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28


    “主公,既然不能讓冀州、青州新附之地百姓交稅,何不在幽州之地,加收稅收呢?說明事理,想必他們應該明白的!畢竟,我們這般做,可是為了大家好!相比一千,現在幽州乃至於東三府的百姓,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看到趙詢還在嘀咕錢的事情,魏東小聲說道。


    “不行!”趙詢搖了搖頭,否決了魏東的提議,“幽北百姓,前幾年遭遇靺鞨人的欺淩,一直在戰火之中渡日,老百姓的日子已經夠苦了,現在好不容易才有了出頭之日,豈能再加以盤剝?”


    “照我說啊!在冀州、青州這些新納入體係的州府,可有著不少的世家豪紳大戶望族,這些家族都是身家巨萬,而且都不太幹淨,想來,以暗影司的能力,查出一些證據來,那時完全沒有問題的,我們可以以此為憑,將這些豪門抄家,想必能籌到部分資金,聊解眼前危機。”韓猛悶聲說道。


    魏東笑道:“誒?幾天沒見,老韓,你的腦瓜子變聰明了!這到是個好主意!”


    韓猛沉聲道:“這些大家族,每一個是好東西,我昔日所在的村鎮,很多人都被這些大家族,逼迫的家破人亡!”


    趙詢笑道:“這可不行,除了極其惡劣的大族之外,可不能胡來。”


    “為不行?”韓猛說道:“這些家族那一個不是巨富,良田萬頃,家財萬貫。都是盤剝百姓而來,不知道幹了多少肮髒事情,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百姓被他們弄得家破人亡,這種人,當殺!再說了,他們身上的罪證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並不是我汙陷他們,翻出罪證,拿下他們,一舉兩得,既能為百姓出氣,又能獲得財產。昔日我們在幽北諸府之時,不就是這般做的嗎?為何今日就不行了呢?”


    看著韓猛激憤的樣子,趙詢歎了一口氣,道:“韓猛,此一時也彼一時,當時我們在幽北,勢單力薄,不拿下這些大戶望族,就不能將田地均分給百姓,便不能有效地掌控幽北之地。更重要的是,在幽北之地,那可是遭遇靺鞨人襲擊的地方,大戶望族、世家豪紳很少,所以行動起來,才無所顧忌。”


    頓了頓,趙詢接著說道:“但現在,已經不同了,我們現在雄踞北方,轄地很大。倒不是我們怕了這些世家豪紳,但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存在,還是有利於地方的穩定和發展的。再說了,他們已經臣服與我驍果軍,願意無償將田地貢獻出來,均分給百姓,除了那些罪大惡極的人外,其餘的,都被百姓所接納。”


    “你想想看,在這各地之中,有多少店鋪、商號是百姓的?不,他們都是這些大戶望族、世家豪紳的。一旦清理了他們,這些地方就會土崩瓦解,說不定,百姓連所需的物資,一時半會都買不到。現在的商業司、稅務司,每天所收的商稅都是哪裏來的?每天賺回來的金幣、銀幣都是怎麽來的?不是別人,都是他們。殺了他們,的確可以在短時間內籌到大筆銀子,但以後呢?難道要那些人全部逃離,帶著家財逃離?殺雞取卵之事是萬萬做不得的。”


    “再說了,他們能交出多餘的田地均分百姓,轉而行商,能配合我們的一係列政策實施,已經很不錯了。這些這些世家豪伸,尤其是中原諸州的世家豪紳,哪一個在各地不是有著盤根錯節的關係,牽一而發動全身。我們不是懼怕他們,而是不想導致各方勢力全部與我們作對。以前的種種,隻要不是民憤極大,一些陰暗之事,我們可以不管。”


    “當然,這並不帶著不管不顧,日後他們要是敢胡來,數罪並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些世家豪紳在沒有遭遇滅家之災時,一定會審時度勢,不會自尋死路。如果我們非要將他們抄家滅族,以後其他諸州府縣的世家豪紳,就會強力的反抗我們的統治。”


