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井正要帶著麻衣走,赤司征臣從樓上走了下來。


    赤司淡淡地叫了赤司征臣一聲:“早上好,父親。”


    赤司征臣點了點頭,然後就見小小的麻衣朝自己跑過來,抱著他甜甜地叫了聲:“爺爺早安!”


    微微一愣,赤司征臣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伸手摸了摸麻衣的腦袋:“早安。征十郎,你這是要帶她出去嗎?”


    赤司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是桃井想帶麻衣出去玩。”


    “去滑冰哦!”麻衣雙手舉過頭頂看起來開心得不得了。


    “哦。”赤司征臣走到餐桌旁坐下,語氣平淡地說,“去吧,注意安全。”說完,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弗蘭兩手反剪在腦後懶洋洋地說:“me老覺得這個老頭有問題。”


    望月眨了下眼沒說話。


    桃井是開車來的,上車之後,她哼著歌對麻衣說:“麻衣醬,一會兒涼太叔叔和大輝叔叔也會去,你想讓誰教你玩呀?”


    麻衣伸出小手指指著桃井想也不想地回答:“五月姐姐教!”


    “好——”桃井笑眯眯地答應下來,然後問望月,“望月小姐會滑冰嗎?”


    望月點了點頭,答:“會。”


    弗蘭打著哈欠:“嵐姐,我們去找boss說今年夏天去瑞士度假吧?”望月真想打包把弗蘭這個死孩子送回西西裏。


    麻衣一臉崇拜地看著望月,眼睛閃閃發亮:“嵐姐姐好厲害哦!”她撲到望月懷裏美滋滋地叫她,“嵐姐姐,嵐姐姐——嵐姐姐我們什麽時候回去找爸爸吧?麻衣想爸爸了。”


    望月思索了片刻之後吧便明白過來,麻衣說的應該是雲雀。她不由得在心裏默默地感慨,看來麻衣最喜歡的應該還是雲雀,也難怪,從十年後來的麻衣會說出那樣的話。


    桃井不知道其中的原委,聽到麻衣這麽說以後,她笑著打趣:“麻衣醬真是一刻都不能離開爸爸身邊呢。話說回來,麻衣醬很喜歡你呢,望月小姐。”


    望月摸了摸麻衣的腦袋很有禮貌地回答:“桃井小姐說笑了,麻衣小姐隻是非常喜歡我做的點心而已。另外,您叫我望月就可以了,畢竟我隻是個女仆而已。”


    “是嗎?”桃井仍舊笑著,然而眼中卻閃過幾分耐心尋味的東西,“我可不覺得你隻是個女仆而已哦。”


    望月不動生色地回答:“您想太多了。”


    桃井嗬嗬一笑,再開口的時候就是問麻衣了:“麻衣醬很喜歡嵐姐姐做的點心嗎?是不是很好吃?”


    麻衣猛點頭:“是!嵐姐姐做的點心最好吃了,綱吉叔叔唔——”被望月捂住了嘴,麻衣隻能發出悶悶的嗚嗚聲。她不解地看著望月,神態裏滿是委屈。為什麽說綱吉叔叔要被捂住嘴啊?


    正好趕上紅燈,桃井轉過頭去擔心地問:“怎麽了嗎,望月?”


    望月冷靜地回答:“沒什麽。”


    “咦?”桃井看著麵色平靜的望月和看起來很委屈的麻衣,不放心地又問了句,“真的沒事?”


    望月點了點頭:“是。對了,桃井小姐,從這條路走的話,方便去一下ra嗎?”


    “ra?”桃井從後視鏡裏疑惑地看著她反問,“去那裏做什麽?”


    “ra的安娜小姐昨天打來電話說很想念麻衣小姐,在聽我說了麻衣小姐今天要和您一起去滑冰之後問了我可不可以一起去。征十郎少爺昨晚已經答應下來了,但是因為我的疏忽現在才想起來,真是非常抱歉。”望月十分愧疚地說道。


    聽到安娜的名字,麻衣興奮得直蹦高:“安娜姐姐!安娜姐姐!安娜姐姐也要一起來嗎?”


    桃井笑眯眯地說:“麻衣醬也很想讓她的安娜姐姐一起來呢。既然是麻衣醬的朋友,能和她一起去當然好啦,那麽ra該怎麽走呢?”


