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ll the end of the line(大結局)


    ep72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大結局)


    醒來後的第46天。


    殺青的傷勢已經痊愈,體能也基本恢複到受傷之前的水平。他拉著裏奧對打了幾場。探員不露痕跡的放水令他惱火,但他不得不承認,因為一些不可逆的暗傷,他的身手最多隻剩下鼎盛時期的八成。


    “別生氣,寶貝兒,”裏奧安慰他,“就算是八成,你也能赤手空拳幹翻十個持槍匪徒。”


    “原本是一打的!”殺青十分不爽地踢了踢金屬腳環,“把這礙事的玩意兒摘了,它影響我的靈敏度。”


    “抱歉,我辦不到,除非你想10秒後挨一針麻醉藥,然後被警車運回雷克斯島。”裏奧製止了他孩子氣的行為。


    “這他媽是誰出的損招?”


    “是我。”裏奧說,“局裏已經知道你醒了,高迪問過我兩次,什麽時候把你移交過去,我說你還起不了身,得再治療一陣子,你就老實點吧。”


    “噢,見鬼。上法庭、聽律師和檢察官扯皮、宣判、入獄——又要再來一遍?”殺青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沒辦法,流程就是這樣。而且這回的公訴多了一個謀殺、越獄和炸毀公共設施,刑期還得再往上加。”裏奧正色說。


    殺青反倒笑了:“無所謂,17年還是71年對我而言沒區別,因為過不了幾天,我又會重新越獄,徹底逃之夭夭。”


    他肆無忌憚地公布自己尚未實施的犯罪計劃,黑發探員也隻能露出無奈的神色,“給我點時間,我在想辦法。”


    “想到了嗎?”


    “有個模糊的構想,但需要一些製度上的支持,所以我現在要回一趟局裏。”


    殺青挑起眉梢,狐疑地審視他:“你不是停職一年?這才不到三個月。工作癮又犯了?”


    “你呢?殺人癮也犯了?昨晚我看你盯著電視裏報道的連環凶殺案,如果眼神和意念有實質,那個凶手恐怕已經被剝皮剔骨了!”


    殺青聳肩。“那就看你能不能看得住我了。否則這裏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那隻野獸又蠢蠢欲動,破柙而出,到時候,別以為這破玩意兒鎖得了我。”


    裏奧搖頭隻是笑。


    羅布接到裏奧的電話,說自己正在一樓大廳裏,喜出望外地從辦公室裏飛奔下來,在眾目睽睽下給了昔日搭檔一個熱烈的擁抱。


    “嗨,你終於露麵了!我還以為你要當一輩子的家庭煮夫呢!”綠眼睛的探員歡快地說,“那家夥怎麽樣了?”


    “恢複得還不錯。最近一直在做體能複建,我總擔心他操之過急,醫生要他臥床修養三個月,但他總是不聽醫囑。”


    羅布意料之中地笑起來,“得了吧,他連最高法院的判決都不會聽,更何況是醫囑。”他撓了撓頭發,想起一件要緊事,收斂了笑容:“告訴你一個壞消息。這兩天上頭在開會,商量對他的後續處置,拖不了多久了。高迪好像傾向於把殺青丟回監獄,這樣他的精英手下——也就是你,親愛的工作狂先生,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回到崗位上繼續賣苦力。”


    裏奧平靜地點了點頭,示意已經知曉,“這正是我目前頭疼的事。”


    羅布遺憾地聳聳肩,實際上,他對殺青的感覺是既關心又鬧心。當初在廢棄遊樂場兩相對決的人如果是他,估計那當胸一槍是下不了手的;可要是讓他跟殺青朝夕相處,還要照顧他的飲食起居,想想都要起雞皮疙瘩。總之他覺得這小子是末路毒花、黑暗天使之類的存在,或許隻有裏奧這種訓誡技能滿值的執法狂才能壓製得了。而自己嘛,保持一定距離繼續關注他們就好了。


