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脖子上還搭著條毛巾,頭發上的水珠順著脖子滑下,被吸收進了毛巾裏。走出進客廳看到沙發上坐著的好像這裏是他家一樣的男人,山本笑了笑,在對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語氣裏竟然不帶絲毫詫異:“哈哈哈,雲雀,這麽晚你怎麽來了?”


    雲雀眼角一挑,鳳眸裏盡是冷然。他閉上眼倚著沙發,語氣裏帶著淡淡的疲憊:“東西交出來。”


    “什麽東西?”山本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傻乎乎地問道。


    雲雀睜開眼,看向山本的眼神犀利無比:“麻衣的手腕上有一道很細的痕跡,皮膚比旁邊的要白。還要我繼續說嗎?”


    “真不愧是雲雀啊。”山本無奈,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一個金屬製的銀環拋給了雲雀。


    雲雀穩穩地接住,拿在手裏反複看了一下,手環扁圓形,大小正好合適麻衣的手腕。手環的表麵上刻了一個數字。117,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在冷光燈下,手環表麵反射著冷冽的光,質地很輕卻也很硬,雲雀判斷不出是什麽材質,心裏暗自決定讓草壁去查查。


    “這是什麽?”雲雀皺眉,不知為何對這個數字非常在意。


    山本用左手的大拇指來回磨蹭著頭皮無奈地說:“不知道啊,感覺像是編碼,但是為什麽會對一個小女孩用這種編碼呢?”


    雲雀眯了眯眼,冷聲問道:“那個人說什麽了?”


    山本詫異地看著雲雀,後者冷哼了一聲:“別裝了,如果不是送孩子給你的人說了什麽,你一定不會把她帶回來的。”


    盯著雲雀看了許久,山本臉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還帶著幾分甘拜下風的無奈:“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啊。那個女人說,‘情保護好她’。”


    “保護好她?”雲雀揚眉,“不是照顧好,而是保護好?”


    “對,”山本點點頭,“雖然當時情況混亂,但是那個女人言語之間和臉上的哀求我是不會看錯的。她似乎也是因為沒有辦法才會把自己的孩子送來給我。”


    “那她應該就是一開始就瞄準了你。”雲雀冷靜地說道。


    山本對此表示讚成:“或者說,她是瞄準了彭格列,她認為彭格列有這個力量保護好這個孩子。”


    沉默片刻,雲雀起身:“我知道了,走了。”


    “誒?這就要走了?嘛,突然多了個女兒,感覺怎麽樣呢?”山本大喇喇地勾著雲雀的肩膀壞笑著問道。


    雲雀麵無表情地回答:“不怎麽樣。手拿開,我要走了。”


    “嘛嘛,嘴上這麽說著,其實是想回去陪麻衣醬吧?不過這麽晚了,她該睡了吧?”山本摸著下巴猜測到。


    雲雀胳膊肘往後一捅,無視山本吃痛的喊叫,昂首闊步地離開了雨守宅。


    在信息時代,一件事情要保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對夫妻深夜吵架,第二天全公司都知道了,更何況雲雀有了個女兒這種消息呢?不過,一句話隻要經過三個人的嘴,就會有另外一種意思,所以,最終版本傳到瓦利安的時候,已經從“雲雀大人暫時收養了一個女兒”變成了“雲雀大人有個私生女”。


    對於彭格列的人來說,雲雀都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更何況是瓦利安呢?不過瓦利安的幾個高級幹部跟雲雀還是有來往的,所以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高層領導們紛紛有了不同的反應。


    首先是瓦利安的頭兒,xanxus。他的反應隻有一個,就是把兩條大長腿往辦公桌上一放,擦著他那兩把槍不屑地說:“切。”


    然後是二把手斯貝爾比·斯庫瓦羅。銀發的劍士扯著嗓子呐喊,額頭上青筋暴起:“喂!!!那家夥不是光棍嗎!!!”


    剩下的,貝爾菲戈爾:“嘻嘻嘻,王子才不信。”


    弗蘭:“啊,貝爾前輩是嫉妒嗎?也是,跟雲守大人一樣大的年紀居然都沒有小孩,很可悲呢。”


    “臭小鬼你說什麽?”


    “啊,me錯了,請不要用小刀紮me的帽子了。”


    瑪蒙飄到兩個人麵前:“還好我聽說,那丫頭已經五歲了,不然還要送百日禮什麽的,雲雀那家夥真是會賺錢。”


    魯斯利亞扭著身體:“好想去看看小蘿莉長什麽樣子呢~”


    列維:“boss,您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吧!我怎麽樣!”


