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五年,五月二十一日,康熙領著太子、四阿哥、十阿哥、十一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巡幸塞外,留八阿哥監國、九爺輔助。


    這天,月兒起得很早,甚至比胤禛還早,她親自為他準備了洗臉水和毛巾,以及那身墨藍色的錦袍。


    胤禛的嘴角噙著淡淡的幸福的笑意,靜靜的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如果每天早晨一睜眼便能看到她的身影該是件多麽幸福的事呢。


    但是,他絕不會再讓她早起,那樣嗜睡的一個人,每天讓她早起,該是件多麽痛苦的事呢,他不忍心折磨她,即使是讓她有那麽一丁點的不舒服,他都會心疼。


    “月兒……”掀開棉被他下了床,一把抱住了正在忙碌的身影,低低的喚道。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轉過臉,她有些內疚的問道。


    “沒有,我隻是太想你了”把頭抵在她柔軟的青絲上,他的手緊了緊,將她整個身子都圈在懷中。


    “哧噗……”懷中的可人兒終是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她隻是沒想到一貫冷峻的胤禛居然說起甜言蜜語來了,貌似有些生澀,但,她喜歡。


    “笑什麽?”寵溺的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子。


    “沒什麽,隻是覺得奇怪,我的胤禛何時也會說甜言蜜語了?”


    “這……”頓了頓,他的臉上有了一絲可疑的暗紅:“月兒不喜歡?”


    “巴唧……”她怎麽會不喜歡呢,這樣的胤禛該有多可愛呢,但是,她才不要他學什麽甜言蜜語,因為,她舍不得讓別的女人看到他柔情的一麵。


    她很霸道,所以,娶了她這個小魔頭,他以後的日子可就難說了……


    他的那些女人,哼,等著瞧吧!


    湊上唇,細細的描繪著他的,她的眼中卻盛滿笑意,那是一個女子對幸福的向往。


    戀戀不舍的送走了胤禛,她依然一個人呆呆的立在府門口。


    不想,卻迎來了許仙兒的告別,他依然穿著那身灰褐色的粗布袍子,背上背了一個簡單的包袱,一看便知道是要走。


    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那笑意裏卻藏了一絲憂愁。


    “許仙兒?”月兒驚訝的叫了他的全名。


    “嗯,月兒,我要走了”聳了聳肩,許仙兒故作淡然的開了口。


    “去哪兒?”走上前,她不解的望著他,那天,她對他發了脾氣,所以,他生氣了?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天涯海角,或許上天入地……”他仍淡淡的笑著,眼神卻微微閃爍起來。


    他畢竟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痛楚就這麽輕易的暴露出來了。


    “在生我的氣嗎?那天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蹙緊了眉頭,月兒一臉誠懇的望著他。


    他本是無依無靠的小乞丐,這會又能走到哪裏去?


    那晚,他說自己隻是一個過客,原來他早就打算好了要離開的。


    也好,總不能一輩子做個低三下四的奴才吧,出去闖闖也許還能混出些本事來。


    微揚了揚唇,她了然一笑,說道:“許仙,你等我一下”。說完便轉身朝著永佑殿跑去,她跑得很急,像是去拿什麽東西。


    他看著她焦急的背影,努力想要克製自己內心的不舍,將她的容顏深深的刻至心底,僅此一刻便好,隻要能看到她愉快的生活下去,他願意為她付出他所力所能及的一切……包括……


    一眨眼功夫,她又跑了回來,手上多了一疊整齊的銀票,和一枚純白色的母指大的珍珠。


    她把兩樣東西都交到他的手裏苦口婆心的說道:“許仙啊,人各有誌,你確實應該出去闖闖,這些銀票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這顆珍珠是那年我偷溜出府在城東的溪流中摸到的,也算是留個紀念吧”


    “好”坦然的收下她遞來的東西順手塞進胸前的衣襟裏,他仍舊望著她的臉,期盼著在最後分離的這一刻,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除卻友誼之外的神色。


    那對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是坦然的朋友之意,除此之外就是對他淡淡的擔憂,他所期盼的情緒並沒有出現。


    失望的將她柔軟的身子摟在懷裏,許仙輕歎著拍了拍她看似嬌弱的背部:“以後沒事不要往府外跑,這年頭壞人多,若是哪一天闖了禍又沒人在身邊可就要吃大虧了。平日裏多和小桃學學女紅,對了……吃飯的時候別吃得太快,睡覺前別吃太多東西……”


    真看不出許仙兒竟還有囉嗦的天賦,悄悄的翻了個白眼,月兒有些吃不消了,適時的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我知道了,小老頭,有空一定要回來看我,懂嗎?”


    推開他的懷抱,她雙手插腰,擺了個標準的茶壺姿勢,氣氛本來好好的,可被這可惡的家夥這麽一說,她竟有些傷感起來,眼眶也不自覺得濕潤了。


    “以後不要這麽傻了,要學機靈些知道嗎?不然老被人欺負,還有,冬天記得多添衣服,你身子本就瘦,再不注意保養,若是遺下病根,是要看大夫的,這年頭看大夫可貴了……”說到最後,她終是忍不住低低的哭了起來。


    十年的友誼卻最終要分道揚鑣了,她心中的那份惆悵又豈是言語能表達出來的?


    “傻瓜,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總會再相見的!”揉了揉她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發絲,他勉強扯出一絲笑意,狠了狠心,放開她的手,決然的向府外走去。


    “許仙兒,保重……”朝著他的背影,她大聲喊道,伴著微微的抽泣。


    揚了揚手,他並未停下腳步,也不敢停下腳步,因為,他會舍不得……


    胤禛臨走的時候將衛殤留了下來,月兒的生活又恢複了無聊狀態,府裏除了衛殤也沒有人敢管她的行蹤了。


    大搖大擺的出府成為了她每天必作的功課。


    鄂爾泰又欠了醉仙樓的銀子,被花媽媽給趕了出來,她真搞不懂,一個有前科的人,醉仙樓怎麽還會做他的生意。


    與之相反的是‘五味軒’的生意卻是好得出奇,每天賓客迎門、客似雲來而且據說頗有幾分京城第一樓的趨勢。


    這個鄂爾泰絕不是省油的燈,平日裏看起來吊兒郎當,說不定後台可硬著呢。


    她將被趕出醉仙樓的鄂爾泰拉回了‘五味軒’,衛殤就這麽一直跟著。


    上了樓梯來到二樓最旁邊的一間雅間,叫上店裏的招牌菜和一壺桂花釀,她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兩人一邊說著些不著邊跡的笑話,一邊對飲著。


    許仙走後,鄂爾泰就成了她唯一消遣的對象了,沒事找他逗逗樂子,戲弄他一番,日子也就這麽過了。


    其實她是怕,她怕呆在府裏被泛濫的思念淹漠,所以,她隻好每天為自己尋一些樂子,日子總會過得快些。


    ------題外話------


    謝謝圈叉魔咒和卜丫送的小花!


    本書由本站首發,請勿轉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寵禛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冬陽夏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冬陽夏雨並收藏絕寵禛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