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上去又不像,不管怎麽說,就算是謀反,就算是戰鬥,地麵上都應該有血跡或者淩亂的物品,可是街道上什麽也沒有,


    而且就算從她和藍吟楓離開的時候算起,到現在,才四天不到的時間,就算京城的護衛實力太差,也不可能這麽三四天的時間便被攻破。(.無彈窗廣告)


    菱裳想到了一個可能,轉眸看向軒轅旭,卻見他隻是勾唇嘲諷的笑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她卻也忽然自嘲的笑笑,就在剛才那一瞬,她居然還在擔心他,有些諷刺,她都不知道這一次他是不是也在利用她,他的心總是那麽深,就算一隻在他身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下一刻就將自己安排進了另一個棋盤中做了他的棋子。


    “楊宏元想要謀反呢!”軒轅旭玩弄著手中的扳指,不緊不慢的說道。


    菱裳冷冷的看著他:“你到底想要做什麽直接說就好,不用拐彎抹角!”


    軒轅旭依舊把玩著手中的扳指,卻道:“末兒,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時你才四歲,很小卻很可愛。那天,母妃突然把我叫道麵前告訴我,讓我偷偷出宮過來找你,我心中還有些不願,後來找到你的時候,你躺在那邊那棵樹下睡熟了!”


    說到這,軒轅旭才抬起頭,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一排樹,輕輕笑了笑,眸中有著懷念之色:“睡得很可愛呢,我以為我抱你的時候你會哭,可惜你隻是睜開眼看了我一眼,又繼續呼呼大睡!你說,我該說你大條呢,還是慶幸你的依賴?”


    軒轅旭轉過頭,看向菱裳:“竟沒想,從那時起,我們的命運便連在了一起,發生了這麽多事,我們都變了,傷害,利用…你說,我們這算緣分還是虐債?”


    菱裳沉默不語,麵上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能說什麽。


    軒轅旭卻笑了起來:“是不是感覺在聽別人的故事?這些事,你是不是不記得了,亦或者,是根本不知道?”


    菱裳心中一緊。


    果然,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也是,她和她脾氣性格本來就不像,她沒刻意去模仿她,隻是做她自己,而軒轅旭和她青梅竹馬,怎會看不出來她不是她!


    隻是,他真能沉得住氣,這麽多年,竟不聞不問,麵上毫不顯露,真猜不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抬起眼來,晶亮透徹的雙眸瞬間變得深沉,帶了些嘲諷看戲的表情:“真難為你,憋到現在才問!隻怕這麽久,你心中也不好過吧。”


    或許是多年的疑惑得到了證實,又或者是菱裳的口氣讓他難受,那一刻,軒轅旭隻是呆呆地看著,腦子裏紛紛亂亂,理不清頭緒。


    菱裳靜靜的看著這樣的軒轅旭,很多很多年之後,她回想起這一幕,也仍舊能感覺到軒轅旭那呆愣下暗藏的悲愴。


    她想,其實,這個男子還是深愛著溫末兒的吧!不然他也不會這般的痛苦,這般的掙紮,他這樣對她,也是因為溫末兒吧…


    他上前幾步,深沉的眸子傷痛而灰暗,死死地菱裳,一把扣住菱裳的手臂,手因為悲痛而顫抖著,指甲陷入菱裳肉裏也毫無所覺,似乎早就料到了那個結局:“你真不是她,你到底是誰?她又去了何處?”


    菱裳收了嘲諷看戲的表情,冷冷的看著軒轅旭,黑眸中沒有絲毫波瀾,沉寂的有些可怕:“我是誰?有什麽關係呢?或者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莫不是你還以為我是溫末兒?愛你愛到骨子裏的青梅竹馬?”


    說到這,菱裳頓了頓,冷眸像一把利劍,直直刺向軒轅旭,逼迫著他一步一步後退:“她去了何處,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不然為何你今時今日將我帶到此處,你不是想要答案嗎?這就是答案!”


    菱裳修長的手指指向末殤湖,音調提高,秀眉高挑,那種淩厲的氣勢,直直逼向軒轅旭,像是要為溫末兒討回一個公道:“是啊,她在裏麵,四年前你迎娶楊曼盈的時候,她就死在裏麵了!”


    軒轅旭呆呆的看著末殤湖,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愛的那個人,早已長眠此處,難怪難怪…


    菱裳卻不放過他,一步步逼近他:“軒轅旭啊軒轅旭,這麽多年,你是不是很痛苦?你是什麽時候懷疑我不是她的呢?若我沒猜錯,當我見到你的第一次開口說話的時候你便懷疑了吧!”


