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恩----”強忍著身體的痛苦,單司爵執著的呼喚著,他要喚回他的愛人,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隻要她不回頭,他就一直一直在這裏等下去。


    阿一和阮琪浩臉上全是悲傷,一轉身,離開了。這樣的場麵,卻是不適合第三人在場。


    淚眼越來越多,世界在眼前模糊一片,心痛的無法呼吸。


    “言恩----”


    “不要喊我,不要來找我,你走,你走啊----”夏言恩失聲痛哭,單司爵的身影在自己的視野裏支離破碎。


    單司爵的心猛然一痛,她在難過,她在悲傷,而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我不要再見到你,不要見到你,你這個混蛋!混蛋!”真的好委屈好委屈,為什麽明明那麽愛我,卻要去抱其她女人?為什麽明明那麽在乎我,卻還要我傷心?


    一時之間,眼淚如同泛濫的洪水,越湧越多越湧越多。


    看著她洶湧的眼淚,單司爵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一定一定不會抱若晴,一定一定不會吻她的。


    挪動腳步,一步一步向夏言恩走去,他想要抱住她,他想要給她擦幹眼淚。


    傷口一寸一寸扯著痛,但單司爵卻感受不到,因為,他心裏的痛更多。


    整個空氣中彌漫著傷心的氣息,似乎一擠,就有眼淚掉落。


    短短的不到三米的路程,對單司爵來說卻好艱難,雪白的紗布上漸漸滲出鮮豔的血色。


    終於走到她的身邊了,單司爵伸出手卻不知道該怎麽去擁抱。


    “言恩----”除了深情的呼喚,單司爵沒有更多的語言,而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手忍不住顫抖,停在女人的肩頭,卻怎麽也放不下去。


    “言恩----”


    “單司爵你這個混蛋,你還來找我幹什麽?”夏言恩抬頭質問,就算死,她也要死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無彈窗廣告)


    看著女人含淚的眼眸,單司爵的心頓時間輕鬆了很多,因為隻要她還生氣,他們就不會結束。


    “那隻是告別前的禮貌,並不代表我還愛她。”單司爵終於開口解釋,不過說實話,這理由真的是單薄了。


    夏言恩火了,眼中充滿了憤怒,衝著單司爵吼道:“禮貌?那你告訴我,哪一國的告別是以深吻告別的?你說啊。”


    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夏言恩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但是這樣的夏言恩在單司爵眼中卻是那麽的可愛。


    “言恩,真的隻是告別。”單司爵突然有些力不從心,怎麽女人發飆起來這麽難搞呢?


    言恩當然不會滿意於這樣的答案,她冷哼一聲,繼續說道:“照你的意思,我以後和尹龍翔,和風吟,不管和誰告別的時候,都可以深吻了?”


    “你敢?”單司爵突然冷聲喝道,語氣中是濃濃的威脅。


    “哼!你敢我為什麽不敢?”夏言恩是真的和單司爵抬上杠了。


    “夏言恩!”


    “怎樣?”


    原本還算悲傷的氣氛,現在卻充滿了火藥味。


    “我和若晴分手了。”單司爵突然冷不防的說,其實應該早點告訴她的不是嗎?也不至於她流了那麽多眼淚,想想都心疼。


    夏言恩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或許早已想到,但是,這不能成為他可以出軌的理由。


    “我們是徹徹底底的分開了。那個吻隻是朋友間的道別,並沒有太多的含義。”單司爵認真的解釋道,但是卻還忍不住心虛,因為說實話,他當時真的有點點動心了。


    夏言恩冷冷的看著他,看神情並沒有因為這個消息而開心。偷吃就是偷吃,任何理由都不過是借口。


    “原來是最後的吻別啊,不過我看你很享受嘛。”


    單司爵凝視著夏言恩微腫的眼睛,賭氣的小臉,不知怎麽就笑了:原來她妒忌起來是這麽的可愛啊。


    “你吃醋了?”單司爵壓低了嗓音在夏言恩的耳邊說道,語氣中滿滿都是得意和喜悅。


    夏言恩心裏一慌,不屑的瞪了單司爵一眼,恨恨的說:“吃醋?單司爵,你太高估自己了吧!”


    “那你剛才哭什麽?”


    “我……我願意,你管得著嗎?”夏言恩仰起頭拚命不承認,這時候誰承認誰就徹底輸了。


    單司爵莞爾一笑,眉宇間盡是柔情。


    “我當然管得著,而且還必須管!”


    一聽這話,夏言恩的火氣又上來了,她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副霸道,但偏偏最喜歡的也是他的霸道。


    “你算我什麽?有什麽權利來管我的事情?”


    單司爵眼神一暗,深情的凝望著夏言恩略帶憤怒的眼眸,淡定自若的說:“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你說我有沒有權利?”