    “更何況,哪一家豪門巨富是幹淨的,不是人人都是聖人。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趙詢緩緩說道。


    “屬下明白了!”韓猛有些不忿的說道,在他看來,那些世家豪紳和昔日害的那些鄉親們家破人亡的混蛋沒兩樣。


    “主公!既然我們的鹽場不能在驍果軍之下提高鹽價的販賣,何不道其他地方?雖然揚州等地,對於食鹽的掌控,都在水軍之手。但是,徐州、兗州乃至其他各州,鹽價依舊是居高不下。如果我們加入,照樣獲利不菲。”


    “雖然不能提高太多,但隻要低於當地的鹽價,我們依舊是大賺。遠的不說,就是兗州,連番大戰,不要說百姓,就是唐軍、徐州軍、兗州軍都缺乏食鹽,我們何不賣之?”魏東忽然說道。


    “恩!這個可行,稍後就讓商隊往南販賣食鹽。至於各軍,讓我們的人和他們聯絡。別的不做,單單是賣些食鹽,他們絕對不會有異議。”趙詢笑著說道。如果和各地官府、軍隊達成協議,購鹽軍用,驍果軍就會收獲不小。隨著自己的低價鹽的賣出,那這鹽稅就能諸部在自己的財政收入下,占據很大的一部分比例。現在,除了南方少部分地區在曬鹽之外,其他沿海諸地,都是用海水煮鹽。因為有了水泥,建鹽池曬鹽,也容易了許多。


    食鹽可是人們的日常必需品,是少不了的,除了一些產鹽區,其他地方的鹽價都要隨著時局的變換,而不斷的上漲或者跌落。很多地方都是不產鹽的,他們所需,就必須通過商人購買。而戰亂的爆發,使得商道被斷,很多地方導致食鹽緊缺,隨即就會引發鹽價上漲的問題。現在驍果軍為各地提供穩定鹽價的食鹽,他們還能多說?甚至驍果軍還可以以糧食換取食鹽,來積累驍果軍的糧草物資。


    “不過,就是這,也不是短期能得到大量錢財的。魏東,你說,如果一個人缺錢了,該如何才能獲得大量的錢財呢?”


    魏東苦笑道:“還能有辦法,除了搶就是借!除此之外,我還真的想不出辦法來。可現在,我們就是搶,也沒搶的對象啊!至於借,有誰願意皆,又有誰能借我們大批的錢財呢?”


    “借!”趙詢眉頭一皺,搶,他是不想了,借錢到時可以,可這不是小數目,除了一方諸侯外,沒人能負擔的起,可又有誰願意將錢借給趙詢,讓趙詢壯大,反而來攻擊自己呢?


    前世之時,國家沒錢了,該怎麽辦?恩?國債!國債……趙詢眼睛一轉,頓時有了主意,“魏東,立刻召集諸位司長前來議事!”


    “遵令!”見到趙詢麵露笑容,魏東不明所以,想來,也是與這錢財有關。


    “主公,你有辦法了?”魏東離去之後,韓猛驚訝的問道。


    “恩,有辦法了,如果不出意外,這修繕疏浚運河的錢,就有了!”趙詢興奮的說道,“走,我們去大廳等候!”


    很快,軍務司、政務司等其他諸司司長齊齊趕到,但看諸人臉色,趙詢就知道,他們也在為這事考慮。


    “我有辦法搞到錢了。”等諸人坐下之後,趙詢笑著看著眾人,一字一頓地道。


    諸官員麵麵相覷,看著趙詢一言不發,這才多大會兒功夫,主公就想出辦法了?可這白花花的銀子能從石頭縫裏蹦出來?


