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兒眸光一閃,已經將身子向前挪出了一小步。


    僅僅隻是一小步,不知為何她竟然感覺渾身都在顫抖,那顆心也跟著狂跳了起來,她竟然有了不能控製的感覺,放佛失控了一般。


    她抿著唇,對於這樣的感覺她出現過一次,那就是上一次遇見父皇母後的時候。


    不知為何?


    她的心底竟然湧起了四個字,甜膩柔情,帶著滿滿的欣喜。


    “殘月哥哥。”


    她紅唇微動,終究是沒有喊出這般柔膩的稱呼。


    難道是真的北堂雪舞在作祟?


    強壓住內心的震撼,不由得握緊了雙拳,就連指甲扣在了白嫩的手心裏,她也不知道疼痛。


    她很清楚的聽見了心中的哭泣,冷冬兒的雙眸不由自主的移到了眼前男子的臉上,那張英俊無儔的臉竟然透著一絲的熟悉,好似透過他可以看到小時候的模樣,柔嫩的皮膚放佛可以紮的出水似的,猶如黑曜石一般璀璨的雙眸鑲嵌在完美的眼眶內,薄薄紅潤的薄唇是滴血的玫瑰。


    那一年,櫻花紛落,他們初次相遇。


    他恭敬的抱拳,冷冷的說道,“南宮殘月。”


    她猶如美麗的蝴蝶一般,跑到東跑到西,總是閑不住,用著歡快的語調說道,“我可以叫你殘月哥哥嗎?”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父皇告訴他,在他國做什麽都代表著南國,所以他不能做出有辱南國禮儀的事情,猶豫了片刻,便點點頭。


    盡管知道他不願意,可是她還是想要叫他殘月哥哥,“殘月哥哥,要記得,這個稱呼隻屬於雪舞的。”就好像他心中的某一部分隻屬於北堂雪舞一樣,這令她欣喜不已。


    可是他總是板著臉,不哭不笑,像一個布偶娃娃,毫無生命。(.)


    她不喜歡這樣的殘月哥哥,所以她總是捉弄他,想看見他生氣,想看見他大笑,哪怕是冷冷一笑也好?


    好似一幅電影,那唯美的畫麵始終在她的腦海裏上演,原來北堂雪舞早已經對那個殘月哥哥動了心!


    感受到一隻寬厚的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溫暖柔和,喚醒了她內心的那絲渴望,察覺段別離關切的眼神,她微微一笑,一種無力的控製感從心底隱去,此刻是真正的冷冬兒,而非是北堂雪舞所控製的冷冬兒。


    她輕柔的嗓音不大不小,卻是足以能夠讓別人聽的一清二楚,“榮王爺,我們認識嗎?”話音一落,心裏有著輕輕的啜泣聲,她的心也不禁跟著小小的難受。


    這話絕對是赤(禁詞)裸裸的諷刺,聰明如南宮殘月又怎麽會聽不出來呢?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絲絲的陰冷。“我想北國的逍遙王最了解我們小時候的事情。”他似是回憶,一副向往的神情,讓所有的人皆是以為,他們小的時候真的是青梅竹馬。


    那一年,她喚著自己殘月哥哥,盡管他不願意,她還是堅持己見,她曾說過,這個稱呼隻屬於她。


    那麽多年過去了,她卻忘記了他,而他卻記得一清二楚,這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諷刺?


    滿眸的柔情迅速被一股森冷取代,眼底卻沒有帶任何的笑容,若是有人看的清楚,足以凍僵所有人的心。


    冷冬兒很爽朗的擺手,“小時候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也不想去知道,畢竟那是過去,糾結在過去的人是軟弱無能。


    這話中所指的軟弱無能的人是誰?不用任何人解釋都能聽的明白。隻是他們想象不到,對南宮的榮王爺竟然好不給任何的臉色,這樣的話竟然張口就來,實際上事不關己,他們不知道的是冷冬兒現在恨不得殺了這個無賴,竟然在這麽重要的時刻來揭老底,這男人明顯就是找茬來的,還讓她小臉相迎,這口氣讓她怎麽咽下去?


