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學生”瞅冷子冒出這麽一句。(.好看的小說)立刻引起了司馬灰等人的警覺,所謂“謎底”就是深淵裏埋藏的秘密,“結果”則是找到這個秘密之後生的事,從邏輯上分析,腦想找到進入深淵的途徑,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意圖存在,所以“綠色墳墓”應該掌握著謎底的真相,否則這些事就不會生了,“二學生”無非一介在林場插隊的知青,憑什麽認定腦不清楚“謎底”?


    “二學生”見司馬灰麵露疑惑,就進一步肯定地表態:“從理論角度來講,綠色墳墓確實不可能知道謎底。”


    司馬灰將“遺骸”放在地下,對“二學生”說:“咱是行伍出身,讀的書少,不比你這知識分子滿腹錦繡一肚子花花腸子,所以你最好講淺顯些,這種事怎麽還有理論依據?”


    “二學生”說當年有個德國物理學家海森堡,提出了一個闡述不確定性的原理,稱為“海森堡不確定性原理”,大意是指你觀察測量一個物體的時候,所得到的數據永遠都不會是真實全麵的。哪怕隻是借助光線去觀察物體,光也會使物體產生改變,雖然那隻是肉眼察覺不到的細微變化,但我們終究還是無法洞察真實的本質,因為一切動量基礎就來源於這些細微渺小的變化。這個原理揭示了人類的無知,這種無知客觀存在,同時又是完全難以跨越的。既然連物理層麵的細微變化都無法確定,命運和事件的展就更加難以預料了。所以除非“綠色墳墓”是神,否則他所掌握的秘密,也僅僅是片麵主觀和不確定的。


    羅大舌頭道:“這我心裏可就敞亮多了,說句唯心主義的話(――這裏我差點打成說句心裏話……哈哈),最後會生什麽事,你不知道,我不知道,“綠色墳墓”也不知道,大概隻有老天爺知道。”


    司馬灰雖然不太理解什麽事“海森堡不確定原理”,但聽“二學生”說的有理有據,估摸著無非應了“世事難料”那句舊話,這些事老祖宗們在幾千年前就已經琢磨透了。(.無彈窗廣告)反正咱就別管那麽多了,硬著頭皮堅持到底就是,可不能遇上些困難就對前途喪失信心,要知道“挫折隻是成功者的勳章,疾風勁草,方顯英雄本色,洪波洶湧,愈見生命不息。”


    勝香鄰也點頭表示同意,高思揚卻認為:“二學生那套理論,一會兒是唯心主義,一會兒又是唯物主義,實際上無非是找借口替司馬灰的行徑開脫,不過他有一點倒是說對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生什麽情況,如今這具遺骸放在地上許久了,怎地始終不見任何動靜?”


    按照壁畫上描繪的場麵,把這“遺骸”放在兩尊銅獸之下,“楚載”就會成為通往陰山地脈的途徑。司馬灰摸索地麵凹凸不平的雕刻,並沒有現有機括縫隙存在。


    這“楚載”無非是個沉重無比的巨岩,也不知那壁畫裏神秘怪異的內容是否屬實。眾人心下皆感迷茫。完全想不出什麽頭緒。


    司馬灰隻得再次對照巫楚壁畫。見其中描繪的銅獸兩目露出凶光,與現實中的陰鬱暗淡截然不同,就湊近察看,卻見銅獸眼珠裏有轉槽。內部中空,藏著半瓦狀燈盤。形製精妙,由於灰塵積的多了,不到近處很難現,於是以撥開蓋子,看燈體內有些蠟狀殘留物,還剩下半截燈芯,推測燃料是動物脂肪或蠟燭。與龍髓完全不同,或許點燃滅掉了兩千餘年的銅燈,就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生。


    司馬灰想到這裏,便吩咐“二學生”拿火把點燃獸內的銅燈。


    羅大舌頭不解地問:“這石函莫非是下礦井的箱型電梯?點燃了銅燈就等於通了電,可以啟動它深入地下?”


    司馬灰捉摸不透其中有什麽名堂。眼下隻能依照壁畫裏描繪的樣子去做,雖說古時候沒有“電梯”。但相傳早在五千多年前,黃帝破蚩尤於北海,曾在迷霧中造“指南車”,據說坐在車上,不用推引,機括自然圓轉無窮,欲東則東,欲西則西,上置木人以別四方,那是最古老的機械原理了,因此黃帝號為軒轅氏,“軒轅”二字不止是地名。也應當與製造車輛有關。想這“楚載”是春秋戰國時期埋在地下。距離軒轅黃帝造車司南,已經過了數千年之久,如果山洞中設置著什麽機關,能使它移向陰山地脈,那倒並不奇怪。


    這時“二學生”舉著火把,將藏在銅獸內的燈盤逐個點燃,但燈燭塵封已久,燃燒得並不充分,忽明忽暗如同鬼火一般,那兩尊形態猙獰奇異的銅獸,恰似在黑暗中緩緩睜開雙眼。


    司馬灰屏著呼吸等了一陣,仍是不見什麽動靜,心想楚國巫風甚重。多用神異事物,難道還需要有巫者念誦咒言才行?可惜那些帶著青銅麵具的巫者,至死都沒敢把“遺骸”帶往地底,現在屍骨已成灰塵,也沒辦法召出它們的陰魂來問個究竟


    正當胡思亂想之際,銅獸眼中的燈燭漸漸明亮起來,“遺骸”擺放在石台上,剛好位於銅燈光線匯聚之處,它再燈燭映照下,散出一種陰森詭異的光芒,能照到十幾步開外。幾乎就在與此同時,眾人覺四壁搖顫,心中都是一驚,皆有栗栗自危之感,雖然知道這座“楚載”填塞在通著地脈的洞窟上,可沒想到它會突然向下移動,幸好下墜的度不快,還可勉強穩住身形。


    司馬灰扶住一尊銅獸道:“讓羅大舌頭蒙對了,這還真是部能下礦井的電梯?”


