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裏,若寒和李白早已經回到酒店。


    我們兵分兩路,李白和若寒去找柳毅和藍啟剛。第一李白可以通過律師的身份,追蹤警方的調查,第二也可以和藍啟剛心平氣和的仔細聊聊案情。


    畢竟第一次見麵,極有可能想不到某些關鍵性的問題。當多見幾次麵,極有可能通過事後的思考,想到關鍵性的問題。


    我們在一個房間裏,開了一個小型的會議。


    李白看著我說道:“前進,警方那邊已經找到張清嵐了。”


    我說道:“是嗎?在哪找到的?”


    李白說道:“張清嵐離家出走,已經足足有好幾天沒有回家,一直都是待在朋友家裏。”


    我皺了皺眉,喃喃的說道:“不會那麽巧吧?”


    李白說道:“事就是那麽巧。警方排查了之後,得到確切的信息,張清嵐在她朋友的家裏,足足有一周的時間,而且也沒有回到過四合院。”


    我問道:“張清嵐為什麽離家出走?”


    李白說道:“還能因為什麽。女孩子和家裏人吵架,無非就是那麽幾個原因。”


    我摸著下巴,沉默不語。


    李白繼續說道:“張清嵐畢業之後,就一直窩在家裏,工作就沒有超過三個月的。一直都是吃家裏和家裏,而且張清嵐和劉筌也不合,經常和劉筌吵架。張清嵐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沒有什麽可疑。”


    我摸著下巴喃喃的說道:“是不是哪裏調查錯了?”


    我從兜裏掏掏出一支煙,不由自主的把警方和醫院留給我的資料打開。


    吳宇和李白都見到我沒說話。


    吳宇看著李白問道:“柳毅那邊找到什麽新線索了嗎?”


    李白搖頭說道:“沒有。”


    吳宇歎了一口氣。


    李白說道:“看樣子,沒有進步一的線索,明天警方就會正式起訴藍啟剛謀殺。”


    雨林叫道:“殺人就是死刑,藍啟剛殺死一家人,看來死是跑不了了。”


    李白說道:“情況不樂觀。”


    若寒說道:“不過現在藍啟剛很配合我們,看來藍啟剛知道,能幫助他的人,隻有前進了。”


    說著若寒轉頭瞧著我,而大家也不由自主的把頭轉向了我。


    我一句話都沒說,隻是低頭看著手上的資料。


    李白好奇的問道:“前進,你在看什麽呢?醫院那邊調查的資料?”


    我依舊是沒有說話,而坐在一旁的雨林抱怨道:“醫院那邊這一天是白調查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我還差一點吐了。”


    李白和若寒都看著雨林。


    若寒問道:“雨林,你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雨林嘟囔著:“奶奶的,啥都別說了。遇到一個快四十歲的惡心男人。”


    李白看著吳宇說道:“宇哥,到底怎麽回事?”


    吳宇把我們在醫院調查的事情,說給李白聽。


    說完,李白也是同樣眉頭緊鎖。


    李白喃喃的說道:“按照前進調查的方向,前進思考的沒錯,張清淼確實是一個好男人,是一個救死扶傷的好醫生,照理說不會和人接那麽大的仇。”


    雨林罵道:“擦的。這社會的人,什麽變態的人都有。沒準惹到了哪個精神不好的。”


    李白說道:“就算是在社會上招惹了誰,無非就是打一頓,哪有幾個人會因為小事,而殺人全家的。”


    雨林說道:“怎麽會沒有,精神病管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招惹就殺唄。”


    李白搖頭說道:“絕對不可能。”


    李白轉頭看了看吳宇,最後看著雨林說道:“按照現場的報告和留下的痕跡,這個凶手是有計劃,心思縝密和凶狠,對待張清淼一家人有著極大的仇恨,而且出手穩準狠,行凶後,又不留下痕跡,絕對是預先策劃的非常精準,不光是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且在周圍的鄰居也沒有任何人發現可疑的地方,剛加讓人難以想象的,還成功嫁禍給了藍啟剛。這絕非是一個精神病人能夠做到的。”


    雨林說道:“就不能是特別聰明的精神病人?”


