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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吧,很久沒來這裏了吧,要喝點什麽,茶還是咖啡?”


    遙望著窗外景色的嚴清平,緩緩地側過身子,對視上不遠處的慕容清哲,他突然發覺自己遺失的自信,正在嚴清平身上閃閃生輝,那清冷的目光,那挑冷的口吻,還有那不怒自威的鎮定,一股腦地朝自己卷過來。眼中的嚴清平站在這個地方,如脫胎換骨般,換了成了另一個人,很像父親以往的氣勢。


    “不用.....我想.....你.....沒閑心....和我......喝茶,閑談人生。”


    嚴清平微微低下頭,嘴角蕩漾出一抹不知名的笑容,摸不清是不屑,還是譏笑。


    “這麽久了,說話還是不利索嗎?”


    “謝謝關心......我很好。”


    穩住口齒間的結巴,慕容清哲徐徐不急地回應了嚴清平一句。他越是想看自己出醜,慕容清哲越是想反駁,這一切不是拜你所賜麽?我的好弟弟。想憤怒的心,在潮漲一刻還是被壓回去了,這個時候不是和他算舊賬的時候。


    “你把老爺子弄哪兒去了?”


    “他是我爸爸,我能把他弄哪兒去了,他一把年紀了,當然是頤養天年的時候了。”


    從窗邊悠閑地邁著步子,繞到了離慕容清哲不遠的沙發上落座下來,雙手合十,眼眸如灌入了一汪泉水般靈動生輝,唇起微弧,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樣,誰人能瞧得出他是那個心狠手辣的始作俑者?他的悠然自得之下,指不定什麽時候對你冷不丁的劃出刀鋒。


    “我再問你一次,老爺子人呢?”


    言語間不在結巴,可氣勢已見分曉。一個輕描淡寫的目光掃過質問權權的慕容清哲,紙老虎是唬不住人,嚴清平很清楚現在是誰掌握著主動權。(.)


    “放心吧,我的好大哥,現在老爺子身邊是一個醫療團隊圍著他,24小時寸步不離的照看著他,就是想死也沒那麽容易。他一把年紀了,此刻又中風不起,我想他也不想讓你看見他現在這幅狼狽樣。”


    “你這個混賬!”


    慕容清哲一個健步上前,一把抓住嚴清平的衣領,一團烈火在眼眶中跳躍,似乎隨時都會噴射出來,將眼前這個讓他咬牙切齒的嚴清平焚個幹淨。隻是他表情,絲毫沒有因為慕容清哲的勃然大怒而動容,一雙不屑的眼睛淡淡地望上他,笑如噴湧地泉水般蕩漾開,將慕容清哲緊束在自己領口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那也是拜你們所賜。”


    嚴清平一閃而過的笑容,瞬間覆滿了暴戾,單手掐住慕容清哲的脖子,將他抵在一旁的書桌邊。


    “現在的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叫囂!不過是隻喪家之犬罷了,還有點叫囂的力氣,連咬人的牙都讓人給拔光了!”


    嚴清平那掐在慕容清哲喉嚨間的手,越收越緊,慕容清哲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血氣也慢慢衝上臉來,他這幅喪氣的模樣還真是讓人痛快。突然間喉嚨間的禁製一鬆,一股空氣魚貫而入,不禁讓慕容清哲重重地喘息了一聲悶哼。


    “這隻是個警告,喪家犬就要有點喪家犬的樣子,不要忘了現在誰是這裏的主人!想打我,我勸你考慮清楚狀況,再打也不遲。”


    那圈緊的拳頭在慕容清哲褲縫間微微發抖,最後還是無力了鬆開了。他知道,現在不是朝他揮拳的時候,一旦打出去,一切隱忍都會付之東流。


    “很不服氣嗎?看見現在的你,我好像就看見以前的我,隻能軟弱地站在那裏忍著。別覺得委屈,我這些年所受的,不過是你現在所受的萬分之一不到。我的好大哥,以後的日子還長著,你可得有個心理準備,這不過是個預演而已。”


    暫時停止了威懾,嚴清平漫步繞到了書桌的轉椅上,再一次落座下來,輕蔑地說道。


    “老爺子這輩子教會我的一件事情,就是能者居之,而現在我坐的這個位置,是我本應得的。我真真羨慕你,老爺子來自投羅網之前,都要為你打算好一切,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想想這些年在嚴家,老爺子是怎麽對待我的,我也是他兒子,是嚴家名正言順的孩子,為什麽我還要看人眼色過日子?終於在我媽割腕自殺那天我才明白,沒有絕對壓製別人的權利,那隻有受人欺淩。從小到大,你就在和搶,搶本應該是我的東西,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奪走了我的家業,我的父母,我的心上人!別用那種鄙夷的眼光看我,你沒資格,我隻是拿回本應該屬於我的東西而已。”


    “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為什麽還要緊逼不放!”