    “徐賀司長,你是稅務司的司長,你對驍果軍治下的富戶應該最為了解,你說我們幽州、冀州、青州之地,有錢的人家多麽?”趙詢看著徐賀,緩緩問道。


    “多,特別是幽州南部和冀州,青州之地的富戶同樣不少。”雖然不明白趙詢的意思,徐賀還是很老實地道。


    “我驍果軍的政策還是不錯的,幾年來,一直都是減免稅收,你說,幽州、冀北之地,老百姓手裏會有餘錢麽?”趙詢又問道。


    “有!但是……”徐賀臉色一邊,看了看眾人,沉聲說道。他還以為趙詢要打百姓的主意,生怕自己的回答會帶來不好的後果。


    呂子良一驚,道:“主公,你不會和裴大人一個意思,是想要加稅吧,我驍果軍定下的規矩,可是一直未曾破壞過,此事不可啊!”


    裴毅聞言,鬆了一口氣,道:“主公,雖然不妥,但是可以理解。畢竟,這錢財不是我們自己吞了,而也是為了百姓,他們,應當理解,並支持。”


    “不可……此事絕對不行!”呂子良堅持自己的觀點,振聲說道。


    “我不是要加稅賦!”趙詢斬釘截鐵地道。


    “那主公,你準備怎麽能把錢弄出來?”裴毅和呂子良都有些糊塗了,其他人也十分不解,就是司徒亮,也側耳傾聽,想看看趙詢的主意到底是。


    “我們發現國債,不,是債券!”趙詢沉聲說道。


    “債券?”諸人異口同聲,特訝地問道“主公,這是東西?”


    趙詢笑道:“就是以官府的名義借錢,向百姓和所有人借錢,我們會付給利息,按指定的日期付給。一年期債券,到一年後,我們就會連本帶利返還。”


    這下,諸人皆驚。就連裴毅和呂子良二人也不爭了,幾乎同時跳了起來:“這怎麽行?主公,這不就是加稅嗎?還假借其他名義收稅,如此一來,還不如直接加稅的好。免得落得不好的名聲。再說了,即便老百姓和那些有錢人家借了錢給我們,到時我們又怎麽還?更何況,他們不見得就把銀子借給我們啊?”


    趙詢笑道:“為不借,我以驍果軍的名義擔保,以驍果軍的財政作為擔保,發行債卷,按兩分的息,和定額的高利貸相似了,難不成他們將銀子藏在家裏還能生兒子麽,借給我,便能生兒子。更何況,我驍果軍越來越強,隨著海貿的興起,各地恢複正常,稅收也恢複正常之後,我驍果軍就不缺錢了,難道還會不還給他們?我們現在所作所為,眾所皆知,我驍果軍上下,也沒有貪墨百姓錢財的意思。我驍果軍的信譽還是有保證的,不怕我們不還!再說了,我們借錢是做?還不是為了百姓便利?”


    司徒亮正色道:“我認為主公的主意可行,要知道,在各地,那些世家豪紳,各個都是將錢幣金銀堆放在自己的地下地窖裏,不是他們沒錢,而是存放起來,不舍得拿出來用。結果就會導致世麵上流通的錢財越來越少。我們這麽一做,就會讓大量的錢財麵世,也不至於世麵上沒錢,可錢卻都被那些世家豪紳堆在家中。”


    司徒亮說的倒是真的,不止是那些世家豪紳,就是普通的百姓家裏,也習慣將錢財放置在家中。雖然有著各地都還有匯通錢莊,使得不少人都將錢財放置錢莊之中。但,這大多都是商人,商人來往南北,見多識廣,也對這種將錢財放在錢莊的方法,趕到便利。可那些世家豪紳和普通百姓,還是習慣將錢財放置在自己家中私藏起來。


    其實驍果軍平時,都已經動用了錢莊之中少許的錢財為己所用。但因為這大多都是商人錢財,交易、兌換頻繁,趙詢也不敢動用太多,以免造成兌取風暴,擊垮匯通錢莊。


    趙詢又對裴毅和呂子良說道:“這事,還是要政務司配合。商人那裏,讓商業司、稅務司協助,應該沒大問題。世家豪紳,就靠你們發動各地官府協助,不要強迫,要給他們講明我們的政策,至於做是不做,任他們自己選擇。至於百姓哪裏,你們不妨去曉以大義,跟他們說,每買我們一銀幣的債券,便等於讓軍隊多了一支長矛,怎麽說你們下去自己思量,總之,要讓老百姓將藏在家裏的那些死錢都用起來。”


