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河結婚的第二天,向來敬奉龍槐公精神、推崇聖賢教育的龍槐德突然病倒了。


    “你幹的好事?你不是說尨海燕在學校避過風頭回去嗎?怎麽你們住在一起了?”龍槐德把龍大河喊到身邊,訓斥道。


    “起初,我隻是想和尨海燕見上一麵,我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他們硬逼著我們入洞房了。”龍大河站在床前解釋說。


    “是他們的錯?好漢做事好漢當,不要把責任推給別人,何況他們倆是你的結巴兄弟,你一個當大哥的更應該懂得孝悌……”龍槐德又咳嗽起來。


    龍大河去桌子底下想去取暖壺給爺爺倒一杯熱水。


    “不用了,你還記得爺爺?當我聽說你們搶婚,我氣暈了,多虧龍二、龍三把我背回來,你還不如他們!我不渴也不餓,大河你往爺爺近一些。”龍槐德支撐起身子要起。


    龍大河走近一些,安慰道:“爺爺你何苦糟蹋身子不吃不喝,咳嗽病又犯了。大不了讓她回去算了!也不至於咳成這樣啊!”


    “就這樣回去算了?你覺得尨家能饒過你?”


    “你也算男人?做了要負起這個責任!”


    “其實,我隻是到她溫潤的小丘上看了一圈,根本沒有耕耘。”


    “鬧洞房的何仙客說,你們抱在一起品嚐什麽‘紅葡萄’,還說沒有耕耘那片土地?”


    何仙客啊,何仙客,你怎麽什麽也亂說啊!龍大河想起昨夜是品嚐了女人“紅葡萄”醉人的香甜,但那是可以諒解的啊!就說:“我喝醉了,把她當做了黃靜槐,或許那裏板結一塊我怎麽耕耘啊!”


    “黃靜槐就可以了?她是於槐江的未婚媳!”


    “爺爺!我們真的,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把褲子脫下爺爺看看!”龍槐德滿臉憋得通紅。


    龍大河記得,那一次是因為尨海燕去槐樹園割草,爺爺懷疑孫子失身,就手托著大河的一窩鳥蛋檢驗,檢驗的結果是龍大河還是處男。這一次,龍大河不幹了,覺得一個男子漢下身脫得一絲不掛其實被人檢驗,盡管那是爺爺,也覺得難為情,覺得有失男人的人格和尊嚴。(.)


    “你不敢了?!”龍槐德越發咳嗽得厲害,“爺爺都知道了……你應當負起責任……”


    龍大河翻閱酒後腦海裏的情景:親吻,擁抱,撫摸,還品嚐那小丘上上紅亮的葡萄……難道我真的做了?沒有!龍大河自問自答。


    “怎麽沒有?你背著爺爺,你不孝!為人師表你做不到,你對領導不忠!海燕才16歲,你這是糟蹋人家啊!……這些罪孽夠深重的了!你現在還要將她拋棄,你還披著一張人皮幹什麽?”


    “爺爺,你說我該怎麽辦?”


    “事到今天何必當初,海燕這孩子爺爺也喜歡,但是她像她媽媽一樣很要強。缺少女人的謙卑和柔順,卻要學公雞打鳴。警察管不著,但災難跳不了,當年尨老太強硬得很,結果生下海燕不久老伴就死了。”


    “爺爺,你還是讓我和海燕分開?我做的錯事我去解釋。”


    “你能解釋得清楚?你認為做一個丈夫容易?男人要當好他的天,刮好他的風,下好他的雨,在她鬆軟的土地上播下愛的種子。等種子發芽、生長,他還要教育好他的子女……”


    “爺爺,你說我現在怎麽做?”龍大河抱著膨脹的腦袋喊。


    龍槐德看著自己一手撫養大的孩子,鎮靜再鎮靜,等喘氣順妥了,慢慢地說:“你去親朋好友那裏叩頭謝罪,也許能得到他們的諒解。這樣,尨家不會拿你怎樣?”


