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長哪知道這些恩怨過節,繼續說,黃局長住進醫院,郝書記就更放肆了,又把女兒抽調到文藝組來,如不出意外,肯定分到巡遊組,跟隨張建中左右。她真會以公謀私,利用這次慶典給自己找女婿。副縣長心兒一跳,想原來是郝書記的意思,或許,李主任並不知道實情。


    他先打電話給李主任,沒人接,便打電話給陳大剛,把他臭罵了一頓,你算什麽東西?你仗誰的勢?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頂撞領導,不要頂撞領導,你半句也沒聽進去。


    不希望你有張建中一半那麽聰明,隻要你像有他那麽冷靜,懂得跟不同的人周旋,他副縣長已經很滿足了。


    “不管誰對誰錯?你服氣也好,不服氣也好,現在,你必須馬上向郝書記認錯。”


    陳大剛當然知道誰告了他的狀,想這女人真他/媽不是東西,你包庇張建中,還不知廉恥地要把女兒許配給他,竟還理直氣壯了!


    “你聽到我的話沒有?”


    “聽到了。”


    陳大剛不敢有半點怠慢。


    自從做了這家人的女婿,他就一直怕這個個子矮的老嶽父,也不知是什麽原因,而且,嶽父也一個不順眼,就衝他發火。他就曾對娜娜發脾氣,說你老爸對我一直耿耿於懷,還恨我把你從張建中手裏搶了過來,所以,對我總有那麽多不滿意。


    娜娜卻冷冷地說:“你不覺得,他是恨鐵不成鋼嗎?他想提攜你,卻找不到任何理由。”


    陳大剛氣得跳了起來,說:“應該是你對我失望吧?應該是你也覺得我不如張建中吧?”


    “你自己也知道,你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他什麽檔次?他檔次比我高怎麽敗在我手下?”


    “他什麽時候敗在你手下?”


    陳大剛奸笑兩聲,說:“這還用說嗎?是我成了你們家的女婿,是我成了你的老公。”


    說著,他緊緊攬住娜娜的腰。


    “你們不要不承認事實,你不要不承認事實。”


    他開始動手動腳,不管她願不願意,用勁把她按在**,用事實告訴她,我陳大剛是你丈夫,是你們家的女婿。


    “你滾開!你給我滾開!”他弄痛她了。


    “你覺得可以嗎?我會滾開嗎?”


    他更加瘋狂地對她。


    “哪一天,讓你老爸看看,我是怎麽對他女兒的,讓他睜大眼睛看看,我是不是他的女婿。”


    “你流氓。”


    “我這是流氓嗎?我這麽依法行使我的權利。張建中算什麽東西?他真把我當女婿,我早就超越他了。”


    他說的超越是官職上的超越,你老爸至今為止,也沒把我當女婿!他認為,如果,他把自己當女婿,完全可以把自己提拔到副局長甚至局長的位置上。當官的,有幾個是有真本事的?公安破的那些案子,有幾個是副局長局長破的?還不都是下麵人幹的事?


    娜娜咬牙忍著痛,說:“如果,你認為當官那麽容易,你這一輩子也不會有出息。”


    “你敢咒我?”


    “不是我要咒你,是你自己不知道該怎麽爭氣!”


    畢竟,她在縣委辦做事,比一般人更知道當官的難度,縣委辦那些主任科長都是能人,但他們未必能當局長副局長,很明顯,你陳大剛根本不及他們,然而,你還自我感覺良好。老爸就算把你扶到副局長的位置,你有能耐坐得穩嗎?坐不穩,你以後更沒有機會了。


    “我爸是希望你爭氣,希望你能有當局長副局長的能耐。不是隻有這點本事,在我身上撒野的本事。”


    “我怎麽沒有?不讓我當你們怎麽知道?”


    他總認為,是老嶽父不給他機會,因此,他心裏總有一種恨,總把這種恨發泄在娜娜身上。然而,又不敢在嶽父麵前流露出半點不滿意。


    這會兒,老大的不服氣,還是要去向郝書記認錯,一邊看著郝書記很臭的臉,一邊心裏嘀咕,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報複你的機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這一天,他悟出了一個道理,有的人明著跟他幹,你會吃虧,你隻能跟他玩陰的。


    掛了陳大剛的電話,副縣長又打電話給李主任,這次通了。


    “副縣長啊!你有什麽指示?”


    副縣長笑嗬嗬地說:“我哪還敢指示你,我隻想問問你,有什麽事我可以幫你幹的。”


    李主任也“哈哈”笑著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覺悟了?”心裏很清楚,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你是不是想把張建中調回來?”


    “你聽誰說的?”


    “抽調上來搞慶典,隻是一個過渡吧?”


    李主任心跳了一下,但馬上又平靜下來,想郝書記即使有那意思,也不可能跟任何人說。


    “抽調他,是宣傳部的意思。”


    “你這麽瞞我可不好,如果,征求我的意見,我一個不同意,有可能就搞砸了。”


    “我瞞你幹什麽?我要調他上來,也不會拐那麽大的彎吧!”


    “那就是郝書記瞞著你了。”副縣長說,“開始,我也曾覺得張建中是一個很不錯的年青人,當初,我就想讓他跟娜娜在一起,現在想想,倒慶幸他們沒在一起。”


    話雖然沒說全,但聽得很明白,李主任心裏很不爽,最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副縣長這是關心嗎?這是在譏笑你。


    “一般人未必知道張建中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他這人心術非常不正,邊陲鎮鬧得那一出,他就在高書記與鎮長之間玩陰謀詭計,年紀青青的,城府那麽深,誰跟他攀上什麽瓜葛,肯定會吃虧。”


    李主任裝糊塗,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回去問問郝書記,你就都明白了。”副縣長還要說得更明白一點,說,“我聽說,她把敏敏也抽調到文化局去了。”


    “這個我知道,她跟我商量過。”


    “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副縣長“哈哈”笑,心裏想,你就別裝傻了。又想,就算你一點不知道,這會兒也應該猜到了。許多話點到即止,比說透了效果還要好。掛了電話,他想,李主任一定會回去了解文化局那邊的事,想郝書記一定會知道他副縣長的真實目的。


    果然郝書記一聽就明白了。


    “他是怪我教訓他那不爭氣的女婿了。”


    “你招惹他幹什麽?”李主任並不知道陳大剛也抽調到文藝組,更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那麽多事。


    “不是我要招惹他,是他招惹我。你不知道當時有多氣人,第一次遲到,他竟跟我拍台拍凳對罵,今天這事,表麵是對小張,其實是衝著我來的。”


    “衝著你,還是你護著小張?”


    “我護小張怎麽了?如果,他陳大剛有小張一半那麽能幹事,我也會護著他。”


    “人家會那麽想嗎?你那點心思,人家早就猜到了。”


    “猜到怎麽了?她女兒有眼無珠。”


    這些天,與張建中共事,她越發覺得自己沒看走眼,把張建中扔在邊陲鎮是一種浪費,如果,有更多發揮的機會,他會更有出息。她郝書記鐵了心要選這個年青人做女婿,才不在乎別人怎麽說!


    “你小心點,副縣長不會就那麽了事。”李主任太熟悉他了,你一點麵子不給他,他會挖空心思報複你。


    “他怎麽報複我?他還能插手文化局的事?”


    “你別以為沒有這種可能。”


    郝書記一點不擔心,文藝組那點事她會搞不定?會讓人抓住把柄?你就像黃局長那樣等著瞧吧!就怕到時候,大吃一驚,任務完成得出乎意料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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