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軒轅旭一手促成他們的離開,不過,那天還有沒有人監視她還是能感應出來的,出了那些個獄卒,就隻剩楊家的人,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不信一猜便能猜到是文然。(.)


    文然皺了皺眉:“是丞相夫人。那天我剛好離開的時候遇到了她,好像她原本是要來獄中的,隻是看到我做的事了,所以就將我抓了起來。”


    似是想起了什麽,菱裳的臉色更加的冰冷:“又是她,三番五次找我的麻煩,我還沒找她算賬,她倒是又找上門了!”


    菱裳隻覺心中火焰燃燒,在怎麽不在乎,再怎麽淡然的性格,今晚被威脅,原本就有氣,竟沒想,這個女人有挑起了她的火焰。


    以前她沒和她計較,這是現在,既然她不得已恢複了這個身份,她不利用一下似乎說不過去,不就是一個別國公主麽,不過就是丞相夫人嗎?


    再說現在藍吟楓早就棄她離開,什麽已不是了!她是不是該新帳老賬一起算!


    他們都以為她是這麽好欺負嗎?


    威脅她,讓她有家不能歸,軒轅旭,既然你要我恢複身份,那麽別怪我用這個身份撒氣。


    “她在不在這裏?”菱裳挑挑眉,麵無表情的問道。


    文然看著菱裳這樣的表情,便知道某人要慘了,心中有些期待,點點頭:“她應該也在大廳,這次支持皇上的大臣都過來了,而她,應該是來找丞相的。”


    “那就好!”菱裳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眺望著末殤湖的軒轅旭:“走吧,我們去看看!”


    說完,便欲帶著文然離開。


    剛走了兩步,一名護衛趕了過來:“溫將,皇上讓您跟小的去換衣服。一會到大廳商議事情。”


    卻巧妙的將文然小黑和她分開。


    菱裳哼了句,他還怕自己逃走,想要用文然和小黑來控製自己麽,他就這麽自信她找不到救不了?


    朝文然點點頭,跟著那名護衛去換衣服。沒那個身份,她還真沒權利教訓人。


    再次換上熟悉的戎裝,菱裳看著鏡子中一身標準軍人的自己,連她自己都感覺到了那種冷漠疏遠的氣息。


    再看了看放在一旁的淡紫紗裙,眸光複雜,有些傷痛,有些無奈,似乎離他愈來愈遠了。


    輕輕拿起那套衣裙,小心翼翼的收好。


    目光定在手腕上那串他們一起編製的手鏈時,許久以來蟄伏在血脈中,心髒中的思念和傷痛孤獨一時之間,像是風暴一般侵襲而來,鋪天蓋地,她咬著唇,努力的控製著眸中溫熱的液體不致滑落,手握成拳,指節在緊握下變得青白,那種指甲陷入手掌的感覺跟讓她覺得周身血脈奔湧。


    喉間哽澀,眼前已經模糊的看不清任何東西,那層水霧之中,隻餘奚塵逸的身形在裏麵飄蕩。


    夫君,怎麽辦?


    一想到或許再也見不到你,或許再也不能作為你的娘子,心便痛的不能呼吸!


    對不起,我食言了。


    說好要與你生死與共,說好要與你白頭偕老!


    可是,現如今我已經做不到了!


    似乎心中的冰冷,將淚水也凍結了,而那身形被永衡的定格在裏麵,埋在心底。


    輕輕將手腕上的手鏈收到袖中,拿起桌上的半張麵具,扣在臉上,最終抓起那早已許久沒在觸摸的青霜劍,大步走了出去。


    當菱裳跨進大廳之中的時候,眾人愣住了,這裏麵,有一部分人已經知道了溫將還沒死,還有一部份,則是還未得到消息。


    這個女子,依然還是那麽的冷漠疏遠,她就往那靜靜一站,眾人都感到了那股強勢之氣,冷入骨髓,似乎比以往更冷了,似乎還帶了以往沒有的隱怒之氣。


    倒提的青霜劍並未帶上刀鞘,而是這麽略帶殺氣的便衝上了大廳,


    眾人都轉頭看向軒轅旭,不知他會如何做。


    隻是,軒轅旭握著杯茶,靜靜的坐在高座,不言不語,像是沒看到眾人的眼光一般。


    菱裳掃了一圈大廳,並未看到天啟公主的身影,皺了皺眉,文然朝外麵看了看,菱裳會意,轉身便走。


    剛走了幾步,一個身影便急速的衝了進來:“溫末兒在哪?”