    李白搖頭一笑,沒有說話。


    若寒緊忙拉住了雨林的胳膊。


    “雨林,調查案件的事,你都不懂,你就不要插嘴了。”


    雨林不服氣的說道:“我知道我頭腦沒有前進和李白那麽聰明,不過以事論事呀。”


    若寒連忙安慰道:“好了!雨林乖!不要說了。”


    若寒尷尬的衝著李白一笑。


    李白搖了搖頭,看著吳宇說道:“我認為一定要弄清楚,到底誰會和張清淼一家人有這麽大的仇恨,或許這種仇恨隱藏了很多年,直到今日才爆發。”


    吳宇點頭說道:“我同意。”


    李白說道:“如果真的像你們調查的那樣,看來張清淼確實是一個好人,幾乎是不可能會和誰結下這麽大的仇恨,按照現在知道的線索,極有可能劉筌無形中得罪誰。”


    李白停頓了一下,喃喃說道:“就算劉筌是一個萬人煩的大小姐,最多也就是讓人閉而敬之,不會因為某句話發生了口角,進而被殺全家。我感覺不可能。”


    李白說著又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所以我感覺前進調查的方向是對的。但是又感覺欠缺什麽。”


    我把煙頭掐滅,扔進煙灰缸裏。


    我抬起頭看著所有人。


    我說道:“現在大膽假設一下,自己最親的人,因為醫生的疏忽而致死,你說你們會怎麽辦?”


    所有人都是一愣。


    我看著每一個人,連忙說道:“你們會怎麽辦?”


    吳宇說道:“當然會找院方還一個公道了。”


    我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雨林叫道:“奶奶的,醫生看錯病,讓親人致死,那還用說,一定找醫院換個公道。如果醫院推三推四的,那麽就得好好聊聊了。和平不能解決,隻有用暴力解決了。”


    我猛然間打了一個手響,然後指著雨林說道:“說的太對了。”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我。


    雨林驚訝的說道:“前進,我就是閑扯蛋。”


    我笑道:“正常的情況下就是這樣。”


    我看著吳宇和李白,我繼續說道:“我不懂醫,如果我的親人去看病,真就是醫生說什麽,我們就信什麽。”


    雨林罵道:“那不是廢話嗎?”


    我搖頭說道:“有一次我老媽發生了一場重大疾病,經過了很長時間的休養,不過我那時候我就記得,醫生吩咐過,要戒口,所以有很多東西,在一定的時間內不能吃,隻有在藥力過了之後,才能怎麽怎麽樣。我記得那時候醫生說過,我老媽不能兩天之內不能吃雞蛋。而我老媽又是非常喜歡吃雞蛋的。在第三天我老爸給我老媽買了幾個雞蛋,但是護士看到之後,吩咐我們不能吃,不過那時候我小,心疼我老媽,我就說什麽藥效過了。醫生說可以吃,當護士聽到醫生說可以吃,才讓我老媽吃雞蛋。”


    雨林好奇的看著我說道:“前進,你說了這麽多廢話,跟案情有什麽關係嗎?”


    我說道:“當然有關係了。病人在看醫的時候,全有一個毛病,那就是醫生說什麽就是什麽。”


    雨林罵道:“擦的。那不都是廢話嗎?”


    我轉頭看著雨林說道:“假設,如果醫生大意,告訴病人一些錯誤的方法,病人照做了。那會怎麽辦?”


    雨林說道:“傻呀!醫生錯的,也會去做?”


    我搖頭笑道:“錯!那不是傻,而是不醫!不管什麽人,在威脅生命的時候,能做的就是求生。既然不懂醫,自然醫生說什麽就是什麽。”


    若寒拉住雨林的手,不讓雨林說話。


    我說道:“假設醫生因為某種事情,疏忽大意,造成了病人的病情加重,甚至死亡。而醫生憑借自己專業性,想要隱瞞,是不是很簡單呢?”


    若寒緊緊的拉住雨林的胳膊。


    “要是這樣的話,有那些缺德的醫生,也太可怕了。”


    若寒害怕的說著。


    李白摸著下巴,喃喃的說道:“雖然這樣的情況很少,不過小概率事件,確實也會發生。要是這樣的話,張清淼的案件,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李白說著看著我和吳宇。


    吳宇喃喃的說道:“我還是有一些不太明白。”


    李白看著吳宇解釋道:“宇哥,前進的意思是,劉筌是一個治癌的臨床專家,在癌症的領域,在普通老百姓的眼裏,那是一個無非治愈的大病。試想一下,親人得了癌症,第一個反映就是,親人離死不遠了。並不是那些人沒有智慧,而是對這樣高深的醫學領域,老百姓不懂。而這個時候,劉筌自身發生了什麽,導致病人死亡,事後死者的家人知道了。必然會找尋院方給一個結果。要知道那些大機關,橫豎都是嘴,必定會說一些老百姓聽不懂的話,來逃脫院方的責任。要知道,醫生看錯病,形同於謀殺。這是大罪。”