    龍大河回到草房把爺爺的事對尨海燕說了,尨海燕非跟著他一起去謝罪。龍大河被糾纏的無法,隻好帶著她到龍氏最親的家族挨家挨戶去叩拜。


    等他們夫妻倆回校,龍家人一商量:根據與龍老公的遠近和點心價格高低、多少,給他們禮錢。龍大河這才如夢初醒,爺爺這哪裏是讓他謝罪,而是讓他們做龍大河婚姻的見證。連喜糖、點心都吃了,誰還說他們的婚姻是一場戲?


    送磕頭錢的龍家人一走,尨海燕坐在床沿上哭泣。龍大河抓過她順滑細嫩的手,想表達自己的懺悔和愛意。誰知尨海燕誤解了,認為龍大河要做那事。她怎麽不想呢,隻是擔心何仙客來搗亂,就推開了,嬌氣地說:“人家的地還板結一塊呢。急什麽啊!那何仙客準來!他昨天,是喝醉了!沒有吃上點心,今夜一定來!”尨海燕輕輕把龍大河的大手拿開。


    “我敢給你打賭:他不會來!要是我贏了,親你!”龍大河看著漂亮的妻子說。


    “他要是來了呢。你替我下蛋?”尨海燕打趣地說。


    “還是我打鳴吧。你等著暖你雞窩下你的蛋!”


    “還是你壞!”尨海燕伸出小拳頭想擂他寬闊的前胸,等擂酸了小拳頭將臉貼在龍大河寬大的胸膛上,流著淚水問,“你怎麽不還手啊?很痛吧?”


    事已至此,弄假成真,與其這樣幹耗著傷害尨海燕,倒不如快樂地接受。等校園裏沒有了人影,將妻子的身體完全控製在雙臂裏,低頭去吻海燕溫柔的嘴唇。


    尨海燕迷醉地回應著龍大河,在龍大河沉重的男人氣息下,她的身體幾乎要癱軟下去。


    龍大河的吻由溫柔變得熱烈起來,順著她的耳垂、脖子,隔著衣服一路吻下去。尨海燕在他的親吻下渾身發軟,連反抗的力氣沒有,紅著臉任由他抱進被子裏,白天也不知磕了多少個頭,全身疲倦,膝蓋更是酸痛得厲害。


    “大河,對不起。你的家族好大啊!我的身子差點兒支持不了。”她一動不動地躺著,隻有豐滿的胸膛在起伏。


    龍大河不再擔心愛著的是自己的學生,攬在懷裏是自己的妻子,他把妻子的褂子、襯衣、紅肚兜、胸罩連同自己的衣服統統丟在紅被子上,喘著氣,說:“從辦學的第一天起,你就來槐樹園幫忙。我就看著像在你的地裏播種,但總覺得土地板結還不適應。”


    “現在,那土地很溫潤,你該耕耘了。”尨海燕望著他。


    龍大河剛要爬上女人的身子,窗戶“吱吱”響了幾下,窗戶紙慢慢濕了一個手指肚一般大小的暈圈,接著進來半個手指。手指旋轉了一圈抽回去,從紙縫裏進來一張紙條,恰好掉在身邊。他知道何仙客又來了,把早準備好的點心從窗子送了出去,把她攬得更緊,“別怕!讓他鬧吧。他不會偷看。”


    “不……不是那意思……”尨海燕喘著氣,攥緊龍大河解短褲的手,感覺到他早已支起了硬硬的鐵犁……試探著在田間地頭淺淺地耕耘“覺得怎樣?


    “像是吃那一包羊角蜜!”她情急似火地答道。


    …………


    第三天龍大河由他家的叔叔、兄弟陪著,先拜祭了老槐樹,後到祖墳上燒紙、放鞭炮。回來的路上,何仙客攔住了龍大河,問:“那一包羊角蜜呢?”