    人影差點撞到了她,菱裳往邊上一望,挑眉頓住腳步:“在這!”


    或許菱裳的聲音響在耳邊,戚心儀嚇了一跳。


    轉身,在看到菱裳的瞬間,美麗的臉上有些扭曲,眸中的恨意凸顯而出,一字一頓中,有種想要咬碎菱裳的味道:“藍吟楓在哪?”


    看到戚心儀的這幅表情,菱裳似乎覺得心中的憤懣少了一絲絲,淡然道:“走了!”


    這樣的回答,戚心儀當然不滿意,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菱裳:“去哪了?”


    或許是難得的看到了這樣的一場戲碼,看了看高坐上的軒轅旭也是一副看戲的表情,眾人也不說話,靜靜的看戲。


    菱裳儼然不畏,依然是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話語:“不知!”


    “你會不知?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便是入宮找你去了。你說不知,那你倒是說說,你們那天晚上幹嘛去了?”戚心儀似乎有些失控,聲音提高,尖的有些刺耳,死死抓住菱裳的衣袖,那美麗的臉龐已經徹底扭曲。讓人看了有些厭惡。


    菱裳想了想,淡然道:“私奔!”


    話音一落,軒轅旭喝道口中的茶,有些失態的噴了,大臣也驚得個個瞪著眼,文然則是難得的出現了笑意。


    而戚心儀則是被她的回答梗得一時喘不過起來,有種窒息的翻白眼。


    半響,戚心儀緩下氣,下一秒聲音更高的提起,那種刺耳的聲音讓眾人皺了皺眉頭:“你不知廉恥,和別人的夫君私奔,你這個賤人,你不是死了嗎,你還回來幹嘛?你…”


    “啪!”她還沒說完,菱裳伸出手,暗含兩層內力的甩了她一巴掌,頓時,戚心儀的臉上浮現了一個血紅的巴掌印,嘴角也溢出了血來。


    戚心儀不敢置信的捂著臉,顫抖著手指指著她:“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菱裳冷冷的看著她,冰冷的語句宛如來自煉獄:“我打的就是你!”


    “啪!”又是一巴掌,菱裳森冷之氣蔓延:“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說了,這一巴掌,是還你那次在樹林引我出去想要殺我的仇!”


    “你憑什麽說是我?你有什麽證據?”戚心儀尖叫著,害怕的往後縮。


    “證據?天啟國護衛是不是每個都會帶著一個小環作為身份標誌,我倒要問問,不是你是誰?哼!你以為我不知嗎?既然上次去紅楓林的是楊宏元的人,那麽,我還活著的消息楊蔓盈定是知道了!一定是楊蔓盈告訴你我還活著,讓你派人殺我的吧?


    嗬,你們兩還真是一個算計一個啊!楊蔓盈不想暴露楊宏元和自己的行蹤,便將我活著的消息告訴你,想要借刀殺人,而你,讓你的手下告訴我,是丞相想要我的命,卻不說是哪個丞相,


    你是想,若我認為是藍吟楓,那麽我會恨他,恨他那樣對我,最終要想要殺了我,我和他鬧了矛盾,自然是你得利。若我認為是楊宏元,那也無所謂,反正我們打起來和你無關,你說是與不是?”


    若不是二嫂那天認出了他們是天啟護衛,她還不知道之前想要殺她的就是戚心儀,難怪她覺得那晚什麽東西折射著月光刺了她的眼睛,原來是耳環。


    看著宛如修羅一般,一步步走進自己的菱裳,那種強勢而滿含殺意的氣勢,讓她打心底害怕,更沒想到她居然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戚心儀顫抖著往後縮:“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然而菱裳還是沒有停住腳步,一步一步,像是死神靠近的聲音。


    “啪!”“這一巴掌,是你抓了文然,讓我受製於人所要付出的代價!”