    “去辦公室坐坐,順道跟高迪溝通一下?”羅布建議。


    裏奧正有此意,和他一起走向電梯。


    電梯門打開,走出一名穿灰色西裝的fbi探員,與裏奧正麵對上,笑著打了個招呼:“嗨,裏奧·勞倫斯,好久不見。”


    “肖恩·博斯威爾,記得最後一次見麵時,你跟我說要執行一項臥底任務。”裏奧與他握了握手,“祝賀順利完成。”


    金發藍眼、長相端正的年輕探員苦笑了一下:“算是完成了吧,但也算功虧一簣。我的標的——羅納德·塔克曼,那個越獄狂人,你知道吧?”


    羅布插嘴:“那可是個名人!25年間成功越獄28次,逼得聯邦政府不得不對外承認,監獄係統存在巨大的管理漏洞,狠狠丟了把臉。”


    “因為局裏啟動了‘反越獄計劃’,監獄安全保障辦公室提出個‘汙點顧問製度’,嚐試把羅納德吸納進來,所以我跟他當了半個多月的同牢房室友。其實那家夥也沒那麽瘋狂,反而相當聰明,這回島城監獄的獄長栽在我們手裏了,罪名是指使謀殺和貪汙受賄。”


    “看來你們倆配合得挺愉快。”羅布調侃地瞥了一眼裏奧,“你的罪犯搭檔也是個帥哥嗎?”


    肖恩說:“不,但看起來挺順眼。遺憾地是,他成不了這個計劃的受益者——昨天我載著他從監獄回局裏報道時,那家夥居然從我的車裏逃走了。你能想象嗎,他居然在‘聯邦調查局顧問’和‘監獄逃犯’中選擇了後者!他還給我留了張字條,上麵寫著‘對於我而言,自由並不是最終目的。我熱愛著不斷從牢獄逃脫的那一瞬間,那一瞬間的愉悅與成就感,就是我生命的意義’——這個瘋子!”金發探員此刻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哭笑不得,又帶了點恨鐵不成鋼的惱怒與無奈。


    羅布忍不住大笑起來:“天哪,聽上去就像點了越獄專精的殺青!”


    裏奧心頭一震,目光乍亮,那個模糊的構想在心中忽然有了清晰的輪廓。


    “中午有空嗎,能否一起用個餐?我想跟你單獨聊聊。”他對肖恩說。


    肖恩聽到裏奧的邀請,有點驚訝,但他掩藏了疑惑的神色,點頭說:“沒問題,下班後我打電話給你。”然後禮貌地走開了。


    羅布難能可貴地敏銳了一把,問裏奧:“你想幫殺青漂白身份?”


    裏奧和他一起進了電梯,看著紅色樓層數字不斷跳躍,反問道:“你認為還有更好的辦法,可以避免讓他進監獄嗎?”


    “可是……那小子桀驁不馴,又全然無視法律,會同意投身曾經是死對頭的fbi,當個汙點顧問嗎?”羅布遲疑地問。


    裏奧深深歎了口氣:“我現在頭疼的事情變成這一件了。無論如何,我先去找高迪,討論一下事情的可行性,看看我們能不能弄個‘反連環凶殺計劃’——畢竟有案例在前,我們可以援引舊例,也算師出有名。”


    羅布小聲嘀咕了一句:“可那個舊例最後還是失敗了。”


    “所以我不能失敗。”裏奧沉聲說,“不論是為他,還是為我自己。”


    醒來後的第49天。


    裏奧在離開的三天後,一臉疲倦地回到公寓,但疲倦中又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之色。


    殺青悠閑地窩在沙發上,手裏抱著個厚筆記本,正在寫一本名為《禁獵島》的新小說。雖然書商那邊頂著調查局的壓力,還在掙紮要不要出版《生死棋》,但網絡上連載部分的點擊率已經飆升到一個瘋狂的數字,讀者的回複帖如果紙質化,估計能把整個自由女神像裱糊起來。


    出於個人喜好,他不愛用電腦打字,右手寫累了,就換左手繼續寫。兩隻手的字跡截然不同,但看起來都頗為美觀。


    裏奧從後方俯身圈住他的肩膀,在頭頂發絲上吻了一下:“注意休息,作者大人,別管那些催更貼了。”


    殺青仰頭跟他接了個綿密的長吻,“你知道斷更兩個月,讀者的怨念有多可怕嗎?”