    勝香鄰臉色微變:“似乎是這具遺骸從洞穴深處引來的東西,在將咱們拖向地底。”


    “二學生”想起壁畫上那些寄身箱中的女鬼,心裏不禁有些慌:“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量?那是些什麽東西?”


    勝香鄰搖了搖頭:“不知道。但它們很可能是受到了‘遺骸’的吸引,才會突然出現。


    司馬灰回想此前經曆,心知勝香鄰所料不錯,外邊那些東西似乎是奔著光線來的,但它們不知受何阻礙。一時間無法進入“楚載“,看來這裏麵還算安全,而且這情形與巫楚壁畫裏描繪的神秘內容極為相似。


    司馬灰剛打算背靠牆壁彎曲膝蓋,以減緩墜落在地時承受的衝擊力。這時忽見洞外鑽進一個人來。化成灰了也能認出是那個采藥哨鹿的老蛇。司馬灰心想:“原來這土賊既沒死掉也沒逃脫,而是躲在了石壁間的洞道裏,你這會兒爬進來算是撞到老子槍口上了。”他手中的1887型拉杆式連步丶槍始終頂著膛,此刻趁對方立足未穩,對準了老蛇的腦袋正想摳下扳機。誰知那土賊撞在槍前並不躲閃,嘴部突然大張開來,從中伸出一隻漆黑的人手。


    司馬灰聽勝香鄰說地下礦脈形成的磁雲中,很可能存在“攜靈”現象,也就是生命的熱量會被霧吸收,在霧裏留下轉瞬即逝的殘像,而從洞外爬進來的老蛇,顯然不是出現在霧中的“靈體”。


    此刻見這土賊嘴裏伸出一條手臂,好像體內有個陰魂掙紮欲出,老蛇身體僵,臉上隻剩兩個眼珠子還賊兮兮地亂轉,那情形就跟枯蟬蛻皮似地好不詭異,司馬灰不由得想起“惡鬼畫皮”之說,心想:“莫非是霧裏的陰魂,鑽到這土賊身子裏去了?”他想要看個究竟,礦燈照到土賊臉上,卻是黑漆漆的一片,從其嘴中出來之物,好像能吸收光線。


    這時忽聽一聲尖叫,隨即有道黑氣彌漫開來,司馬灰頓覺惡寒襲來,身上毛森然倒豎,他在緬甸身經百戰,雖然明知危險,卻仍想抓住機會除掉那土賊,可突然有個念頭從腦中閃過,硬生生將摳在扳機上的手指停住,倒轉槍托撞去,奮力將老蛇推回洞中,隨後翻身避開那團黑霧,再看洞道裏漆黑一片,不見人蹤。


    高思揚過來扶起司馬灰問道:“剛才這麽好的機會,你為什麽不開槍?”


    勝香鄰跟過來說:“幸好司馬灰沒有開槍,否則死掉的可就不止老蛇一個了。”


    司馬灰道:“我想這霧裏的秘密是光線,多虧老子醒悟的快,要不然就給那土賊墊背去了。


    羅大舌頭說:“你是不是被那土賊嚇住了沒敢開槍?難怪常言道好馬長在腿上,好漢長在嘴上,會練得就是不如會說的,這裏外的話全讓你小子給說了。”


    司馬灰說你用腦袋仔細想想,至此也不難看出楚幽王布下迷局的大致輪廓了,這楚載下的洞窟通這地脈,其深廣不可估測,而且聚集著濃密的磁雲,其中更有異物出沒,除非是死屍,活人進去就沒命了,是道不可逾越的界限。另外那具來自深淵的“遺骸”,看起來隻是出微光,卻千年不衰,還能將蟄伏在地底磁雲裏的某些東西引來,這些不為人知的神秘之物,在巫楚壁畫中被描繪為許多形態詭異的女子,卻不知究竟是鬼是怪。但毫無疑問,楚載裏的銅獸燈盞,照在“遺骸”上會使光線增倍,從而引來更多的怪物,它們聚集在四周破壞了脆弱的地層,使楚載開始沉入地底,洞窟裏出現的這些東西,似乎可以吞噬光線,因此所過之處燈燭俱滅。


    司馬灰根據此前在石梁上的經曆,斷定步丶槍射擊時出的火光,也會吸引其前來襲擊,它們好像會先接近光線和熱量強度高的目標。那土賊躲在洞道裏逃不出去,結果被霧裏的東西鑽入了體內,他多半不甘心等死,又爬回函洞找尋活路,竟把霧裏的東西也帶了進來,此人這回事必死無疑了,不過司馬灰為何會在洞道裏看到自己的身影,還有羅大舌頭和老蛇先後落在霧中,這兩個人身上到底生了什麽?此外壁畫中暗示著生死輪回的“怪圈”又是何意?在沒有看清“箱中女仙”的廬山真麵目以前,還完全無從猜測。


    此時楚載巨獸仍在不住下沉,地麵開始傾斜起來,眾人倚牆而立,隻覺耳膜隱隱生疼,看來隨著深度的降低,地底的壓力也在不斷增加,顧不得再去推測巫楚壁畫裏的種種謎團,一個個懸心吊膽,不約而同地想到:“這陰峪海下的洞窟究竟有多深?怎麽還沒到底?”


    三部神農天匭五卷失落的北緯3o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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