    打完這一掌,戚心儀的臉已經麵無全非,每一巴掌,都帶有菱裳兩成的內力,此時已經紅腫不堪,血流不止。


    此時她害怕的往後縮去:“別過來,別過來。”


    看著她那慘不忍睹的麵容,加之軒轅旭隻是品著茶,不聞不問,眾人大氣不敢出,隻是躲得遠遠地,有些害怕的看著一身恐怖氣息的菱裳。


    菱裳頓住腳步,戚心儀和眾人都鬆了口氣。


    隻是,下一瞬,菱裳卻將青霜劍提起,放到戚心儀麵前:“你還記得這把劍麽?一年前,你們苦苦相逼,我自斷手筋,自毀心脈,你是不是沒想到今天,它又出現在你的麵前,你說,我該割你哪呢?”


    每說一句,劍鋒便往前一些,最後,直指她的鼻尖。


    “啊!”戚心儀尖叫一聲,跳起來便往軒轅旭方向跑,邊跑邊瘋了一般的尖叫:“皇上救我,皇上救我,她瘋了,她是惡魔,你不能讓她殺了我,再怎麽說我也是天啟公主。”


    還沒跑幾步便被菱裳一腳踹到了地上,青霜劍直指她的咽喉:“你在喊一句試試!”


    戚心儀被嚇得臉色發白,眼淚鼻涕留了出來,卻不敢在說話,隻是求救的看向軒轅旭。


    “溫將,請手下留情!再怎麽說她也是天啟國公主,她的命關係到兩國大事,你若殺了她,我國將會不好交代…”一名大臣顫巍巍的走了出來。明顯是攝於菱裳的氣勢。


    軒轅旭抿了口茶,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就想一個局外人一般坐在主位看戲。


    菱裳挑挑眉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名大臣,宛如刀子一般的眼神瞬間讓他冷汗直冒,原本到口的那些大道理瞬間被咽了下去。


    看他這樣,菱裳冷笑了一下,冰冷的聲音散發著濃濃寒意:“這一劍,是當初逼我的代價!”


    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劍揮了下去,噴起的鮮血,斷落的手臂,伴隨著菱裳冷冷的話語,讓寂靜的大廳詭異之極。


    “啊!”在場的大多是文官,哪裏會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頓時大叫了起來。


    而戚心儀不知是痛,還是嚇得昏了過去。


    菱裳皺了皺眉,這才一下就昏了,一點意思都沒有嗎,俯下身,在她身上點了幾個穴道。


    戚心儀幽幽醒了過來,在看到菱裳的瞬間,眼中充滿了恐懼,她的臉上噴了自己的血,合著眼淚鼻涕,讓人有些看不下去:“我錯了,你放了我吧,吟風,救救我,父皇,救救我!”


    戚心儀恐懼的想要遠離菱裳,雙手已經不再,隻能往門口挪去,


    她知道現在誰也救不了她了,藍吟楓早就拋棄了她,軒轅旭隻怕也會見死不救,


    挪過的地方,拖出了長長的血痕。顯得有些淒慘。


    一時之間,眾人都屏住呼吸,在坐的都是些心機深沉之輩,大多都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


    那位大臣擦了擦冷汗,卻不敢再對菱裳,而是轉向軒轅旭:“皇上,你就任溫將殺了她嗎?她都不把你放在眼裏了。天啟國公主不能死啊,不然會引起兩國紛…”


    話還沒完,一把滴著血的劍架到了他的脖頸,大廳中再次寂靜下來,隻剩下鮮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聽著這樣的聲音,雖然知道那些血並不是他自己的,可是依然嚇得腳哆嗦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臉色白的像是塗了粉一般。


    菱裳淩厲的眸子掃了所有人一圈,那帶血的劍,一個一個指了過去:“誰說這個人是天啟國公主?天啟公主隻有一個戚心卿!誰敢認她是天啟國公主?有本事站出來!”