    裏奧專注地接完吻,才想起正題,斟酌著找了一個盡量容易被對方接受的切入點:“你知道,根據局裏的粗略統計,全美目前大約活躍著300多名連環殺手,如果我們能抓住他們,能給你提供未來幾十本小說的素材。”


    “我們?”殺青抬起小腿晃了晃,金屬腳環上的兩個綠燈有規律地閃爍著,“不包括我。跟我說這個有什麽用呢,探員,我可是fbi的俘虜。說起來,現在我不在監獄裏,全是你的功勞,對吧?”


    裏奧默認了,接著說:“如果有機會擺脫俘虜和罪犯的身份,你願意嚐試一下嗎?”


    殺青笑起來,笑容裏微帶嘲弄意味:“等等,讓我猜一下,你們這是準備……招安?”他合上筆記本,起身走向開放式餐廳,洗完手從水槽裏拎出一大塊泡過的內髒,放在料理台的砧板上。


    裏奧跟過去,掃了一眼那塊顏色暗紅、充滿光澤感的內髒,立刻判斷是某種動物的肝部,令他莫名地聯想起那些被開膛破腹的受害者——天,他從沒想過這東西能出現在晚餐的餐盤上!


    殺青拿起切肉刀,在指間旋了個刀花,輕鬆將它切成一片片厚度相同的薄片,鋪在盤子裏,看起來像某種柔軟而邪惡的藝術品。


    “我想先聽一聽你的具體實施方案。”他用刀尖撥弄著肝片,漫不經心地說。


    裏奧想了想,反問:“我知道你手上有個資料庫,裏麵有多少個連環殺手的相關信息?”


    “25個。除了已經做掉的12個,還有13個待做。”


    “好極了,把他們給我。”


    “白給?沒門。”


    “不白給。我來幫你申請一個‘汙點顧問’名額。”


    “那是什麽鬼?我隻知道有汙點證人。如果是辯訴交易,我已經做過了,可法官堅持認為不把我丟進監獄關個十幾年,整個聯邦就要血流成河了。”殺青聳肩。


    “不一樣,比那個要特殊的多。”裏奧轉了話題問:“你知道羅納德·塔克曼嗎?”


    殺青思索了一下,“那個‘越獄狂人’?”


    “沒錯,在25年內成功越獄28次,沒有哪座戒備森嚴的監獄能鎮壓這個天才的越獄者。單單用於抓捕、審判和關押他的費用總數就高達1200多萬,刑期也從最初的3年加到78年,可他依然一次次越獄,一次次被抓,再一次次越獄。最後局裏忍無可忍,由監獄安全保障辦公室出麵,和他簽訂了一份交易。”裏奧一口氣說道。


    殺青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交易的內容是?”


    “聘用他擔任fbi反越獄計劃的顧問。如果他同意合作,局裏將負責向大法官申請,將他的刑期減免一半,並可以假釋在獄外服刑!”


    “嗬,真有創意。”殺青點評道,“於是你從中得到了靈感?”