    望月懇切地回答:“請讓我來指路。”她往前湊了湊,然後朝著坐在一旁的弗蘭使了個眼色。後者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然後在望月麵前霧化消失了。


    而桃井和麻衣自始至終就沒發現弗蘭的存在。


    “前麵的路口請右轉……”


    在將安娜送出門之後,草薙笑眯眯地對桃井和望月說:“那麽,我們家安娜就拜托照顧了。去吧安娜,玩的開心點。”


    桃井捧著臉激動地說:“麻衣醬的朋友也超級可愛呢!安娜醬是嗎?你就和麻衣醬一樣叫我五月姐姐好啦!來,跟你爸爸說再見,我們要走咯~”


    爸……爸?酒吧老板嘴角抽搐,臉上的墨鏡都差點兒掛不住。然而不等他解釋自己不是安娜的爸爸周防才是,桃井已經左手牽著一個右手牽著一個上車去了。


    無奈地歎了口氣,草薙壓低了聲音對望月說:“我說你,再有這種事提前打聲招呼啊,萬一安娜不在怎麽辦?”


    “她會不在?”望月反問。


    被噎了一下,草薙擺擺手:“算了,我從未在跟女士的交鋒中占過上風。”他看了眼不遠處的三個人,湊到望月麵前低聲問道,“有什麽新的消息嗎?”


    望月搖了搖頭,道:“目前還沒有,但我覺得應該快了。”


    “快了?”


    “嗯。佐佐木那麵沉不住氣的,今天赤司不在,麻衣被我和桃井帶著,赤司征臣一定會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我已經讓弗蘭去雲雀那裏聯係他了,如果真的發生什麽,我覺得到時候可能還會需要r4的人也出動,這方麵就交給你了。”望月抬眸看向草薙,“阿骸那裏,也很快會傳出消息來的。我走了。”


    看著望月走向桃井她們的背影,草薙不由得伸手遮在額前仰頭看著冬日裏並不耀眼也不溫暖的太陽。


    這下子有的忙了。


    桃井開車抵達滑冰場的時候,青峰和黃瀨已經在等著了。見桃井來了,黃瀨翹著腳朝她們揮手:“小桃子,這裏,這裏!”


    等桃井走過去之後,黃瀨才發現,她們一共來了四個人。黃瀨指著望月說:“這個是小赤司家的望月,我知道,”然後他指向了安娜,帥氣的臉上浮現出了疑惑與好奇,“那這個是誰啊?長得好可愛哦!”模樣精致個頭小巧,還穿著紅色的洋裝,簡直就像個可愛的洋娃娃嘛!


    然而精致的洋娃娃隻是淡漠地看了他就別開了頭,低頭牽住麻衣的手輕聲問她冷不冷。


    然而小天使麻衣卻拉著安娜介紹道:“涼太叔叔,這是麻衣的安娜姐姐。安娜姐姐,這個是涼太叔叔,陪麻衣一起玩坐飛機的遊戲呢!”


    安娜這才對著黃瀨開口,語氣裏帶著禮貌和疏離:“你好。”


    黃瀨興奮得手舞足蹈:“你好喲小公主,我叫做黃瀨涼太,你可以叫我涼太哥哥哦!”


    安娜目光平靜地看著他然後緩緩地開口:“涼太叔叔。”


    “……誒?”黃瀨的笑容僵在臉上,很快就哭喪著臉說,“哥哥,是哥哥啦!”


    然而安娜十分堅持:“叔叔。”


    青峰撇了撇嘴嘲諷道:“你跟個小孩計較這麽多幹嘛?”他走過去把麻衣拎到自己麵前,眼神戲謔地看著她,“喂,小鬼,還記得我嗎?”


    麻衣手指一指開心地說:“記得!大黑叔叔~!”


    青峰的臉頓時又黑了兩個色號。他裝出一副很凶的樣子來訓斥麻衣:“你敢這麽說我,小心我把你吃啊!”說著,他張開了嘴,看起來好像真的要把麻衣吃了一樣。


    哪知麻衣咯咯地笑了起來,伸手柔軟的小手摸著青峰的臉奶聲奶氣地說:“爸爸說大黑叔叔是好人,所以你一定不會吃掉麻衣的!”


