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大部分的時間裏,警察們辦不了什麽正事兒,但是如果真的用心去做一件事兒,也不可能會徒勞無功。


    他們在分開審訊了監控錄像上麵生事的那幾個文化局成員之後,基本上就搞清楚了事情的前後經過,原來就是文化局的一個副局長搞出來的事情。


    本著順藤摸瓜的原則,警方很快就掌握了事情的原本真相,那個副局長的兒子也就落入了偵查範圍,經過突擊審訊之後,事情就清楚了。


    “孫立新?”範無病得到這個答案之後皺了皺眉頭。


    自己跟他也不過就是見過兩麵而已,卻沒有想到他對自己有這麽大的怨念,不過那位副局長的兒子倒是交待了,說是當初自己一群人閑聊時提到的,孫立新想要接近童小芸,可是沒有什麽機會,便想要通過打壓她身邊的人來達到目的。


    “他們的本事倒是挺大的,副廳級的官員們指使起來就跟玩一樣兒,上海的投資環境嘛,哼哼——”範無病不陰不陽地哼哼了兩聲,沒有再說什麽。


    “那個,這事兒是不是跟我們就沒關係了?”兩位局長問道。


    “我從來就沒有說過跟您兩位有關係啊。 ”範無病一臉無辜地回答道,不過他又說道,“兩位照章辦事就足夠了,該抓的抓,該罰的罰,不是說執法必嚴,違法必究嗎?”


    兩人心道。 你說的倒是輕巧,如果該抓地都抓了,該罰的都罰了,那早就和諧社會了,哪裏還會有什麽特權階層,黑惡勢力,醜惡現象?即使沒有達到這種程度。 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還是能夠保證的。


    你當動一個副廳級是很簡單的事情嗎?上麵沒人的話,副廳的屁股也坐不穩的。 你現在想要依法辦事不難,問題是人前腳剛抓進去,後腳打招呼說情地條子和電話就跟過來了,這事兒哪裏能夠解決了的?


    至於那個孫立新,雖然家裏是經商地,但是他爺爺一天不死,就要仗著以前扛過兩天槍的經曆擺譜兒的。 興風作浪或者辦不到,但是胡攪蠻纏是沒問題的,資曆老就是護身符了,誰還管他當年有沒有打死過半個鬼子什麽的?


    奶奶的,真正的英雄們早就死在抗戰地戰場上了,留下來的都是些混日子的。


    範無病當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的,不過知道歸知道,反正頭痛的又不是自己。 於是就說道,“公事公辦,這件事情我會全權委托給我的律師們去應對的,你們隻要做好本分,這事兒就跟你們沒有瓜葛,也不會見光。 ”


    “錄像帶能不能讓我們帶回去?”文化局地局長有些心虛地問道。


    這事兒始終是橫亙在他們心裏的一根硬刺。 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那麽事情就不能算是完滿地解決了,上麵領導交待下來的任務就不算完成。


    “可以,這有什麽問題的。 ”範無病立刻打開門,對外麵喊道,“監控錄像弄一份拷貝過來,馬上。 ”


    “拷貝?!”兩人聽了頓時一愣,忙對範無病說道,“還留底子幹什麽?”


    範無病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給你們拷貝。 就是為了案件能夠順利進行的。 我們留下底子。 也是為了保證案件能夠順利進行的。 等到案子徹底完結自後,我自然會將原始錄像帶送給你們作為紀念。 不過現在嘛,還得在我這裏保存一段兒時間。 ”


    錄像帶可是範無病掌握地大殺器,怎麽可能輕易給他們?最多也就是給他們一份拷貝,以便順利立案調查而已,等到了案子結束,估計也就沒有人再提這事兒了。


    兩人無奈,隻得又給領導打了電話請示了一下,打完電話之後,就有點兒底氣了,警察局的局長就說道,“小範你這麽不配合我們的工作,很讓我們為難啊!隻好讓範書記跟你說說了。 ”


    範書記?範無病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自己老爹範亨,他不由得笑了起來,“嗯,這個情況你們可能不太了解,我們家裏跟普通的家庭有點兒不一樣。 嗬嗬,讓我聽聽我老爸說點兒什麽?”


    很快就接通了範亨的電話,範無病為了讓對方聽清楚,特意按了免提。


    “嗯,無病嗎?我是你老子。 ”範亨說道。


    “嗯,老子好,我是無病。 老子有什麽指示?”範無病答道。


    旁聽的幾位頓時一陣惡寒,心道這父子二人說起話來,真是有夠特別的。


    “嗯,自從你走了之後,磐石這邊兒一切都好。 不過聽說你又把麻煩帶到上海了?”範亨很有些好奇地問道。


    “沒有的事情!誰他媽這麽毀謗我?!”範無病頓時惱怒道,“我沒事兒坐在公司裏麵,都有人上門來栽贓,這算是什麽事兒?!要不是我公司有監控設備,得以分清是非,洗刷清白,你兒子我現在都進班房了!”


