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了雨中,借助於路燈,華士勇不時的來個跳躍,這並不是出於頑皮或即將見到心上人的興奮做出的釋放情感動作,為的是避開積在地麵上的水窪。與其說走,還不如說是連蹦帶跳的進了內科大樓。進大樓後的第一個動作不是收起雨傘,而是使勁的跺了幾下腳,來跺掉鞋子上的水。然後將手中的傘做了一個旋轉,甩掉傘上的雨水,收起傘便一步一步走上樓梯,直到走進那個熟悉的走廊。


    因跳躍和即將見到心上人的心情的激動,雙重的效果使得華士勇的臉泛起紅色。也許是濃烈的想見到心上人的渴望,當進入那個熟悉的走廊時,就自我感覺一種明顯的心上人的氣息,這氣息令人美妙。


    昨夜的一吻似乎還在自己的臉上留有溫度,那時候知覺差點全部被吸走,也許白天對著窗外的發愣就是失去那部分知覺造成的。這一吻讓自己感覺靈魂安定,卻心靈激蕩。自從來到這個科室的第一天的第一夜他們兩個相逢起,每當夜晚來臨,總有一種神奇的力量牽引著自己往這個護理站走,今夜好像尤甚。


    在華士勇的心裏,玉珍姑娘就是天使,如果這個稱號是情人間的溢美之詞,那麽退一步講,她,就像天使錯誤的留在了人間。


    病房裏並不是很安靜,正如窗外的雨也不安靜一樣。華士勇帶著溫柔的那深深的一吻的美好記憶,來到了玉珍姑娘的麵前。玉珍姑娘一如往日那樣的微笑,看著華士勇。她也早盼望他的到來。如果有一天晚上看不見他,她自己也會很孤單的在思念中度過。


    愛是一種牽掛的幸福,如今這牽掛的人彼此就在眼前。四目相對,各有一種溫暖在傳遞,又有一種情義在交流。華士勇拿起玉珍姑娘的手,放在嘴邊,用力的吻了一下,然後說道:


    要是能吃就更好了!


    你要是長個豬嘴,就能吃了。玉珍姑娘笑著說。


    那我肯定吃得香,對吧?華士勇說,不知怎麽的,你這柔軟的小手我隻要是接觸,就想啃兩口,這要比吃鴉片解饞。


    哦!你還吃過鴉片?看不出來還是癮君子嗎?玉珍姑娘說。


    吃過!山裏的百姓總有一戶人家是要種一點的,不是為了解決上癮。華士勇說,這個你該知道的,是為了解決病痛。你現在就是我心頭的病痛,但我不知道用什麽來止這個病痛。


    用另一個姑娘來代替,這樣不但解決了病痛,還解決了終身大事。


    這應該是個良方,可另一個姑娘到哪裏去找呢?華士勇又吻了一下玉珍姑娘的手說,我看地球上是沒有另一個姑娘來代替你了?天上會有的,可到天上我還不會飛?


    你不會飛,我看你的心會飛,玉珍姑娘說。要不然你總是不安心呢?


    這隻能說你不了解我的心,華士勇說,你這樣容易產生誤會。


    你不是愛情至上的人?我相信這個,玉珍姑娘說,無論是什麽樣的女人,不符合你的現實條件,你都不會和這個女人結婚?對嗎?


    對!因為需要我這麽做,所以我不能犧牲對方和對方的幸福。華士勇說,但我們將來有在一起的最好基礎。這個基礎使得一切都變得可能。也就是說我能娶你做我的妻子。現在讓我們拋開這些,我們考慮的太多了,影響了我們在一起的愉悅?


    我可以不考慮,玉珍姑娘說,但我不能不想,心底的隱憂始終會不自覺的冒出來。


    這個問題暫時我還不能替你解決,華士勇說,就是因為我還存在一個頑固的觀念,也許將來我會變呢?變得非常浪漫的一個人,將感情放在首位,什麽條件都不講。


    那需要給你洗腦,就讓外麵的雨給你洗腦吧?玉珍姑娘說,可我怕適得其反?把你感情那部分都洗沒了?那不是更糟糕嗎?


