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古奇那萊從城門中旋風一樣衝出,守門軍士猛然從困頓中清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無彈窗廣告)


    城外一片靜悄悄的,山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仿佛沒有人從這裏經過。


    按著車店看大門的所說,柳眉一定是從這裏出城了,我和古奇那萊焦急地往城外的山道上追了一陣,還是沒有看到她。


    古奇那萊一邊走路一邊不停地說,“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


    我的心裏也急啊,沒想到,我隻是還了她內褲,就把她氣成了這樣子,這要是再也找不到她可怎麽辦?豈不是我害了她了?


    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而她是跟著我出來的,田王他們誰不知道,回去?我還能回去嗎?把人丟了,我哪還有臉再回去啊。


    我們急急地奔跑,期望著在前邊看到柳眉的影子,但是,前邊什麽都沒有。


    古萊從氣到急,直到最後累得氣籲籲,我們蹲在道邊,盤算著再到哪去找,“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古奇那萊問我。


    “你都聽到了,還來問我!”


    “我聽到了什麽了?我正是什麽聲音都沒聽到,現在才來問你。”


    什麽都沒有聽到就對了,因為我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難道什麽事情都沒有做也錯了?就生了這麽大的氣?


    古奇那萊終於有點明白了,他問,“是不是這麽久的時間,你們一直是這樣不明不白的?”


    我點點頭。


    他一拍大腿道,“哎,我妹妹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懂,那晚上我們兩個喝酒以後,你睡到我的府中,我妹妹整整陪著你,你睡覺,她在旁邊陪你坐了一夜,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你們走了,她連我這個哥哥都不要了,執意跟著你們走,你……難道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憑什麽這麽做?”


    是啊,一個嬌生慣養的一國公主,憑什麽啊。(.好看的小說)


    憑我們這些人好玩?跟著我們會有更好的日子?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我想起了昨晚上我醉酒之後的事情,我敢說我什麽都沒對她做麽?我還能做到什麽程度,然後心裏再對自己說,“我什麽都沒有做過?”


    是,我是有點喝多了,我把她當作了畫,我在她身上的所有撫摸挑逗,都是我把她當作了畫了,但是,柳眉知道嗎?


    這些在她看來,又是什麽?那時她一動都沒有動。她並沒有睡著。


    如果不是荷蘭人的突然到來,我幾乎知道我接下來會做些什麽。


    可是,現在她卻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裏。茫茫和默認,她一個女子,在我們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跑掉了。


    我站起來,起身就走,我得去找她,馬上找到她。


    古奇那萊跟在我的身後,不停地問我,“她會上哪去呢?我們得好好想想,不能這樣沒頭的蒼蠅似的。”


    “會去哪裏呢?會不會她根本就沒有出城?你也看到了,我們追了這麽遠,根本就沒有她的影子。”


    “是啊,她又沒長飛毛腿,會去哪呢?”


    從出了城門到這裏,半路上半沒有出現什麽岔道,這條路一直向北,再走下去就到了古刺國了。


    “她會不會是回國了?”我猛然道。


    “回去?那她要走的也是這條道啊,沒理由我們追了這麽久還是看不到她的蹤影啊。”古奇那萊說。


    “會不會有這種可能?”古奇那萊說。


    “你快說,我現在一片亂,沒有了主意。”我催他。


    “也許她根本就沒有出城,隻是在哪個角落裏生悶氣呢。”


    要是這樣的話,那敢情好,至少她的安全是有保證的,要是現在她置身城外,就說不準了,我們都知道,那群再一次被我們打跑了的荷蘭人,現在就在這片山中的不知哪片林子裏,柳眉萬一碰到他們……我不敢往下再想了。


    我當即做了決定,“兄弟,這樣,我們這樣找她有些不得法,我們該兵分兩路,你回城裏,派人到處找一找,也許她氣消了之後就回車店了,這樣最好。”


    “你呢?”


    “我繼續沿著這條山路往前追一下,能找到她更好,找不到的話,我就一直追到你的古刺國去。”


    “要是到了古刺國還是不見她怎麽辦?”古奇那萊問。


    是啊,怎麽辦?


    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胸前衣服,惡狠狠地對我說,“要是找不到她,你就不用回來了,我饒不了你!”


    那我也得先回來看看啊,萬一柳眉就在城中呢?我也不回來?