    南宮殘月嘴角現出一抹殘忍的笑容,帶著幾許殘虐,好似要將冷冬兒看穿似的。好久好久,他才繼續說道,”誰說回憶過去是無能的行為,至少本王尊重曾經的美好?“雖然曾經也在幻想,她會再一次站在自己的麵前,親切的換上那麽一句,殘月哥哥。他會很大方的原諒這個刁蠻長公主以前所有的任性,如今等來的卻是她嫁給了別人。


    南宮殘月絕對不會承認,他至今未曾娶妻納妾正是因為在等著那個刁蠻長公主,更加不會承認,他還記得北國長公主的夫君不能納妾,此生隻能娶長公主一人的這個規矩。


    北堂烈眸光一閃,看似開著玩笑的說道,”雪舞,你該好好的招待招待人家榮王爺,甚至還要向他賠禮道歉。要不然枉費小時候被你欺負的那麽慘,最後哭著鬧著跑回了南宮。“


    眾人跟著賠笑,不能笑得太大聲,因為逍遙王本來就是當做回憶曾經的美好才說的,不笑的話,那頭逍遙王盯著,當真是讓他們可憐的老百姓不知道該如何才好?隻是萬萬不能為了吃一杯喜酒就把命送了,實在是太劃不來了。


    冷冬兒雖然不知道北堂烈為什麽要幫助自己,可是現如今他能夠不計前嫌幫著自己,她又何必客氣呢?自然要順著台階下去,甚至要下去的完美,若是他還想著找自己的麻煩,那麽她也不會再繼續以禮相待。


    南宮殘月抿著唇,看似在笑,心裏卻是懊惱極了,怎麽說了半天,最後卻把她小時候那些糗事說了出來。那個時候的他作為南國的代表,來北國參加國禮,卻沒有想到那三個月猶如罪惡的深淵,讓他一直活在痛苦的回憶之中,他並不是被長公主的頑皮嚇跑的,而是聽到北國的皇帝和南國的使臣有意撮合他們兩個人的婚姻,著實的嚇跑了,本想著盡最快的速度趕回國去,阻止這一切噩夢的發生,卻沒有想到,聖旨剛下,他後腳就到了,那快的好似長了飛毛腿一樣,他方一進北國就接受了其他人的夾道歡迎,怎能讓他不氣到扼腕呢?


    所以這些年他故意不去想那些事情,可是她那張朝氣蓬勃的小臉時常在他的腦海裏回蕩,讓他想忘也忘不掉。後來聽到她莫名其妙的失蹤,他雖然有些失落,可是卻不影響他的心情,幾天以後就釋懷了。


    是真的釋懷了,他總是這麽告訴自己……


    因為一切的發展正是他所希望的,可是就在前些日子,長公主北堂雪舞還活著的消息傳到了南國,聽聞她已經成親了,甚至還生下了兒子,讓所有知道他們有婚約的人狠狠的嘲諷了他,這怎麽不令人惱火,這個女人竟然……


    竟然背著他和別的男人成親了?


    這絕對是奇恥大辱,身為男人,尤其是一國的皇子,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別的女人和其他男人結婚了,將他猶如垃圾一樣拋在了一旁。


    ”沒有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逍遙王的記憶力還是這麽好?能夠記得很久以前的事情。本王卻是早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現在需要費好大的力氣去想,都不見得能夠想起一二來,本王想長公主也是和本王一樣才是,對於從前的過往一絲一毫都記不得了。“他一再的強調自己想不起來,無非是不想承認自己還記得小時候。


    躲在暗處的南宮玉撇了撇嘴巴,真是死鴨子嘴硬。


    八哥可是時常想著長公主呢?


    要不然這麽多年來,他也不會獨獨對南國的長公主特別照顧,哪怕長公主的生母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他也是對她格外寵愛,單單隻因為長公主三個字,就足以讓八哥的心裏掀起軒然大波,可想而知見到真人,隻是這真人怎麽會是小師弟的妻子呢?


    那個賢惠安靜的女人,現在想來真是不可思議。


    冷冬兒凝著眉,很認真的說道,”的確是想不起來了,本宮墜落懸崖之後,就失去了一切記憶。“這句話,她本不想說,可是為了給真正的北堂雪舞辯解,她終究是心軟的說出了這句話,哪怕日後有著無窮無盡的麻煩,她也忍了。


    墜落懸崖?


    北堂烈渾身一震,已經感覺到了一種冷冷的空氣灌體一樣,爹把冬兒丟到懸崖去了?當時她隻有六歲,爹怎麽忍心呢?記得那個時候,雪舞總是喜歡被爹抱著,那麽喜歡膩著爹的雪舞,他怎麽能夠下得了手?


    南宮殘月臉上的血色褪去,墜落懸崖?雪舞為何會墜落懸崖?她還那麽小,到底是誰想要害她?怪不得她會嫁給了別人,怪不得她已經忘記了他,從一開始都不曾喚過自己一句殘月哥哥?


    段別離雖然不解冬兒為何會向南宮殘月解釋,但是她這麽做了,必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他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榮王爺,今日是我和長公主一雙稚子的生日,你能到場就喝一杯喜酒再走,若是你有興趣,等一下還有拍賣會,希望你能夠玩的盡興。“


    南宮殘月冷冷一笑,”段公子,你決定讓本王用何種身份留在這裏喝喜酒?北國榮王爺還是你妻子前任未婚夫的身份?“


    ------題外話------


    筱萋卡文兩天了,今天好不容易憋了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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