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冬不是沒注意到他剛脫下手套的左手,一枚設計簡約的白金戒指正套在他修長白皙的無名指指根處。舒榒駑襻


    他結婚了?!和誰?!


    葉淩冬不自覺後退了一步,隨即淺淺笑道:“江源有很多著名的景點,不過現在雪天路滑,駕車要小心一點,還有江源的米線和小米酒也很不錯,可以去試試。”


    墨黑的眼仿佛再多深一分就可以將她看穿一般。


    風吹過,發絲隨風拂過頰麵,她探眸,他卻已近在咫尺,熟悉的氣息,溫度和他醇冽的薄荷香氣嫗。


    “你剪頭發了?”他探手將她散落的發攏至耳後,那一襲長卷如瀑的發已短至齊肩。


    “嗯,那個,那個,我先走了,再見。”她似反應過來一般,直直後退了一步,退離出他的世界,說著便轉身,然後越走越急。


    “我們非得要這樣麽?寶貝。”葉淩冬一震,一副溫暖沉重的身軀從身後覆在了她的身上,她隻要稍稍回首便可以觸上他擱在自己左側肩頭剛雅如雕的下巴,低沉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微倦的音色,她再假裝也讀出了他壓抑而強烈的思念叢。


    “我明天就回愛爾蘭。”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裏有什麽好,你不怕冷麽?”他將她抱的更緊。


    原來,兩年的時間成全不了我亦成全不了你,成全不了我以為放手就可以相安無事的愛情。


    “乘風?”她抬手覆上他橫抱在自己身前的手臂。


    “嗯?”他更俯身,筆挺的鼻尖輕輕擦過她粉嫩的頰側。


    “我請你喝酒好不好?”她抿了抿唇,探手撫上他剛雅的側臉:“就像老朋友重逢了一般。”


    “好。”他鬆開她,有力的手臂搭上她的一側肩頭,擁著她轉身,紅色的蘭博,在雪白的天地顯得格外的溫暖,似一團火一般,恍如隔世,他竟也這般執著某些她亦忘不了的過去。


    他探身將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她朝他笑了笑,然後躬身上了車。


    冬季的北半球,夜來的特別早,紅色蘭博不過在鎮上轉了半小時,天色便徹底暗下來。


    葉淩冬探向車窗外寧靜卻美到極致的街景,暖黃的街燈,白雪鋪道,樹影搖曳,似童話一般的美好。


    “就那一家吧。”紅色的蘭博漸漸緩速,葉淩冬聽聞便順著他的目光,是一家裝潢古典的酒館。


    “下車吧,我餓了。”許乘風將車停在路邊,繞至副駕駛座給她開車門說道。


    幾乎兩個人都忘記,自然而然地他牽起了她的手,而她則低著頭跟在他身後看著雪地裏自己和他重疊的影子。


    “那個,你不是餓了麽?”葉淩冬終於從一碗色香俱佳的米線中抬眸,見對麵的人幾乎沒怎麽動筷子。


    “有這麽好吃麽?”許乘風從白瓷窄口的小酒壺裏倒了一杯小米酒,傾杯盡飲。


    “很久都沒吃了呢?”葉淩冬埋頭答道。


    “不是說陪我喝酒麽?”許乘風從她那方掂起一隻小巧精致的骨瓷酒杯倒了一杯遞至她麵前。


    葉淩冬抬眸,遲疑了一下,看了看酒杯,隨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許乘風則又給她滿了一杯,三杯過後本顯蒼白的小臉已泛著一層醉酒的酡紅,棕眸晶晶亮地看著他又把酒杯遞了過去。


    “乘風~~~”終於她趴在桌沿邊,小小的腦袋枕在手臂,在微醉中叫著他的名。


    許乘風喝下最後一杯酒放下酒杯隨即從位子裏起身,靜駐在她身側探手罩住了她柔絨的發頂,隨即緩緩屈蹲在地。


    “乘風,嗬嗬......”她側首對蹲在自己麵前和她平視的人傻傻的笑,伸手觸上他的臉,沿著剛雅的側臉線條往上,撫至他英挺的眉頭。


    “寶貝,回來我身邊好不好?”他覆上她還摩挲著自己眉骨的人的手。


    她搖搖頭:“乘風,我們做朋友,做朋友就很好了。”她抽回手,扶著桌沿搖搖晃晃地起身準備往店門口走去,許乘風拿起她的圍巾和手套隨即追了上去。


    葉淩冬踩著雪往停在街邊的一輛紅色蘭博尋去,輕飄的步子讓她身子晃的厲害,許乘風急步上前一把撈住險些滑到的人。


    待人站定,他不顧一切捧住她的小臉,狠狠的,狠狠地吻住了她。


    仿若幹涸已久,她才是他止渴的藥。


    以為可以,可以忘記,卻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仿佛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叫囂著要她。