    我點頭說道:“沒錯,我聽護士對我所說,劉筌在生產之前,確實心神荒蕪。雖然不能派出,生產前人急躁。不過我仔細想過,極有可能張清淼或是劉筌,因為疏忽導致在病人身上發生了嚴重的事情,事後病人發現了。找尋張清淼和劉筌。”


    我從兜裏拿出一支煙,點上之後,繼續說道:“要知道,張清淼前後提出了五百萬。而這五百萬,就是這四個月提出來的。”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應該想辦法解決,又說什麽,放心,你要的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這是張清淼在樓道裏打電話的時候,一個護士聽到的。所以我現在大膽的假設,極有可能張清淼和劉筌,是遇到了什麽大麻煩,需要大量的金錢來擺平,誰知道錢沒了,同時也送了命。”


    李白點頭說道:“分析的沒錯。假設的雖然大膽,但是聽起來,確實合情合理。”


    說著李白拿過我手上的資料,低頭看著。


    “易揚年紀輕輕就得了肺癌,在劉筌的治療下,現在可以說是沒有生命危險了。看來易揚是可以排除了。”


    我喃喃的說道:“從表麵上看,三家人都沒有可疑。所以案情要搞清楚,一定要深入調查。”


    李白說道:“一個臨床醫生,這三年來,劉筌就三個病人?”


    我點頭說道:“我特意問了院長,醫院裏有臨床的專家,加上劉筌是老院長的女兒,又有了身孕。三年生兩個,所以工作量自然不大。這算是一種幸運,可以縮短調查方向。”


    李白說道:“按照你們說,劉鑫是最可疑的。不過畢竟黃光中一個老人抽了那麽多年煙,得了肺癌,太正常了。”


    若寒看著我說道:“我看過關於吸煙的紀錄片,一個抽了三十年以上的人,身體裏的肺,全部都是煙熏的黑點,簡直就是惡心。”


    我急忙說道:“等一下?”


    所有人都看著我。


    我摸著下巴沉默不語。思考了好半天都沒有說話。而那些人也不敢說話,一直都是坐在我的身邊。


    我想了好半天,腦子靈光一閃,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但是瞬間那種想法消失了。不管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我摸著下巴,喃喃的說道:“剛才我是想到什麽了?怎麽又想不起來呢?”


    雨林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哈欠。


    “啊。幾點了!擦的。都十一點了。”


    我轉頭看著所有人,我知道今天大家都忙了一天,肯定是累壞了。


    我說道:“今天大家也都累壞了。我看還是早一點休息吧。”


    雨林說道:“真是困死我了。今天沒吃好不說,還差一點作嘔,把昨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我尷尬一笑,轉頭看著吳宇說道:“宇哥,明天你去找柳毅,幫我調查幾個人的信息。”


    吳宇說道:“易揚,黃小龍,劉鑫?”


    我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們。”


    吳宇點頭說道:“好吧。交給我吧。”


    我摸了摸下巴,轉頭看著李白問道:“李白,張清嵐那邊,你問清楚了?張清嵐確實沒有可疑?”


    李白點頭說道:“警方調查的很清楚,我也看過資料,確實沒有可疑。”


    我對李白是萬分的信任,既然李白說沒可疑,那一定是沒有可疑。


    我摸著下巴說道:“警方的筆錄中,也記錄了張清淼鄰居的筆錄,在鄰居的口中,都是正常張清淼是一個年輕開朗的人,跟鄰居也是和睦相處。沒有任何的線索。所以我現在肯定,案子的關鍵,並不在張清淼身上,而是在劉筌身上。”


    李白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麽就仔細的排查一下劉筌。”


    我說道:“明天我要去見一見,劉筌的父親。”


    幾個人都紛紛的點頭,表示讚同。


    在最後的安排下,明天依舊是兵分兩路,吳宇、李白、若寒去警察總部。先是要調查易揚等人,而我和雨林去找劉筌的父親,劉振南。


    大家都回到房間之後,我一直在房間裏抽煙思考著案情,我閉著眼睛回想著,從我遇到藍啟剛開始,跟蹤調查,一幕一幕在腦子裏,就好似看電影一樣,在腦子裏回想了一遍。


    “前進,你今天也累壞了。趕緊洗個熱水澡,然後睡覺吧。要不然明天你會沒精神的。”


    我轉頭看著若寒,正包裹著一個浴巾,從洗手間裏走出來。


    我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若寒說道:“你一天抽煙那麽勤,趕緊把煙掐滅了。你也想得肺癌呀。”


    我一笑,緊忙把煙頭掐滅,扔進煙灰缸裏。


    “好。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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