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一個清脆的歌聲響起。


    “我的愛,依然還在,是在茫茫人海。”


    易揚尷尬一笑,原來易揚的手機響了。


    我衝著易揚說道:“您先接電話。”


    易揚尷尬一笑,看了一眼手機,然後接通了電話。


    由於房間小,易揚的手機聲音還大,電話那頭說的話,我們隱約還是能聽到。


    “易先生,我是世家花園的小楊。告訴您一個好消息,上次您來我們樓盤看的那個樓宇,在本周您全款購買,可以享受很多的待遇。”


    易揚連忙說道:“哦,我知道了,我這裏還有事,稍後我會打給你。”


    說完易揚緊忙把電話掛斷。


    易揚看著我們尷尬一笑。


    我衝著易揚說道:“要購房呀?”


    易揚尷尬的說道:“是啊。住在這裏實在是太小,所以打算購買房子。”


    我說道:“在北京買房很不容易。”


    易揚尷尬的笑道:“是啊。是啊。很辛苦。”


    易揚右手摸了摸鼻子,連忙說道:“不知道幾位警官找我什麽事?”


    看到易揚直接問我們,我也隻好開門見山的詢問。


    我問道:“您認識劉筌醫生吧?”


    易揚點頭回道:“認識,她是我的主診醫生。”


    我問道:“劉筌是治癌的臨床專家,如果您是劉筌的病人,就說明你曾經也得過癌症。”


    易揚點頭說道:“沒錯,我之前去醫院檢查,確實得了肺癌。”


    我連忙說道:“肺癌?”


    肺癌我清楚,因為在我家裏,我老爸老媽都不抽煙,所以我老媽和若寒也曾經跟我說過,我抽煙這麽勤,極有可能到老了,得肺癌。


    而肺癌這個病,十有八九都是因為抽煙而得。所以那時候我老媽和若寒想了很多辦法讓我戒煙,但是我都沒有把煙戒掉。


    而我看到麵前的易揚,無非就是比我大幾歲而已。年紀輕輕,怎麽可能會得肺癌呢?簡直就是不可能。


    所以我一臉驚奇的打量著易揚。


    易揚看我驚奇的樣子,易揚似乎也明白我的想法,易揚說道:“我工作的環境,加上我抽煙的關係,到了醫院檢查,確實得了肺癌,不過我的癌細胞是良性,所以在劉筌醫生的治療下,現在我也慢慢恢複中,而且我現在也把煙戒了。”


    而那個女孩子也來到易揚的身邊,不由自主的拉住了易揚的手。


    那女孩子依依不舍的眼神一直盯著易揚,似乎讓我們感覺到,那種擔心和憂慮。


    我微微點頭,頓時不知道問什麽了。


    易揚看著我問道:“不知道幾位警官找我,是要詢問什麽?”


    我連忙問道:“您感覺劉筌醫生怎麽樣?”


    易揚說道:“怎麽樣?”


    我點頭說道:“對,畢竟您是劉筌醫生的病人,也接觸過很多次。您對劉筌醫生的評價。”


    易揚雙手交叉在胸前,嘴角一厥,思考了幾秒鍾。


    “雖然劉筌是我的主診醫生,但是我們之間的對話很少。不過劉筌醫生把我的癌症治好,我除了感謝,其他的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去評價。”


    我摸著下巴,頓時也不知道說什麽。


    易揚看著我問道:“是不是劉筌醫生發生了什麽事?”


    易揚問完,連忙尷尬的一笑,可能易揚也知道,這一句話他不應該問,就算是問我也不可能回答。


    我尷尬一笑,沒有回答。


    我又問了幾個問題,易揚同樣是回答如流。


    沒有辦法,再問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我緊忙站起,衝著易揚說道:“多有打擾,多謝你們。我們就告辭了。”


    易揚緊忙也站起,客氣的說道:“哪裏的話。”


    易揚把我們送出門口。當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回到車上,我開始沉默不語。


    已經先過兩個劉筌醫治的病人,黃光中是一位老人,胃癌去世,從黃光中的家人可以看出,黃小龍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而到了易揚的家裏,易揚是一位治好癌症的年輕人,更加不會有什麽深仇大恨。


    此時我心裏有了一個想法,是不是調查方向錯了呢?


