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經過臣弟的勸說,淮海軍願意約束手下將士,不會在京城周邊鬧事。但是提出了幾點要求,希望朝廷能夠恩允。”


    “什麽要求?”鹹豐問道。


    “呃……”奕訢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著那份奏折將淮海軍的要求說了一遍。


    “咳咳……”鹹豐咳了兩聲,強忍住身形,臉色一下子變得潮紅起來。


    “陛下,老臣覺得淮海軍這是在獅子大開口,是在想跟朝廷討價還價。”彭蘊章一語道破其中玄機。


    鹹豐聽了之後緩和了不少,心想:“這個董書恒到底是個鹽商出身,跟朝廷打交道都要用到商場上這些低末伎倆。”


    “彭愛卿、杜愛卿,還請兩位出麵去跟淮海軍談判。六弟留下抓緊整頓京中防務,各個城牆都要加強值守。到內務府取銀20萬兩犒賞京營。”鹹豐這個時候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私房錢來安定軍心。


    彭、杜二人心中清楚,都是因為自己是漢臣,所以才會被鹹豐派去跟淮海軍談判。


    這可不是一個好差事,不管談的怎麽樣,今後都有可能被禦史拿出來說事兒,畢竟最後都是朝廷損失了利益。


    二人隻能在心中暗自叫苦。這個時候鹹豐是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平靜,實際上早已是怒火中燒。


    二人要是敢說個“不”字,恐怕鹹豐立馬就要爆發了。


    至於恭親王奕訢,他是寧願留在京城跟著那些旗丁們和稀泥,不願意去淮海軍那裏了。反正都是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家夥。


    僧格林沁嚴格執行了軍機們的決定沒有去招惹淮海軍,反正人家又沒有扯旗造反,他可不是勝保那種愣頭青。


    僧格林沁雖然是個蒙古族人,長得粗壯,但是心一點也不粗,反而有些老謀深算。


    今天他帶人去抓勝保的時候,勝保整個人都像是傻了一般。這樣的失敗對勝保的打擊太大了,這讓僧格林沁暗自慶幸。


    作為一個將領,僧格林沁也想不明白淮海軍究竟是怎樣做到用步兵殲滅騎兵的。當然他不可能想到,要是能夠搞明白也不會在曆史上輸在英法聯軍的手上了。


    反正他現在就守著太平軍,相比於淮海軍,還是太平軍好打一些。


    林鳳祥現在就住在通州的縣衙之內。太平軍的物資還能夠堅持一段時間。


    一間臥室之內,李開芳正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林鳳祥輕輕地走了進去。


    “秀才。”李開芳已經醒了,看到林鳳祥進了房間,掙紮著想坐起來。


    “你快別動了,再動傷口要崩開了。”林鳳祥趕緊阻止道。


    李開芳發現自己使不上力也就不再掙紮:“老林,聽說勝保跟淮海軍幹了一架,被人家打得全軍覆滅?”


    “嗯,是的,消息應該不假。”林鳳祥回答道。


    “沒想道俺李開芳的仇是淮海軍幫俺報的,這樣俺豈不是欠了人家一個好大人情嘛!”李開芳道,“秀才,你說這個淮海軍到底是哪邊的,他們為何有時候跟我們打,有時候又幫我們,有時候又跟清廷幹仗?”


    李開芳都要被這個淮海軍搞糊塗了,不知道該在心中給對方一個什麽樣的定位。


    “他們呀,誰那邊都不是,他們淮海軍隻站在自己那邊。”林鳳祥一語道破玄機。


    “秀才,你又在俺老李麵前賣弄玄虛了。難不成那淮海軍剛給我們送了物資,幫我我們幹掉勁敵勝保的部隊,回過頭來又要打我們了?”李開芳還是有些繞不過來啊。


    “這很有可能,清廷給他們足夠的好處,他們為什麽不來打我們?”林鳳祥繼續說道。


    “秀才,要不我們還是突圍吧,到關外去,挖了滿清韃子的祖墳。豈不痛快!到時候咱們占一塊靠海的地盤,就能用海船跟天京城聯係上了。”


    林鳳祥沒有馬上回答,看著李開芳身上的傷勢,搖了搖頭說道:“再等幾天看看吧!趁著最近僧格林沁沒有進攻,我們先把手下的流民新軍訓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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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淮海軍進入京城範圍之內。京城周圍一下子變成了三股力量,形成了一種三足鼎立的形式。