    我的感情隻能是越洗越純潔,這樣不是更好嗎?


    你的感情從咱倆交往就好像一直不純潔?玉珍姑娘說,對吧?


    當然還摻雜了其他的感情,其他的感情能影響對結婚的選擇,華士勇說,要是洗去了其他的感情,那我們倆在一起,就沒什麽障礙了吧?


    也許我變了呢?那不是也有障礙嗎?玉珍姑娘笑著說,那時候你就是有如來佛祖的法術都不成了。


    我沒有如來的法術也沒關係,華士勇說,一個不愛我的姑娘,我也不會留戀?你說對吧?大不了我那個時候勸自己:什麽眼神啊?找了個不愛自己的人?


    你倒是對什麽結局都很輕鬆,玉珍姑娘說,看得出你對感情也不是很在乎。


    人這輩子就是靠感情來生活,我更注重感情,華士勇說,但人不能被感情控製,成為感情的奴隸。一旦感情受挫折了怎麽辦呢?走哪一條道路呢?像梁山伯那樣嗎?還是如林黛玉那樣?還是看破紅塵,出家為僧?


    就是說你隨機應變,隨時絕情唄!玉珍姑娘看著華士勇的眼睛,想從中找到足夠的證據。


    如果對雙方都有利,那麽這條道路就是正確的道路。華士勇說,我們還是不談這個問題最好,因為越談好像我們越是悲觀,越談我越像個冷酷無情的人。要知道我們是在談戀愛,不是談將來如何,咱倆不是有這個約定嗎?


    看來你還能記的,玉珍姑娘說,可是你的行動處處在提防著將來。


    你的意思是我太規矩了,還是太迂腐了,還是太同誌了。華士勇說,缺少了應有的感情的色彩嗎?


    都有,玉珍姑娘說,還有,你總是有一套說教的理論。這也不太像談戀愛吧?


    你說的是,華士勇說,我也在自責呢?這麽一個好姑娘我怎麽能冷淡呢?豈不是太不解風情了嗎?我可不想做個榆木疙瘩。你看,我現在就轉變的很快,到現在也沒有放開你的手,可見你在我心目中的影響。


    你的彎轉的的確是很熟練,哄人高興還是有一套的。玉珍姑娘說。


    這就是真心話,華士勇說,可有的真心話你不是聽了也不高興嗎?


    當然不高興了,沒有隨我的心嗎?


    你覺得我是騙你好呢?還是這樣好呢?華士勇說,如果我現在做個偽君子,哄著你高興,將來一旦棄你而去,那個時候你會是怎樣的反應呢?又該是怎樣的痛苦呢?這些你從來沒想過嗎?


    想過,但更多的是幻想。幻想著你就這樣拿著我的手一輩子。


    我也一直這樣幻想,可現實並不在乎你的幻想,華士勇說,我幻想著你和我到一個沒有紛擾的地方去過男耕女織的生活。可這並不能成就我的心願。


    你給了我一張大餅,可你把它掛在樹上,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旁邊不是有竹竿嗎?你把它捅下來就行了。華士勇說,實在不行你就找個人幫你一塊捅下來。


    要是它掉在地上呢?那不還是沒用嗎?玉珍姑娘說。


    大不了我再給你烙一張餅嗎?華士勇說,順便給你做個湯怎麽樣?誰讓我疼你呢?


    說得跟真的似的,你會嗎?


    看來你是的確沒有在基層連隊待過,華士勇說,新兵沒事就被派到夥房幫廚,每個禮拜最少也得到裏麵幫個一次兩次的。先是幫著夥房擇菜洗菜,等這些都熟練了,有心的就能跟師傅學到煎炒烹炸涮,最後還能學著做麵食點心。慢慢的就什麽都會了。你在學校的時候難道就沒有幫過廚?


    幫過一次半次的,那不過就是擇菜嗎?


    在學校你們都是公主,哪能讓你們幹這些髒活累活。華士勇說,不像我們男的,都是基層部隊考上的,廚房的活很少有不會的,多多少少都懂點。


    你幫廚的那些日子還專門跟著師傅們學過嗎?


