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孩子的吵鬧,夏言恩突然覺得,心裏沒有那麽難過了。因為除了愛情,她擁有的還很多很多。


    若晴是在傍晚時分獨自離開的,單司爵並沒有去送她,除了身體上不方便,他覺得沒有必要了。


    但對於若晴來說,她的所有目的已經達到。


    離開單司爵,這是遲早的事情,因為她知道沒有人能強迫他的意願,既然遲早都是要走的,被人像趕狗一樣趕出來,倒不如自己提出來,至少這樣,自己的那份自尊還能保存住。


    輕輕的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讓自己在單司爵的美好形象永遠停格,這對她後麵的動作不是更好嗎?


    但是,離開就真的代表她放棄了嗎?


    當然不會!她是若晴,無風都要起三尺浪,更何況夏言恩讓她如此的窩囊,如此的難堪,她怎麽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夏言恩。


    不要忘了,若晴做人的信條是:既然自己得不到的,她就會徹底摧毀,讓所有人都得不到。


    以退為進,讓單司爵對自己心存內疚,心存感激,讓單司爵放鬆警惕。然後,在適當的時候,摧毀所有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這就是她離開的最終目的。


    單司爵,我們還會再見的,不過那時,就是你的葬身之日了。


    若晴最後看了一眼別墅,嘴角露出陰險狡詐的笑。


    當然,她對自己臨走之前引起的那場小戰爭,還是沾沾自喜的。


    隻是她卻忘了,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就算是中間曆經多少磨難,生出多少誤會,冰雪總有消融的那一天。


    因為,愛情的力量是強大的!


    “媽咪,那個女人走了?”夏小軒突然跑進房間,臉上全是驚訝。


    夏言恩愣了一下,放下手中厚厚的書本,不解的問:“哪個女人?”


    夏小軒急了,話也說不清楚,比劃著說:“就是她啊,那個搶我雞湯的那個女人!”


    夏言恩瞬間就懂了,他說的是若晴!


    這回輪到夏言恩納悶了,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傍晚了,她現在走去哪裏?


    “你怎麽知道她走了?”


    “我看見的啊,我還看見那個老巫婆去送她呢。”夏小軒言之鑿鑿,表示自己說的全是真話。


    走了?什麽叫走了?她不是還和單司爵你儂我儂麽?現在這個時候走去哪裏?


    夏言恩垂下了眼眸,心裏思忖道:是不是該去問問他?


    不,為什麽不是他來說,而是我去問?


    正在踟躕間,阿一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夏小姐,您還是去看看老板吧,他怎麽都不吃藥啊。”阿一哭喪著臉走到夏言恩的麵前,那樣子似乎隻差給她跪下了。


    夏言恩蹙蹙眉,轉過頭不去看阿一,冷冷的說:“他不吃藥去找阮琪浩,我又不是醫生,找我幹什麽?”


    “夏小姐,你可比阮琪浩那個家夥管用多了,老板說你不去,他就不吃藥。”阿一那叫一個鬱悶,這到底是怎麽了?自己一個外人,反而成了中間的受氣筒以及傳話筒了。


    夏小軒看看氣衝衝的媽咪,再看看鬱悶之極的阿一,滿腦子都是問號,跟小五學了一下午的功夫,又發生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


    夏言恩怒由心生,不爽的說:“愛吃不吃,讓他有本事在床上躺一輩子別起來。”


    阿一呆了,這夏言恩平日看著挺溫和的一個人,怎麽發起火來,這麽的……


    看來,女人真的不能惹,惹毛了會六親不認的,連單司爵也不會放在眼裏。


    隻是這句話,自己要怎麽傳啊?


    阿一苦悶的向外走去,大腦飛速的運轉該把這句話怎麽翻譯過來,自己還不被單司爵罵!


    夏言恩一下午都沒有踏進單司爵的房間,她氣都快氣死了,怎麽還有心情去陪他說話?


    而單司爵怎麽會知道這些,他在病房左盼右盼,都不見夏言恩來,心裏隱隱覺得不對,就讓阿一看看夏言恩在做什麽。[.超多好看小說]


    結果阿一回來說,夏言恩在看書,不讓人打攪。


    這下,單司爵納悶了,她怎麽看起書來了?


    於是讓阿一去找她過來陪他說話,結果阿一一去就碰了一鼻子的灰,回來說:忙著呢,沒時間。


    這麽一來二去的,夏言恩怒了,衝著阿一吼了一句:滾!


    當然,夏言恩知道她這脾氣不應該衝著阿一發,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阿一那叫一個委屈,白白的挨了夏言恩的一通好罵,在單司爵這邊卻還交不了差,當真是腹背受敵啊。


    “她到底在發什麽神經啊?”單司爵這下也怒了,他當然不會想到,自己和若晴情不自禁的時候,正好被夏言恩逮了個正著。


    單司爵沒有想到,不過跑來跑去的阿一卻看出了幾分意思,他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老板,你是不是做什麽事惹夏小姐不高興了?”


