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倩告訴我,協會尊敬每個重生者的意願,盡可能幫助其實現理想,如果該重生者沒有任何追求,打算混吃等死,也沒有任何問題,協會可以為其提供一種適合其前世身份的生活方式。


    比如紂王,因為曾是國君,每月的個人預算上限是十五萬元,隻要別太過分亂消費,基本可以讓他在汴京城維持符合前世習慣的生活。


    洪七公前世曾是一個大型非法組織的頭目,身份比紂王低兩個檔次,每月的預算上限是六萬元。


    西門慶屬於較低檔次,每月的預算上限為兩萬元,但也足夠她維持體麵的生活。


    類似上述不求上進、安於現狀混吃等死的人目前有三十五名。


    離開協會外出創業或工作的重生者為數眾多,曆史上的名人就有好幾位,武大郎和潘金蓮攜手轉世,兩人取得諒解,言歸於好,在汴京城南區中正路開燒餅店,生意非常好,迄今為止已經發展到第十二家分號,資產超過千萬,協會內所有雇員和重生者均可以在其店內免費就餐。


    高俅,轉世重生在一位乒乓球運動員身上,在協會幫助下,他進入足球學校,經過一年多培訓後,成功加盟汴京市赫赫有名的鮮花隊,現在已經是主力右前衛,上月舉行的一場亞洲冠軍聯賽中,他一記飛鏟,把對手鹿島鹿鞭隊的守門員川口不活右腿踢斷,接下來又貢獻了一次漂亮的助攻,賽後被球迷尊稱為‘滅倭英雄’。


    前世是皇帝的趙匡胤,在協會幫助下,於去年成功當上黑社會老大,控製著整條風月街,手下有成員三百多名,經營高利貸、賭球中介等項目,對需要保護的經營場所和個人提供安全保障並收取合理費用。


    類似的例子很多。


    我問聶小倩:“杜十娘打算重操舊業,怎麽辦?難道由得她當小姐麽?”


    “自從來到協會之後,她常常為其它重生者提供娛樂服務,既然如此,我們隻能尊重她的選擇。”聶小倩說。


    我仿佛看到嫖客們在杜十娘門外排隊等候的情景,這樣會不會影響協會的形象?


    “如果她把協會分配的房間做營業場所怎麽辦?”我問。


    “那也隻能支持她,可以雇一位保安站在門外維持秩序並保證她的人身安全。”


    她的話讓我大吃一驚,感覺協會對於重生者實在是太放縱了,為什麽不考慮讓她從良?


    “偶爾我也會感到遺憾,如果我是一名重生者,就可以得到協會的大力支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歎息。


    “你的理想是什麽?”她問。


    我努力思索了好一會,發覺自己真沒什麽能稱得上理想的玩藝兒,目前除了對楊玉環有著濃厚興趣之外,似乎再沒什麽追求,於是頗為慚愧地說:“我不知道,感覺目前的生活挺好,如果能夠一直保持現狀,我就很滿意了。”


    “給你。打開看一看。”她從包裏拿出一盒沉甸甸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我根據曆史書籍《風雲第一刀》裏的描述憑想象繪製出圖紙,然後交給工匠設計,充分考慮了風阻和前後配重,加大殺傷力的同時還方便投擲,先做了十六把,你試用一下。”


    打開盒子,映入瞳孔的是擺放得整整齊齊一排柳葉狀刀,表麵鍍鉻,很鮮亮,前端尖銳,刀刃已經磨快,光是看看就覺得十分鋒利。


    我拿起其中一把,閉上眼,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覺,仿佛兒時心愛的玩具遺失已久再次找到。


    “有什麽感覺?”她小心翼翼地問。


    “似乎以前玩過。”


    我右手執刀,左手拿起一隻蘋果,憑著經驗和習慣開始切削。


    兩分鍾過後,一個人頭模樣的東西被雕刻出來,跟以往過於抽象的外觀有所不同,我能夠分辨出這是一個女子。


    “這一個看著比你以前刻的那幾隻好一些。”聶小倩說。


    “可能是這刀比較順手的緣故。”我說。


    “我買了一隻南瓜,給你拿去當靶子練練。”她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袋子,裏麵裝著一隻兩公斤左右的倭瓜。


    來到會議室裏,我把南瓜放到牆角一張椅子上,把窗簾拉嚴,把看著比較值錢的東西全搬到另一邊,準備一試身手。


    第一次試射,誤差很大,刀釘在距離目標一米多的桌子上。


    我走近一些,來到距離南瓜四米左右的地方,拿起一把刀,準備再扔。


    這一回更糟,刀身砸到南瓜上方半米處的牆麵上,掉下來的時候紮入強化木地板表麵。


    “我很想好好扔,但是找不到感覺,刀是刀,我是我,沒有任何溝通。那一夜扔飛刀時體會到的那種奇妙感覺無法重現。”我很沮喪。


    “這很正常,人的潛力常常在危急時刻才顯現出來,現在你一點也不緊張,所以無法發揮出全部力量。”聶小倩說。


    “好,我使勁試一次,你站遠些。”我活動了幾下胳膊,準備全力以赴。


    “我到外麵等著,你扔出刀之後再進來。”她退出門,站到走廊裏。


    我比劃了一下,瞄準那隻可憐的南瓜,咬緊牙關,扔出小刀。


    刀離開我的手之後失去了平衡,刀身撞到椅子靠背,發出‘砰’一聲響,然後改變了方向,朝天花板飛去,這時我開始預感到危險即將降臨。


    刀在天花板上撞擊之後,劃過一道極美麗的拋物線,朝我的腦袋飛過來。


    出於自衛的本能,我雙手抱頭蹲下,隨後感覺到左上臂三角肌處傳來劇烈的疼痛。


    “啊――!”我發出一聲驚心動魄的慘叫。


    “怎麽了?”聶小倩急忙跑進來。


    “以後練飛刀之前給我穿上防彈衣和安全頭盔。”我強忍住痛苦,平靜地說。


    華佗的診所裏,那把可恨的小刀已經撥出來擺放在桌子上,我的胳膊纏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入肉僅有三厘米,沒事,幾天就能痊愈。”華佗說。


    “怎麽會弄成這樣?”東方不敗聞訊趕來,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我練飛刀,結果誤傷了自己。”


    發覺情況並不嚴重,小妞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就憑你這樣子也能算小李飛刀的傳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真是慚愧,麻煩你們替我保密,盡量別讓人知道,尤其是玉環妹妹。”我說。


    “恐怕不行,剛才走廊裏有好幾個人見到你受傷的樣子,現在肯定已經傳開。”聶小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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