    我沒有專門學過,但我看他們做的時候,我也在一旁練習過。華士勇說,這沒什麽難的,隻要你認真的做。


    那個時候喜歡幫廚嗎?


    新兵連的時候,都爭著幫廚,華士勇說,為什麽呢?就是想著逃脫訓練。那時候訓練太苦了,可生活條件又不是很好。要是幫廚呢,不但不用訓練,而且在裏麵還能犒勞一下自己,你想想,誰不樂意啊?


    分到連隊後呢?也是這樣嗎?


    分到連隊後,新兵輪換著幫廚,一般都是周末幫廚,華士勇說,因為周末老兵有的外出了,有的休息,幹活的人少了。要想正常開飯,就必須找新兵幫廚。


    老兵就不幫廚了嗎?玉珍姑娘納悶的問?


    老兵幫廚?你都不知道老兵幫廚會幫出什麽樣子來?華士勇說,飯不準點不說,好吃的都讓他們在裏麵給吃了。吃完了走的時候還帶回宿舍,以備晚上加餐。夥房不但搭上雞魚肉鴨蛋,還要搭上酒。你說,誰敢讓老兵幫廚。不幫廚還到夥房找東西吃呢?幫廚那不等於是引狼入室嗎?


    你要是老兵了,你是不是也是那個樣子啊?


    我沒當過老兵,華士勇說,所以不知道會不會成為那個樣子。應該會吧,同流合汙嗎?再說老兵的優良傳統也不能隨便的給丟了。沒準我還能發揚光大呢?


    我看也差不多呢?你也不是什麽清高的年輕人。玉珍姑娘說,倒是比誰都能世俗。


    這應該是我的最突出的優點之一,華士勇說,這樣的人不覺得這個世界冷清和孤單,可以有一大堆的朋友,不管是好吃懶做的朋友還是酒肉朋友還是本分的朋友。你們女人也是這樣的嗎?你該知道“太高人皆妒,過潔世同嫌”。不要把自己跟這個世界孤立起來,而要把自己融入到大家的這個集體中。要是性格與行為怪癖,那很難立足,除非你是天才。


    可你們老兵那樣做,連隊裏麵能同意嗎?


    當然不會同意,但是老兵是個特殊的階層,所以就有點特殊的待遇。華士勇說,這在世界上都一樣,沒什麽奇怪的。老兵嗎?一聽這個就會受到格外的照顧,正如老人受到這個社會的優待一樣。連老婆都沾“老”字這個光,老婆的意思應該是理直氣壯的老是婆婆媽媽。


    胡說八道的,老婆那裏是這個意思啊?玉珍姑娘說,這應該是個典故裏麵來的吧?說的是唐朝有個性麥的讀書人考取了功名,看到自己的妻子人老珠黃,便想著納妾,於是寫了一股對聯放在案頭:“荷敗蓮殘,落葉歸根成老藕”。正巧被他的妻子看到了,妻子察覺出自己的丈夫有棄老納新的意思,便提筆寫了下聯:“禾黃稻熟,吹糠見米現新糧”。這個姓麥的見自己的妻子對仗工整有趣,才思敏捷。自然心裏非常的歡喜,由此回憶以往妻子對自己的拳拳愛心,便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妻子見丈夫回心轉意,不忘舊情,便非常高興的揮筆寫下:“老公十分公道”。她的丈夫接著續了下聯:老婆一片婆心。婆心是仁慈善心,老婆的解釋就應該是:老是仁慈善心。


    有道理,華士勇說,就憑著洗衣做飯生孩子這點,老婆這個鐵心追隨者也差不到那裏去?


    男人看來都是自戀狂,自我感覺也有點太良好了吧?玉珍姑娘說道,還鐵心追隨者?好象我們女人離開男人就過不下去一樣?再說了,你們在家庭裏麵你們就這麽懶惰,一點都不幫女人?你們是拿著老婆當保姆了吧?