    “那就是說,你還沒有進班房嘛。 ”範亨哼了兩聲後說道,“你不要太激動,坐下來好好跟人家說一說話,大事化小就算了,省得這次的事情過了,人家再跟你搞秋後算賬,不值得。 ”


    旁邊地幾個人聽了範亨這話,臉上都有點兒半紅不紫地,心道範亨也是正部級的領導,講起話來可是真夠直白地,一點兒修飾都不加,真是匪夷所思。 換作一般的正部級領導,他們說上一天的話,你都未必能夠聽出來話裏麵到底有什麽真正的意思。


    大概,這就是人家不到五十歲就成了正部級的原因吧?


    範無病對於老爸範亨的話就有些不認同,“我說老爹你有時間管好自己的事情就算了,上海這邊兒你又不知道是怎麽一個情況,就不用操心了,難道你還擔心你兒子會吃虧不成?”


    “哦,這樣啊。 ”範亨回答道,“那我就不操心了,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


    說完之後範亨就把電話給掛了。


    屋子裏麵的幾個人都有些瞠目結舌,心說這就算是完了?好不容易說通了範亨,讓他給兒子打電話調節一下的,誰知道這位居然三言兩語就置身事外了。 由著範無病在這裏自行其是的話,天知道這事兒要怎麽樣才能夠解決掉的?


    這個時候,範無病的律師們就蜂擁過來了,十幾名國際知名的律師站了一屋子,將幾個人嚇得不知所措,以前也就是在香港電影中見識過這麽大的場麵,這裏站著的每一個律師,都足以影響一方的法律界了,更何況人多力量大,他們湊到一起聲勢更隆。


    範無病簡單地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然後又將監控錄像給放了一遍,最後說道,“我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能夠依法辦理此案就行了,至於經濟補償什麽的就不要再提了,一點兒小錢,還不夠鬧心的,你們研究一下,這事兒應該怎麽樣處理,拿出個方案來給我。 ”


    幾個人見範無病這裏肯定是不能善了啦,於是便告辭離開,回去繼續商討解決方案。


    王副市長聽到了他們的匯報之後,也有點兒頭痛,於是便說道,“那就依法辦理好了,該怎麽就怎麽,反正最後還是他們自己比拚關係網,誰占了上風誰就多瓜分點兒利益,愛怎麽著就怎麽折騰吧!我也是不怎麽相信,他們就會把這事兒給捅出去,那對誰都沒有好處的。 ”


    既然領導這麽說了,那麽相關責任人肯定是要挨個詢問的,於是警方就開始進入立案調查程序,首先就把孫立新給拘捕回去,進行審訊。


    這下子大家的關係就開始活動起來了,孫家的人聞知此事,便也開始動用商界和軍界的關係,想要解決這事兒。


    範無病還真是甩手不管了,留下一堆律師們按照自己的定下來的原則打官司,自己就回學校那邊兒去了。


    孫立新的父母聽說了範無病家的背景之後,想著官道上麵既然走不通,那隻有想別的辦法了,於是就趕緊給老爺子打電話,說了這事兒。


    孫老頭兒原先是從副軍職幹部上麵退下來的,走過雪山草地,住過延安的窯洞,在太行山上還打了兩年鬼子,後來過了長江,朝鮮戰場倒是沒有趕上。


    聽了兒子和媳婦兒的訴說之後,老頭兒就有些生氣,“你們怎麽教育兒子的?!一天光顧著賺錢了,錢是有了,可也得有命花吧?!小小的年紀就開始拉關係搞勢力團夥兒整人了,以後出來社會了還得了嗎?!”將兒子和媳婦兒就是一頓臭罵。


    不過,罵過之後,事情還是要解決的,畢竟自己就這麽一個孫子,不能不管的。


    這事兒確實有點兒不好辦,如果是簡單的打架鬥毆那倒是好辦了,隻要不出人命,大不了就是花點兒錢搞定,就算是判個兩三年,走一走關係,也能保外就醫什麽的,問題不大。


    可是如今情況複雜了,這幫小子非要動用關係,從公麵兒上整人家,終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若是這事兒引起了官場大地震的話,牽連到的可不是一兩個人。


    上海市的文化局係統裏麵是要大動的,分管這一塊兒的領導也是要受影響的,他們的心裏麵能善罷甘休嗎?除了怨恨上範無病之外,自己的孫子也是發泄怒火的目標了!


    老頭兒思來想去,隻得給自己以前的一些老部下們開始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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