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那道小小的峽穀裏,借助著劉妍的魚腸劍光,看到了由火山口硫蒸氣冷凝直接形成硫磺晶體。[]因而我可以這麽理直氣壯地對柳眉這麽說。


    一聽到這個消息,柳眉很高興,一路上談起了她的如意銃恢複功力之後的打算。在她們四個裏麵,如果說誰的武器威力大,那麽首推柳眉的如意鋶了,它隔空打物的手段絕不是那些刀劍可以比擬的,魚腸劍和安零刀威力再大,總屬於冷兵器,而她的如意銃,已經是火器了,不過這東西倒適合她用,別人的身手怎麽來說都說得過去,而柳眉雖然身手不行,但是有這麽件東西在手上,這四個人,就旗鼓相當了。


    本來,沒有這個發現的話,我們此次上島也就單純是玩,這回就有了非常大的意義,我對她們說,“回去回去,養精蓄銳,天明大幹!”


    沿路上她們采摘了點香蕉,準備回來吃。


    我們到達那幾間碼頭邊的木屋時,我抬手,示意她們禁聲,我發現那裏情況不對,木屋裏有人。


    六角說,“是什麽人這麽晚了在這裏?”


    我讓她們蹲在路邊的草叢中,側耳細聽,晚風把一陣男人們的低聲爭吵傳送了過來,“荷蘭人,送上門來了。”


    小月說,“那還等什麽,我們正好大幹一場回去向田王請功。”


    劉妍也把手放在了魚腸劍的劍把上,柳眉也把手放在了如意銃上邊,我想了想道,“敵情不明,不便冒然行動,我們靜觀其便。”


    她們在後邊警戒,我悄悄地邁步向木屋靠近,離著兩三步遠的時候,木屋的門忽然大開,忙閃身躲在屋後。


    從裏麵出來了三個人,一個人的嘴巴上還叨著煙草,火光一閃一閃的,我回頭看了看六角她們藏身的地方,她們一動不動,相信都已經看到了,這三個人與我們的人數比起來,發生了衝突我們也不會有多大的困難。(.)


    我知道她們在等我的命令,隻要我一下令,她們會飛快地從草叢裏衝出來。


    我沒有動,想看看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三個人空手而行,很快到了碼頭邊,那裏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條小舢板,幾個人依次上了船,解纜就走。


    我回來,小月她們已經到了我近前,劉妍用劍光照了照木屋裏,除了三個人剛剛扔在地上的一片香蕉皮之外,沒有別的變化。


    柳眉道,“這些人冒著危險返回來,一定有什麽事。”


    小月也說,我尋思剛才突然下手,抓到他們一問不就行了,可是哥哥卻放他們走了。


    “言語不通,且不說我們抓到他們會費一番力氣,抓到了,你又怎麽問?他說的是真是假誰知道?”


    劉妍說,“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對啊,我們也趕快上船,跟上他們,看看他們要幹些什麽。”


    我們在岸邊的草叢裏跑了起來,找到了那條小船,五個人手忙腳亂地把船劃動,小船像一支箭,衝出了岸。


    這麽一會的功夫,對方的船就已經劃出了一箭之外,我們也隻能隱約地看到正前方的一條黑影,他們從島上出來之後,並未直接離去,而上繞過了小島。


    他們這次回來,顯然是想幹什麽事情,但是在島上木屋來看,這裏隻不過是他們的一處落腳點,他們的目標,是如今已經被我們占領的主島。


    我們也不敢過分的著急,也不能大聲地說話,不能跟得過緊,好在海麵上無遮無攔,對方以為行事謹密,行色匆匆,並沒有留意身後有人跟蹤。


    而我們倒可以借助岸邊的樹木野草隱蔽自己。(.)


    等到離開了小島之後,我們隻能再一次放緩,現在我們隻能保持著不讓他們從我們的視線裏消失,遠遠地看著對方向著我們的主島劃去。


    那條小船離著主島越近,劃進得越慢,出槳入槳也十分的小心,而我們幹脆把小船停了下來,前邊就是上島的那條緩坡道,三個人把小船駛進了那片凸起的山崖下邊,一片漆黑中,什麽都看不見了,柳眉低聲說,“看來他們是去偷襲我們的。”


    小月笑道,“不可能,人太少了,不可能三個人有膽量來這裏偷襲我們,我看…….他們是來偷什麽東西。”


    她們的話落入我的耳朵裏,我比較讚同小月的意見,三個人,也隻能偷偷摸摸地行事。


    但是那些人去遲遲沒有從暗影裏出來,六角道,“不如我們現在就衝將過去,把人一抓,在我們的地盤上,怕什麽?”


