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最繁華的大街上,柳俊一身休閑打扮,裝扮得與任何一個首都的大學生無異,還架著一副墨鏡,大熱天的,雙手有時也會插在褲兜裏。


    “哎,我怎麽越看你越像個小混混,香港電視裏頭那種街頭大哥?”


    何夢瑩望著柳俊,咯咯的笑著不停。


    柳俊望了她一眼,也笑了。


    “小太妹!”


    何家嫡長孫女,京師大富豪之一的何大小姐,裝扮也好不到哪裏去,整個就是一小太妹,頭發修得短短的,戴著碩大的銀耳環,也戴著一副太陽鏡,一件白色的恤衫在腰間紮了個結,將肚臍露了出來,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將一雙修長潔白的美腿包裹得緊緊的,弧線優美無比。


    貌似京城近段時間,二十來歲的女孩子,都是這般模樣。


    當然,那些知識女姓除外。


    “假惺惺!”


    何夢瑩就扁扁嘴。


    要堂而皇之的與柳俊在京城逛一回大街,不這樣裝扮還真不行。都是為了考慮這家夥的前程,何大小姐才不得不如此委屈自己的。


    其實柳俊知道,何大小姐自家,也很是喜歡這個裝扮。


    青春靚麗,朝氣蓬勃!


    與柳俊走在一起,挽著他的手,實在太般配了,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哎,你這副裝扮,要是讓爺爺看到,不知道會怎麽想?”


    何夢瑩掛在柳俊胳膊上,貼著他的耳朵,戲謔地問道。


    “嗬嗬……”


    柳俊又笑了。


    說起來,他剛剛才脫下中山裝呢。


    何家四合院,幽靜清涼,縱是盛夏季節,也能穿得住中山裝。其實柳俊也沒想要這樣做作的,都是何大小姐出的餿主意。


    “你如今都是縣長了,主政一方的父母官,要老成一點。爺爺雖然喜愛你,不過對你做縣長,可一直心存疑慮……”


    何夢瑩如此解釋。


    “爺爺怎麽說的?”


    柳俊很有興致地問。


    說這番話的時候,兩個人還都是一絲不掛的,糾纏在一起,如同兩條充滿活力的八爪魚。


    “嗯……柳俊這個小家夥,本事是很本事啦,可是才多大一點,就做縣長,怕不好吧?治理地方可不能開玩笑……”


    何夢瑩學著老爺子的語氣,很“滄桑”地說道。


    柳衙內就露出“怕怕”的神情,緊著問道:“爺爺這話,跟誰說的?”


    “我爸,你嶽父老子,南方軍區何司令員……”


    何夢瑩咯咯地笑著說道。


    柳縣長的臉色就有點綠:“爺爺和咱爸聊天說話,會談到我?”


    這可不是柳俊裝腔作勢。他本就是得知何長征和海向軍都到首都開會,這才急匆匆趕過來的。與何長征海向軍兩位忘年交,也有段曰子沒有見過麵了,就這個“定時”探望何老爺子的機會,與兩位將軍會個麵,聊上幾句,正是一舉兩得。


    但是何老爺子與何長征是何等人物?父子說話,竟然會以他柳俊為主題,確實是讓人意想不到。


    “是啊,每次咱爸和爺爺說話,或多或少都會談到你。爺爺有一回甚至以此責怪咱爸,說他這個親生兒子,還不如你一個外姓年輕人……柳俊這小家夥,每兩三個月就會來首都瞧瞧我,比你可盡責多了……”


    何夢瑩最後一句,自然又是學著老爺子說話了。


    柳俊便笑起來。


    “那咱爸不是很沒麵子?”


    “你說呢?”


    何夢瑩就白了他一眼。


    柳衙內嘻嘻一笑,吻了吻她的臉頰。


    何夢瑩身子就有些軟。


    也不知為什麽,在柳俊的幾個紅顏之中,何夢瑩特別不經摟,更不經吻。不過何大小姐還是強忍住了蕩漾的情意,得去見老爺子了嘛。


    因為何老爺子表示出對柳俊年輕的擔憂,柳縣長愣是大熱天的穿了一件深色中山裝去的何家四合院。好在車上有空調,進入四合院後,也不是很燥熱。


    何老爺子坐在院子裏看報。


    年紀大了,眼力不是很好,老人家需要借助放大鏡才能看清楚報紙上的字體。不過到了何老爺子這個年齡,能夠堅持自己看報不叫秘書念,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柳俊就放慢了腳步,與何夢瑩輕輕走了過去。


    何夢瑩臉上露出一絲促狹的笑容,大約這位何大老板,竟然在心裏存了要驚嚇老爺子一下的念頭。何家幾個三代子女,也就何夢瑩有這個“特權”。


    何老爺子偏偏最寵愛的就是這個在何家人眼裏有些“不務正業”的孫女,甚至包括何延安這位小姑,也最寵愛何夢瑩。許是何夢瑩的“叛逆”又不胡來,讓大家感受到別樣的味道罷。


    不料剛剛接近到老爺子身後三四米處,老爺子就放下了報紙,淡淡說道:“柳俊,來了!”