    望月嵐:“……真可怕。”


    “是挺可怕的。”獄寺叼著煙走進望月的實驗室,裏麵安裝著好幾台大型的計算機,還有各種高科技設備,單看裏麵的設施完全無法讓人想到,平時操作這些設備的,是一個長了一張蘿莉臉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孩子。


    望月嵐,女,身高一米五八,長著一張精致可愛的娃娃臉,因此,雖然二十七歲了,但是卻因為身高和容貌的原因總是被人當成初中生。瓦利安情報人員,在情報收集方麵的能力為s級。不僅如此,她還精通六國語言,智商高達一百六。這麽個高智商的人,最大的愛好竟然是吃,因此還燒得一手好菜。用當前流行的話來說,大概就是,“一個大寫的行走的蘇”。


    實驗室裏,電腦運行和電流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房間,很有頻率因此不至於讓人煩躁。或者說,望月本人是很喜歡這種聲音的。她交疊著纖細的雙腿,一雙無辜的黑眸看著在她麵前的辦公桌上坐下的人,娃娃音熟絡地問他:“有何貴幹,嵐守大人?”


    獄寺也不跟她廢話,隻是將一張照片用大頭釘釘在了牆上。他指著照片對望月說:“我想十代目應該跟你說過了,讓你和我一起調查她的身世。”


    望月聚精會神地盯著照片看了許久,精致的臉上露出了略顯邪惡的笑容:“雲守大人運氣真好。”


    獄寺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說:“不管從哪種意義上來講,你這個語氣都太汙了。”


    望月急忙收斂表情,隻是眼睛裏卻閃爍著狡黠。


    知道她惡劣的本質,獄寺也懶得再教訓她,隻是跟她說:“我在總部的時候已經試圖查過了,但是在所有叫海音寺麻衣的人裏,完全查不到她。”


    “沒上戶口唄。”望月想也不想地說道。彭格列總部的資料庫她清楚,這個世界上,隻要是上了戶口的人,以獄寺的本事都能查到,查不到,代表沒上。


    望月能很快想到這一點,獄寺自然也能。他點了點頭道:“沒錯,所以,就不好查了。”


    望月雙手交叉在胸前盯著獄寺看了幾秒鍾之後,伸手一推桌子,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電腦椅滑到了那幾台龐大的計算機前。望月穩住身形,手指已經放在了鍵盤上:“現有資料?”


    “海音寺麻衣,五歲,父母不詳,母親是博士。”獄寺快速回答道。


    望月細長的手指翻飛著,打完了這些字之後等待著獄寺的下文,但是他卻沒再說話。望月轉過頭去,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沒了?”


    “以上。”獄寺攤了攤手。


    望月不淡定了,她點了下回車然後手指著電腦屏幕麵向獄寺反問他:“你指望我用這些資料查出她的來曆?”


    “我要是查得出來就不會來找你了。”獄寺又攤了攤手。


    望月覺得自己真的要炸了。她的視線重新回到電腦屏幕上,“搜查無果”幾個字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獄寺這家夥絕對是來找事兒的,她要讓她老爹,瓦利安的一把手xanxus把他轟出去!


    獄寺也很無奈,他捏了捏眉心對望月說:“真的沒有過多的資料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這也是我能給你的全部的了。”


    冷靜下來的望月點了點頭,手握成拳抵在了唇邊:“不行,資料太少了,完全查不出。”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內線機響了起來,望月胳膊一伸撈起電話機,弗蘭半死不死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喂喂,嵐前輩,雲守大人去找你了哦,請注意——”


    “雲雀?”望月正在納悶雲雀怎麽會來找她,實驗室的門已經被敲響了,她還沒來得及說“進”,身材修長的男人就已經邁著長腿進來了。


    獄寺見到雲雀也是驚訝不已:“雲雀,你怎麽來了?”


    雲雀沒理她,隻是拋給望月一個手環:“查。”


    望月跟雲雀認識也有十年了,對他這個德行也是深有了解。她掛了內線電話之後仔細地研究起了雲雀給她的手環,半晌之後才說:“我得把它切了。”


    “隨你。”雲雀點頭答應。他讓草壁拿去查,結果查了一上午,草壁給他的答案就是:什麽都沒查到,隻知道手環是特殊金屬,但是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然後建議他來找瓦利安的天才情報員——望月嵐。


    望月也不跟他廢話,拿去切割了一小塊之後就把剩下的全部還給了雲雀,隻拿著她切下來的那一小塊進了更裏麵的一個屋子——她用來做物理或者化學實驗的實驗室。


    獄寺對雲雀拿來的手環有些好奇,於是就跟雲雀要來看,看了半天之後,他對雲雀說:“這好像,是一種特殊金屬。”


    “不是好像,就是。”雲雀白了他一眼,“我要是知道是什麽金屬,就不會來找嵐了。”


    獄寺被他說得完全無法反駁。


    一個小時之後,望月從實驗室裏出來,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驚奇:“太奇怪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金屬,這可能是一種新開發出來的,我完全查不到。”


    “你也不知道是什麽?”雲雀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他本來以為可以靠這個查到麻衣的身世,結果連這種金屬是什麽都不知道。


    見雲雀臉色陰沉了下去,望月試探著問:“不然,你把這個東西先放在我這裏?等我查到了再還給你。放心,我不會讓別人拿到的。”


    雲雀思索了片刻之後便點了點頭同意下來,望月就去找了個透明塑料袋裝了起來小心地鎖進了抽屜裏。見雲雀表情緩和下來,望月眼珠子一轉,便一臉八卦地湊到了雲雀麵前:“聽說,你有了個女兒?什麽時候生的啊?嫂子是哪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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