    裏奧聳聳肩:“法律不也有類似規定嗎,一個案子如果難以裁決,而之前本州有類似的已判決案例,那就援引舊例。我們可以從這裏入手,以13個連環殺手的資料為籌碼,爭取一個‘反連環凶殺計劃’的顧問名額。我想如果今年的連環凶殺案破案率飆升,社會輿論會很樂意歌功頌德,而新上任的局長也會滿意於他的赫赫政績,與之相比,一個黑暗執法者也並不是那麽具有威脅性,不是嗎?更何況,隻要加入保護計劃,就可以由政府出手漂白身份,新聞媒體也抓不住把柄。”


    “很多事情本身就是一場交易,就看你有沒有被交易的價值。”末了,黑發探員充滿感歎地總結了一句。


    “我知道我的價值所在,”殺青放下切肉刀,洗去手上血漬,“但你知道我的意願所在嗎?”


    裏奧挫敗地用手掌抹了把臉,“我知道你不願意,但——”


    “但我如果不接受,就得回監獄去。”殺青接口,“看來我必須二選一:聯邦政府的鷹犬——還是編外的;或者聯邦政府的罪犯——這個倒是編製內。這道選擇題可真夠操蛋的,你覺得呢?”


    裏奧無言以對。他了解殺青,欣賞他,佩服他,痛惜他,毫無疑問也深愛他,但現在,他不得不再次把對方套進他最不屑的法理道德的框架,逼他做出違背自身意願的選擇——一切,都隻為了想和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或許殺青永遠不能明白他的苦心,或許會再次用抗拒與敵意武裝自己,他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見鬼!去他媽的心理準備!他甚至沒法想象,殺青再一次朝他冷笑以對的模樣,他沒法接受在得到一件無價之寶以後,又血淋淋地失去它!


    是的,他用盡全力地想和殺青在一起,但他又有什麽資格,逼一個人格健全的人,放棄自己的信仰與意願——即使是以愛情的名義?


    裏奧在內心異常痛苦地掙紮著,表現在外的,卻是麵無表情的沉默。


    殺青從容利落地醃製、爆炒、調味、勾芡,幾分鍾後一盤絳褐色的南煎肝出了鍋,油汪汪地散發著一種獨特而濃鬱的香味。他用筷子夾起一片,吹了吹,遞到裏奧嘴邊:“吃嗎?很嫩的。”


    盡管生理性反胃,裏奧還是張口咬住,迅速咀嚼幾下後咽下去。


    “什麽味道?”殺青問。


    “……我沒嚐出來。”黑發探員一臉嚴肅地回答。


    殺青歪著頭打量他,嘴角慢慢勾起一絲哂笑的影子。笑影越來越盛,最後爆發成一陣極為放肆的笑聲,帶著一股得意洋洋的調謔。


    他用力擁抱裏奧,說:“親愛的探員,你猜猜,我願意為你犧牲自己的意願到什麽程度?”


    裏奧看不見他的臉,一動不動地回答:“百分之……四十?不,百分之三十?”


    “你就這麽低估自己對我的重要性?”殺青笑著說,“正確答案是,不存在任何犧牲。曾經,我的意願是以牙還牙地宰了那些人渣,單槍匹馬,我行我素,不需要任何人認同與支持。而現在,我的意願還是宰了那些人渣——和你一起?噢,這真是個好主意,親愛的,為此我可以稍微忍受一下工作的方式,盡量采用不那麽血腥暴力的。”


    裏奧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甚至忘了響應對方的擁抱:“你是說……你是說?”這個回答遠遠超過他的心理預期,以至於一時磕磕巴巴幾乎說不出話來。


    “但是有一點不容更改——他們必須死。不論是毒死在注射台上,還是爛死在監獄裏,總之,他們一旦落網,就永不能再重見天日。否則,我還會重操舊業,用我自己的方式,替無能的fbi和聯邦政府,挖掉這些腐爛的膿瘡。”