    “……是大輝。”青峰再一次強調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之她後覺得十分無力。算了他不想糾正了隨便吧。把麻衣扛到肩上,青峰大手一揮,“進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加上不是休息日,所以滑冰場裏的人不算多,但也不能算是空曠。桃井和望月帶著麻衣和安娜去存好包放好外套後就換了鞋子就一人牽著一個走了進去。


    青峰和黃瀨進去的早,一個倚著圍牆拿著終端在刷什麽,另一個則是小幅度地繞著青峰滑了起來。見四個女生走過來,黃瀨“咻”地滑了過去,剛好在桃井麵前堪堪停住。他笑容燦爛地問麻衣和安娜:“你們倆會滑嗎?要不要叔叔教你們呀?”


    麻衣緊緊地摟著桃井的脖子堅定地說:“麻衣要五月姐姐教。”


    “誒——”黃瀨臉一垮,眼巴巴地看向了安娜。


    安娜用赤色的眸子看著黃瀨一字一頓認真地說:“我會。”


    “這麽厲害!”黃瀨鼓起了掌。


    倒是桃井納悶地問:“小黃你什麽時候會滑冰了啊?”


    黃瀨搔著後腦勺笑嘻嘻地回答:“因為有一次拍mv需要嘛。本來導演說不露臉的地方用替身,我覺得太不敬業了,所以幹脆直接去學了。”說著,他轉了兩圈,神態裏帶著掩飾不住的嘚瑟,“怎麽樣?”


    “嗯,煩。”桃井中肯地給了一個評價,然後小心地拉著麻衣開始教她滑冰。


    看到這一幕,青峰把終端放回了口袋裏,然後悄悄地滑到了桃井身後,趁她沒注意的時候在她耳邊“嚇”地叫了一聲。


    “哇啊啊啊——”桃井被嚇得連連尖叫,轉過身去就用小拳頭捶打青峰。隻不過她沒什麽力氣,被打的青峰反而一臉享受的樣子。


    青峰抓住桃井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對氣呼呼的女朋友說:“我錯了我錯了。”


    “回去跪搓板。”桃井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青峰笑著看她:“跪主機也行。我來帶她吧。來,到叔叔這裏來,小~麻~衣~”


    “阿大你這個流氓要是被赤司君知道你死定了我絕對不會救你的!”


    另外一邊,望月安娜黃瀨默默地看著他們倆秀恩愛,然後安娜又默默地掏出來兩副墨鏡,將其中一副遞給了望月。


    “你哪來的墨鏡?”望月狐疑地問道。


    安娜輕車熟路地將墨鏡戴好後回答道:“出雲給的,因為尊和禮司經常在酒吧裏這樣那樣。出雲說照顧單身狗的想法,所以送了兩副墨鏡給我。”


    “為什麽是兩副?”望月依舊狐疑著。


    安娜看著她,眼神仿佛在說“你是在鬧我嗎”。她認真地回答:“因為多多良,在和庫洛姆談戀愛。出雲,還單身,很難過。”


    “噗——”望月忍不住噴了出來,一時間不知道該心疼草薙還是該去找拐跑自己基友的多多良算賬。


    黃瀨將手反剪在腦後感慨:“戀愛真好誒,我也想戀愛。”


    望月疑惑地看著他:“想談就談唄,憑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妹子?”


    黃瀨攤手:“妹子是排著隊在等我啦,但是公司不讓我談戀愛。”


    “雖然理由很值得同情但是我現在隻想揍你。”十分嫌棄地看了黃瀨一眼,望月拉著安娜就走,留下黃瀨在身後聽到她說什麽“你告訴我十束多多良都對庫洛姆做了什麽我保證不會去打死他真的”之類的話。


    “怎麽覺得望月跟平時在小赤司家見到的時候不太一樣?”黃瀨暗自納悶,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女孩子已經滑出去很遠了。他連忙邊喊邊跟上,“你們等等我,等等我啦!”


    喝了口茶將茶杯放下,雲雀瞥了一眼沒什麽形象地趴在自己麵前玩魔方的藍發少年,轉而看向草壁:“骸那麵有沒有消息傳來?”