    菱裳忽然想到,難怪她覺得他帶著柔情的眸子有些熟悉,那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她剛從末殤湖中被救了出來,凍的臉色發紫,而他一身喜袍奔了過來,眸中有著慌亂和擔憂,在看到她的一瞬,她恍惚中覺得,他的眼中便是那種淡淡的柔情!


    隻是在她開口說話之後,那種感覺便消失不見,他便是在那時懷疑的吧!


    見他不回答,菱裳繼續道:“嗬,你是不是心中疑惑為何我不是她,可是你卻看不出來?這麽多年,你一定在矛盾吧,你不相信溫末兒已經死了,亦或者,你隻是不願相信,不敢相信那個女子就那麽絕決的在你大婚之日死去?”


    軒轅旭眸中明滅不定,垂了眸,不讓菱裳看清他此時的表情。


    是啊,他早就知道了呢,一個人在怎麽變,也不可能變得這麽徹底。從她開口說話的那一刻起,他便知她不是她。


    雖然她們的嗓音一模一樣,可是那種冷漠的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不會是那個女子所有。


    可是他找不出她不是她的證據,他試探了很多次,查了很多,可是都沒成功,到後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放棄了還是不想再繼續查下去…


    他不敢相信,也不敢相信,她就這樣離開了,所以,看著相同麵容的女子,他對她既愛又恨,想方設法將她留下,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這麽多年的矛盾和痛苦,誰能知曉…


    知道了這些,菱裳忽然像是想通了一切:“我還在想,為何你會那般對我,明明如此的信任我,卻又逼迫我,明明眼中有著情意,卻可以狠心的傷害,原來,一直以來你都在矛盾之中,你愛她,而她已經消失,你是不是恨我,認為她的死與我有關,但是,我又是她,你不忍心傷害?所以才會這麽的又愛又恨,想要留在身邊,卻又不讓我好過。嗬,你說,知道了這個原因,我該如何反應?”


    忽然知道這一切,菱裳有些不知該怎麽來麵對,吃了這麽多苦,受了這麽多傷,原因卻是這個,她是該怨他還是她?


    亦或者,這便是借著她的身體重生的代價?


    看著沉默的軒轅旭,菱裳忽然長歎一聲:“當初你便不應傷她至此,不然她也不會那麽絕望!到死,她恨你,可是更多的卻依然還是愛著你!”


    聞得此言,軒轅旭終於抬起頭,抿緊唇畔,看著她良久,然後微微一歎,轉身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麵,語意蕭索,“我不得不娶楊蔓盈!瑞王的手段,若是我落他一分,隻怕不到幾天他便可滅了我的勢力!隻是我沒想到,此事卻傷她這麽深。她和你性格脾氣都不一樣,唯有一點,是那麽的相似,都一樣的倔強,一樣的決然…”


    “嗬,又是為了皇位。[]”菱裳冷嘲:“軒轅旭,你除了皇位,除了天下,你還能夠堅持什麽?若是當時的溫末兒沒死,若是沒有藍吟楓,遇到了當初銘星國和親的條件,你是不是也會犧牲她平衡自己的實力,你是不是也會怕她成為別人的助力暗中殺了她?”


    菱裳抬眸,雙目如電,臉上的神情是冷然中透露出了犀利。


    軒轅旭轉過臉,不語!


    菱裳直視著他,心頭一顫,漸漸的,那原本以為若是溫末兒不死,他是不是不會那樣的涼薄恨覺的想法漸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一種看透一切的淡漠,輕輕的歎了口氣:“其實,我覺得她當時選擇在那時死,是正確的。我以為若是她不死,你愛著她,就算你們不能在一起,至少你會對她好!可是,這一刻,我忽然發現,她太了解你了,她知道她若活著,隻怕會更傷心,所以,她選擇在那天死去,讓你後悔,讓你記得她一輩子!”


    “你永遠都那麽的理性,你或許早就知道那樣的結果,隻是你還是選擇了迎娶楊蔓盈,你是痛苦,你是傷心,可是你不後悔,當年,我被逼迫,你可以選擇保全,


    可是你卻也不願得罪大臣,最終我成了棄子,再次相見,琅月對你來說隻是一直被別人窺竊的對象,而皇牌,聖旨則是一種權利,你精心設局,不僅得到了你想要的,還將我留在了宮中,開始了你新一場的布局。


    軒轅清的到來,那晚的一切,我們的離開,文然的被抓,威脅,利用,隻怕也隻你一手促成的,


    就連這次,也是你的布局吧,表麵上是悲憤我和藍吟楓的背叛,氣衝衝的找我們理論,實則是引蛇出動,想要甕中捉鱉。當然,我也不排除對於這些事情的結果,你很難受很孤獨,可是,對於你來說,你的心中永遠都是江山終於任何事任何人,你永遠隻會選擇對江山有利的一方。”


