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18


    司徒雷狠狠的瞪了幾眼趙詢,轉而繼續奏報自己的官方發言。殿中大臣,則都對這個年輕的冠軍大將軍來了興致,有些人,卻忍不住偷笑。


    “啊?”


    然司徒雷說道北方已定,失土已複,內外皆定,四海升平之時,趙詢又驚呼的一聲。


    “趙詢,你究竟想要做什麽?”司徒雷扭轉頭,須發皆張,死死的盯著趙詢,問道。


    趙詢連忙拱手道:“左相息怒,趙某無意得罪。隻是,趙某有一點小小的疑惑,還望左相為我解惑。”


    看到司徒雷和這個年輕的大員幹上了,諸官立刻來了勁頭,就連宣武帝和慕容成也側目而視,等待著趙詢的解釋。


    “哦?是嗎,年輕人,還是要多讀些書。說罷,對於你們這些學藝不精的年輕人,老夫從來都是不吝指點的。”司徒雷冷聲說道。


    趙詢笑道:“那是,左相何許人也,學識自然高人一等。如果北方諸胡都能聆聽左相之教誨,我想,也不用無數將士埋屍沙場了。我記得我進入洛陽城之時,徐州仍才叛軍之手,怎麽……怎麽,難道他們投降了?這也太快了了吧,三天不到,竟然能讓徐州叛軍投降,我想,一定是左相賜教的結果嘍?內外皆定,國泰民安,這可是大好事啊,陛下,應該讓全城百姓慶祝一番。當然,左相的功勞也是不能抹殺的。”


    “你……你……”司徒雷指著趙詢,幾乎說不出話來。


    雖然這話說得不對,這不過也是常例而已嘛,至於非要追究嗎。


    宣武帝聽到徐州之時,臉色微微一暗。雖然他權利不強,但怎麽說也是大燕的皇帝,而徐州自然是他的疆土,現在……


    “冠軍大將軍,徐州還在叛軍手中。”程輔之悶聲說得。


    “什麽?還在叛軍手中?那左相怎麽能說內外皆定呢?奇怪,難道某人的學識都是這種欺上瞞下,滿嘴胡言的本事?這樣啊,我還是去當一個學藝不精的武將好了!”趙詢一副大為不解的樣子嘀咕道。但其嘀咕的聲音,卻是那麽的清楚……


    司徒雷幾乎氣得吐血,他現在算是知道了,這個趙詢,絕對不要隨便招惹,招惹了鐵定沒好下場。這小混蛋,出牌不規矩。


    “陛下,臣……”司徒雷跪地麵向宣武帝,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宣武帝看到平日裏,什麽事情都要管,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裏的司徒雷被趙詢猝不及防之下,整成這樣,心中一陣暗爽。


    “左相無需如此,這每次的大朝集的政務政務奏報都是如此,已經是慣例了。繼續吧!”宣武帝緩緩的說得。


    “哦?這幾年的奏報都是那些滿嘴胡話的家夥奏報的啊?華而不實!”趙詢又一不小心的嘀咕道。


    司徒雷隻是恨恨的看了一眼趙詢,沒有再繼續糾纏。他算是明白了,這個趙詢出牌無規則不說,還特別的卑鄙。


    政務奏報完了,下來就是匯總地方的大小事宜,這次依然是左相奏報。這就可以看出,左相和右相的差別。右相完全就是一個擺設,沒有任何的作用。


    一年內各州基本都沒有大事,唯一就是涼州、幽州、冀州。其中冀州自然不好說,那重點就是涼州和幽州了。涼州除了平涼候,一舉擺平了涼州叛軍。幽州除了燕城侯,收複失地,降服幽北諸胡,更是了得。


    趙詢也看到了涼州侯徐鄴,年不過三旬,身材魁梧,國字臉,有神的眼神犀利如刀。封了涼州侯之後,似乎就被踢開了,成了禮部閑職。


    徐鄴似乎也看到了有人在看他,抬頭一看,確實趙詢,對著趙詢微微一示意,暗自低下了頭。雖然什麽話也沒說,但趙詢看出了對方的苦澀。身為領軍武將,卻不能征戰沙場,成為一閑散人員,豈能不鬱悶?一武將,去禮部任職,難道不奇怪?


    “是不是把他拉攏到我的麾下呢?或者收為己用?要是手下一個侯爺左手下,也挺爽的。”趙詢暗暗思慮道。


    聽到司徒雷說起自己的事跡來,趙詢張大了嘴巴。


    “趙詢,你是否又想說什麽?難道你認為這所言有誤?寫小了?”司徒雷戛然而止,轉而問道。他看到趙詢一張嘴,就搶先說道。


    趙詢笑道:“哪裏,我隻是覺得吧,我受之有愧,這些都是無數士卒共同努力的,非我這些一人之功罷了。”


    “原來,除了滿嘴胡說八道外,還能說點真話的啊!”趙詢又“小聲”嘀咕道。


    司徒雷差點沒衝上去和趙詢搏鬥,這種小孩子一般的方式,朝中大臣相鬥之間,和人用過?誰都不屑於這般手段,可這趙詢,卻偏偏接二連三的用這種無賴的方式,羞辱自己,讓一向高人一等的司徒雷,根本反應不過來。


    諸官算是明白了,這個趙詢,似乎和左相不對付,專門和左相對著幹啊。


    為什麽不對付,趙詢可沒忘記自己的殺父仇人是誰?緹騎司,司徒雷的走狗!


