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是程誌浩的聲音,他接電話了。


    “程誌浩嗎?是我,馮雨瑤!”,馮雨瑤激動地說。


    聽說是馮雨瑤,而且這麽早打電話過來,程誌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趕緊從床上坐起來,緊張地問道:“怎麽了?”


    “我在你樓下,跑出來的,希望你能……!”,馮雨瑤焦急地說,但電話那頭沒有給她說完的機會。


    程誌浩掛了電話,隻剩下馮雨瑤呆呆地杵在原地一動不動。連續“喂”了幾聲都沒有反應,聽筒“啪”一聲掉在桌子上,嚇得門衛從躺椅上彈坐起來。


    “丫頭,你怎麽了?”,大爺小聲地問。


    “沒事……,沒事……”,馮雨瑤一邊向門口走去,嘴裏喃喃地說念著。


    走了幾步才想起來還有衣服,於是又轉身將衣服提起來。最後的一點希望隨著程誌浩掛斷電話而熄滅了,這不怪他,誰攤上這事兒也會選擇不理。


    拖著沉沉的步子向街口走去,現在隻去哪我呢?又一次的身無分文,又一次的漫無目的。本來一腔的希望都在程聲浩身上,可總是在她最充滿了希望的時候給她最深的絕望。如果程誌浩能答應幫忙而真的那麽做了,也許馮雨瑤離美好隻是一步之遙。可偏偏就在這片刻之間讓她明白了這個世界,起碼是她的世界裏不會有奇跡出現。


    如果說馮雨瑤一直在經營自己的人生,或都說試圖要經營自己的人生,那麽她到此時此刻已經完完全全地破產了。從賓館再一次走出來,她沒有錢,失去了男人,拋棄了孩子。那她還能留下的最大資產就是希望,而程誌浩掛斷電話的那一瞬間,她的全部資產都失去了。原本冷冷的晨霧雖已散去,但現在的世界反而變得無比蒼涼。


    一個二十一歲的女人,差不多經曆過所有的絕望,還能有什麽等著她呢?還有什麽比絕望更能折磨她的。


    任路上的人從身邊走過。她卻感覺不到。腦子裏除了絕望就是恐懼,這時候的陳姨也許已經發現馮雨瑤帶走了全部的衣服,也許錢文勳已經接到了消息。


    身後傳來快步跑動的腳步聲,馮雨瑤驚慌地拚命向著跑著。不知道後麵是誰,為什麽會一直追在後邊。


    “馮雨瑤!”,這是程誌浩的聲音,對,就是他。


    馮雨瑤收住腳步,還沒來得及轉身眼淚便已經奔湧而出。


    “是你嗎?程誌浩!”。馮雨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那個從後麵追上來的人分明就是程誌浩,是那個馮雨瑤相要找到的男人。


    “你怎麽又跑了?我下樓的時候沒看見你,估計你是向這邊來了,又沒個電話,急死人了!”,程誌浩喘著粗氣。


    “我以為你不會下來了!”,馮雨瑤丟掉手裏的東西。一下子撲在程誌浩的懷裏痛哭起來。


    “你一打電話我就趕快起床,誰說我不會下來?”。程誌浩拍著馮雨瑤的後背,安慰她說:“不要哭,我這不是來了嗎?”


    “謝謝你,謝謝你!如果你不來的話,我今天就完了。”,馮雨瑤說:“全部的希望都押在你身上了。你知道嗎?”


    “到底怎麽回事兒,也不提前說一聲。”,程誌浩關心地問道:“你們老板娘不知道嗎?”


    “她不知道,我隻是給她說請假回老家。”,馮雨瑤說:“你能幫我嗎?我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去。也不想再見到我男朋友。”


    “不要害怕,有我呢!”,程誌浩大氣地說:“有什麽需要就講,我一定幫你的!”