    你說錯了,女人不都希望自己當個賢妻良母嗎?要是把這個權利給剝奪了,哪還有什麽資格來當賢妻良母啊?華士勇說,這不是對你們的巨大名譽的打擊嗎?那個男人也不會忍心這麽做吧?還敢說不是鐵心追隨者,你看看結婚的男人,離開老婆一步,老婆就沒完沒了的問:到哪裏去?幹什麽?都有哪些人?我是不是也能去?假如男人實在無法帶著妻子一起去,那就會下達任務:早點回來!唯恐自己的男人被外麵的女人拐帶跑了?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你們男人花心,靠不住,玉珍姑娘說,讓女人在家裏沒有安全感?


    我發覺你對我們女人的看法又是一派胡言,這都什麽社會了,還主張大男子主義。賢妻良母是女人的品德,但也不能給女人套上枷鎖吧?在家庭中還要做牛做馬嗎?你們在外麵工作,我們不是也在工作嗎?你們男人要是有良心,那下班後就應該主動的為妻子分憂解難,幫助妻子幹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們盡量的幫助你們實現賢妻良母這個夢想,這應該是我們男人義不容辭的責任。華士勇說,那個女人也不希望得到懶婆娘這個稱號?可你們要是努力的爭取這個稱號,那我們就得付出心血,來成就你們。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我們男人怎麽靠不住了?你們主要還是缺乏自信心,對自己的魅力不敢肯定,所以就產生了不安全感。


    你這個人看問題太片麵了吧?家庭是兩個人的事情,怎麽把義務和責任都推給妻子一個人呢?玉珍姑娘說,你不說你們男人懶,責任心差,不體貼自己的妻子,反而振振有詞的替你們自己推卸該負的責任?我們女人不是不自信,就是因為太自信,所以就會有不安全感?自古以來男人都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沒有不吃腥的貓?看見有點姿色的女人就拔不動腿,兩眼冒綠光?要是男人都規矩,潔身自好,那我們擔心什麽?有什麽不放心的?還不是問題出在你們自己身上?


    你要是這麽說,我做男人都好像是很羞愧?華士勇說,可問題又出來了,要是女人都潔身自好,那麽我們男人怎麽敢這麽放肆呢?女人都是烈女,我敢保證男人都是正人君子。之所以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這應該是一種正常的交易。


    這和我們女人有什麽關係?看你的思想就不地道,還交易呢?你認為這是買賣啊?這是靈魂道德問題!玉珍姑娘說,你們男人要是加強自身的修養,心無旁騖,想著自己的老婆孩子,肯定不會出現問題。


    我們都像柳下惠那樣,對吧?


    對啊?這不就什麽不用擔心了,我們也安全了。玉珍姑娘說,問題就是你們一肚子花花腸子?在家裏裝得一本正經,脫離妻子的視線就不老實?典型的表裏不一。


    看來你對這樣的男人痛恨不已,將來要是你的男人這樣?


    你敢!


    這凶惡的本色露出來了吧?華士勇說,你要搞清楚,我還不是你的男人。不過我突然有了個新想法,要是將來我娶不了你,咱倆是不是可以做情人呢?


    你呀?就死了這條心吧?那個時候我對你嗤之以鼻?知道嗎?玉珍姑娘打了華士勇握著自己的手一下。


    嗨!戀愛不成友情在嗎?不至於像個仇人那樣嗎?華士勇說,


    想的倒美?**我的感情,又不娶我,玉珍姑娘說,反過來把我當傻瓜,你怎麽想的這麽美妙呢?不娶我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你沒真心愛我?不要找那麽多借口,什麽為我著想?那是堂而皇之的把我踹了,還讓我感謝你,真是聰明人!我現在才明白過來,你這個沒良心的老是給自己找後路,我們女人就沒有那麽多心眼?玉珍姑娘說,看來我就需要提防著你?是你逼著我這麽做的,對吧?


    這就是真話的價值所在,華士勇說,它可以增加你的判斷力和承受力。真話的目的主要還是為她人考慮。當然有些也是為自己著想。


    你就是處處為自己著想嗎?玉珍姑娘說完白了華士勇一眼?


    人有時候把某樣東西抱的太緊,到最後往往失掉了這些東西。


    你的意思我把愛情抱的太緊,也會失掉愛情唄?玉珍姑娘說,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這應當是個普世的真理吧,愛情上也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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