    大廳之中燈火通明,燦爛的像是霞光絢爛,精致的廳中四根雕龍畫鳳的柱子招搖著一片金碧輝煌,白玉石的地板上,血跡斑斑,戚心儀挪過的地方留下了長長的血跡,


    大廳中的女子一身戎裝,半張麵具,那淩厲的氣勢,那殺氣騰騰的氣息,在琉璃燈的照耀下,就是那霸氣凜然的戰神,讓人無不打心底的想要膜拜。


    散發著幽冷氣息的青霜劍直指眾人,大臣們屏住呼吸,手心裏一出冷汗,那滴落的鮮血像是滴在了眾人的心底。


    半響,沒有人站出來,菱裳劍尖垂下,劃到那名大臣臉龐:“莫不是你認?”


    “不是不是!我不認我不認!”那名大臣嚇得顫抖哆嗦著。完全是條件反射的回答。


    菱裳這才點點頭,倒提著青霜劍,一步一步的走向快要挪到門口的戚心儀麵前,她走得不快,卻也不慢,在戚心儀心中,菱裳便如那死神一般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此時的她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向她。


    菱裳麵無表情的走到戚心儀麵前,冷眸冷漠無情,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具屍體一般,亮光一閃,一條腿便被卸了下來。


    “這一劍,是替嫂嫂還給你的,以報你當年迫害她的仇!”


    話音未落,又是一劍,斜斜的將她的身體劈成兩半,菱裳的這一劍很有技巧,她避開了心髒,讓它還可以繼續活著,讓她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劈成兩半的身體,那樣的恐怖,那樣的場景,比死還要難受!


    鮮血染紅了大廳,血腥味彌漫開來,看著現在的戚心儀,已經有很多文臣被嚇得麵色蒼白,有的已經捂著嘴跑到角落中吐了起來,還有些已經瀕臨昏迷,


    這一劍下去,菱裳的臉上忽然露出了沉寂的可怕的憤怒,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就算剛才她甩她巴掌,以及剛才的那兩劍,菱裳的臉上雖然冰冷,但是卻沒出現這樣沉寂而憤怒的表情。


    這一刻,人們都可以看出,她的眼中是憤怒,卻夾雜著隱藏的後怕。


    那冷漠的聲音,像冰雪一般,拂過人們的心頭,那發自內心的冰冷,生生讓原本就嚴寒的溫度降了一節:“這一劍,是你當初阻擋我帶著夫君趕來京城所要付出的代價!”


    奚塵逸身上那些為了保持清醒等她的傷口是那麽的曆曆在目,像是刺在了她的心中,拔也拔不掉,讓她一直心痛了。


    若不是她派人擋住她們前進的步伐,她怎麽會離開他,若不是在那裏耽擱了,他怎麽會在她的懷中沒了氣息,雖然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可是那種絕望,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卻深深地印在心中!


    她不說,不是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她不問,不代表她不會還。


    傷害她,她可以不計較,可是傷害到了她在乎的人,那麽,就要有死的覺悟。


    “你就在這,靜靜的聽著自己鮮血一滴一滴流完的聲音吧!”


    說完,冷冷的掃了一眼不成人形的戚心儀,菱裳轉身,倚在門邊,仰望著黑色的夜空。


    大廳中寂靜極了,隻有鮮血滴答滴答滴在地上的聲音,就連想要嘔吐的人也忍著不敢冒出一點點聲音,眾人已經不敢再說什麽,


    看著菱裳的眼中,已經是深深地恐懼,心靈深處已經將她恐怖的殺意和那血腥的場麵牢牢的印在了心中,特別是當初和著楊蔓盈等人一起逼迫她的幾個大臣,已經哆嗦著站不穩了。


    明明是大冷的冬天,冷汗卻浸濕了衣襟,那血紅的地板,無一不再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戚心儀已經被嚇得失了聲,已經被劈成兩半的身體分開著躺在地上,眸光開始漸漸消散,瀕臨死亡,眼睛鼓得大大的,最終定格在深深的驚恐之中,鮮血還在滴答滴答的滴落,那種聲音很清脆,可是在這樣寂靜的夜空中,在這個恐怖的夜晚,它便如一首催魂曲,滴滴答答的記載著生命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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