    “還沒有。但是r4那麵傳來了消息,青之王帶著兩個部下去禦柱塔了。”草壁恭敬地答道。


    弗蘭坐起來,單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的手指點著魔方轉著玩:“兩個部下的話,應該是淡島副長和伏見吧。”


    “禦柱塔……”雲雀念了一下那所高聳矗立的建築的名字,摸著下巴看起來有些意味深長。“宗像去那裏做什麽呢?”


    “關於這一點r的秋山氷杜給的消息是,青之王是在接到了草薙先生傳去的消息之後,又接到了黃金之王的通知,帶著淡島小姐和伏見先生去了禦柱塔。他還說,青之王給了他調動部隊緊急出動的權限。”草壁說道。


    雲雀哼了一聲,手抄在和服的袖子裏:“那是因為,異能者最近也不安分吧。”


    “是的,根據最近的數據顯示,除了東京一帶以外,大阪、奈良、北海道以及京都地區也發生了多起因為異能者引發的事件r4也忙的不可開交。現在特務隊還有五島蓮和布施大輝二人在京都辦案尚未歸隊。”草壁將從秋山那裏得來的情報全數告訴了雲雀。


    雲雀閉上了眼,看起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宗像告訴他,最近禦柱塔裏的那位說了,第五王權者和第六王權者似乎不□□分。他會在今天被黃金之王叫過去,應該也是跟這件事有關。


    但是目的是什麽?


    正當雲雀眉頭緊皺思索著的時候,弗蘭突然叫了一聲。他睜開眼,就見一隻白色的貓頭鷹飛了進來,盤旋了一周之後停在了弗蘭的肩上。雲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骸梟,沒多久就聽到弗蘭說:“雲雀先生,me的師父傳來消息,研究所那麵出動了。”


    “都有誰?”雲雀眯了眯眼,青黑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戾氣。


    弗蘭回答道:“佐佐木正介和佐佐木陸鬥,親自帶人去的。”


    雲雀斂眸,低聲說了句:“知道了。”


    見他反應如此平淡,草壁急切地問道:“恭先生,難道您不擔心麻衣醬嗎?”


    “完全不。”雲雀淡淡一笑,然後起身走出了和室,“宗像會帶人搞定,所以不需要著急。”


    目送著雲雀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草壁才壓低了聲音對弗蘭說:“你覺不覺得,恭先生的表情裏透著一股老謀深算的味道?”


    弗蘭一副看傻逼一樣的表情看著草壁:“他們哪個不是老謀深算的?”


    草壁掩麵,覺得弗蘭說的真是太對了。


    帶著麻衣滑了幾圈之後,青峰摸著她的腦袋笑嘻嘻地誇獎道:“不錯不錯,領悟能力很強。一會兒我就不扶著你了,你自己能行嗎?”


    明明兩條腿還在打顫,然而在聽到青峰這句話之後,麻衣還是握起拳頭堅定地說:“麻衣能行!”


    桃井還有些擔心,然而青峰卻不在意地說:“小孩子嘛,摔下就摔下,誰小時候沒摔過?”


    桃井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反駁他:“那是阿大你從小就皮糙肉厚不怕摔,麻衣醬跟你不一樣,她——”


    桃井的話都沒說完把她,兩個人就聽到了“啪”的一聲,轉頭一看,隻見麻衣臉朝下摔成了一個“大”字型。桃井慌忙蹲下扶起來,不住地擔心問道:“沒事吧麻衣醬?哪裏摔疼了嗎?”


    隻見小丫頭扁著嘴,一副委屈十足的表情看著桃井,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小小聲地說:“不、不能哭,媽媽說,要忍耐……”


    因為看到麻衣摔倒而急忙趕過來的望月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如果她沒記錯,彭格列小哭包藍波從小到現在,隻要被欺負了,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要忍耐”。


    多數情況下,藍波是忍不了的。


    然而麻衣忍住了。她用手背擦了擦臉,吸了吸鼻子之後伸手抱住桃井,反過來安慰她:“沒事的五月姐姐,麻衣不疼。”乖巧懂事兒的模樣讓桃井看的既心疼又感動。


    到了中午臨近吃飯的時候,麻衣總算可以鬆開青峰的手不讓他拉著自己也可以滑一段距離了。她開心地撲到望月懷裏:“嵐姐姐,麻衣會滑冰啦!”


