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如期而至,考了三天,吳運澤覺得考得不錯,除了語文缺點把握之外,其他都算理想。


    吳運澤的估分成績很快出來了。很高,高得把老師都嚇到了,老師有點不敢相信他的成績的真實性,在填報誌願前親自把他帶到辦公室,問他的估分成績有沒有偏差。說填報誌願可要慎重。得到吳運澤非常肯定的回答後,老師還是有點半信半疑。吳運澤在幾次的模擬考中表現都一般的,不過學生考得這畢竟是一件高興的事。她也不好說什麽。


    中學生涯終於結束了,吳運澤覺得自己長大了。


    他一打開家門,就看到媽媽和爸爸,媽媽真著急“兒子估分怎麽樣?”


    “700分左右吧。”


    “什麽!”爸爸開始激動。


    “具體點,是左還是右”會計媽媽比較關心具體數字。


    吳運澤飄了他們一眼,這不就是估分嗎,兩個人搞得那麽激動幹嘛。


    “快點說,你小子還賣什麽關子。”媽媽拿著電視遙控器,樣子好像隨時要敲吳運澤頭的樣子。


    “710分吧。”


    “不錯,老婆我去菜市場買菜去。哈哈”爸爸說完就往外衝,可是不久他又轉了回來。“老婆爸可憐兮兮的朝媽媽伸出大手。


    “剛剛不是已經給了一百。”媽媽瞪眼道。


    “剛剛是我們說的是650,現在你看是七百多了你看能不能加點。”


    媽媽從錢包裏拿了五十“給。買含煙油低點的。”爸爸好像沒聽見一溜煙出門沒了蹤影。


    媽媽拍拍兒子的頭,把電視遙控器塞在吳運澤的手中。“兒子,乖,媽媽給你弄好吃的。”


    說完興高采烈的衝向了廚房。把吳運澤留在了客廳。


    看了二十分鍾電視,聽到了開鎖的,肯定是爸爸買菜回來了。


    果然,門一開就見爸爸,手中提著一大推東西。吳運澤想跑過去給他接,可是爸爸沒讓他接:“不用不用,我自己來,你想敢嘛幹嘛去,等下我親自弄好吃的。”


    吳運澤一聽爸爸要下廚,心裏高興壞了,看來今晚又有好吃的了。


    接著爸爸替代了媽媽,而媽媽給他打下手。


    廚房中傳來了一陣濃鬱的香味。也傳來了這要的聲音。“老婆,薑切好了嗎。”“老婆,蔥花。”“老婆,鹽。”……


    看到這樣一幅景象,吳運澤笑了,或許這就是家。


    吳運澤開始大快朵頤,很久沒有吃這麽好吃的東西了。爸爸把他留了好久的五糧液也開了。還給吳運澤斟了一杯。一開始媽媽還不讓喝,但是爸爸說兒子已經長大了,媽媽也就不說什麽了。吳運澤第一次嚐到了酒的火辣味道。


    爸爸問吳運澤打算報哪所學校。吳運澤說自己第一誌願要報華中科技大學機械設計製造及自動化專業。爸爸一聽華中科技大學,兩眼冒光,這可是全國排名前十的大學,清華北大浙大交大南大複旦下來就是它了,而且機械專業在全國可是屈一指的。


    當年爸爸報考清華大學,差了兩分落馬。吳運澤沒想到爸爸當年還是個才子。


    爸爸沒有上大學,落榜之後去當了幾年兵,在部隊裏練就了一身過硬的駕駛技術,複原後,就做了卡車司機。爸爸平生最得意的是娶了大學生的媽媽。說起過去爸爸有些眉飛色舞。


    晚餐就在這樣很溫馨的氣氛中進行著,在爺倆正談話的時候,她默默的給兩人的碗裏夾了一大堆菜……


    吃完飯吳運澤感到一種解脫,新的生活正在等著他,回到房間,蒙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六點,他就被媽媽叫了起來。刷完牙洗完臉,爸爸已經在等著他,他今天要和爸爸去貨運公司。


    從初中開始,吳運澤就喜歡和爸爸一起出差。爸爸這個長途卡車貨運司機,每次都會給他講駕車技巧,記得第一次的爸爸先給他講駕車的坐姿,如何握方向盤,如何啟動,放離合,加油門,掛檔。到入彎時,爸爸會告訴他應該注意點什麽,怎麽看交通標識。對於卡車吳運澤盡管長途旅行很苦,但吳運澤樂在其中,沿途有美麗的風光,在車停下來休息時,他就瞎搗鼓方向盤,踩離合,掛擋,加油,玩的不亦樂乎。


    吳運澤開的第一輛車不是摩托,不是小汽車,而是爸爸的那輛重型大卡。那是在初三的時候,吳運澤對當時的情景記憶深刻。在一段人車稀少的平原路段,爸爸把車停了下來,


    爸爸對著坐在副駕駛室的吳運澤道:“兒子,你來開。”


    當爸爸把方向盤交個他的那一刻,他就傻了。


    爸爸鼓勵道:“兒子開吧,我把駕駛技巧都教你了,光聽沒用的,隻有去開才能真正學會。”爸爸原來是個軍人有一種特有的冒險精神。


    在爸爸的鼓勵下,吳運澤轉動了鑰匙點火,卡車的轟鳴,讓他激動又緊張。能夠想象一個初三小孩,讓他開一輛重卡,這會是怎樣一種感覺。一定比小孩子過家家,要刺激千百倍。


    按照爸爸所教的方法,一檔,放離合,加油門,汽車很平緩的向前推進起來。吳運澤記得當時自己激動緊張的心幾乎好跳出來。車居然在自己的腳下前進了,車前進的力量,就像自己的力量一般。