    “你能送我出麗川嗎?我不敢在這個地方呆了,他們一定會找到我的。”,馮雨瑤擔心地說:“他說了,不管我走到哪裏一定會找到我。我想隻能離開麗川才行,那樣他才沒辦法|sao|rao到我的生活。”


    “那你能去哪兒呢?”,程誌浩問道。


    “我也不知道!”,馮雨瑤想不到要去哪兒好,雖然有想過去恩詩,可那是有錢的情況下。而現在連最後的一點生活費都被錢文勳給搶去了,還怎麽去。


    “想想,你除了麗川的人之外,哪裏還有朋友?”,程誌浩提醒著她,看還有沒有其它地方可以去。


    “始柱有一個朋友,可她和錢文勳可能是一夥的。去那裏也隻能是死路一條,所以不能去。想想我真沒地方去了,家人都不知道在哪裏。”,馮雨瑤哭得更傷心了。


    程誌浩說:“不要緊,那我們先去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下來,再慢慢地想辦法。”


    “可是哪裏安全呢?”,馮雨瑤說:“他們會找到我的,好害怕。”


    “別想那麽多,他們不會這麽快就發現。你不是給老板娘說回家嗎?她不會懷疑的,再說了你那個男朋友又不會去問你們老板娘,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發現。你就放心好了,別太擔心。”,程誌浩帶著馮雨瑤小心地穿過馬路,向一條深深地巷子裏走去。


    “去哪兒呀?”,馮雨瑤問道。


    “跟我走就是了,穿過這條巷子有一家很正規的旅館,去哪裏不會有人發現的。”,程誌浩帶著路向更深的地方走去。


    果然,在巷子的最深外有一個小小轉角,通過之後便是大街。就在巷口的前方有一家“金陽賓館”。


    “老板,還有房沒?”,程誌浩走進大門,向坐在收銀台裏邊打瞌睡的中年男人問道。


    “有,有,有!兩位住宿是吧?有單間有標間你們要哪種?”,中年男人熱情地站起來,一邊摸著臉一邊詢問。


    “我妹妹住,這裏安全不?”,程誌浩警惕時四麵張望著。


    “絕對安全,現在的治安你又不是不知道,誰還敢亂來?再說你看看我們這檔次,麗川城裏你能找出第二家來不?”。中年男人得意地介紹著。


    “單間多少錢一天?”,程誌浩問道。


    “一百二一天!”,中年男人指著背後的價格表說:“是要住幾天嗎?”


    “先看吧,不知道!”,程誌浩說:“那就開單間吧!如果有人來問的話你不要說我妹妹住在這裏,聽到沒有?”


    “除了公安機關來查之外。其它任何人來都問不到的。這個你放心,隻要你交待了一定不會告訴別人。”,中年男人拍著胸脯。


    “那就開一個單間吧!”,程誌浩看著馮雨瑤,有征求她意見的意思。


    “太貴了,換個地方吧!一百二一天,太貴了!”,馮雨瑤不敢想住這麽貴的賓館。


    “這裏安全,你聽我的。等我們安排好了就不住了。”,程誌浩說:“現在別管那麽多,安全才是第一的,你說是吧?”


    “謝謝你!”,馮雨瑤眼含熱淚,不停地對程誌浩表達著感激之情。


    開了房間,程誌浩將她送到樓上。這是一間很高檔的單間,比馮雨瑤以前住過的所有房間都好。就是覺得太破費了。不過一想到程誌浩說的安全問題,也的確沒有太多的選擇。像這麽高檔的地方。錢文勳就算是找的話想都不會想到這裏。


    “到底怎麽回事兒,能不能告訴我?”,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坐下來的時候程誌浩這才問馮雨瑤發生了什麽事。


    “那個男人逼著我做的,我不願意他就打我。”,馮雨瑤說:“我想逃。想要你幫我逃!”


