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逸看著慕容烈的眼神充滿了報複的快意:“慕容烈,你覺得這個代價怎麽樣。”


    慕容烈眼神陰鷙地看著他,隻是不說話。


    韓清逸笑了一笑:“怎麽,還是不相信是嗎?你以為瞳兒是真的愛你是嗎?”


    他眼神忽然一凜:“你居然以為她真的愛你,哈,哈哈哈……”


    他很少這樣大笑,就算現在笑起來笑意也沒有到達眼底,而且笑聲裏帶著一股森森的寒氣。


    “告訴你,從一開始,瞳兒就沒有愛過你,她恨你,她恨你奪走了她的清白,她更恨你逼她愛你,你這個愚蠢的家夥,從來她愛的是我,是我。”韓清逸少有的語調激動了,也許他想這樣認為,連自己都催眠了:“你居然以為她愛你,嗬嗬嗬……事到如今都告訴你吧,她一直都在騙你,她恨你,她要讓你一無所有。”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渾身傷痕的慕容烈喘著氣,隻說了這一句。


    韓清逸看了他一眼。


    他知道:慕容烈動搖了。


    原來,慕容烈也不是那麽自信的,原來他也不是那麽肯定瞳兒對他的愛的,嗬嗬嗬,慕容烈,發現自己被最愛的人騙到極致的感覺好嗎。


    一定很好、很好。


    就像你們曾經讓我知道自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一樣。


    不管是多自信,多強悍的人,也一樣會變得格外卑微,卑微到塵埃裏去,,隻要當他終於發現自己從來不曾被愛,從來都是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他就會和天底下所有普通的人沒有什麽兩樣。


    慕容烈,你曾經給我的,我現在加倍的還給你,我要你一樣嚐到我當日所受到的屈辱和痛苦,永不被救贖。


    韓清逸將手上的文件收回來,笑道:“白紙黑字,你不相信,那就等到慕容集團都到我的手上再來向你報喜,你看怎麽樣。”


    慕容烈眼神更加陰鷙,但是卻咬著牙不再說話。


    他越是這樣,韓清逸心裏越是痛快。


    將手上的文件丟給了跟在馬克少爺身後的宋如喬,他冷笑道:“雖然慕容集團是我的囊中之物,但是我其實也不怎麽稀罕,我的瞳兒也不稀罕,我們樂意扶一個傀儡上去,既然他一直都喜歡你的位子,我就將這個位子給他,我樂得在背後控製你們慕容集團,慕容烈,你說這個主意好是不好。”


    宋如喬將那份文件拿在手上,卻並沒有高興的表情,更沒有露出如願以償的神情,反而深吸了一口氣,麵無表情地攥著這份文件,沒有說話。


    齊若桑的眼睛都紅了。


    她看著宋如喬,又看著韓清逸,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全身都在發抖。


    馬克少爺看到她氣成這樣,陰森森地笑了起來:“漂亮的女士,你可真是走運啊!如果不是宋如喬一直保著你,嗬嗬嗬……”


    齊若桑轉過頭,一句話沒說,直接呸了他一聲。


    馬克少爺抹了抹臉,臉色極為陰森可怕,但是他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腳尖也往齊若桑的方向移動了一下,卻也忍著沒發作。


    看來他還挺給宋如喬麵子,否則齊若桑現在不定會變成什麽樣子。


    以他的手段,一定是極慘的就是了。


    韓清逸看著渾身是傷的慕容烈,越看心裏越痛快,但是他一點也不露出得意忘形的樣子,隻是微微一笑:“慕容烈,瞳兒和我結婚的時候,不知道你會不會聽到我們婚禮的禮炮聲呢?”


    說著,哈哈地笑了起來,轉身從樓梯走了。


    宋如喬最後一個走,他抬起頭,隔著鐵柵欄看了齊若桑一眼,齊若桑別過頭,不肯與他目光對視。


    仿佛有什麽歎息聲在黑暗的地牢裏響起,然而實際上什麽都沒有,宋如喬也轉身走了。


    陰暗的地牢裏,一盞不住搖晃的燈在發出幽冷的光,慕容烈靠在牆角,一句話也沒說,阿難頭上的傷口被齊若桑用身上的衣服撕下來包紮了起來,他躺在地上還爬不起來,然而滿是血跡的臉上咬牙切齒,無比憎恨。


    “總裁。”他艱難地想要向慕容烈爬過去:“您清醒一下吧,寧瞳兒根本和韓清逸聯合起來騙您的,她根本就……”


    “住口。”慕容烈猛然喝道,阿難立刻閉嘴,然而臉上的神情說明他已經完全相信了寧瞳兒和韓清逸是一夥兒的。


    慕容烈低著頭,半邊臉上是深深的傷口,看起來極為可怖,與俊美的另外半邊臉是最鮮明的對比。


    他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說:“我不相信瞳兒是知情的,韓清逸是在騙我們。”