    躲閃的小舌依如既往的羞澀,香甜染著檸檬的味道讓他幾乎停不下尋索,逼迫著她回應。


    “乘風,我明天就離開。”她終於在他稍放鬆的間隙一把推開了他,直往後趔趄,說完便轉身往他相反的方向踩著積雪搖搖晃晃地離開。


    “葉淩冬?”他緩緩轉過身叫她,卻是她倔強地始終不肯回頭。


    “明天,你不用離開,我走。”他緊繃著牙關說道,終於,她停了下來。


    “去哪裏?”隔得很遠的距離裏她的聲音很輕。


    “哪裏都可以。”他一邊闊步一邊看著漸停下步子她說道。


    “哦。”待他靠近,她沉眸應道。


    “回去吧,我讓alex來接你。”說著他把圍巾手套遞給她即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alex。


    “乘風,背我一次,最後一次好不好?”她一把奪過他的手機,攀著他的衣袖仰眸討好似般地要求。


    夜很安靜,幹淨的街道幾乎沒有行人,風吹過便可以聽見樹上的積雪簌簌而落的聲音,暖黃的街燈將兩個人的影拉的很長。


    “乘風?”她把腦袋埋進他溫暖的肩窩裏,聲音似從前一般軟柔。


    “嗯?”


    “這兩年你過得還好嗎?”她緊了緊抱住他脖子的手,薄荷的味道隨著他的溫度一點點融進她的呼吸裏。


    “世界各地執行任務,邂逅過的美女無數,倒真是過足了女人癮。”他看著地上伏在自己肩上的那一小團黑影說道。


    女人萬千無數,可是卻沒有一個像你的,連像你的一個都沒有。


    “你是小狗麽?怎麽不知道還喜歡咬人的。”溫熱的唇齒到底沒有在他的頸側咬實。“本美女也在世界各地走,邂逅過的帥哥也是無數,也過足了眼癮,不,男人癮。”她悶悶地說道。說罷隨著他一聲冷哼二人便陷入沉默。


    通往葉家老宅的青石板小巷口,看著雪地裏深深淺淺的腳印一直延伸至很遠,一位中年婦人的身影在一盞通明的路燈下等著晚歸的人,許乘風負著肩上已經因微醉睡去的人終是邁出了步子。


    這便是她的小時候踏過無數次的小巷。


    小橋流水、青石板小巷、還有很美的桐花,她的畫中就是這裏麽?


    “您好,我是葉淩冬的未婚夫,許乘風。”靜駐在李桂蘭麵前,許乘風這般介紹自己的身份。


    李桂蘭深凝了眼燈火下的這一個年輕異常俊雅著一身黑的男子。


    “你是許乘風?”李桂蘭微蹙了下眉心。


    “嗯,乘風~~~”二人均是探向在他背上拱了拱腦袋的人,許乘風側首,對於她的夢中囈語幾乎苦笑。


    “王醒,你把她抱進去。”許乘風和李桂蘭聞聲向小巷一頭探去,淡淡泛黃的燈火中是並肩闊步而來的葉知秋和王醒。


    王醒朝許乘風淺作頷首,而後欲從他的背上將人抱下。


    “我抱她進去。”許乘風回頭對負手靜駐在自己身後概一丈距離外的葉知秋道。


    “你有何資格?”葉知秋深蹙起眉幾乎低嗬道。


    “我會娶她。”許乘風墨眸一抬望進葉知秋那雙精厲幽深的眸中。


    聽罷葉知秋輕嗤冷哼了聲,許乘風墨眸一斂,護著肩上的人直直地受了葉知秋不意揮來的一鞭。


    葉知秋精眸一展:“這天下誰都有資格跟我要她,林蘇景、王聿川、北川夜冥甚至是陳亦南,唯獨你許乘風沒有。”


    說著狠勁的一鞭又甩了出去,直直地落在許乘風的膝蓋窩處,許乘風悶哼了聲,一下遁跪在地,葉知秋的麵前。


    許乘風緊緊護著伏在自己肩上的人,墨眸一抬,探向抑著一身怒氣的葉知秋道:“葉老前輩,我剛才的沒有說完的話是,葉淩冬,這輩子,她隻能嫁我。”


    “王醒!把她抱進去!”葉知秋一聲厲嗬,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的李桂蘭趕緊推了一下靜立在一旁的王醒,王醒亦立馬上前將人從許乘風的後背上抱下進了內院,李桂蘭跟在身後回頭看了眼還一站一跪的二人,眉心又蹙了幾分,隨即跟著王醒進了去。


    “你走吧,別再出現在她或者我麵前。”葉知秋將馬鞭收羅成圈握在手中,探步欲進門去。


    “明天,明天我會帶她回洛城,今天是來告訴您一聲的,不管您同意還是不同意,葉淩冬我娶定了。”許乘風側首探向邁進門檻處的人的背影道。


    “做夢!”葉知秋頓步側首探後,睨了一眼還跪在原地的人冷哼了聲,隨即關上大門進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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