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盟主威嚴地坐在正位上,俯視台下眾人。[]舒榒駑襻


    降城所有官職人員皆雙膝跪地,低頭向下,無人敢於正視盟主的眼神,哪怕是表情。千野,端木晟,韓尚佳,江言,雪樂,方卓,易磊也在衛士看管之下跪於大殿之上


    而且在大殿的正中央,也可看到香塵的身影,隻見她雙臂下垂,雙膝跪地,眼神不時向殿外看去,雙眸盡顯疑惑之態。對於此時此刻所有的一切她都不了解,她不知道為何她會突然帶到這裏,不知為何眾人會跪於此處,甚至於還有他們,她同樣不知為何謄煞沒有出現,連著央若絮和雪瀾也沒有看到。她一無所知。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消逝,所有人都不曾說話,也可以說是不敢說話,他們都在屏著呼吸等待大殿之上那位領頭人的發話。


    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這麽難熬,每一秒都猶如一個年頭,漸漸的眾人的頭上都冒出了汗珠,壓迫感把他們的身心都摧殘了妍。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眾人感到支撐不住的時候,有個聲音“解放”了他們。


    “破浪,可以開始了。”


    聲音異常平靜,沒有一絲波瀾鍆。


    破浪吞咽了一口唾液,答道:“遵命。”


    破浪起身走到大殿之外,大聲說道:“照盟主指令,鞭刑現在開始,執行。”


    緊接著就聽到一聲又一聲的鳴鞭聲,還有那斷斷續續地呻吟聲。


    大殿還是一樣的安靜,香塵的心隨著那鞭子打下的聲音也越發變得疑惑,她集中所有精神去感受,去分析。片刻她便察覺,被施以鞭刑的共有兩人,而且聽那聲音就能了解,這刑下的有多重,這人傷的有多深。香塵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要跪在這裏“看”他們接受處罰,到底是誰犯下了如此嚴重的錯誤。(.)


    兩個人,兩個人,難道是他們?意識到這一點,香塵的眉頭一下子皺到了最深。她沒有辦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不知道她現在該想些什麽,做些什麽,她隻知道她不願意讓那些被她從t市帶回來的人受到任何傷害,良知告訴她不能就這樣不予理會,於是香塵站直了身體,大聲說道:“求盟主寬恕他們,給他們一次機會。”


    盟主選擇了置之不理。


    就這樣,鞭刑進行到現在,鞭聲依然震響如雷,可伴隨而來的呻吟聲卻顯得有氣無力多了。


    香塵再次發出請求,“求盟主寬恕他們,求盟主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也許眾人也認為這樣的刑法已經夠了,紛紛開始為殿外的人求情。而這一次盟主沒有拒絕,命人停止了鞭刑,並將他們帶到了大殿之上。


    “對此事,你二人還有什麽話要說?”盟主上來便問道。


    “屬下無話可說,願受任何處罰。”


    “我隻想說,不再是威脅,這世上真的有人做到了。”


    聽到他們的聲音,香塵明顯被震到了。那分明是木葉與謄煞的聲音,這是怎麽回事?眼前這個被鞭打的血肉模糊地兩人竟是降城中最有分量的兩個人,這就是怎麽回事?


    香塵就那樣跪著,一步一步地挪到了謄煞麵前,她輕聲說道:“為什麽?你怎麽會讓自己傷成這樣?”


    謄煞看著香塵,假裝無所謂地衝她笑著道:“我沒事,你放心。”


    “你這樣我怎麽可能放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告訴我!”


    為了安撫香塵漸漸激動的情緒,謄煞按住了香塵的雙臂,卻聽到香塵“啊”的一聲慘叫。他連忙問道:“香塵,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


    香塵掙脫掉他的手,連忙說到:“我沒事,你看你自己都傷成這樣,還關心我。”


    “我沒事,你快讓我看看,你哪裏痛?”謄煞不放棄地查看香塵的傷勢,卻再次碰到了她的傷口,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香塵又喊了出來。這次謄煞終於察覺到了,傷口在手上,他小心翼翼地查看著情況,卻一下子被震住了。“香塵,你的手,你的手?”他的話卡在喉嚨處,怎麽也說不出來。


    香塵淡淡地衝他笑了笑:“我的手,沒事的,就是斷了而已。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你們兩個把這裏當成什麽地方?談情說愛嗎?不過還真是般配,一個不聽命令,一個助長成魔。這樣的你們我該如何處置呢?”