    “我一下午都沒有見她,怎麽會惹她不高興?”單司爵陰沉著一張臉,他快要被這個女人弄瘋了。


    阿一尷尬的撓撓頭,繼續試探:“你好好想想,你最後一次見夏小姐,有沒有說什麽?”


    “最後一次見她?”單司爵開始回憶,最後一次見她應該是若晴推門進來,然後……


    難道?


    心裏突然一跳,難道自己和若晴接吻被她看見了?不可能啊,她當時不在場啊。不過,除了這件事,再沒有其他事情了呀。


    看來不會錯了,她一定是因為這件事生氣了,那,她不來,自己要怎麽和她解釋呢?


    單司爵那叫一個追悔莫及啊:當時應該抱抱就放開,還吻了。


    阿一看單司爵臉上浮現一種恍然大悟的神色,明白單司爵想到了夏言恩生氣的根源。


    “老板,想到什麽事情了?”阿一有些多嘴的問,得到的,卻是單司爵一記陰森的眼神,阿一立刻低下來頭。


    難道說,老板偷腥被撞見了?


    不可能啊,單司爵已經戒色很久了,當然這裏的“戒色”是指對其她女人而言。


    經過阿一這麽一攪和,夏言恩手中的書也看不下去了,其實,她這一下午心思就沒有在書上,要不怎麽還是那一頁呢?


    夏小軒滿腹的話語想要說,可是又怕夏言恩傷心,所以忍著又不敢說,真是憋得厲害。


    “有什麽話就說吧,看把你憋得。”夏言恩瞅了夏小軒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媽咪,你和他吵架了?”夏小軒終於問出了這句話,不過這話問的太廢了,不吵架能是這種狀態?


    夏言恩“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媽咪,要不要我代表你去懲罰他?”夏小軒做出一個戰士的動作,神色又認真又可愛。


    “噗嗤----”夏言恩忍不住笑了,心中的怒氣瞬間掃蕩一空,她揉了揉夏小軒不再肉嘟嘟的臉,笑著說:“不用你這個小戰士啦。這是媽咪和爹地之間的問題,你們小孩子不要管,知道麽?”


    夏小軒點點頭,又隨之搖搖頭,有些疑惑的說:“那,要是他欺負媽咪怎麽辦?”


    “那媽咪就告訴小勇士,小勇士就替媽咪去懲罰他,好嗎?”夏言恩溫情的眼底藏著一絲落寞,總覺得有種悲涼感猛襲而來。


    夏小軒粲然一笑,重重的點點頭,認真的說:“媽咪,小勇士絕對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我先走啦。”


    說著,夏小軒一溜煙就消失了,看來,有更好玩的東西在等著他。


    片刻之後,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夏言恩輕輕一笑,這小家夥話沒有說完麽?


    “又怎麽啦?小勇……士……”夏言恩一轉頭,眼前哪裏是什麽小勇士,分明是一個大病號,而這個大病號並不是別人,正是單司爵。


    看到單司爵的那一刹那,夏言恩心頭湧起的不是憤怒,而是淡淡的感動和酸澀。


    身上披了一件單薄的風衣,腰上是雪白的紗布,他緊緊的捂著傷口,眼底有絲絲的痛楚。他原本可以坐著輪椅來的,或許是為了懲罰自己,或許是為了賭氣,單司爵強忍著病痛從病房一步一步走到了夏言恩麵前。


    阿一和阮琪浩站在身後,伸手想要去攙扶,卻被單司爵早早的推開了。


    每走一步,傷口就痛的要命,可是一想夏言恩會誤會自己,會難過,單司爵就覺得這些痛苦都算不了什麽。


    終於見到她了,雖然隻有半天時間,單司爵卻覺得已經很久很久了。


    他的臉色是那麽的蒼白,眉頭緊鎖著,眼神卻是那麽的專注,裏麵全是濃情。


    就這麽默默的對視著,夏言恩突然有些鼻酸,連忙轉過頭去不讓他看見自己眼角的濕潤。


    當單司爵出現的那一瞬間,夏言恩心中的怨恨和憤怒就徹底消失了,因為,他能忍著身體的疼痛來見她,就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愛。


    “真的不願意見到我?”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微微的沙啞,穿破空氣刺進夏言恩的心裏,一陣心痛。


    悲傷在空氣中凝聚,似乎都沾染上了夏言恩的眼淚。


    “言恩----”單司爵深深的呼喚道,仿佛穿越了千年,終於尋找到自己的愛人般,他在呼喚,隻希望她能夠回頭。


    眼淚驟然滾落,那一句呼喚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夏言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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