    阿難明顯不服,但是慕容烈說什麽就是什麽,他不敢反駁。


    慕容烈又低低地說了一句:“她還在等我,我要出去找她。”


    齊若桑跪在地上,用力地握緊了他的手。


    兄妹兩個什麽都沒說,但是在最低穀的境地,這份感情分明什麽都不用多說。


    **


    韓清逸的心情很好。


    而且越是回想慕容烈那種既難以置信又陰鷙難辨的表情,他就越是心情大好。


    坐在韓家的別墅書房裏,他麵前的紅木案幾上擺著一架古董級的古琴,而他的臉上還因為回想著剛剛的一幕而帶著微微的笑容。


    費了那麽多力,還真是值得。


    手指尖撥了幾下琴弦,笑意又加深了。


    報複的滋味真是甘美無比,他修長的指尖嘀鈴鈴地在古琴上掠過去,激起了一串清靈美妙的音符。


    該死的慕容烈,當初他搶走瞳兒,誰知道他會有今天。


    將屈辱和痛苦加倍地償還給傷害自己的人,還有比這更讓人覺得快意的嗎。


    韓清逸搖了搖頭,微笑著撥動著琴弦。


    慕容烈已經成為自己的階下囚,永遠不可能有出去的機會,直到他最後一絲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死在實驗台上就是他的結局。


    而那個時候,瞳兒早已經是他韓清逸的妻子了。


    以前過往的種種,都煙消雲散,對於瞳兒來說,就算是做了一個記不起來的模糊的夢吧,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他和瞳兒,將有一個嶄新的開始。


    藍寧從外走進書房,聽到韓清逸指尖下略顯歡快的樂聲,就知道韓清逸的心情很好。


    韓清逸的心情好,他就比什麽都高興。


    他笑眯眯地將手插在口袋裏,穿著藍色休閑服的他在不發怒、喊打喊殺的時候還真是可愛得很。


    他也非常心情愉快地走過來,笑眯眯地看著韓清逸彈琴。


    韓清逸修長如玉的指尖按在琴弦上,然後微微抬起頭:“聽說你昨天跟馬克的手下差點打起來了。”


    藍寧本來是笑眯眯的,一聽到那個討人嫌的名字,頓時小嘴一扁,小臉一垮,一副想翻白眼又不敢在韓清逸麵前翻的樣子。


    “韓少,您別聽他們跟您告狀。”他連連撇嘴:“我隻不過是提醒他們一下做人的態度而已。”


    韓清逸一手撐著秀氣的下巴,那樣子真是好看極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藍寧:“藍寧,我覺得遲早不是馬克弄死你,就是你先殺了他。”


    藍寧頓時小嘴一咧,笑道:“如果韓少您肯同意的話……”


    他看著韓清逸那張秀雅清貴的臉衝他挑了挑眉,笑眯眯的可愛小臉頓時低了下來,本來興高采烈的聲音也降了好幾度。


    “好吧,韓少您肯定不同意……”他喃喃地沮喪地說。


    扁了扁嘴,他又小聲說:“不過我就是看不慣那個變態那樣看著您……”


    說著說著,他又理直氣壯起來:“何況這還是在我們的地盤上,他都這麽放肆,還不是自己欠揍嗎?”


    韓清逸笑了起來,他笑的樣子太過好看,藍寧看著他,兩眼都放光了。


    韓清逸的手指尖從琴弦上輕柔地掠了過去,然後將古琴往前推了推,站了起來。


    “走吧,陪我去練擊劍。”


    藍寧兩眼又是一亮,忙不迭地就跟了上去。


    **


    一輛帶有愛德森家族族徽的黑色加長房車停在了愛德森古堡的門口,一身棕色套裝,頭發白了一半的總管率先從車上下來,然後親自給車上的人開門。


    “先生,我們伯爵正急需您的幫助呢?”從來威嚴的總管大人除了對慕容烈,還對哪個人這麽低聲下氣示過弱,隻不過現在伯爵大人病重,危在旦夕,他什麽都顧不得了。


    從黑色房車上下來的男人穿著一件米色的大衣,挺括的料子和裁剪襯得這人身材更是纖瘦英氣。


    他看起來還極其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眉毛纖秀,兩眼細長,是個普普通通的長相,然而眼中精光湛然,太陽穴微微鼓起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總管大人當然知道他的身份,他好不容易才請到的這個人來,隻為了他能救愛德森伯爵大人。


    “先生,您這邊請。”


    總管大人恭敬地鞠躬,一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年輕男人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裏,緊了緊風衣,抬起腿往古堡門口走去。


    總管率先走在前麵,這段時間以來,他的頭發白了一半,而且憔悴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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