    “你男朋友嗎?為什麽會這樣呀?”,程誌浩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還想讓我不要在賓館做了,回到他租的房子裏去做。那樣他就可以拿走所有的錢,我害怕!”,到了這個時候。馮雨瑤隻能一五一十的講出來。


    “怎麽可以這樣?他還是人不是了?”,程誌浩氣憤地拍著桌子。


    “我一個女人,沒辦法所以隻能跑掉。可又沒有地方去,身上也沒有一分錢,隻能找你了!”,馮雨瑤一邊抽泣一邊向程誌浩訴說。


    “哎!讓我怎麽幫你呢?我也沒遇到過這種事兒,怎麽辦?”,其實程誌浩也沒有太好的主意,想想接下來的事就一片茫然。


    “我一個朋友也沒有,就算是有的幾個也都是和那個男人一起的。”,馮雨瑤說:“你願意幫我嗎?如果不故意繼續幫我,那我也不強求,會給你添麻煩的。”


    “別說這些,我隻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不是不幫你,你也別著急,我們一起想辦法!”,程誌浩一邊轉著眼珠一邊安撫著馮雨瑤。


    “我想去恩詩!”,馮雨瑤說。


    程誌浩看著她,意思是說你想好了嗎?在他看來,這還不是做最後決定的時候,還得好好想想。如果一定要去的話再決定怎樣走,也許車站不會太安全,她那個男人會不會在車站哪裏個角落等著她。


    “先別急,你在這裏住著,再想想!這裏安全的,不怕!”,程誌浩站起來對她說:“今天我要出差,你先在這裏,我出差回來就過來。”


    “還有個事要告訴你!”,看程誌浩準備走了,馮雨瑤趕緊站起來拉著他的衣角說:“你不是有個同事叫陳賢嗎?他是我們那個老板娘的侄子,他那天看到我了。”


    程誌浩聽到這話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反正臉是一陣白而後一陣紅。看來他也不會想到有這麽巧的事情,可這就是事實。


    “我知道了,在他麵前我就什麽都不提就行了!”,程誌浩故作輕鬆地說。


    “那你……”,馮雨瑤不知道他會怎樣回去麵對那個同事,因為他的事一定被陳賢講給所有同事聽了。


    “別擔心我,我們關係都蠻好的。他們不會隨便說什麽,隻要不知道我們還在一起就行了。”,程誌浩一邊向門口走一邊說:“我得快點回去了,不然他們起床就會發現我不在。”


    說完他還掏了二十塊錢給馮雨瑤說:“早上出一得太急了沒有帶多的錢,這裏還有二十塊你先拿著。中午餓了就叫外賣,桌子上有卡片。千萬不要出去,碰到他就麻煩了。”


    “謝謝你,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馮雨瑤是真不知道要怎樣報答這個與自己本無瓜葛的男人。難道就是因為和自己上過幾次床?


    “我先走了,出差回來再過來,你好好的在這裏,沒事的!”,說完他就走了。


    馮雨瑤這才放下心來,錢文勳是一定不會找到這個地方來的。一是他知道馮雨瑤身上沒有錢。二是他沒有本事在這麽大的賓館來問。他除了能在馮雨瑤麵前耍耍威風之外,真正讓他幹點什麽事,他膽子小得比貓還小。這種男人叫做無能,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成為一個十足的無賴。


    程誌浩和錢文勳之前見過一麵,那是上次到郊外回來在賓館門口打過照麵。隻是錢文勳並沒有發現這個男人和馮雨瑤有什麽關係,隻覺得他是個普通的路人而已。但程誌浩卻有特別留意錢文勳,一看都是個地痞樣子,那打扮就不入流。


    那天晚上,程誌浩很晚才來。他說出差剛回來。同事們都吃飯去了,所以他有時間過來看一下她。


    “對不起,拖累你了!”,馮雨瑤說。


    “沒事兒,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你看去哪兒就去哪兒!”,程誌浩說:“早點離開會更安全些,呆在這裏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從他的口氣裏麵聽得出來和早上完全不一樣了。早上離開的時候沒有這麽糾結,而現在可能是經過一天的考慮還是覺得不要趟這渾水的好。


    “不要緊。你已經幫我做了這麽多。那我明天一早就離開,謝謝你了!”,馮雨瑤幽幽地說。


    “對不起,我受不了他這樣罵我!”,程誌浩說。


    “誰,是錢文勳嗎?”。馮雨瑤的心頓時猛的一收,知道又出事兒了。


    “都不知道你那個男朋友是怎麽找到我的電話號碼的。”,程誌浩說著掏出手機遞給馮雨瑤說:“從下午開始就不停地打電話發短信給我,開始我不知道是誰,結果被他好一頓惡毒的辱罵。”