    接下來,很順利,司徒雷奏報一一說完,接下來,就是諸官上奏了。


    各地官員自然是沒事可奏,要是有事,早就上報道六部了。


    “臣,千牛衛大將軍蕭青宇有事起奏!”最終,一武將站出身來,跪地請奏。


    千牛衛?看來就是三日前的事情了。


    大殿之上,諸官也開始提起精神來,全都將注意力集中在這裏。趙詢當眾責打千牛衛將軍餘德之事,眾所周知。今日,千牛衛大將軍終於出麵反擊了。


    “準!”宣武帝淡淡的說道。


    “陛下,臣狀告冠軍大將軍趙詢,趙詢入城之日,無故當眾毆打我千牛衛的值哨將軍。餘德將軍被打,千牛衛上下無不群情激奮,要大將軍給出說法,否則……”


    “否則怎麽地?”宣武帝冷聲問道。對於當日的情況,程輔之可是坐在小轎子之中,跟在後麵。宣武帝自然也清楚當日的情景。


    “否則,千牛衛上下,要親自向大將軍討還公道。臣安撫之後,全軍要陛下給予嚴懲,以示公道。”蕭青宇大聲說道。


    “趙詢,你有何看法?”宣武帝轉而問道。


    趙詢冷聲道:“不用太過麻煩,事情的前後,無數人親眼所見。但要查下去,實在耗費人力。這樣吧,千牛衛全體將士不是要向我討要說法嗎,陛下,請陛下在城外劃出戰場,讓我與千牛衛雙方立下死戰文書。我也想看看,千牛衛是不是真的能義正言辭的向我要說法。”


    “蕭青宇是吧,回去整頓的你的部下吧,我們去城外一戰,直至一方全軍覆沒為止,如何?對了,別忘了告訴你的部下,如果沒了命,他們還有沒有機會領這封俸祿,還有沒有機會照看全家。我驍果軍出手,向來都是你死我亡,靺鞨人如此,遼東軍同樣如此,十幾萬人的血,已經讓我的部下,更習慣殺入,而不是說理。”


    蕭青宇臉色一白,嘴巴張了幾張,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不可如此,兩位將軍都是朝廷大員,部下都是國之軍隊,豈能自相殘殺?事情搞清楚是非黑白不就行了嗎。”一官員站出來說道。


    “臣附議!”


    “臣附議!”


    宣武帝也笑道:“既然如此,蕭青宇,你就說說怎麽回事?”


    “臣之部下,三日前聽聞東門之外,有大軍出現,為防止意外,餘德將軍親帥千人前去巡查,結果發現大將軍押送著戰馬入城。餘德前去詢問,結果被大將軍趙詢不但不配合,當場拿下,當眾杖刑五十,並威脅我部士卒。”


    “趙詢,你有何話說?”


    “數月之前,臣已經派人送上詳細奏表,上述臣帶六千士卒,押送五萬戰馬,獻與陛下,入城之前,又再次上奏。此事,隨行的冀州諸官,皆可為證。然千牛衛將軍餘德,奉蕭青宇將軍之令,欲強行奪取戰馬,卻又拿不出陛下手諭,故而北城責罰,此事右相隨行,一清二楚。”趙詢冷冷的看了一眼蕭青宇,沉聲說道。


    “冀州都督、宣撫使,當日之事,你們可知曉?”


    “臣知曉,確如大將軍所言。大將軍將戰馬和士卒停在十裏之外,上了奏報之後,才在城門等候,直到右相親自迎接。”


    蕭青宇一聽右相當時也在,頓時有臉如土色。他知道,他被人給害了。


    “右相?”


    “臣出城之時,大將軍確實在城門口等候,直到臣說出聖諭之後,大將軍才引來戰馬,繼而入城。但在城門口遇到餘德,言奉蕭將軍之令,要拿下戰馬,送至千牛衛大營。大將軍讓餘德將軍出示聖諭,餘德將軍卻拿不出來。卻直言,隻聽蕭將軍之令。大將軍一怒之下,責問,聖諭與蕭青宇將軍孰為重,之後,就杖刑了餘德將軍。”雖然不知道趙詢為何要拉上蕭青宇,但程輔之還是很配合的把蕭青宇給撤了進去。


    “好啊,現在一個將軍的軍令都比我的聖諭還要厲害了。蕭青宇,你很厲害嗎!聖諭與將軍之令,孰為重?蕭青宇,你可以給朕一個答案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宣武帝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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