟等一下,我與你一同返回牧場。”


    心有不耐,卻又不好拒絕,伍燁影勒停烏騰馬,不高興地等候著。


    朝山鬆和山巒望去,日暤王沉聲吩咐:“山鬆,刺客你處理一下;山巒,你上牧場守軍駐地一趟,告知袁修將軍,牧場有刺客潛入,讓他派兵搜查牧場,再查查軍中有無奸細。”


    山鬆和巒齊聲應諾:“是,屬下明白。”


    驅馬駛到伍燁影近前,日暤王輕喚道:“九弟,我們回牧場吧。”


    淡然掃視一眼日暤王,伍燁影撥轉馬頭,領先而行,天麒、地麒跑著緊緊跟上,日暤王駕馬跟在最後,二騎二麒朝南行進,駛向森林外的皇家牧場。


    待日暤王和日曜王離去,山巒駕馬駛向森林之外,往牧場守軍駐地而去,而山鬆開始處理倒地的刺客,逐一搜身檢查,並未發現有用之物,又逐一在其身上撒上一點[化虛粉],直待二十名刺客消失無蹤,化為灰燼,他才縱馬離去,奔向皇家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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