    裏奧心中的震驚退去後,湧起一股巨大的狂喜。他緊緊擁抱懷中無與倫比的愛人——同時也將是未來可以交付性命的搭檔,發出哽咽般的歎息。


    他們密不可分地擁抱,直至那盤可憐的美食變得冰涼難以入口。


    “現在讓我先來喂飽我們的胃,再深入探討一下具體操作流程,怎麽樣?”殺青建議。


    裏奧的手臂從他的後背滑到了腰身,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含糊地說:“兩者之間你漏了最重要的一項——需要被喂飽的,可不僅僅是胃,你覺得呢。”


    醒來後的第87天。


    紐約,奧斯提威爾監獄。


    殺青捏著一根碳素鉛筆,在白紙上塗鴉。


    他已經畫得差不多了,是一幅青出於藍的臨摹作品,原畫已經和一本名為《心魔》的懸疑探案小說一起,作為惡魔的陪葬品被燒成了灰燼。他依著腦中的記憶把它重新描繪出來:


    兩扇關閉的大門,緊緊纏繞著無數帶刺的藤蔓,如同被一張密實的網封住,無法開啟。在大門中央,那些長滿尖刺的藤條上,捆縛著一個□□的男人,血跡在他身上開出了淒豔的紅色薔薇。


    塗完最後一筆,他偏著頭欣賞一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在圖畫下方寫上一行拉丁字。


    牢房的鐵門被警棍敲得鏗鏗響,獄警的半個腦袋出現在窗口:“洛意·林,有人探監,跟我去會麵室。”


    殺青把白紙折好,塞進囚衣的口袋,走出被打開的牢門,跟著獄警來到一間單獨會麵室。


    黑發藍眼的fbi探員坐在靠背椅上等他,依舊西裝革履,英俊而精幹。


    殺青在他對麵坐下,輕描淡寫地打招呼:“好久不見,裏奧。”


    “是38天不見。”裏奧專注地看他,“你又瘦了一點。”


    殺青失笑:“實際上,稱重時我發現自己漲了兩公斤。跟‘墳墓’比起來,這裏簡直就是度假中心,你是不是替我走後門了?”


    裏奧清咳一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了話鋒說:“程序走得差不多了,局裏已經通過了我的‘反連環凶殺計劃’。我趕著寫了一份顧問聘任協議。”


    他從文件夾中抽出薄薄的幾頁紙,推到殺青麵前,上麵蓋著公章,“隻要你在上麵簽個字,局裏負責向大法官提出減刑與假釋申請,沒有意外的話,會馬上通過。你就不用在監獄裏渡過60年的刑期。”


    殺青挑釁地揚起眉:“就算不簽,我也不會老老實實在這裏待60年。”


    “我知道。可是寶貝兒,我們之前談過的……”裏奧內心忽然忐忑起來,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懇求表情看對方——他的殺手愛人一貫任性妄為,說不定心血**又會改變主意?


    殺青挑起擱在協議上的水筆,在指間不置可否地轉著圈,“這是一個正式的邀請嗎,探員,邀請我,成為你的工作搭檔?”


    “不僅僅是搭檔。”裏奧說。


    “我也有東西要給你。”殺青從囚衣口袋裏掏出一張折起來的畫紙,遞過去。


    裏奧打開,看到那幅眼熟的畫,有些錯愕,又有些了然。


    “讀那行字,探員。”


    裏奧抬頭看他,眼中閃動著喜悅與欣慰的光芒:“這也是一份正式邀請嗎?”


    “是的。”殺青說。


    裏奧一字一字將它讀出來:“我心中住著一隻惡魔,請化作帶刺的薔薇藤蔓,永遠束縛它。”


    “我願意,毫無疑問,成為你的縛獸之鏈。”黑發探員微笑,緊緊握住搭檔與愛人的手,側臉在窗外照進的陽光中熠熠生輝。


    殺青轉頭看窗台——那裏一片明亮,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驅散了往昔的黑暗與陰影。


    正如他們,曾經彼此傷害,如今彼此治愈。


    在經曆了無數分歧、淪落與更多的諒解、救贖之後,終於可以執子之手,相互陪伴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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