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他們哪裏不敢?


    弄月玩味的思索著唐敏的話,遲遲沒有接上。最後淡淡的拋出一句,“夫人,過濾了。”


    唐敏鬱悶,沒見過這麽悶騷的,明擺著心裏對她有意見卻毫無爽快。再看向其他二人,均是搖頭,隻有無音從頭至尾都是一個態度。


    “夫人,咱是不是?”


    “無音,走吧。既然如此,我們去找阿狸。現在的人呐,永遠不知足……”唐敏長歎一聲,抱著火焰狐離開。有些結,有些事,不是一時就可以解開的。譬如,這些腦子一根筋的屬下。


    唐敏帶著無音,隨性之至。君莫離的房間門虛掩著,她疑惑,這麽隨便?


    輕輕推開門,探進難道一看,沒有人影。“去哪了?”


    “可能去看那個姑娘。”無音沒經大腦的冒出一句,說完便後悔了。宮主去哪他報告什麽,去見其他女人他告訴夫人幹嘛……


    其他女人,唐敏一挑眉,沒想到血瀾宮還有其他姑娘值得君莫離單獨去會見,她倒是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姑娘。


    “無音,帶路。”


    “夫人?”


    “帶路。”唐敏果斷的出聲。無音嘴角一撇,呐呐的張了張,默聲。帶著唐敏七拐八拐,一直繞道暗室,那裏,關押著白羽。


    站在暗室外,唐敏聽不到任何聲響。那種從心裏探出的無聲無息更加讓人發毛,感覺到一股寒氣透出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阿嚏――”唐敏縮縮脖子,有些不滿。什麽鬼地方!


    “敏兒?”君莫離出現在暗室外,看著唐敏和無音並不訝異,隻是沒想到她來的這麽快。“既然來了,正好,帶你見個人。”


    不由唐敏回神,君莫離拉著她走進暗室,無音慘兮兮的站在外麵,手裏還使勁的抓著火焰狐。君莫離一把扔給他,美名其曰,看護。火焰狐充滿靈性,即可感覺到換了人,看了眼無音,嗷嗷的掙紮著,隨後掉落幾簇毛,最後看著陰寒森冷之處,無奈的吱了聲,作死狀。


    晦暗的空間,四周緊閉,中間的木床上,一個女子衣衫淩亂,躺著。氣息若有似無,那還在起伏的胸膛證實著,她還活著。


    唐敏上下打量著,衣服雖然淩亂破露,帶卻是被人行刑而至,不似有人可以為之。而且,那張臉掩埋在下麵,根本看不清。


    “抬起頭,看看這是誰。”君莫離厲聲喝道。


    木床上的女子似乎有些動作,身體開始支撐的想要爬起來,但卻毫無結果。順勢望過去,她的四肢已經磨損的厲害,有些傷口凝固了又開始崩裂,流出新的血來。


    “你走開。”女子悶哼一聲,鄙夷道。


    這聲音,這聲音!唐敏心緒一下子起伏起來,白羽,是白羽!


    “白羽,是你嗎?”唐敏幽幽的問道,她沒有想到,白羽會在血瀾宮,君莫離竟然禁錮了她。看著這傷勢,想必是有一段時間了。她以為她已經走了,遠遠的離開,卻不曾想,會在這種情況相遇。


    苦澀的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那樣想要救的一個人,春風樓那晚,她的主動羞澀,她的尷尬,她的震驚。跟著她短短的一個月,卻笑得溫和,深入人心,那樣自然。


    她以為,她是真心的跟著她。


    “小姐?”白羽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炸開,那個女子的身影在腦子裏不斷回蕩,回蕩。輕厚的笑顏,淡淡的關懷,她,來了。


    “嗯。”悶悶的應了聲,唐敏卻不知道接下去該如何。看了眼君莫離,卻正好與他的目光對視上,一時間,兩人無話。


    “我出去。”君莫離轉身,離開暗室,他的在場讓白羽說不出話。這些時日,每次他來,她都是頑固的倔強,從不肯低頭。隻是在提及敏兒是才有一絲的恍神,明明知曉她不是善類,卻無可奈何。[]


    或許,隻有敏兒才能挖掘她的內心的柔軟一麵。


    暗室中,隻剩下唐敏和白羽,彼此微弱的呼吸聲。


    唐敏鼻子一酸,慢騰騰的走近,伸出的手幾乎是顫抖的。走近了看才知曉,白羽身上到底有多少傷口,一處處新傷加上舊傷,原本該結痂的傷口又開始裂開,身上無一處是完好的肌膚。她是個女子,隻是個女子,為何要這樣對待!


    “小姐,無礙的。”白羽輕輕笑了聲,看著唐敏目光溫暖。還能見到,真好。她這輩子唯一觸及到的溫暖,或許就隻有她了。


    “我給你上藥,白羽,你不要動。”唐敏拿出雪瀾花藥,便要給白羽上藥。手還未打開瓶蓋,就被摁住。


    “小姐,不用了,已經沒有用了。”她自己知道,她的身體贏弱到什麽地步,能支撐到現在靠的隻有心裏的信念,她還想見眼前這個女子一麵。


    “小姐,對不起,我不是”


    “別說了。”唐敏捂住自己,拚命的忍住,她心裏根本沒有在意過,即使她是帶有目的的接近她,但是她未曾傷害過她半分不是麽!


