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看見老風從東麵沿著河岸溜達著走進了那個小橋洞。我剛要大喊著向老風報警,被福生一把捂住了嘴。“別喊,如果你敢喊我就打死你。”福生威脅道。


    老風回到了橋洞裏,好像感覺到了什麽異動。他在橋洞裏查看了一番之後,彎腰從地上拾起了一把彈弓。他把彈弓拿在手裏仔細的端詳著,用左手握住手把,右手捏著彈包拉動了皮筋,皮筋被拉的又細又長。


    “***。”福生看著心愛的彈弓成了別人之物,用手拍著自己的腦袋後悔不已。


    “別著急”,福根湊過去貼著福生的耳根說:“住會兒他看見袋子裏的蛇就嚇昏過去了,我們再去把彈弓搶回來。”


    我的心一直懸著,眼睛一眼不眨的盯著老風,在心裏反複念叨著:“千萬別去碰布袋,千萬別去碰布袋。”


    不過,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老風在橋洞裏左右察看著,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麽,迅速向著牆根的被子走了過去。我睜大眼睛一看,原來那條大青蛇已經從袋子裏鑽了出來,它好像也意識到了危險,前半段身子直直地挺立了起來,昂著頭,向著老風吐著火紅的芯子。


    我的心怦怦直跳,好像要從心窩裏蹦出來。我不敢看了,趕緊閉上了眼睛。


    過了幾分鍾之後,我耳邊響起了一片驚叫聲。


    我睜開眼睛一看,老風還是好好的站在那裏,沒有一點驚慌的樣子。那條大蛇卻一圈圈纏繞在右胳膊上,不時翻卷蠕動著,更顯得恐怖之極!


    老風環顧了四周,往我們這裏看了幾眼――我們的驚叫以及棉槐叢的晃動引起了他的注意。老風把胳膊上的大蛇扯了下來,手裏提著那條大蛇的尾巴向我們隱身的方向走來。


    大蛇彎曲著長長的身子,在半空中纏繞翻卷,蛇頭吐著通紅的芯子上下躥動。福生和福根他們嚇得六魂出竅,連跑帶爬地從棉槐叢裏蹦出來,飛一般的逃走了。


    我也從樹叢裏站起來,揉著酸痛的胳膊來回晃動。雖然老風手裏的大蛇還在吐著芯子亂舞,但我一點也不害怕。我朝福生他們逃跑的方向指了指,又擺了擺手。我怕老風不明白,又大聲告訴他:“我不是和他們一夥的。”


    老風還是一臉的茫然,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條大蛇在老風的手裏非常溫順,竟然一點野性也沒有了。我的膽子也漸漸的大了起來,慢慢的走進了那條大蛇,沒想到那條大蛇突然弓起蛇頭張開血紅的大口就向我咬過來,我嚇得六魂出竅,急忙跑開了。老風見到大蛇還不老實,就用右手捏住蛇頭,用左手提著大蛇的尾巴輕抖幾下,大蛇竟然如同死了一般,一動不動了,直直的如同一根竹竿一般。


    老風示意我跟著他走,我也早已經忘記了此行的目的,跟著老風來到了橋洞裏。


    老風從旁邊的石縫裏取出一把鋒利的小刀,一刀就切掉了蛇頭,左手用小刀在大蛇的頸部表皮上割了一圈,使其皮離肉,然後放下小刀,右手捏住了蛇頸,用左捏著大蛇的外皮輕輕一撕,整個大蛇的表皮就反卷著象脫褲子一般被完整地撕下來了。接下來,老風麻利地把這條大蛇挖去了內髒,剁去了蛇尾,大蛇就變得通體肉紅了。這條大蛇的生命力真是頑強,即使去除了蛇頭和內髒及蛇皮之後,蛇體仍在不時蠕動著,令人望之膽寒。


    老風在一塊幹淨的石板上熟練地把大蛇切成了十幾段,看樣子他好像要做蛇肉吃。


    我們這裏的人幾乎都很害怕蛇類。我尤其怕蛇,當然也從來不知道蛇肉是可以吃的――蛇不是有毒嗎?吃蛇不會毒死嗎?我們北方人沒有吃蛇的習慣,隻是聽爸爸媽媽說過,好像南方人有吃蛇的習慣。


    我的心裏非常好奇,仔細地看著老風的操作。切成小段之後的大蛇已經不那麽令人害怕了,不過放在一旁的蛇頭和蛇皮一直讓我感到恐懼不安,我始終不敢往哪裏看一眼。老風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把蛇頭、蛇皮及內髒拿到橋洞外麵,埋在土坑裏,我的心情輕鬆多了。


    老風走進了樹林,不一會兒就抱著幾根幹樹枝拿著一把幹草走了出來。老風熟練地用刀子在蛇肉上紮了幾個眼,把蛇肉穿在細樹枝上,做成十幾支蛇肉串。然後他在從石縫找到一盒火柴,在橋洞的旁邊點燃了那把幹草,往上不停地添加幹柴,焰火就開始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老風蹲在火堆旁邊,兩手分別拿著幾支蛇肉串在大火上翻烤著。不一會兒,蛇肉就變成焦黃色了,“嘶嘶”的冒著油,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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