    “吃了!”龍大河說。


    “紅葡萄呢,也吃了?”何仙客又問。


    龍大河笑了,說:“是嫂子吃了你的羊角蜜,你吃了嫂子的紅葡萄吧。”


    “昨晚不是你都要去了,窗戶的紅紙弄破了!”


    “大河,你真的冤枉我了。昨晚,我在槐樹林飯店醉了一夜,不信?問老板去。”


    “你怎麽這樣啊?吃了,就吃了。何必再來損龍老師。”於槐江不服氣,過來質問。


    “那紅葡萄,我吃過好多次呢,在城裏上學的時候,城裏的女同學天天塞進我的書包裏。”何仙客越吹越厲害,最後吹到牛頭上了,“大河的紅葡萄,我想吃早吃了。不稀罕。”


    “別抓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有本事今夜鬧去。”於槐江喊退了何仙客,和龍家兄弟爺們踏著太陽的餘暉,回到自己的那片院子裏。


    龍大河一進門,尨海燕幫著把門關了,滿臉通紅地對龍大河說:“對不起,昨晚,我真的太累了!今,今晚吧。”


    龍大河把上墳回來遇到何仙客、於槐江的事告訴了她。


    尨海燕怕晚上鬧喜房的再來騷擾,提議去河邊走走。


    二人怕別人多說閑話,就一前一後到了河邊。滿河裏閃爍著燈光,這是小尨河一帶的婚俗。大凡新人的親朋好友,要在三天之內用紙做的蓮花燈飄在河麵上,祝願新人白頭偕老、連年有餘。由於婚結得倉促,等消息傳出去,已是第三天了。


    “大河,快看!這麽多的燈,娘家同意了!”尨海燕興奮地拽著龍大河向河邊跑去。不遠處孩子說話的聲音:


    “飄浮的蓮花燈,多好看!要是龍老師和海燕來,看見了,該多幸福!”


    龍大河知道是他的學生們為他們祝福,就和尨海燕回去。


    溫馨的洞房讓人感覺到熱烈的愛情的到來,經兩天兩夜的鬧騰、騷擾和細雨的滋潤,尨海燕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欲,眼睛噴出的欲火就要將他燃燒起來。尨海燕先爬上了床坐著,龍大河就躺在她的身邊,像欣賞自家的一塊土地靜靜地看著她。突然那一塊土地燃燒起來,她將那處子的胸膛壓在他毛茸茸的胸膛之上。龍大河在烈火的烘烤下,感覺有一對發麵的饃饃在膨脹,從胸到臀湧動著愛情之火。她不再害怕爬到了龍大河的身上,一種被擠壓的羞澀的感覺彌漫著她的身體裏。


    “土地鬆軟又濕潤,大河,你快播種吧。”她抹光身上的衣服,光溜溜爬進被子裏,輕聲說。


    龍大河順勢吹滅了油燈。


    “三天不過,燈要長明的,不然先丟下一個。”尨海燕起來,重新點上油燈,“我是你的女人,哪有天在底下的,我要你刮風,要你打雷,要你下雨,我的土地才長出好莊稼啊!”


    尨海燕的身體又暴露在朦朧的燈光下,她的線條非常之柔美:豐滿而不臃腫,纖長而不瘦削。肌膚顯得潔白而細膩,光滑而晶瑩,柔滑似錦……


    龍大河仿佛看到那片叢林中飛出的展翅的彩蝶,眼睛越發紅得厲害,鼻子貪婪地嗅著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她嬌嫩的雙手羞澀地遮住了自己的臉,隨他的目光的轉移而迅速移動,她的麵色變得更加豔紅,她說:“大河哥,再晚了,久旱的土地就長不出參天大樹了!”


    “海燕才16歲,你這是糟蹋人家啊!……”龍大河記起爺爺的忠告,他的頭一陣眩暈,晴天一聲霹靂下起雨來……


    “誰讓你這麽快下雨的?”尨海燕也爬起來將小拳頭砸向了龍大河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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