    “麻衣好厲害!”望月蹲下去捏了捏麻衣的鼻子,然後捧著她的小臉親了兩下,“回去可以讓你爸在彭格列建個冰場了。”


    安娜走過去,拉著麻衣的手認真地說:“讓禮司,也建。”


    聽到這兩個人的話,黃瀨疑惑地問:“等等,為什麽要去什麽彭格列建啊?禮司又是誰啊?小麻衣的爸爸不是小赤司嗎?”


    懶得理他,安娜定定地看向了桃井,簡短地說了兩個字:“餓了。”


    青峰看了看表,說:“也差不多該到清理冰場的時候了,去吃午飯吧。”


    桃井點了點頭,拉著麻衣到場邊換了鞋。


    安娜和望月走在前麵還能聽到黃瀨在後麵嘰嘰喳喳地自言自語:“午飯吃什麽呢?壽司好像不錯,但是鐵板燒我也很想吃——哎呀糾結!”


    桃井給麻衣換好了鞋子,然後讓青峰一起去把租來的滑冰鞋還回去。黃瀨顛顛兒地跟在青峰身後,把安娜和望月的也一起還回去了。四個女生坐在場邊的休息長椅上,桃井笑眯眯地問:“麻衣醬和安娜醬中午想吃什麽呢?”


    安娜毫不猶豫地回答:“蛋包飯,要加很多,番茄醬。”


    “蛋包飯嗎?那麻衣醬呢?”桃井摟著麻衣親昵地問道。


    麻衣皺著秀氣的眉頭想了半天之後為難地說:“麻衣也不知道。五月姐姐,麻衣想吃蛋糕。”


    “蛋糕不能當午飯吃的,等下午三四點鍾喝下午茶的時候才能吃,到時候姐姐帶你去吃好不好啊?”桃井很有耐心地跟麻衣打著商量。


    麻衣點了點頭,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之後很苦惱地說:“可是麻衣還是沒有想好吃什麽……”


    望月懶懶地扔出一句:“到時候去了餐廳再想也可以。”話音剛落,她眼角的餘光瞥見似乎滑冰場裏多了很多人,然後就聽到安娜十分淡定地說了句,“來了。”


    “嗯?”桃井沒明白她們在說什麽,然而沒過多久,她就看到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朝她們走了過來。


    望月和安娜兩個人站了起來,而麻衣則是很害怕地縮在她懷裏顫抖著。


    為首的中年男人很客氣地對桃井說:“小姐,可以麻煩您,把您懷裏的小女孩交給我們嗎?”


    桃井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指著自己不確定地問:“您是在,跟我說話?”


    “是的。”佐佐木正介點了點頭,指著桃井懷裏的麻衣認真地說,“您懷裏這位小女孩,是我朋友的女兒,現在,我想要帶她回去見她的母親。”


    來者不善。看著佐佐木正介身後的那群男人,桃井心裏頓生警覺。她低頭問麻衣:“麻衣醬,這位先生是你媽媽的朋友嗎?”


    麻衣使勁搖著頭,從桃井懷裏傳出來的聲音十分尖銳:“不是,他們是壞人,他們要帶麻衣回去打針!”


    聽到麻衣這麽說,桃井便抬起頭,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對佐佐木正介說:“抱歉,先生,麻衣醬看起來並不想跟您走。”


    望月在一旁有些著急,這個時候弗蘭去哪兒了?!通風報信還沒回來麽!


    佐佐木正介笑了笑,然而聲音卻是冷的:“既然如此,那麽請恕我們無禮了。陸鬥。”他手一抬,身後的佐佐木陸鬥便點了點頭,示意手下過去直接搶人。


    盡管桃井奮力地想要護住麻衣,望月和安娜也上去幫忙,但是她們畢竟敵不過幾個大男人,青峰和黃瀨回來的時候,麻衣已經被佐佐木正介搶過去了。


    青峰和黃瀨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把被推倒在地的三個女生扶起來之後便急切地問道:“怎麽回事?”


    桃井指著佐佐木正介憤怒地說:“他說他是麻衣醬媽媽的朋友,然後就把麻衣醬搶過去了!”