    爸爸在邊上讚揚道:“不錯,啟動很平穩。第一次能做到這樣很難得。”


    這時的吳運澤已經沒有緊張。這裏是平原,不用擔心翻車,路很直,而且有爸爸在身邊。他稍加了一點油門,汽車就平穩的馳向前方,由於路很直,幾乎不用動方向盤,開了兩公裏,爸爸才叫吳運澤把車停下來。停下來時刹車有點急,車抖了鬥才停住。不過初學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空車在回程時,路況很好的路段,爸爸就會給吳運澤練習的機會。不過這時已經不是像第一次不用動方向盤了,他得按照爸爸指示,要他走快車道,他就得準確駛入快車道中間,還不能有偏差。要他輪胎靠邊線停下,他就得靠邊線停下。偏差了還要重來。有時還會找個空地讓他練倒車,卡車不比小車,而爸爸的是一輛解放牽引車。要想把車倒到準確位置還真有點不容易。不過吳運澤的方位感空間感很好,稍練幾次就能倒到準確位置。


    現在吳運澤已經算是一個合格的小司機了。不過現在由於年紀小,爸爸還不敢明目張膽的讓他在人多的地方開。


    出來門他們坐車到了貨運公司。在貨運公司的停車場,他見到了爸爸所開的解放牽引車。這輛車他再熟悉不過了。


    一開門就鑽進了駕駛室,但卻被爸爸趕到副駕駛位,“小子手癢了把,這裏可不能給你開。你一看就像個小孩,要是被交警看到了,那我們家就得喝西北風。”


    吳運澤心想,怎麽會呢,我還有一百億,就是爸爸你一輩子不幹咱家也沒事。他心裏盤算著,再過幾年怎麽找個借口,弄幾億給爸爸做零花,免得爸爸如此奔波。


    卡車緩緩駛出,他們得先去裝貨地點,是坐落在市郊的一家服裝廠。車行了十分鍾到了那裏,把車開進場,已經有很多工人在那裏等著了。有個像是主管的中年人,遞給爸爸一根煙,客氣了幾句,然後就就招呼大家把成箱成箱的服裝往車上運。貨裝了一個小時才裝完。


    今天吳運澤和爸爸要把這車貨送到一個叫平和的縣城,距這裏有五百公裏,爸爸很少出這麽遠的貨,他平時一般跑的是兩三百公裏,一天能跑個來回。這樣他就不用在外麵過夜。爸爸是個顧家的男人。如果五百公裏,來回十**個小時,爸爸一般不開夜車,那他們今晚可能得在平和過夜了。


    車很快上了高速,吳運澤一邊吃零食,一邊賞析著窗外的風光。盛夏迷人的翠綠衝擊著視覺感受,讓人有點應接不暇。


    已經在高速上行使了一百多公裏,這時候是上午十一,六月的太陽開始毒辣起來,盡管開了空調,但還是能感覺車裏的溫度開始明顯上升,應該有三十度左右。可以想象外麵一定熱的像火爐。


    車再行了幾十公裏,前麵有個岔路口。爸爸決定走捷徑,這讓能縮短六七十公裏路程。這是條鄉村公路,平時車很少。有時幾個小時看不到車。爸爸之所以決定走這裏,是因為這次拉的是輕貨,盡管這種鄉村公路路況不是很好,但現在是白天,對行駛影響不是很大。


    剛入鄉村公路,爸爸就把車停下了:“兒子該你了。”


    說完爸爸讓開了駕駛室。吳運澤心裏有點詫異,以前爸爸拉貨是從來不讓他開的,但今天好像例外。看這眼前彎彎曲曲的山路,吳運澤心裏有點打鼓。他知道這是考驗自己車技的時候。


    吳運澤有詢問的眼光看著爸爸。爸爸富於冒險,但是他的冒險都是在有準備的前提下的。用爸爸的話就是訓練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就拿教讀初中的吳運澤開卡車來說,看似很莽撞。其實爸爸把所有的事情都計劃好了,他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在吳運澤第一次開車前,他提前就給吳運澤做了很多訓練。


    從爸爸目光裏他看出了信任鼓勵,爸爸把車和貨還有自己的生命都教給自己,自己當然不能讓他失望,吳運澤有了自信。


    這裏的路不像高速了。吳運澤手中的方向盤每時每刻都在轉動。他很小心,一開始開得很慢,這條路無疑是練技術的好地方。慢悠悠的走了幾裏後,他很快找到感覺,速度也在不斷加快。


    現在吳運澤有些得心應手,但他仍然不敢大意,爸爸告訴他開車任何時候都不要放鬆警惕,聚精會神的看著前方。他感受這車身的每一次擺動,每一次前行中的轟鳴。現在他與這巨大的卡車成為了一體。


    轉過一道彎,吳運澤很快的減速刹車,在前方有一輛紅色的大巴停在了路中央。在車邊還圍著很多人。看到吳運澤的大卡車停下,有人開始大叫:“有車了,終於有車了。”幾個人向大卡車跑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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