    馮雨瑤接過手機。翻開短信,那個號碼果然是錢文勳的。發給程誌浩的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髒話,不停地對程誌浩進行人身攻擊。這時候她才意識到那個丟掉的紙條,被錢文勳搜去三十塊錢裏麵夾在紙條上麵那個號碼給程誌浩帶來了多大麻煩。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上次我把你的電話號碼記在一個紙條上,他翻了我的包……”,馮雨瑤解釋為什麽錢文勳會有程誌浩的電話號碼。


    “說這些也晚了,他現在都知道了。”,程誌浩說:“下午剛吃過飯,他就打電話來了。”


    “他說什麽了?”,馮雨瑤急切地問道,她想要知道他有沒有威脅程誌浩。


    “說我把你誘拐了,要去報警。還威脅我的家人,罵他們。我受不了了!”,程誌浩搖著頭歎氣。


    “他不會報警的,你放心,他沒那個膽量。”,馮雨瑤說:“如果他報警了,先抓的一定是他,別擔心。”


    “這我知道,就是受不了他罵我的家人。而且以後他會不停地罵,永遠不會放過我。”,程誌浩無奈地說。


    正說著,電話又響了,還是錢文勳打來的。程誌浩的臉色很難看,這讓馮雨瑤特別的自責。還沒開始就已經將他卷了進來,這以後他可怎麽辦。隻要錢文勳還在麗川就一定會對程誌浩糾纏不休,說不定還會影響他的工作。


    馮雨瑤不想讓程誌浩接這個電話,但看起來程誌浩卻又不是這樣想的。看電話鈴一直在響,他便接了。


    首先聽到的就是那邊粗魯地罵人聲:“你他ma的還有種接電話呀?你把我女人搞哪兒去了?”


    “對不起,我想你是打錯了吧?都不知道你是誰?”,程誌浩說。


    “少他ma的裝蒜,如果不是你的話她怎麽會留你的電話號碼?”,錢文勳大聲地問道:“你在哪裏,老|zi過來找你。”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哪個什麽女人?”,程誌浩很無辜地說。


    “還他ma裝是吧?有種的話就承認,別他ma的敢做不敢當。”,錢文勳大聲地罵程誌浩。


    “都說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有什麽事你能說清楚點兒嗎?”,程誌浩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這不是虛偽。這是逼不得已。


    “告訴我你在哪裏?”,錢文勳氣勢洶洶,非要問到個地方不可。


    “a石油,就在東方大道,你過來吧!看你能找到什麽東西,完全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程誌浩也大聲起來,看來對這樣的人隻有大聲才行。


    “什麽,a石油?你在公司上班兒?”,錢文勳的聲音明顯地小了。


    “是啊,怎麽了,有問題嗎?”,程誌浩感覺到對方的氣勢明顯小了許多。


    “不管你在哪裏,反正你把我女人送回來,不然的話讓你全家不得好死。”。錢文勳說。


    程誌浩不想再跟他說什麽,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往床上一丟,轉過頭對馮雨瑤說:“你都聽到了,他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雖然我沒承認你在我這裏,但他一定會猜得到。他會找過來的,我不怕他過來,但太受不了他一直這樣發短信打電話罵我。”


    “我明天就走!”,馮雨瑤無奈地說。


    “去恩詩嗎?還需要我幫你什麽嗎?”。程誌浩也放棄了,看來他的確已經受夠了錢文勳那輪番地辱罵。


    “已經很感謝你了。謝謝!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就去恩詩了!”,馮雨瑤傷心地說著,轉過身去偷偷抹掉眼淚。


    “那我就走了,你一個人注意安全。以後就看你自己的了,一定要走好可不能再落到這步田地。”。程誌浩拿起手機站起來拉開門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其實馮雨瑤還有很多話沒有來得及說。舉在半空中的那隻手滑稽地停在那裏像定格了一般,可又能招來誰呢?誰又會關注這隻伸出的手呢。


