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個傻的,看不出你對苗疆的感情還挺深。”玄演清冷的聲音響起在耳邊,他身上原本的道袍已經幻化成苗人漢子的裝束,頭上更是帶上了苗人的銀冠,看著和聖教弟子沒什麽兩樣,隻是他身上溫潤和煦,半點蠱術毒術造成的陰狠都沒有。


    楚天瑤懶得抬頭,也不想問玄演怎麽突然出現,她幹脆直接躺在鳳瑤的椅子上,蜷做一團,自顧自地想著心事。玄演見她這般模樣,嗤笑一聲又道:“你以為人家要你當這個靈蛇使是做什麽,難道你還以為是什麽好事不成。”


    楚天瑤實在不耐煩了,一下坐起來說道:“我怎麽不知道了,不就是利用我這個不可能時時在苗疆的人占著這個位置,方便她收回權利,塑造教主的威信嗎?”瞪視著玄演的眼睛,這回楚天瑤可不會讓步,在自己為難的時候,他又出來攪事。


    玄演嗬嗬一笑道:“你既然知道,那為什麽不順水推舟占了這個位置呢,也正好賣你們教主一個麵子,讓你的阿娘日後在苗疆好過一些。”玄演這會顯然是真心幫她出主意,絲毫不在意楚天瑤身上散發的冷意,自顧自地幫忙說話。


    “你以為我不想答應啊,可是我答應了,又把上清宗至於何地,我是長青真人的弟子,在上清的地位如今也不能忽視,我答應了之後,那太乙教會怎麽想,怕不是以為上清要和他們搶聖教了嗎?”楚天瑤還是把自己一直擔心的事和玄演說了,雖然她並不認為玄演能幫上什麽忙,可是玄演都現身出來,就說明事情可能和她想得不一樣。


    “你可是該多想的沒多想,不該多想的又多想了。”彈了彈自己的指甲,玄演坐在楚天瑤旁邊,手裏捏起一根笛子,瞧著像是鳳瑤的舊物,便輕輕放下了,“曲雲現在是一教之主,她當初是靠著右長老的支持登上教主之位的,後來又在天一教叛亂中做出了點成就,多少豎立了威嚴,可是這並不足以讓教眾都服膺,所以她引了西河劍器坊的勢力,還讓苗民們配合太乙教在苗疆安下據點,到了現在她已經算是初步掌握了聖教,你說我說的可是?”


    楚天瑤詫異地看著玄演,點了點頭,果然是有背景的,不過是在韶光度中偶爾觀察外麵的情況,就能看得這麽通透,可惜對方是自己無法把握的。


    玄演見楚天瑤還沒反應過來,沒有辦法,把笛子放在唇邊,虛虛吹了兩下,搖了搖頭道:“正所謂驅虎吞狼,這狼她自然要再引進一頭猛虎才能驅走,你還不明白嗎?”


    被他這麽一點楚天瑤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曲雲的意思是要用上清宗來壓製太乙教,或者隻要能讓太乙教顧忌就可以了,但是不是說一般修士不願意來苗疆,怎麽這太乙教居然還在苗疆紮根了,她把這話問了出來。


    “這我可不知道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今籠罩在苗疆的神力似乎在慢慢減弱,隻怕用不了多久,修士們便可以一窩蜂地湧進來了。”玄演卻是說了個莫名其妙的理由,讓楚天瑤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也有些明白是和聖教有關,否則不可能曲雲平白無故便派兩位聖使出門收攏苗民,還打算一舉殲滅天一教集中教主之權。


    “教主剛剛說要我和鳳瑤娘親商量一番,還說要我去問蛇王,你怎麽看?”本來她對玄演一直是心存顧忌的,因為玄演來曆不明,從塵封多年的青羊秘境走出,帶了個不能宣諸於口的名字,還和自己有點莫名關係,又盤踞在自己的韶光度中,現在卻因為玄演連番的示好,稍稍放了放心。


    “既然她這麽說了,肯定是有深意的,五聖獸的實力就算是長青真人也不過是伯仲之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早在萬年之前他們就盤踞在這苗疆了,你還擔心什麽?”玄演這話卻是有挑釁的味道,直接點出五聖獸的實力,告訴她根本不可能逃開。


    楚天瑤靜了靜心,也不去多想,摸出自己那個蒲團,盤膝坐了上去,五心朝天,無視一旁的玄演,直接調息起來。玄演也不惱,打了個響指,為她布了個結界,隨即身子化作一道輕煙,直接沒入楚天瑤的體內消失不見。


    一運之象,周乎太空,自中而升為天,自中而降為地。無有升而不降,無有降而不升。升者為火,降者為水。欲升而不能升者為木,欲降而不能降者為金。木之為物,鑽之得火,絞之得水。金之為物,擊之得火,鎔之得水。金木者,水火之交也。水為精為天,火為神為地,木為魂為人,金為魄為物。


    一個周天運轉完畢,楚天瑤感覺神清氣爽,四下察看發現玄演已經回到韶光度中,又換了道袍的打扮,她心裏嘀咕一番,便背了手走出了西配殿,直接朝樹村走去,雙生蛇王一直在艾黎長老樹屋下的清泉中修行,自己出苗疆時還得了蛇王的鱗片。


    她頭上帶著厚重的銀冠,手上腳上的銀鈴隨著腳步不斷發出清脆的聲音,腰間別了一根紫竹笛,一看便是聖教弟子的打扮,下了台階走在廣場上,也是聖教中極為常見的事,隻是眼前發生的這幕又是怎麽回事?


    “你是什麽人,怎麽敢冒充教中弟子?”一個身後跟著聖獸守衛的苗人弟子走到楚天瑤麵前直接把她攔住了。


    楚天瑤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那人道:“我本就是聖教弟子,為什麽說我是冒充?”


    那人冷哼一聲道:“聖教弟子我都認識,卻從來沒有見過你,你說你是不是冒充的?”


    這益發好笑了,聖教弟子那麽多,怎麽可能全都認識,就連楚天瑤在苗疆住了那麽久,認識的也不過是那麽寥寥幾個,她心知有異,便放出神識在周圍察看了一番,果然在台階的角落後,發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這一看之下更是讓她訝異,這幾人她根本不認識啊。


    見那幾人還說了話,楚天瑤忙運足耳力去聽。


    “雷俊,你叫他把那丫頭攔住,會不會害他吃虧啊,到底那丫頭是奇才,修煉毒經蠱術一直很厲害。”心中暗自竊喜,多少也明白了現在的情況,楚天瑤眼珠一轉,便想好了方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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