    “再等等,我們不能前功盡棄,再說,我們在家門口,有的是時間。”


    過了很久也不見動靜,六角說,“不行,我一定得去看看。”


    說著抄起了船槳,小月也沒有反對,我們在這裏等了足足有一頓飯的功夫了,那裏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們慢慢地靠近,小船的船頭正好撞到一物,發出沉悶的一響,柳眉說,“是那條小船!”


    船在。人卻不見了,我說,“快,我們快離開,不能打草驚蛇!”


    很顯然這些荷蘭人此來是有目的的。我們急急忙忙地往旁邊劃開小船,小月說,“別不是來偷我們的珠寶的吧?”


    “怎麽,這麽快就成了我們的了?”我問她。


    她把頭一顯,“那是當然!要是荷蘭人的,為什麽他們倒偷摸著來?”


    再往後邊走,就是月亮灣中我們泊船的地方了,我們就在半路上停了下來,靜靜地選修前邊的動靜。


    柳眉的意思是去叫些人來,因為大船離我們並不遠,轉而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我們的心情,就像是蹲在兔子窩邊的狐狸,生怕一錯眼珠,就讓獵物跑掉了。


    小船扔的地方當不當正不正的,從那城要想到達上島的山路還有幾步的距離,就算是這三個人上島的話,小船也不可能泊在這麽個地方,我不停地思索這個問題。


    劉妍的心情現在可能是有點緊張,坐在船上不停地把手中的魚腸劍把玩著,冷不丁一絲霞光從劍鞘中傾瀉而出,我手壓住了她,“別動,你聽說過抓兔子麽,不能亂動的。”


    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一陣微風拂而而過,一隻黑影拖著長長的尾巴從我們的麵前一晃而過。


    “鸚鵡!”六角低聲說。


    一會我荷蘭人泊船的地方就響起了鸚鵡的叫聲,一口的荷蘭味,在我們聽起來就像是在喊,“地瓜熟了”


    “這死鳥,什麽時候學會了報信了!”我一拍大腿,對她們說,“過去。”


    六角和小月搶過船槳,奮力地劃船,小船很快到了那個地方。


    山崖下靜悄悄,荷蘭人的小船還泊在那裏,鸚鵡改在附近的低空盤旋,嘴裏不停地叫著,柳眉說,“原來它們是這樣叫的。”


    我把劉妍的劍接過來,拔劍在手,借著劍光仔細觀察。這裏就是一片山崖而已,看不出什麽特別,隻是在靠近水麵的石頭裏釘著一隻黑粗的鐵釘,小船就拴在上邊。


    六角說,“難道人不在這裏?已經到別的地方去了?”


    “不會,”我對她說,“如果是你,想要上岸,會把船靠在這裏麽?你怎麽上岸?還要遊水上去?”


    六角說,“也許是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的行蹤。”


    這倒是肯定的,我抬頭看了看空中的那隻野島,現在它已經不叫了,隻是遠遠的在我們的上空盤旋。它也緊張了,我想。


    “要是為了躲人,他們就不會來了,一條小船,三個人,趁夜摸過來,船泊在差這幾步遠的地方,根本不是為了隱蔽。”


    “那怎麽辦?”她們幾乎同時問我。


    抬頭看看那隻野鸚鵡,它不停地在低空盤旋,現在竟然一聲不吭了,這家夥看來是感到了不妙,猶如說謊的人被一步步地揭穿,謎底越來越近時的那種緊張,我不禁笑了笑,說,“趕緊把船搖開,離開這裏。”


    我們把船停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從這裏看那船隻不甚清楚了,但是如果有人上船的話一定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有這鳥家夥在這兒,我想我們什麽事情都做不好,”我忽然想起了什麽,“哎,小月,你對這些禽獸之類的東西不是心有靈犀麽,與它對對話,看看它什麽意思。”


    小月聽了啐了一口道,“我和你最是心有靈犀了!”


    我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怎麽連誇你都聽不出來?小月說,你這是在誇我嗎?簡直比罵我還難聽!過後她說,“看來不行,這家夥是荷蘭人的鐵杆。”


    我說,“就像你對我一樣,鐵杆。”她這又笑了。


    我們正在低聲地說笑,冷不丁看到荷蘭人的小船一陣晃動,有情況。


    不一會,一個人從水底冒了出來,因為天黑,他也沒有看到我們,扳住小船的船舷爬上去,坐在那裏大口地喘氣,氣喘夠了,開始往上拽一根水淋淋的繩子。


    我悄悄地柳眉和劉妍說道,“一會鸚鵡就叫,不信你們聽著。”


    還沒等我話音落下,賊鸚鵡就叫了起來,“地瓜熟了”,我估計這鳥語的大意是,“有情況了。”


    荷蘭人嚇了一跳,這動靜無異於晴天打個霹靂,手下動作加快,隨後又有兩個人一翻水花爬到船上,他們從水裏拉上來一隻箱子,劃起船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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