    而此時,麻衣還在佐佐木陸鬥的懷裏掙紮著。


    望月揚起下巴倨傲地看著佐佐木正介:“你就不怕得罪彭格列之後沒有好果子吃嗎?”


    安娜也走過去和望月並排站立著:“吠舞羅,不會放過你們的。”


    佐佐木正介冷笑道:“你們不會以為我們在沒有背景的情況下就來明目張膽地跟你們搶人吧?”


    望月和安娜都沒說話,隻是麵色深沉地看著他。


    佐佐木正介悠哉地對望月說:“麻煩回去轉告彭格列的首領,東西物歸原主,還請他不要再插手了。”說完之後,他就示意陸鬥準備走了。


    然而麻衣在陸鬥懷裏並不安分,她不停地踢打著陸鬥,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壞人,你們都是壞人,我不要跟你們走,爸爸——爸爸快來救麻衣!”


    被煩的不行,陸鬥“啪”地一耳光打在了麻衣臉上,聲音響得桃井趴在青峰懷裏還打了個哆嗦,而安娜和望月則俱是一驚。隻聽佐佐木陸鬥惡狠狠地說:“你個小混蛋,跟你媽一樣不識好歹,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麻衣被打的有些懵,耳朵邊嗡嗡地響,白皙的臉上很快浮現出一個紅手印。三秒鍾之後,麻衣嘴一扁,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很快就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因為現在是清理冰場的時間,加上工作人員也要休息,所以按理來說,現場應該除了清理冰場的人員在之外就沒有人了。然而不少人被勾引起了好奇心,打算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麽事。


    俗話說,好奇害死貓,現在,他們就要為自己的好奇付出代價了——不知道為什麽,頭頂的照明燈一個個地碎裂,原本明亮的滑冰場瞬間暗了下來,燈泡的碎片到處飛,躲都躲不掉。


    青峰把桃井緊緊地摟在懷裏,而黃瀨則是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在了安娜和望月的頭上。被清理完畢的冰場也碎裂了,原本平滑的場地就像地震後的冰川,並且隨著麻衣哭聲的激烈而持續地碎裂著。


    佐佐木正介震驚地問:“怎麽回事?”


    佐佐木陸鬥一把擼起麻衣的袖子,然後更加震驚地對正介說:“她的限製器不見了!”


    “該死——”佐佐木正介暗罵了一句,剛要指揮手下迅速離開,一道藍光卻將滑冰場內的所有人籠罩了起來。


    滑冰場的碎裂止住了,燈泡的碎片也不再亂飛,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個發出藍光的人——隻見宗像禮司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則是舉過頭頂,張開聖域保護了在場的人。


    “淡島君,請和伏見君一起,指揮大家疏散一下無辜群眾,受傷嚴重的迅速送往醫院。”宗像冷靜沉著地指揮著。


    淡島點頭,說了聲“是”以後就開始指揮工作了。


    宗像收起聖域,不緊不慢地走到佐佐木正介麵前,身側的佩刀蹭著他的大腿,發出很有規律的“啪嗒”聲。他的目光落在麻衣紅腫的臉龐和眼睛上之後,周身的氣壓一下子變低,然而臉上卻保持著謙和有禮的笑容:“請問佐佐木先生,對我的女兒,剛剛做了什麽呢?”


    麻衣已經哭得啞了嗓子,見到宗像之後便伸出了胳膊:“爸爸,麻衣要爸爸抱!爸爸!”一聲聲帶著哭腔的爸爸叫的宗像心疼不已。


    宗像伸手準備把麻衣接過來,然而陸鬥卻往後退了一步,並且更加用力地抱緊了麻衣。宗像眯了眯眼,少見地露出了自己犀利的鋒芒:“你膽子不小。”


    在宗像超強的氣場之下,即使是佐佐木正介也快繃不住了,而陸鬥更是直接被嚇住,一晃神的功夫,麻衣已經落在宗像懷裏了。


    “那麽,請各位到r的拘留室裏再解釋這次的綁架事件吧。”宗像微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手環給麻衣戴上,不輕不重地說了句,“貴所研究的東西,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想必,綠之王給了你不小的誘惑吧。”