    裴毅和呂子良到現在還沒明白這債券的好處,裴毅還愁眉苦臉地道:“主公,騙錢容易,可到了以後怎麽還錢啊?這可不是一人兩人,驍果軍之下百姓數百萬,天哪,這真要借了,到時候可怎麽辦?每年的稅收都是有用處的,今年的稅收押了,可今年本來需要的花銷怎麽辦?怎麽不能年年向後推吧。如果還不上錢,主公,您可就失信於民了!甚至,影響更壞!”


    趙詢自然明白債券這個問題,自信是出不來問題的,淡然一笑,道:“我的裴大人,你怎麽不明白呢?隨著時間的推移,冀州南部、青州之地,就會安置妥當,幽州、冀北等地的稅收也會正常繳納,不再是免稅和減稅的對象,到時候,這些地方的稅收就回來了,而冀州南部和青州的花銷也會大減。如此,我們需要支出的就少了,存積的錢財自然就多了。”


    “此外,海貿的船隊也會進入正常貿易範圍,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地就不是問題,日後來往的海貿船隊,隻會越來越多,收入自然也會增加。還有食鹽貿易,更能增加我們的財政收入,不怕還不起錢。再說了,等到運河開通,商貿更加便利,貿易興盛,難道還沒有收入?”


    “總之,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驍果軍的財政是不是會很快地好起來,好起來了之後,我們便有錢還給百姓,同時付給他們利息,這也讓老百姓賺了錢啊,老百姓口袋裏有了錢,自然是要用的,用在哪裏,還不是用在我們本地,隻要他們用了,我們就又能收更多的稅,如此反複,財政豈不是一日好過一日?哈哈哈,這叫刺激消費,誰家口袋裏有了錢,不拿出來給老婆買幾樣首飾,給孩子做幾件新衣裳呢?更何況,如果明年還是不行,我們還可以還了舊債借新債嘛!所以,咱們這不是騙錢,而是叫市場經濟!”


    諸人皆是目瞪口呆,趙詢的這一套理論有些新,他們實在是有些不懂的。但不得不說,其中還是有道理的。對於裴毅和呂子良來說,隻要搞到錢,還不在百姓身上加稅,他們就沒有意見。再說了,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誰讓他們非要鼓動趙詢搞運河修繕疏浚呢?


    “主公,是不是我們捏著那些世家豪紳的把柄,去要求他們借貸?真要說起來,他們才是真正的有錢人,百姓和他們比起來,差遠了!”楊望真沉聲說道。


    趙詢搖頭道:“不用,隻要將我們的意思傳達出去就行,他們給予不給,借與不借,都是他們的自由。隻不過,借了錢的人,我們要記下來,以後擇官以及有好處之時,優先選取那些接了錢,而且是借的多的人。至於其中的手段,你們自己把握。不要強迫,無論對方是人,都要自己願意。”


    司徒亮笑道:“不用擔心,我想,隻要我們的政策出去,無論對方怎麽想,他們都會或多或少的借出一些。怎麽說呢,就當是換錢換平安了。現在這北方當家作主的可是我驍果軍,他們幹不幹淨,他們自己清楚,料想他們也在擔心我驍果軍對他們下手。可別忘了,當初我們在幽北幹的事情,那可是臭名遠揚了。”


    眾人皆笑,他們自然明白司徒亮的意思。想當初,驍果軍在幽北諸府之時,為了實行新政,可是平了不少大地主的家。翻出他們的案底,直接就是抄家滅族。現在這冀州南部和青壯的世家豪紳,自己也幹淨不到哪裏去,怎麽能不怕驍果軍對他們下手。否則也不會出現,各地大家族紛紛將侵占的田地退還,並將超出的田地低價甚至無償送給官府了。


    對於這種情況,趙詢自然不會讓驍果軍過多的解釋,也不會真的對他們下手。就是下手,也是那些名聲極其敗壞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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