    不過我還是搖頭否定,因為我很相信我的直覺。不過怎麽樣,先去最後一家看看再說。


    我喃喃的說道:“宇哥,最後一家在什麽地址?”


    吳宇回道:“那個地方我知道,路程有一點遠。”


    我點頭說道:“好。”


    雨林說道:“前進,我想去最後一家也是浪費時間,前後去了兩家,這兩家一點可疑的地方都沒有,我估計第三家也是一樣。”


    我喃喃的說道:“先去了再說。”


    說完,我從兜裏掏出一支煙,慢慢的思考著。


    最後劉萬宇的家庭住址,確實有一些遠。足足花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才到。


    “有人在嗎?警察。”


    吳宇依然是叫門。


    “誰啊?”


    房門裏聽到了一個沉重的聲音。


    吳宇說道:“警察,是不是劉萬宇家。開門。”


    吳宇聲音剛落,房門打開了,一個男人穿著睡褲,光著棒子站在門裏。


    這個男人大約有三十多歲沒到四十,這個男人一縷的胡須,似乎是很長時間沒有整理了。頭發還有一些紊亂。而且眼角還有眼屎。應該是剛睡醒。


    我不由自主的看了手表,現在僅僅才八點五十,這個時間睡覺,是不是有點早呢?


    我心裏正在嘀咕。那男人看著我們三人問道:“你們是哪的?”


    吳宇掏出警員證連忙說道:“刑警?”


    “刑警?找我幹嘛?我又沒做犯法的事?”


    那男人一臉不屑的問道。


    吳宇說道:“我知道你沒做犯法的事,你這是不是劉萬宇的家?”


    那男人仔細的打量著我們三個人,那男人回道:“沒錯,這就是劉萬宇的家,不過我老爸已經去世有快一年了。”


    吳宇說道:“你是劉萬宇的兒子?”


    那男人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劉萬宇的兒子,劉鑫。”


    吳宇說道:“我們有一些事,需要你幫忙協助調查。”


    那男人說道:“協助調查?”


    吳宇說道:“沒錯,協助調查。”


    其實我也很佩服那些刑警,說話的語氣很強硬,不管是好人還是惡人,都會讓人生畏。


    那男人後退了幾步,把我們讓進房間裏。


    當一進入到房間裏,雨林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鼻。而我也是一皺眉。


    房間裏不知道有什麽味道,感覺腥臊惡臭,而且還有臭腳丫或臭襪子的味道。真是有一些令人作嘔。


    吳宇用右手在鼻前煽動,同樣也是一皺眉進入到房間裏。


    這裏並不是很大,兩室的蝸居。而我們進入的房間裏,實在是太過混亂,房間裏隻有一張床和一個書桌。


    書桌上有衣服,還有一個沒有吃完的麵條,碗的旁邊還放著吃了一半的大蒜。


    我們根本就沒有站的地方。


    那男人喃喃的說道:“自己一個人住,所以有一些亂。幾位請坐吧。”


    那男人示意叫我們坐在床上。


    但是床上更加的亂,被子根本就沒有疊,淩亂的鋪在床上。床單都已經發黑了。還有幾個地方有泥點子。


    似乎是好長時間都沒有洗床單和被罩。


    “汪。汪。汪。”


    另外一個房間傳來了狗叫。


    那男人朝著對麵的房間喊道:“他媽的,老實一點。一天老是亂叫,在亂叫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心裏暗道:“一個男人自己居住,而且還養了一條狗,難怪房間裏不是味道。”


    那男人轉頭衝著我們說道:“幾位找我什麽事?”


    吳宇根本就不願意說話,皺著眉毛站在我的身邊。


    我問道:“我想請問一下,你認識劉筌醫生嗎?”


    那男人眼角一皺,搖頭說道:“那是誰啊?我不認識。”


    我說道:“是你父親劉萬宇的主治醫生。”


    那男人恍然大悟道:“哦,那個美女醫生。”


    我搖了搖頭,繼續問道:“對,就是她。”


    那男人看著我,好奇的問道:“怎麽?她出事了?喂!她出事了找我幹嘛?我老爸死了都快一年了。”


    我皺了皺眉,摸著下巴問道:“您父親是得了什麽病去世的?”


    那男人連忙回道:“肺癌。”


    我心裏暗道:“又是肺癌。”


    我問道:“什麽時候去世的?”