    佐佐木正介嘴硬著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宗像哼笑,然後和氣地對望月她們說,“望月小姐和櫛名君也請到屯所來吧,另外還有三位——真是抱歉,我還不知道三位的名字呢,但是也請你們跟吾等走一趟吧。”


    麵麵相覷之後,桃井青峰和黃瀨都點了點頭,心裏卻存著同樣的疑惑:麻衣管這個男人叫爸爸,那赤司呢?


    r4的審訊室裏,淡島的氣壓可謂低到了穀底。她冷臉看著麵前的佐佐木陸鬥,少見地直接在審訊的時候發了脾氣:“你說不說!”“嘭”地一聲,記錄板被她砸在了桌麵上,嚇得一同記錄的道明寺和日高捂著小心髒內心淚流滿麵。副長親自審訊這種事都多少年沒發生過了,可見這次真是氣得冒火了。


    可是他們又有誰不生氣呢?他們捧在手心裏疼著寵著的小公主,居然被眼前這個混蛋打了那麽重的一個巴掌。要不是他們互相阻攔著,估計早就緊急拔刀砍死他了。


    佐佐木陸鬥,人生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麵前認了慫。


    另一邊,伏見正在給麻衣的臉上著消腫的藥。看著麻衣腫了半邊的臉,伏見就抑製不住地暴躁。煩死了,想砍人。


    安娜握著麻衣的手,擔心地問:“麻衣,沒事吧?”


    “嘖,”伏見響亮地嘖了聲舌,將藥收起來之後不耐煩地回答,“臉的話,消了腫就沒什麽問題了,但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聽力。喂麻衣,聽得我說話嗎?”


    麻衣呆呆地點了點頭。


    伏見鬆了口氣。還好,聽力沒受損。


    安娜半闔著眼眸,十分內疚地說:“對不起,沒有保護好,麻衣。”


    “不關你的事。”伏見伸手拍拍她的腦袋,“畢竟你也是個小孩子。”但是是同樣是小孩子,見識到麻衣哭起來造成的那個動靜還真是讓伏見大開眼界。但是想起這件事,他就忍不住想在心裏罵彭格列那群人,簡直是——豬一樣的隊友!


    聽完宗像的解釋,綱吉顫巍巍地問:“你是說,那個手環,其實是麻衣醬的抑製器?”


    宗像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們把它當成什麽了?”


    “呃,因為上麵有個數字,所以我們猜,那可能是麻衣醬作為試驗品的編碼,啊哈哈,哈哈哈。”綱吉摸著頭發幹笑著回答。


    “那你們至少還猜對了一半。”宗像雙手十指交叉著抵在下巴上,“畢竟大家都沒想到,那會是抑製器。”


    綱吉疑惑地問:“可是,青之王您是怎麽知道的呢?”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旁邊的雲雀,沒說一句話都要硬著頭皮。雲雀前輩這樣低氣壓地一句話都不說,他很忐忑啊!


    宗像淡然回答:“今天,黃金之王叫我過去,說了一些關於最近石板異動的事,順便給了我新的抑製器,就是我剛剛給麻衣戴的那個。禦柱塔裏的那位告訴我,那是用新金屬做成的,在審訊佐佐木陸鬥的過程中,淡島君也問出了,麻衣手上戴著的確實是帶有編碼的抑製器。我派人又去黃金之王那裏取了一隻,現在正在做元素對比,應該很快就有結論了。”


    綱吉點了點頭,然後關心地問道:“關於佐佐木正介,青之王打算怎麽處理?”


    “處理?我並沒有處理他的打算。”宗像輕哼了一聲,“這種人,就扔在牢房裏,給他吃喝,但是不讓任何人跟他接觸交流,過不了多久,他自己就崩潰了。”


    綱吉仿佛看到了宗像身上熊熊燃燒著的抖s之魂。


    “啪——”伴隨著茶杯碎裂的聲音,綱吉嚇得抖了抖。他顫巍巍地轉頭看向雲雀,卻見對方隨意地將茶杯的隨便丟在一旁,起身走了出去。


    宗像頗為遺憾地說:“哦呀哦呀,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套茶具呢。”


    綱吉崩潰:“現在不是心疼你茶具的時候吧!”


    宗像不以為然地說:“沢田君,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什麽?”


    “佐佐木的背後,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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