    “都是你們逼的!你們又何嚐放過我!你看看爸爸是怎麽對我的,怎麽對我媽的!”


    嚴清平像一隻發狂的獅子,倏然間從椅子上彈起身子來,指著慕容清哲,目光中那狠戾像是想把他給一口咬死般狠毒。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不知名的藥瓶子,“啪”的一聲重重地擲在書桌上,聲色駭人。


    “知道這什麽嗎?萜與內酯!慢性神經毒素!老爺子給我媽吃的,一吃就是二十年!為什麽我媽會變得瘋瘋癲癲,全拜我們的好爸爸所賜!連我媽懷上我的時候,他都給我媽吃這藥,他真下得了手!是我命大,沒被你們父子弄死!你們要我死,我也要你們不好活!”


    眼前的震撼真真怔住了慕容清哲,他知道嚴清平母親變得瘋瘋癲癲之事,後來被送到了紐約救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可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所以,現在是我好好盡盡孝道的時候,這個藥我叮囑了醫生,每天都給老爺子服用。”


    “畜生!你喪心病狂!”


    嚴清平一把拂開了撲過來的慕容清哲,沒心思和你這樣的喪家犬拚個你死我活。


    “我當然是畜生!因為我有個畜生的父親!你放心,這個藥我媽都吃了二十年,他不過才吃了幾天而已,想死還早著呢!”


    嚴清平突然一陣放肆的狂笑,指著慕容清哲的鼻子,大放厥詞。


    “我現在最希望消失的那個人是你,知不知道?嚴清哲,我一看見你就覺得刺眼;沒有你的存在,一切都不一樣!爸爸不會這樣對我,我母親不會自殺,蘇淺也不會遇上你!你就是我人生中的障礙!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我把爸爸還給你,你給我永永遠遠地滾回美國呆著,要麽你就等著給他老吊喪!”


    望著猙獰的嚴清平,慕容清哲前方的路像是被飛來橫刀劈成了一道懸崖絕壑,跳下去是粉身碎骨,退後是萬念俱灰,正如嚴清平叫囂的那樣,他半點活路都不曾給他留下,都是如行屍走肉般苟延殘喘著。


    ...........


    沉默在回憶了許久的老許,來回在蘇淺那焦急萬分的神情之中,她究竟想知道些什麽呢?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給出蘇淺想要的答案。老爺子向來看人很準,也許眼前這個蘇淺就是解開這一切困擾的關鍵。


    “要說二少爺有什麽奇怪之處,我倒真說不上;倒是有件關於玉小姐的事情,我不知道這事情對你有沒有幫助。”


    “許伯,你說來聽聽無妨。”


    “其實這些年我在嚴家當這個管家,一是打理嚴家大小家務,還有一個原因是老爺子安排我監視好玉小姐,主要是防止她和老老爺之間有什麽來往。玉小姐在懷上二少爺將近五個月的時候,不知什麽原因,突然動身回了美國,老爺子對這事情也是不聞不問,由著玉小姐去了。當時我猜應該是和老爺子鬧性子,才會一氣之下去了美國;可原以為玉小姐到了紐約會去投靠老老爺,卻不想老老爺那邊的眼線說,玉小姐根本沒去找老老爺。畢竟是嚴家的女主人,隻身一人有孕在外,難免讓人擔心,於是派人打探了玉小姐的下落,周轉了二個月後才知道玉小姐去了洛杉磯。但是期間我查了下玉小姐的出入境記錄,竟發現她回過中國幾天,而且就在快要產下二少爺的前後,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大費周章在兩地周轉,我想可能是造成二少爺早產的原因之一。”


    “許伯,你知道她回國去了哪裏嗎?”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四川。”


    四川?!蘇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堪,脫口而出了一句。


    “是不是四川a市?!”


    “是的!就是那裏!蘇小姐怎麽知道?!”


    最後一把鑰匙將那扇緊閉許久的門打開了,卻如炸彈般在蘇淺腦子炸開了,將蘇淺所有的理智炸得粉碎。不會,不會是這樣的,這個故事繞來繞去,竟然曲折成這番結果,誰能接受這意料之外的事情!蘇淺那眼眶瞬間溢滿了淚水,慕容素蘭,原來這就是你潛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為何這般錐心刺骨的疼!


    蘇淺不知道,她如果說出了心中之所悟,這原本如海上一葉扁舟的生活,會不會徹底傾覆。


    眼前的那朵桃花,閃耀著妖異的血紅之色,泣血緩緩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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