    那男人用右手撓了撓前胸,思考了有幾秒鍾,然後回道:“大概有七八個月了吧。”


    我心裏暗道:“這是什麽兒子,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老爸。”


    我看著那男人問道:“我聽說,你曾經和劉筌醫生,發生過爭吵?”


    我從那個叫芸芸的護士裏聽到,有一天劉萬宇的家人,在劉筌的辦公室發生過爭吵,由於那個男人比較野蠻,加上平時那些醫生和護士都討厭劉筌,所以根本沒有人去幫忙,隻有幾個當值在劉筌附近的護士才去勸架。後來張清淼趕到之後,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個男人拉走。


    那男人看著我回道:“沒錯,我確實和那個美女醫生爭吵過。”


    我問道:“到底爭吵是為了什麽。”


    那男人看著我,理直氣壯的罵道:“媽的,還能因為什麽。現在的醫院也太他媽黑了。”


    說著那男人在桌子上掏出了一支煙,點上之後,還在地上吐了一口痰。


    我看到那男人有一些憤怒的樣子,連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男人抽著煙,看著我回道:“我老爸是退休老人,每年都交什麽五險。我老爸得病住院,原本以為是一些費用可以通過醫療保險報銷。誰知道醫院他媽的告訴我,我老爸的保險,隻是報銷住院費,而手術和治療費必須現金交付。”


    我連忙搖頭,心裏暗道:“原來是因為這個爭吵。”


    可是我一想不對啊,不管是不是交保險,去醫院看病,交錢太正常了。


    我連忙說道:“那你找劉筌爭吵什麽?”


    那男人說道:“那個醫院,我找管事的找不到,當然找主診醫生詢問了。要不然我找誰啊。”


    這件事已經沒有辦法去證實,我特意的問過芸芸,那一次爭吵的很嚴重,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在劉筌的辦公室大罵,而且罵的非常的難聽,祖宗奶奶的大罵,搞的原本就人山人海的醫院,更加的熱鬧。


    尤其是因為劉筌在醫院裏不得人心,所以很多醫生和護士,隻是來看看熱鬧,就馬上離開。誰都不願意和劉筌拉扯上關係。


    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兩個人到底是因為什麽爭吵。


    直到張清淼來了之後,花費了很長時間才得以解決。


    當事人張清淼和劉筌都已經死亡,根本就沒有辦法三個人一起對證。


    在加上這裏的環境問題,實在是令人作嘔。


    雨林一直都是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口鼻,站在我身邊一句話不說。


    而吳宇也是同樣,早就想離開這裏。


    而我也根本就沒有什麽心情在詢問下去。


    最後我隻是簡單的詢問了一些問題,我們三個人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當離開了劉萬宇家,站在滿天星空的夜裏,我們三個人同時做了一個動作,那就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


    北京的空氣質量並不是很好,時常有霧霾,但是絕對比劉萬宇家裏的空氣清新。


    雨林大口大口的喘氣,連忙罵道:“擦的。那他媽也叫家。房子大小那都不是問題,最主要的是,房間得打掃幹淨吧。在那個烏煙瘴氣的環境下生存,不得病就他媽怪了。那山炮居然沒有得癌症,看來生命力真是頑強啊。”


    我咳嗽了一下,喃喃說道:“好了。不要說了。”


    雨林轉頭看著我罵道:“前進,都他媽怪你,你非說劉筌的病人有問題,一共去了三家,你說你調查出什麽線索了。”


    我尷尬一笑,沒有說話。


    雨林罵道:“奶奶的,我都想一把火把那房子點著了。在那個破地方,多帶一秒,我都感覺我全身不自在,有幾次不是我控製,我早就吐了。”


    我和吳宇對視一眼,兩個不約而同的笑了。


    雨林看著我罵道:“你他媽笑屁。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我連忙賠笑道:“對,雨林你說的都對。”


    我看了看手表,此時的時間是九點十五分。而我又看了看天空,看來這一天又過去了。


    我喃喃的說道:“好了。別抱怨了。走吃完飯,咱們就回酒店。”


    說著我就打算拉著雨林往回走。


    雨林一把甩開了我的胳膊,雨林罵道:“還吃個屁了。簡直就是惡心死了。原本就餓,現在搞的一點食欲都沒有了。估計我吃什麽都得吐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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