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武陟小機還算是個不錯的家夥,起碼他對生意比較上心。


    因此,他在跟範無病通完電話之後,就想到了範無病交代自己的兩樁生意還沒有落實下來,於是就跟河野精工的人聯係了一下,把訂單下了,付了定金,然後又聯係了一家專門生產高檔水晶製品的公司,向他們定購了幾條水晶玻璃生產設備以及生產工藝流程說明。


    就在他收拾行李,準備前往中國大使館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家裏的燈火忽然全滅了,正準備去看看是否是保險燒了的時候,家裏麵的落地窗戶砰砰地被人砸碎了,接著就衝進來六七個蒙麵人,用黑布套子把他一套,拖了就往外走。


    “救命啊——”武陟小機快被嚇懵了,好歹還記得呼救。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樣做是自討苦吃,頭上忽然遭受了一記重擊,武陟小機立刻就昏了過去。


    範無病接到了武陟小機的電話之後,直接就倒頭睡覺去了,等到早上醒過來之後,又撥了一個電話過去詢問具體的情況,誰知道無論如何也撥不通了,一連換了好幾個聯係電話,都是忙音,於是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難道這家夥真的被人給綁架了不成?”範無病想了想,倒是希望向駐日使館求助的,可是自己跟駐日使館可是一點兒關係也沾不上啊!剛才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武陟小機,此時才反應過來。 自己連東京的駐日大使館門朝哪裏開都不清楚,更別說認識人家了。


    這該怎麽辦呢?範無病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來前些天地時候,安全部的部長親自打電話給老爸範亨,詢問草薙劍的事情,這事兒也算是自己給他們解了圍了,雖然麻煩也是自己弄出來的。 但是既然他們動問了,那就得承自己的情。


    於是範無病跑到市政府。 跟父親範亨說了一下這個事情。


    “雖然人家是跟我通過電話,可是這人一點兒也不熟啊?這事兒怎麽讓我開口?”範亨頓時覺得有點兒為難,安全部那裏的級別高多了,自己一個小小的正廳哪裏能夠放在人家地眼裏?隨便去打招呼,有人肯理會自己才怪!


    可是兒子從來沒有讓自己幫過什麽忙,這才開過一次口,就這麽給推回去。 也太不像話了,範亨忽然覺得自己的官兒還是做地太小了,如果自己是正部級,恐怕說起話來底氣也很足吧?


    範無病倒是比較理解父親的難處,他慨然說道,“其實老爸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最大的成就,就是有我們三個孩子。 老姐的pcfans俱樂部雖然是國內私企第一。 在業界舉足輕重,可是跟我名下的各種產業比較起來,僅僅是冰山一角而已,有些事情雖然我沒有說出去,但是安全部的高層肯定是知道一些的,否則上次就不會是部長親自給你打電話了。 ”


    “你地意思是說。 你這幾年在美國已經折騰出來很大的動靜了?”範亨感到有些奇怪,“可是上次我聽你姐說,你弄回來的錢,也就是十幾個億的樣子啊?”


    範無病點頭笑道,“不錯,我是說過這話,可是這隻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也就是賣公司賺到的錢,其他還有很多投資都是在金融證券市場上的,這一部分錢流動來流動去。 最後都流到瑞士銀行的賬戶上了。 足足有數百億美元之多。 ”


    範亨聽了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難怪連安全部地部長都放下身價來親自給自己打電話。 混到了兒子這個地步,確實有實力跟高層直接對話了,於是他翻了一下電話本兒,對範無病說道,“號碼在這裏,你自己打好了。 ”


    “我打就我打,最多讓武陟小機出點兒血就行了,他們出工,我們出錢,這樁生意總是能談得來吧?”範無病也不客氣,直接拿起電話來,照著範亨電話本兒上的記錄撥了起來。


    安全部的部長蔣略正在開早上的例會,布置最近幾天的工作,忽然秘書過來小聲說了一句,“蔣部長,有您的電話。 ”


    “唔,哪裏來地?”蔣略正講到了興頭上,被人打斷後有些不高興。


    “是打到了您的私人電話上,望天省磐石來的。 ”秘書回答道。


    “磐石?”蔣略的眉頭一皺,想不出那裏有什麽重要的人事,正打算讓秘書應付一下的時候,忽然想到了自己前幾天才給磐石市長範亨打過電話,難道是對方那裏有了什麽事情?


    可是又不對啊!合金箱子裏麵的東西當時就確定了,是日本的所謂神器草薙劍,雖然被日本人炒得火熱,但是對於中國人來說連根燒火棍都不如!


    不管怎麽,蔣略覺得自己還是去聽一下電話比較放心,於是他就宣布暫時休會,然後去了自己的辦公室,接起了電話,謹慎地問道,“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範無病咳嗽了一聲,對這話筒說道,“請問是蔣部長嗎?”


    蔣略聽了聲音以後,立刻就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了,範無病啊!


    最近一個階段,關於範無病地重要動向,都有專人給他匯報地,尤其是電話錄音更是監聽了不少,自然是對他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所以他很順口地就問道,“我是蔣略,你是範無病吧?”


    範無病在對麵也是楞了一下,沒想到隔著這麽遠,以前又沒有打過交道,人家安全部地部長居然能夠一下子就猜出自己的身份,這也太神了吧?


    不對!範無病還是腦子比較快,一下子就察覺了這其中的問題!


    “你們——是不是監控了我地電話了?!”範無病很惱火地問道。


    “呃——”蔣略聽了範無病的話。 也是一愣。


    接著他又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事情,怎麽說呢?安全部幹的就是這些事情,要不怎麽能夠知道那麽多事情?不過監控就監控,您也不用當麵說出來吧?這個事情雖然做就做了,可是當麵說出來,總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啊!