    冬天的天總是黑的比較早,此時,天空已經暗了下來,蒙蒙的水霧已經漸漸將兩人打濕了,寒氣縈繞著兩人,隻是身體的寒冷卻抵不過心底的涼意,


    軒轅旭猛然回首,眸中霸氣凸顯,臉上神情卻是平靜中透著那種深沉:“我是帝王,我不是神,我做不到什麽都顧得全,我一直以來的目標便是皇位,便是讓我的子民安居樂業,你以為我想那樣做麽,可是身為帝王,權衡、謀劃、取舍、定奪……每一個決定都會關乎千千萬萬的人,每一個錯誤的舉動,都有可能引來無數場戰爭!


    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我要用我的雙手握住所有的一切,而這一切也是無數條生命換來我,我有什麽資格任性,我又有什麽資格做自己想要做的?我能做的,隻有累積力量,不擇手段累積我所需要的力量!隻有把住了最終的權利,最終的力量,我才不會受人所迫,我才有選擇的權利!”


    軒轅旭站在橋頭,臉上的神情莊嚴而肅穆,帶著一種義無反顧的絕然!


    他就那麽站在那裏,水霧升騰,然而,他此刻的氣勢是可吞下整個天地,仿似他站的不是一座橋,而是那天上的祥雲,他仿若頂天踏地的巨人,高俯瞰眾生。


    看著這樣的軒轅旭,菱裳心中有些發冷,卻不得不想,確實隻有他才有資格成為真正的帝王!


    “所以。”軒轅旭轉過身,眸中已經恢複了平靜:“不管你是不是她,你都是溫末兒,也隻能是…溫末兒!”


    菱裳冷冷的看向他:“若我說不呢?”


    軒轅旭淡漠轉身,不在看她:“等你看了他們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菱裳心口一顫,他們?除了文然,還有誰?


    許是知道菱裳的疑惑,軒轅旭轉過臉,眸子定定的看著菱裳俊朗的身姿,帝王之氣盡顯:“雖然我沒抓到他們,不過,我想知道,它,你是不是也在乎?”


    有幾人押著一人來到橋上,身後還有一個籠子,看不清狀況,當頭被壓的男子便是文然,隻是他麵上神情依舊淡然冷漠,像是對這樣的情形一點也不在意,菱裳掃了他一圈,看他身上似乎沒有傷,心中的石頭放下一半。


    文然看到菱裳的時候,嘴唇微微動了動,搖了搖頭。


    菱裳知他的意思,他是想告訴她,讓她不要因為他受軒轅旭的要挾。


    隻是,他以為她會眼睜睜看著他入獄嗎。


    他對她的依賴,對她的親情,她如何不知,她又怎會棄他不顧。


    其實,從她跟著他回來的時候,她便知她已經徹底的被卷進來了。


    這是,侍衛們退到一邊,菱裳這才看清,籠中裝的是小黑,


    籠中的小黑已經奄奄一息,翅膀根處被刺穿了一個大洞,而他們並未給它包紮,鮮血流了很多,濕了它原本漂亮的羽翼。小黑在看到菱裳的時候,微微睜了睜眼,眼中有了些亮光,似是累的至極,隻一會又閉起了眼睛。


    菱裳眸子冷了下來,麵上也有了鐵青之色,森冷的氣息毫不掩飾的噴湧而出,轉頭看向軒轅旭,一字一句,認真而決絕:“軒轅旭,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不計較,就算你要了我的命,我也不在乎,但是,別讓我恨你,否則,不死不休!”


    似乎從未見過這樣的菱裳,軒轅旭有些詫異,但卻看了文然和小黑一眼,不緊不慢的朝著菱裳說道:“放不放,我隻要你一句話而已。”


    當年她征戰沙場,一部分是為了他,而更多的是,他知道她雖然麵上冷漠無情,實則心地柔軟,她不願看到更多的百姓死亡,雖然她從來不說原因,但是,他就是知道!


    他是卑鄙,他知道她不會棄他們不顧,她就是這樣的人,被她認定的人,她可以為了他們付出一切。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確實嫉妒了。嫉妒被她護住的人,更嫉妒她愛的那個男子。


    生在帝王之家,從小接受的便是爾虞我詐,虛情假意,他也期盼著那樣的感情,可是他知道,他這樣的人,注定不會得到。


    菱裳怒極反笑,眸中那隱藏著的唯一的情意消失不見,抬起頭,望向遠處那微茫的天色,依舊是那副淡漠平靜如水的模樣,隻是一瞬間,似乎什麽消失了,似乎對什麽絕望了,


    菱裳愴然一笑,未曾勾勒過的纖纖細眉,猶如一彎冷月,染了寒霜,


    那窈窕絕世的身姿,帶著揮之不去的孤傲,字裏行間堅決如鐵:“你不就是想要這個身份嗎?好,我應你,從今天起我便是溫將!你說的,也自己給我記住。


    現在,你可以放了他們了嗎?”