    柳俊便疾走幾步,到了何老爺子對麵,微笑著鞠躬問好。


    “爺爺,您怎麽知道的?別告訴我你的耳朵還那麽靈啊……”


    何夢瑩笑嘻嘻上去,摟住了老爺子的肩膀。


    這個也是何夢瑩的“特權”,除了第四代的小家夥,無人敢於這麽與老爺子親近。


    何老爺子就“哼”了一聲,說道:“我打了幾十年仗!”


    何夢瑩便即恍然。


    這種敏銳的第六感覺,正是在槍林彈雨中生存的不二法門,另外再加上運氣,便成就了一代威名顯赫的戰將!


    “爺爺,你身體還是那麽健康!”


    柳俊笑著說道。


    柳俊來何府次數頻繁,甚至比何家有些第三代子弟還要頻繁,這聲“爺爺”,倒是叫得順口之極。


    “三五年之內,死不了!”


    何老爺子自信滿滿。


    “哎,這個主意,是不是大丫頭給你出的?”


    何老爺子指著柳俊身上的中山裝說道。


    柳俊便恰到好處地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爺爺,你又是怎麽知道的?這和打仗沒關係了吧?”


    何老爺子就笑起來,說道:“誰說和打仗沒關係?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何夢瑩就嘀咕道:“敢情我們都成了您的敵人……”


    何老爺子瞪了她一眼,說道:“你啊,很多事情一輩子都不會明白的……你聽我說了柳俊年紀輕輕做縣長,就趕緊叫他這麽裝扮,想要蒙混過關啊?你爺爺就那麽好哄?”


    “得,您是活神仙,賽過諸葛亮……我不在這找罵了,我泡茶去……”


    何夢瑩毫不在意爺爺的“訓斥”,笑著泡茶去了。其實何府的生活秘書和其他服務人員,都配置得十分齊全,但是每回柳俊前來,隻要何大小姐在,這些服務工作都是她親自艸持的。大家也就習慣了。


    貌似何家,不僅僅是老爺子看重這個柳俊,何司令員父女,對這個年輕人也是青眼有加。


    “柳俊,縣長不好當吧?”


    何老爺子問道。


    柳俊在老爺子斜對麵落座,笑道:“也不難當。”


    在老爺子麵前,“囂張跋扈”自然是不行的,過分謙虛,卻也是大忌。這帶兵打仗出身的元勳,你要老是謙虛來謙虛去的,他就老大白眼球對你,一句“熊包”打發你走人!


    “那你說說,又幹了幾件什麽得意的事情?”


    每次柳俊來首都與老爺子聊天說話,一般都會將地方上的一些變化講給他聽。老爺子久居高位,年歲大了,不是經常出去走動。自己的子女,多數在軍界服務,對地方上的變遷,了解得也不深入。在政界服務的子女,譬如何延安,早已經是一省之長,封疆大吏,關注的也是大政方針的層麵居多。至於第三代子女,除了何夢瑩,其他的在老爺子麵前都是畢恭畢敬,又哪裏敢胡亂說話了?


    如此這般,倒是柳俊這個“外人”能給老爺子帶來一些真實的消息。


    柳俊在向老爺子匯報地方事務的時候,看上去輕鬆自如,似乎是有什麽就說什麽,其實是很有選擇姓的。老爺子雖然不大幹涉政界事務,一旦說話,卻是說一句就管用一句,眼下當朝的諸公,又有誰會當作耳邊風?


    因此,柳俊就十分的小心謹慎,可不能因為自己“信口開河”,影響了中央的大政方針。


    改革開放的道路,原本就是曲折的。何老爺子這幫元老,多所關注也很正常。


    柳俊說了些寧北縣和大寧市的情況給老爺子聽,正麵的居多。隻是對各地過於重視“招商引資”的數量略有微詞。


    一些比較激進的地方一把手,甚至將“招商引資”多少,作為考核下屬幹部最重要的指標,甚至是唯一的指標,這就有點“過猶不及”了。為了完成招商引資的任務,弄虛作假者有之,犧牲國家長期利益換取短期投資者亦有之。


    部分很有前途的國有或民營企業,以及自有的品牌,就被人家打著合資、合作開發的牌子,堂而皇之地吞並了。外資公司等於一分錢也沒多花,就輕鬆獲取了我們辛辛苦苦創出來的品牌和數十年的技術積累。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另一種侵略。而且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我們輸得太糊塗了!”


    柳俊說了幾個例子,然後做了這麽一個結論。


    “嗯,這確實是個問題……”


    老爺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眯縫著眼睛說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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