    “你那麽多的女人,你管的過來嗎?”夏言恩的這句話像一把利刃一樣,狠狠的刺進了單司爵的血肉裏,然後紮進心髒。


    單司爵沉默了,看夏言恩的眼神愈發的陰沉,而夏言恩似乎也發現自己這句話有些過分,但是又不好意思道歉,所以隻好僵硬著。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黏稠的讓人難以呼吸。


    片刻之後,單司爵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在女人耳邊低聲說:“好了,我們不吵了好嗎?”


    話一出,夏言恩的心瞬間就軟了,她清楚的感受得到單司爵的柔情,單司爵的無奈。


    “誰和你吵了?”夏言恩掰著手指低著頭小聲嘀咕道。


    單司爵淡然一笑,伸出手終於將近在咫尺的女人擁進懷中,心裏滿足之極。


    “好好好,是我和你吵,是我不對。別生氣了好嗎?醫生可說了,生氣的人容易變老。”單司爵好言安慰,像哄小孩子般寵溺著懷中的女人。


    憤怒和難過一掃而空,夏言恩窩進單司爵的懷裏沒好氣的說:“對啊,我老了你就可以找其她女人了。”


    “不,我就要你,你就算變成老太婆了我也隻要你。”


    “哼!誰信啊。”


    “那你就待在我身邊一輩子,我證明給你看好不好?”


    一句句甜言蜜語化作繞指柔,密密的纏住夏言恩的心,快速的治療著她的傷口。


    都說女人是靠耳朵談戀愛的,看來這句話一點都不錯!


    心裏的陰雲一掃而空,夏言恩伸出手摟住眼前這個男人,一低頭卻猛然發現單司爵腹部的鮮血。


    “你這個笨蛋,誰讓你走過來的,不會坐輪椅啊。”夏言恩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氣急敗壞的衝著單司爵吼道。


    單司爵低頭看了一眼傷口,無所謂的笑道:“我讓你那麽難過,自然要受點懲罰才可以啊。”


    臉上在笑,眼底卻藏不住身體的疼痛,眉頭都忍不住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笨蛋,你這個大笨蛋,你趕緊躺下來,我去找阮琪浩。”夏言恩攙扶著單司爵慢慢躺在床上,然後連忙出去找阮琪浩。


    單司爵目送走奔跑的身影,嘴角不由的扯出一個笑容:看來這苦肉計還是很管用的啊。不過,看這樣子又要在床上多躺幾天了。


    值得提的一點是,戴安娜在若晴離開的第二天就離開了,她對於若晴的離開沒有說一句話,畢竟是她自己要走的,戴安娜想留也沒有理由。


    “一個月之後必須回到英國,這是我給你的最後期限。”戴安娜冷冷的撂下這句話,然後頭也不會的走了。


    一個月,短短的三十天,時間真的是太有限了,單司爵要是不抓緊時間,估計到他走,都聽不到夏笑顏和夏小軒喊他一聲“爹地”了。


    這幾日天氣很好,單司爵在房子也憋得悶了,便讓夏言恩推他出來轉轉,太陽照在身上的感覺真的很好。


    “好久沒有動筆,才這麽會就累得慌。”單司爵放下手中的素描筆,仰了仰酸痛的脖子,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幸福和安詳。


    坐在他身邊的夏言恩瞅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要不是你逞能,現在估計都能走了。要不,你說的那個辦法,咱還是算了吧。”


    真的很擔心,一次次的拉裂傷口,她真怕他受不了。


    單司爵淡然一笑,眼神落在了遠處夏小軒和小五的身上,此刻,小五正在給夏小軒示範一套拳法。而自己的女兒笑顏,坐在不遠處的秋千上,正捧著一本書在仔細的閱讀。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恬靜、美好。


    歲月靜好,就這樣的吧。單司爵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踏實和溫暖,有愛人在旁,兒女承膝。當然,後麵這句話有點勉強。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單司爵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遠處夏笑顏,轉過頭問夏言恩。


    女人無奈的歎口氣,如果這兩個孩子不這麽聰明,不這麽敏感,或許會聽自己的話,但是,想讓自己強迫他們喊單司爵一聲“爹地”,這種事夏言恩做不到,夏小軒和夏笑顏也不會乖乖聽她擺布的,到時候出現的唯一結果就是適得其反,讓這兩個孩子更討厭單司爵。


    “我看看你畫的。”夏言恩拿過他手中的畫紙,夏小軒小小的身影的躍然紙上,那身形正是他剛剛練的那套拳法,臉上的隻是簡單幾筆,便惟妙惟肖,既剛毅又不失天真。至於畫上的夏笑顏,更加清麗脫俗,逼真的像是要走出畫紙一樣,不禁讓夏言恩深深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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