    “你——範無病先生。 你就是為了這個才打電話的?”蔣略也有些惱火兒,被監控對象打電話過來當麵質問。 這還是第一次啊!什麽時候,安全部長見過這麽囂張的人物?一般人都是見了自己的人,恨不得繞著避走才是,今天算是見了鬼了!


    “哦,算了,監控就監控吧!反正在美國地時候,fbi和cia也是每天都在我家屋子外麵轉悠。 我早就習慣了。 ”範無病嘟囔了一句,然後換了種語氣,非常客氣非常溫柔地說道,“尊敬的蔣部長同誌,您在百忙之中,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下基層群眾地實際困難?”


    蔣略被範無病變化如此之快的語氣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也明白了,範無病就是一個愛搞怪的家夥。 於是就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要解決基層群眾的實際困難,可以去找居委會去嘛!相信那裏一定會非常熱情地幫助你處理好這些問題的!我們這裏暫時隻能處理一些涉及到國家安全的事情,普通事情忙不過來啊!”說著作勢就要扣電話。


    範無病在這邊兒聽了連忙喊道,“別呀,別呀!我真是有困難啊!最多我出點兒勞務費還不成啊?實在是出事兒的地方沒有居委會啊!”


    哦?蔣略一聽範無病這話。 頓時知道這事兒確實不簡單了。


    在國內,什麽地方能夠沒有居委會?顯然範無病地意思是說,出事兒的地點不在國內了!於是蔣略就問道,“到底是什麽事兒?如果涉及到國際爭端,我們是不方便出麵的!”


    “大概不至於吧——”範無病就把武陟小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最後特意強調了一下,“估計是被黑社會給綁架了,您看能不能解決一下?您放心了,這小子比較有錢,隻要能把他弄到中國來。 他就是一隻大羊牯。 你們今年的活動經費就能省下不少!”


    “武陟小機啊!我先讓人去查一查,然後再給你回話兒!”蔣略雖然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但是留了個活話兒,然後放下了電話,吩咐秘書道,“給我接通東京那邊兒,我要了解點兒情況。 ”


    過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蔣略又把電話打了回來。


    “蔣部長,怎麽樣怎麽樣?”範無病急忙問道。


    “難度比較大啊——”蔣略有些為難地說道,“事情差不多已經弄明白了,是芙蓉財團的安田小野郎在對付他,黑龍會的人出的頭,現在人已經被他們給私自拘禁起來了,如果要解決地話,就得動用在東京的特工,我不好向上麵交代的,這畢竟是私事兒。 ”


    “一億美金的特別行動費!”範無病立刻果斷地說道,“這個算是我出的,絕對不會賴賬!至於他被營救出來,願意拿出來酬謝的錢肯定不會比我少!”


    “那可以!”蔣略立刻答應下來,然後似乎是覺得自己有點兒見錢眼開了,便又補充道,“這樣我就比較容易向上麵交代了,我立刻就安排相關人員策劃行動,爭取晚上之前就把他送出日本!”


    範無病連忙道謝,然後掛了電話。


    “事情搞定了?”範亨在旁邊問道。


    “一億美金啊!我出地!我敢肯定,安全部比綁匪黑多了!”範無病咬牙切齒地對範亨說道。


    “噝——”範亨吸了一口冷氣,喃喃說道,“當綁匪——不,當安全部的特工果然很有前途!一年有上幾次這樣的生意——哦,任務,就什麽都不用發愁了!”


    範無病很無語地看了看老爸範亨,然後非常認真地說道,“這種話在家說說就行,在外麵千萬別提,安全部的人是無孔不入的!說不定你的電話裏麵就有竊聽器!”


    “不至於吧?!”範亨聽得頭皮發炸,心說難道自己一點兒自有空間都沒有了?這麽仔細一琢磨,就覺得自己身邊的工作人員,每個人都像是特工了!


    範無病看到老爸在那裏瞎琢磨,便哈哈笑道,“沒那麽嚴重,就算是安全部的人發現點兒啥問題,隻要不是大的問題,就懶得理會你,像是貪汙點兒小錢啦,中飽點兒私囊啦,養點兒小情人兒啦,這些事情就算人家知道了也會當做不知道的,老爸你放心好了!”


    “你胡扯什麽啊?!”範亨敲了範無病腦袋一下,恨恨地說道,“我是那種人嗎?還貪汙小錢,有你們這些會賺錢地兒女,我犯得著你貪汙嗎?!還養小情人,你倒是給我找一個來!”


    “這事兒我不敢,我媽非掐死我不行!”範無病堅決搖頭否定。


    就在父子二人無聊地對掐的時候,日本東京一家工廠地倉庫裏麵,醒過來的武陟小機正被幾個黑龍會的打手用繩子幫成了粽子,準備拷問他的銀行賬號和密碼。


    “我有幾十個銀行賬號,自己哪裏能夠記得清啊?啊,你們別打我啊——”武陟小機很委屈地叫喊道。


    在他的身邊,那個小倉優美子也被捆著,縮在地上悄悄地哭泣著,因為她拖住了男朋友,放走了武陟小機,所以被一同捉了過來。


    “八嘎!今天一定要你們這對狗男女,知道一下我大雄的厲害!”那個赤膊的光頭男子惡狠狠地對兩人說道,然後就準備去拿早已經準備好的帶齒鋼絲去抽武陟小機。


    “不要啊——”伴隨著武陟小機的慘叫聲,庫房的燈光突然全滅了,然後就聽到一聲悶響,大門翻倒在地,然後就是黑龍會打手們的慘叫聲。


    等到燈光重新亮了起來的時候,地上出了東倒西歪的打手們,武陟小機跟小倉優美子兩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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