    持續了一段時間的激烈戰鬥也暫時停歇了下來。


    清軍和太平軍都在舔舐傷口,隻有淮海軍在向著北京城前進。


    按照董書恒的意思,來了一趟京城總要看一眼老北京的城牆吧。還有圓明園呢!這個園子後世的人可沒有機會去逛,因為隻剩下殘垣斷壁了。


    但是現在才1854年呀!正是圓明園的鼎盛時期吧,真想去參觀一下這個中西合璧的園子呀。據說園中還有大量的珍寶文物古籍。


    要是能夠為魏源帶點古籍回去,估計那老頭肯定樂的連聘禮都不要了。


    董書恒心裏想著這些,竟然把自己給想樂了。


    沒等董書恒高興多久,淮海軍就在北京城南邊被一群流民擋住了。


    流民自然是擋不住淮海軍的,隻是這流民規模太大了,足足有十多萬。


    之前,太平軍從東邊殺來,為了防止流民被太平軍裹挾,清廷派兵把這些流民全部趕到了南邊。


    為此清廷倒是在此開了一些粥棚,可是杯水車薪。每天都有人凍餓而死。


    董書恒就是看到了路邊很多凍的硬邦邦的屍體,又看到那麽多躲在簡易窩棚裏的凍得瑟瑟發抖的流民。才下令大軍停了下來。


    “王嘯,我們得救救這些流民,在附近征用一個莊子,再讓部隊把營帳搭起來,建立一個臨時的流民營。”董書恒將他的想法告訴了王嘯。


    “總統,我們真的要把精力浪費在這些流民身上?清廷自己都不願意管。屬下覺得我們應該盡快到北京城下逼迫清廷答應咱們的條件。然後回師江蘇。在這裏時間長了,屬下擔心夜長夢多。”王嘯擔憂地說道。


    “王嘯,你忘了我們淮海軍的宗旨了嗎?別人都可以見死不救,唯獨我們不能,如果這次不救,那麽我董書恒就是在打自己得臉。以後我還有什麽資格在士兵們麵前講一切為了華夏,一切為了百姓?”董書恒反問道。


    “是,總統,屬下錯了。”王嘯低下了頭。董書恒一直要求他們不僅僅要懂軍事,也必須要懂政治。所以淮海軍中一直有文化教育。


    董書恒希望他手中的軍隊是一支有血有肉的軍隊。而不是隻知道忠誠自己,對其他的一切都漠視的殺人機器。如果那樣的話,跟後世的一些軍閥武裝又有什麽區別呢?


    “王嘯,我們不用都留下來,留下一個團維持秩序就好了,你們出去四周偵查,有沒有發現這附近有大一些的莊子啊?”董書恒問道。


    “報告總統,我們已經偵查過了,靠近海澱鎮的邊上有一個大的莊子,是醇郡王的,那周圍幾千畝田都屬於這個莊子。”王嘯道。


    “就是那個被幹掉的醇郡王?”董書恒想起來了,之前的報複行動幹掉了一個郡王,也是道光的兒子。


    “是的,總統,莊子裏有家丁護衛,流民一般不敢靠近。”王嘯道。


    “好,就他了,派騎兵連過去把那個莊子拿下來,投降的人就不要殺了,找個院子關起來就好了。然後以那個莊子為中心建立流民營,房子不夠就用我們的帳篷。莊子裏的莊戶就不要為難了,征用一部分房子就好,莊戶的財產要保護好。”董書恒吩咐道。


    顯然,他是想要王嘯留下來負責流民的事情,自己帶兵繼續向京城周邊遊行。


    “總統,這海澱鎮還有一個更大的園子。”王嘯賊兮兮地說道。


    “什麽園子啊?”


    “圓明園啊!那個園子可大了去了,上午我帶著騎兵連去外麵兜了一下,一眼望去都看不到邊呢!”王嘯誇張地說道。


    王嘯的話引起了董書恒的注意,他一直想看看真正的圓明園是什麽樣子,這次機會來了。


    不過那裏可不能用來收容流民,否則就糟蹋好東西了。雖然那裏現在是滿清的宮殿,但是以後她就是華夏的文物單位、博物館。


    現在有董書恒在,保住這個園子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董書恒點了點頭,如果這次清廷給自己搞拖延戰術,那麽自己一定要進圓明園去看看,正好也能夠給清廷施加一些壓力。


    說幹就幹,董書恒派出了兩個連的騎兵去收攏流民,流民聽到有吃的,都拖著疲憊的身軀向著海澱鎮醇郡王的莊子匯聚而來。


    另一邊,一個騎兵連也開到了莊子上,醇郡王被殺之後,由他的兒子繼承了王位,一個小孩如何管得了王府。


    自從淮海軍來了之後,莊子上的人整天戰戰兢兢的,都在猜測淮海軍何時會來報複他們。他們都知道主家是如何死的,還不是豬油蒙了心,侵占淮海公司的份子。


    見到淮海軍的騎兵連凶神惡煞地向著莊子殺來,莊子上的管事早早地就腳底抹油,開溜了,家丁哪有那個膽子跟淮海軍對抗,也是跑的跑、降的降。


    騎兵連迅速占領了莊子,步兵的人也帶著營帳過來了,他們把原本莊子裏的人趕到一起居住,那些醇郡王家的鐵杆家奴自然要關押起來。莊戶們帶著自己家中不多的財物集中住到了一起。


    一個團的步兵集中起來很快就把營地建好了,四周還用鐵絲網拉了一道簡易的圍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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