    盟主的一席話打斷了他們許久未見的關心,也加深了香塵的不解。她抬起頭看著盟主,想要從中得到些什麽消息。


    “疑惑是嗎?因為你的仁慈,因為他的不忍,降城這千百年來遇上了最大的浩劫,我倒想知道,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她會翻身成魔,你們是否還會姑息養奸?”


    什麽叫翻身成魔?什麽是姑息養奸?盟主的話反而讓香塵更加糊塗。她看了看謄煞,又轉過身看著被牢牢定住的千野等人,最終將視線落在了破浪身上,“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誰成魔了?”


    破浪知道事已至此,是隱瞞不了了,便索性告訴了她事情真相。


    雪瀾死了,央若絮成魔。雪瀾死了,央若絮成魔。雪瀾死了,央若絮成魔……這句話反反複複地出現在她的腦子裏,不斷地敲擊她的心髒,她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最後一片空無。


    香塵昏過去了。


    昏迷中,香塵看到了雪瀾,想起了他們最初相遇的情形。那時候她跟誤以為是言煞的千野發生了不愉快,所以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黑夜行走,孤獨寂寞,甚至於是落寞。她恨自己沒能守住言煞而哭的無比傷心,就在她自己都分不清是雨還是淚的時候,被人撞倒在地。


    “你怎麽樣?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時候回答雪樂的就隻是雨聲和哭聲。


    雪瀾的聲音這時候傳了過來。“妹妹,你在哪?”


    “哥,我在這。”


    雪瀾見自家妹妹撞到了人,於是囑咐妹妹回家,他則抱起香塵開車去了醫院。


    到醫院門口時,香塵哭夠了,雨也下夠了。


    雪瀾還曾打趣說道:“真神奇,你不哭了,天也不下雨了。”


    “你是誰啊?為什麽帶我來這?”香塵不解地看著坐在駕駛位的雪瀾。


    “剛才我妹妹跑的時候撞到了你,我帶你來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了,我沒事。”香塵說完就去抓車內把手準備離開,雪瀾拉住她的手,“等等,都到這了,就進去檢查一下吧,不然我們都會不安的。”


    香塵對他說:“謝謝你!我真的沒事。我要走了。”


    “你,你去哪?我送你。”


    那時候看著他,香塵的委屈感一下子湧了上來,說:“我也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哪,我不知道,不知道···”說著說著,她又哭了。


    雪瀾俯身抱住她,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柔柔地說道:“不哭,不哭,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很讓人擔心的,要是你不介意,去我家吧。”香塵揚起頭看著他。他連說道:“你別誤會,我是說反正你也沒地方去,幹脆到我家,還可以跟我妹妹聊聊。”


    這是香塵與雪瀾的第一次見麵,很戲劇化,確實那麽的溫暖,留在香塵心中的永遠是一個大哥哥似的守護者,可是現在這個守護者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而他喜愛的女孩——央若絮,也為了有一天可以為他報仇而選擇了墜入魔道,與降城為敵。


    溫馨與死亡,幸福與仇恨不斷地在香塵的腦海中重複,重複了太多次,香塵便被嚇醒了,是的,嚇醒了。


    “香塵,香塵,你感覺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


    香塵慢慢睜開了眼睛,窗外明媚的陽光刺痛了她的雙眼,她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


    “對,是我,你感覺怎麽樣?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千野緊張到不行,怕她就這樣再也不肯醒來,還好,她選擇了堅強。


    “我沒事,你放心吧。對了,謄煞怎麽樣?他傷的嚴重嗎?我要去看他。“說著,香塵就要掀被子起身,卻忘了她的手早就斷了,禁不住地又喊了一聲。


    千野被她嚇得不行,連忙拉住她,“你放心,他沒什麽大事,就是得好好休息。你自己就傷的很嚴重,還不知道心疼自己。“他扶著她讓她靠著枕頭坐在了床邊。


    “我是罪有應得,可他是受我連累,我於心不忍。”


    千野看著香塵如此落寞的神情,徑自哀歎了一聲,隨後說道:“從第一天到這裏大家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隻是誰都不願相信,所以才會一味的拒絕。沒有人會去怪你,雪瀾的事也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想那麽多。現在養好身體比什麽都重要。”


    香塵抬起頭看著他,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愛過”的男人,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可是自己何德何能被三個如此優秀的男孩子喜歡?香塵搖了搖頭,拒絕了所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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