    又一深深地絕望和無助,雖然馮雨瑤嘴上說不再麻煩程誌浩,可就她目前這情況又能怎麽樣。沒有錢。沒有手機,出門走上幾步都是個困難,更別說是要去恩詩了。程誌浩走了,毫不猶豫地走了,帶走了馮雨瑤所有的希望。


    這一夜,馮雨瑤的淚水都流幹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再想想錢文勳那副凶巴巴的樣子,她好害怕。心裏那抹不去的恐怖的記憶,留下了無數痛苦的痕跡。從來沒有過歡聲笑語,今晚在這個空空的房間裏隻留下這具被世界拋棄的落魄頹廢的軀體。


    窗外的車聲叫醒了無數將要沉睡的人們,卻怎麽也叫不醒馮雨瑤的痛哭;喚不醒她沉溺在麵是誰悲哀裏的心靈。這雙已經被淚水衝到刺痛的迷茫雙眼,呆呆地盯著自己已經麻木的身軀。明天天亮的時候,她該何去何從,麗川的每一個十字街頭都將使她迷路。而那個遠在東北方的城市又是那麽遙遠,身無分文的她不可能抵達。


    就這樣,一張無比憂傷的臉孔守著一顆空虛的心,想著各種讓人刺痛的念頭。任由淚水像傷口的血一樣慢慢的滑落。還能去哪兒呢?就算是到鄭蓉那兒去也要車費不是。再說那明明就是一條死路,去了一定不出兩天就又會被錢文勳抓到。


    一夜無眠,直坐到天亮。剛好能看得見路的時候,馮雨瑤就帶著衣服跑到程誌浩的樓下。希望他能發善心最後再幫她一次,就算是讓她跪下磕頭都行。


    再一次將程誌浩從睡夢裏吵了起來,一見麵馮雨瑤就說:“我想去恩詩,但沒錢。什麽都沒有。”


    “那你把我的手機拿著先用吧!”,說完程誌浩將自己的手機上卡取了出來,把剛買沒兩個月的新手機給了馮雨瑤。


    “不能,我……”,馮雨瑤怎麽能收下這麽貴重的東西。


    “別多說了,我馬上送你去車站。要快,趁早走!”,程誌浩說著拉起她的胳膊快速向街口走去。


    “可我沒錢!”,馮雨瑤一邊跟著小跑一邊說。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會搞定,問題是你馬上離開,再晚就來不及了!”,程誌浩知道如果這麽拖下去,遲早會被她男人找回去。


    在街口,程誌浩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將馮雨瑤送上車。正準備掏錢給她的時候,馮雨瑤說:“你送我吧,他一定到處找我,一個人不敢去。”


    “應該沒事兒吧!”,程誌浩覺得這會兒還早,應該沒有事兒。


    “他一定會知道我搭早車走,這幾天他肯定在車站。”,馮雨瑤擔心地說:“你就送我嘛,幫幫我。”


    “好,那我先送你去車站吧!”,說完也上車了,並一路將馮雨瑤送上了車。


    看馮雨瑤坐上了去恩詩的班車,程誌浩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了。馮雨瑤何嚐不是如此,她比程誌浩更開心。隻要車一啟動,她就算離開了這個鬼地方,向她的新生活駛去。


    “你先去,我安排一下就過來,在恩詩車站等我!”,程誌浩從外麵拉開車窗對馮雨瑤說。


    “什麽?你……”,馮雨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噓……”,程誌浩將一個手指豎在嘴唇前麵,示意馮雨瑤不要多說。


    看著那個匆匆離開的影子,馮雨瑤感覺自己像是遇到了神仙,天下哪會有這麽好的人呢?一定是上天派來解救她的,除此再也沒有什麽別的有力解釋。


    初中的時候讀過紅樓,馮雨瑤在這一刻仿佛覺得自己就是那個看似悲苦其實幸運的林黛玉。正是生活給了她這麽多苦,安排了如此多的磨練才有機會看到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像程誌浩這麽好的男人。正是因為一路來的諸多的不幸,讓她在最需要的時候感受到什麽才是真正的幸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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