    “讓我說完,我,”噗,一口鮮血噴出,白羽整個人跌落在床上。


    “白羽!”


    唐敏驚得撲過去,想要扶起,卻被一把抓住。


    xxxxxx


    君莫離站與外頭,看著無音時不時抓狂的樣子,心情愉悅。火焰狐認人,除了敏兒,隻有他可以接近。但一日不到的相處,這小家夥似乎對無音並不怎麽抗拒,至少,沒有直接跑掉。雖然還偶爾的掙紮一下,四牙咧嘴的對著無音,但享受著無音的服務卻是一點也不含糊。


    “無音。”


    “是,宮主。”無音手一抖,將火焰狐抓好,立馬看向君莫離。


    “這畜生,今後歸你管了。”


    嘎?無音愣愣的看著君莫離,什麽情況,管狐狸?


    懷裏的東西動了動,似乎聽不明白君莫離的意思,呆呆的探出腦袋瞅著兩個人。君莫離伸出手,撫摸著火焰狐順滑的毛體,說道,“小東西,今後好好跟著無音。”


    “吱吱吱――”


    火焰狐躁動不安的在無音懷裏亂竄,這下它明白了,它被拋棄了。直接甩給另一個人,沒有看見唐敏,隻有君莫離幽暗的眸子,像蛇芯一般盯著它。


    “宮主,這?”無音無奈,他帶著這隻狐狸?將近一天的看護,他倒看明白這狐狸的不同,極為通人性,而且品種不簡單。能讓他想起的隻有軒轅烈焰山的,火焰狐。


    通體的一身紅毛,就是最好的印證。


    宮主將火焰狐將於他?


    “阿狸。”


    就在兩人相視時,暗室突然之間打開,唐敏第一聲開口,便是向著君莫離。


    “嗯。”君莫離應了聲,怒瞪了眼無音,將話題壓下。


    “好好安葬吧。”


    一身落寞,唐敏沒有說任何話,從暗室出來便走回自己的房間。君莫離看了眼暗室內躺在床上的女子,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淺笑,走的很安詳。


    沒有人知道她們在裏麵到底說了什麽,君莫離不問,唐敏不說。


    無音這時才發覺,裏麵的女子已經去了。而他家宮主看著那個女子的眼神是那樣的怪異,夫人,走的很蕭索。


    一股莫名的躁動在他體內湧動,火焰狐拽了拽毛發,吱了聲便窩著不動,似乎被這傷感的氣氛所影響。


    “狐狸,咱是不是該跟著夫人?”無音獨自站在暗室外,君莫離和唐敏雙雙離去,隻剩下他,抱著火焰狐不知該如何處理。


    唐敏將自己縮進被窩,強迫自己睡過去,隻是白羽死前的那一幕一直在腦海中不斷閃現,一次次的片段重疊,似乎可以的提醒著她,白羽的死,她無能為力。


    她去時很安詳,她說,她沒有遺憾。


    但是,怎麽可能沒有遺憾!那樣的女子,這樣短暫的一生,就這樣消逝。唐敏心中酸楚,她第一次有人在她麵前死去,那個人,她不是最在乎,卻是心裏牽掛著的。


    白羽臨死前,告訴她的那些,她不願多想。即使是一場任務和遣派,終歸她去了,一切也該塵埃落定。


    那個人,是他!


    “吱呀”,門打開了,又合上。唐敏縮了縮,並沒有回頭,她知道,是君莫離。


    君莫離看著床上弓起的一處,唐敏整個人縮在一處,像是一團飯團似的包裹著。他知道她重情,即使是白羽,但是卻未想到,她會一聲不吭。


    走近床邊,心裏某處犯疼。


    脫去外套,自己也鑽了進去,強行的掰過裹成一團的人,讓她麵對自己。


    “敏兒,你有脾氣隻管發出來。憋著,我心疼。”


    他心疼,很疼。唐敏這樣不聲不響的讓他捉摸不定,有脾氣的人最不可怕,最怕的是一聲不吭,默默的承受。


    “敏兒。”懷裏的人依舊不回應,任由著君莫離說下去。


    不是不想說,隻是覺得累,第一次,覺得身體很累,似乎隻想睡過去。就這樣,什麽也不管的睡過去,她甚至有些羨慕白羽,至少她什麽也不用擔心,不用在意,她可以了無牽掛。但是她不可以,她又很多是還未做,她代替唐敏活著,此刻,她更是替自己活著。一個活下去的理由,一些她在乎的人,他們都讓她不舍。


    譬如,身邊這個人。


    ------題外話------


    特殊情況,實在碼不動字,隻想縮著不動。這幾日更新少,時間改到晚上。


    5000不足的部分,那2000在好了之後都會補上,唔,躺被窩縮著碼字的人,實在沒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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