    但是我還是衝他點點頭,“我還得叫你一聲兄弟,兄弟,我保證,要是柳眉再也找不到,那我也不回來了,沒臉再回來見你。”


    月色如水,古奇那萊在月光下定定地看了我一會,終於伸手在我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去吧,兄弟。”


    我扭身就走,去找柳眉,不管遇到什麽樣的艱難,我也一定要找到她。


    現在想起來,我做的也太不夠意思了,人家是什麽人啊,一個姑娘家,拋家舍業,離開了相依為命的兄長,跟我跑了這麽遠。


    這是什麽心意?再加上我有意無意的挑逗,讓誰感覺起來,還能有另外的意思?


    我的舉動無疑對她是一次當頭棒喝,別處不說,就算是在這家大車店裏,前後兩個晚上,我的冷卻也夠八卦的,放在誰的身上會受得了呢?反差也太大了吧。


    柳眉,你在哪啊,我不記得你有輕功啊,怎麽這麽一轉眼的功夫就跑得無影夫蹤了呢?


    我一口氣從文東城外與古奇那萊分手的地方,又往前奔走了三十多裏,不知不覺的天就亮了。找了一處山溪,捧了兩口水喝,然後再走,路上開始有了行人。


    我截住一個挑了挑子的老頭,這是我碰到的每一個人,挑子裏裝的是兩符醫天下雞崽兒,是到城中去賣的。


    我一把抓住他的挑子,急吼吼地問,“老漢,我問你,看沒看到一個年輕的……”


    我忘了對方是聽不懂我的話的,但是我凶神惡煞般有卻看明白了。臉色嚇得煞白,嘴唇哆嗦著,支吾著說不出話來,而我更回著急。


    要知道,如果能得到坦克切換消息,那無疑會對我接下來的追尋有很大的幫助。


    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忙放開他。


    老漢抓走挑子往肩上一放,撒丫子就跑,有兩隻小雞從符醫天下中跳了出來,他也顧不得收拾。


    我喊,“老漢!別跑,我說你別跑!我隻問你個話”


    可是他跑得更歡了。


    第二個人,是個家婦,她挎了隻籃子,不知道是去幹什麽。


    這回我長了教訓,文文靜靜地走過去,再不能嚇著誰了,我走過去,站定,麵帶笑容,示曾說話,先來了深深的一鞠躬:


    “請問這位大姐……”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連說帶比劃,她似乎大概是聽懂了,對我說了什麽我不懂,但是她的手勢我也看懂了。


    她指的是自己來的方向。


    我謝過她,邁開大步往前邊追了下去。


    總算是有了一點柳眉的消息,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我想我比劃的意思夠明白的了一個女的,年紀比她還小很多,個頭、步態……


    一路上我遇到的都是對麵人,沒時間與他們再問了,婦女的指示就是方向。


    後來,我在前邊終於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看起來就是她無疑,我喊她,一開始她沒有聽到進,後來很快地回頭看了我一眼,因為離得遠,我更相信那就是她。


    可是她撒腳就跑,我喊,“柳眉跑什麽?你給我站住。”


    她不站住,那我隻好追了。


    她轉過一道山梁就不見了,等我跑到那裏的時候,她正在不遠處的一條小河邊脫了鞋子,挽起褲管打算過河。


    我奔過去的時候,她已經過了河。再追,哪用繩子把她綁上,我也得把她先交到古奇那萊的手上,其餘的事情隨後再說。


    我得好好把這些天的事情和她說道說道,把一些誤會說開了。


    我們有誤會還是沒有。


    等我終於也過了河,再跑上另一道山梁的時候,前邊的道上哪裏還有她的影子?


    有些氣極敗壞,往地下一坐,這算什麽事啊簡直是,是,不可理喻,我又沒強迫你,你跑什麽啊,古奇那萊回去之後,還指不定會怎麽說這件事呢。


    萬一等他到了田王那裏,僅作風一麵之詞,我是跳到黃河裏也洗不清了。


    其他人的反應我倒不在乎,包括田王在內。


    我怕的是畫她們,出了這件事情,我怎麽說啊!


    沒辦法,起身再走,她再快也快不過我去。


    不知不覺的,我已經跑上了一處小山頂,往下一看,在正北方又是一座城鎮,也不知道是跑出來多遠,幸好,看到了她,我隻須窮追不舍,不信追不到她。


    山梁的那邊不遠的地方,還是一條小河,隻不過與剛才的流向正好相反,一條往南一條往北。眼下這條河是向著鎮子的方向流去的,我沿著河,跑進了鎮子,沒理由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還能逃脫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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