    隻是……心沒由來的沉沉落下,仿若這一刻,自己失去了一份很珍貴的東西!


    菱裳轉過身來,看著下麵依舊緩緩流著的末殤湖,隻覺止不住的冰冷,不由自主的抱住手臂。


    其實她早該知,這個世界的帝王便是如此,隻有不擇手段的謀劃策略,才能成就霸業,所有的人都如此!


    眼中有些澀然,雖然她從未愛過他,可是,畢竟這麽多年的相處,這麽多年的付出,她以為,至少他還是會在意一下的,可是,為何每次換來的都是自己步進了他的陷阱之中,要任他擺布!


    她恢複了這個身份,他還會認她是娘子嗎?她還能夠離開嗎?


    她來之不易的幸福,卻沒想,隻是注定會失去!


    她又要恢複以前的生活了。那種孤寂冰冷的生活,以前不覺得,可是,有過溫暖,有過陽光之後,忽然發現,她難以忍受這樣的冰冷,好像心髒都會被凍傷一般。


    菱裳忽然覺得有些慶幸,至少現在他離開了琅月,他應該不會這麽快知道消息吧。


    一個天涯一個海角,他們還真是注定波折。


    或許,一開始他就不應該遇見她,她是一個不幸之人,任何跟她接觸過的人都沒有好的結局。


    仰頭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菱裳想,今年的冬天特別冷,冷入骨髓…


    好久沒在出現的那種冷漠無情,重新裹起了女子,似乎比以前多了份沉澱,那種氣息,似乎更加沉寂了。


    看向軒轅旭的眸中沒了以往的淡然,隻餘下那層冰冷,冷酷的容顏,線條越發的堅硬,文然看著這樣的菱裳歎了口氣,原本他是想要幫她的,卻沒想,最終確是他連累她,


    護衛已經放開了他,籠子中的小黑也被放了出來。


    立即便有幾名太醫趕上前為它治療。


    菱裳冷冷的掃了一眼軒轅旭,那眸中冰冷一片,麵無表情的走了過去,一把奪過太醫的藥,心疼的托起它的翅膀,默默的給它療傷,文然也走了過來,幫她一起。


    自始至終,軒轅旭都沒有再看他們一眼,從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便知道,她對他心中唯一的一點情意都會被他親手抹殺掉。


    隻是現在迫在眉睫,沒了她,雖然他也能贏,但是代價將會是十多倍。如今的國家,已是千瘡百孔,更有兩國虎視眈眈,他不敢冒險。


    身為帝王,懂得怎樣權衡,更懂得怎樣威脅。


    他承認,他那樣對她確實有一部分是因為他猜到了溫末兒的死,雖然他一直沒有對溫末兒說過,可是他心中愛的人確實是她,那個女孩,從他見她的第一麵起,可愛的睡在樹下,淡粉的野花落了她一身一臉,那時他已經十歲了,在皇宮那樣的環境,早就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每個人都帶上了麵具,看不清真實的想法。


    而那個女孩,那麽的純淨,像是誤落凡間的小仙子,可愛的讓人憐愛。


    從那時起,她會用軟軟糯糯的嗓音喊他旭哥哥。會對著他幹淨明媚的笑。


    當他得知她跪了三天,拜入第一劍客門下,隻為了能夠守護他,他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悸動和酸澀。


    他曾在心中發誓,要給她最好的,要讓她幸福。


    隻可惜,他食言了,在江山社稷,在皇位權利麵前,他選擇了背棄了她。


    所以就算知道了後來的溫將早已不是她,他還是忍不住將她當做她,愛意,悲痛,憤恨,圍繞著他,折磨著他!


    他也曾想過要殺了她,可是,他做不到,這個女子,一直在他身邊保護他,為他征戰沙場,雖然外表冷漠無情,可是內心柔軟孤獨。


    他不知不覺中被她吸引,以至於後來他也分不清,他愛的是她還是她?


    他將她留下,他自己也不知,他到底是為了江山還是隻是想讓她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就算她怨也好,恨也罷。似乎身邊有個她,不管是她還是她,不管她是冷嘲還是熱諷。他都不會那麽孤寂…


    包紮好小黑,菱裳站了起來,將小黑交給文然,菱裳抬頭,看著文然:“誰告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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